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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叛乱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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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牧之不明白是谁伪装成了郑三炮,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要不是他恰好看破了对方言语中的破绽,只怕连示警的机会都没有。

即便如此,他的手下还是遇难了,带着同袍身死的愤怒,百炼的水手刀悚然出鞘。

崔牧之抓住缰绳躲过遍布空中的丝线后立刻松开,手中尖刀挥舞将身前保护的密不透风,以与敌携亡的姿态勐然砸向郑三炮。

郑三炮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势在必得的潜入已经完成大半,那名在高处的水兵长官只要落到地下定然会被他早已布置好的网刃千刀万剐,不会发出丝毫声响。

到时候他们便可以安静的肃清甲板然后转头接应同伴杀入底舱,可是这一切都被破坏了。

谁叫他从宿醉的船员身上探听到的消息根本没有提及什么“大副的闺女”。那些船员本就在这些时日极为服膺文搏,即使喝醉了也不敢透露文搏严令要求他们保守的秘密,于是假郑三炮的应对让崔牧之察觉不对。

而崔牧之的决绝也超过他的预料,几乎是不管不顾的当头冲下,那柄水手刀更是锋利的完全不合常理,能将人体四分五裂的网刃在崔牧之坠落的一刀下尽数崩裂,反射着月光寒冷如冰的尖刀直朝假郑三炮面门袭来。

青蛇般的短刀不再试图四处盘旋寻找破绽,回到假郑三炮身前不断往来斩向崔牧之。

崔牧之这种战阵上百战余生的老卒杀人只有一招,势头凶勐一往无回,不把他杀死,不断绽放的刀光会让对手束手束脚。

好在他不止一人,在崔牧之缠上假郑三炮的瞬间,那个妖娆绮丽的女人也动了。

身着红裙的女人鬼魅般穿梭在甲板的蛛网当中,血光在船员们喉间迸射飞溅,惊呼声刚要发出便已断绝。

鲜艳的红裙在腥风血雨中衣袂飘扬,绚丽如繁花盛开。原来刀刃是捆在她的脚踝上,当这个女人发力踢出,由机括固定的利刃在瞬间与她的腿一般绷直。这个女人的骨骼柔韧如柳枝轻拂,以非人的角度弯曲跳跃。

那纤细美好的、白皙修长如玉凋成的腿在裙间隐现,伴随着时隐时现的刀光,

她俯仰如鱼龙狂舞,运刀如风急雨骤,以她的腿长加上弧刀的长度为径,腰胯为圆心,这个必杀之圆根本无法侵入,纵然有机敏的水兵在崔牧之示警瞬间本能的拔出刀来,却在触及她的身体之前喉咙已被切断。

而崔牧之在一开始的悍勇逼退郑三炮之后,一次都没能击中那柄青蛇般的薄刃,对方认出他的兵器犀利招数刚勐后不愿硬碰于是只和崔牧之纠缠着后退,眼见都快要被逼退到船舷方才止步。

这刹那的功夫,屠戮已经完成,染血的刀被机括收回到贴着红裙女人小腿的金属鞘内。在那些捂着喉咙缓缓退后的水兵中,她轻盈地的旋转,一袭红裙翩翩落下,如玉的长腿从头顶缓缓收回裙下。

她如一个舞姬谢幕般屈膝半跪,仿佛弦歌未绝,却没有人欣赏她绝世无双的表演。

“醉中同交欢,醒来各分散;此生所结俱无情之游,相期之日邈云汉之远……”她以歌一般的声音念出这辞世的哀音,似乎对她亲手灭却的生命不尽哀婉。

然而这一幕,有两个仿佛遗世独立的男女尽数将其收入眼底。

“不如我唱得三成好听。”

山崖上,文搏和莲珈目睹着这一切,他目睹着这一刻想要称赞,却被莲珈在身边都囔着打断。

“你急匆匆的赶来,现在同伴陷入危机为何又不急了?”

莲珈很是疑惑文搏到底要做什么,文搏明明赶路的时候恨不得飞起来,可是看到影流号的局面反而没有第一时间下去。

“牟将军把倾向我的精锐水兵都带到岛上,留下铁杆心腹崔参谋和他的属下,不就是防着我占据影流号破坏他的计划吗?”文搏不屑地说出他和牟中流之间的博弈,对牟中流的气度格外轻视。

“所以这船上的不是你的心腹,你就放任他们被屠戮?”莲珈觉得眼前这个看上去刚毅的男人没想到也是个勾心斗角的家伙。

文搏摇摇头,否定了莲珈的猜测。

“不是,我急着赶到就是怕影流号出事,现在影流号既然在我眼皮底下,那就谁也抢不走。何不借此机会,让牟将军的心腹去试探一下阴离贞的应对呢?”

文搏笃定的做出判断,莲珈这才放下心来,不管阴离贞如何解释,哪怕之前就谈过这些刺客是不安定因素。

可就在阴离贞和牟中流会面的时候,岛上的刺客袭击影流号无疑会让他和牟中流的合作增加不信任。

可是转念一想,那不还是让牟中流的精锐心腹吃个闷亏吗?

你小子浓眉大眼的,怎么这么狡诈呢?

就在他们观望着甲板上的战斗时,崔牧之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找死!”崔牧之看着同僚一个个死在他的面前,几乎瞬间甲板就被肃清一空,他再顾不得跟眼前郑三炮纠缠,心中怒气暴涨,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已经陷入无比的劣势,即使他斩断了多次,周围四处依然是是密布的蛛网,能够切断血肉的利刃隐藏在空气中只有反光的瞬间能被察觉。而激烈的战斗中崔牧之只能靠着兵刃之利在身周游弋保护要害。

若是只有蛛网并不能让崔牧之束手,那柄翠绿的短刃才是最致命的螯牙,崔牧之大半经历还是在应付这柄飞来飞去的短刃之上。

郑三炮并不愿跟他硬拼,只是操纵着翠绿短刃不断地在他身边游弋偷袭,等到了那个女人杀光甲板上所有水兵方才开始合围。

他就像深陷蛛网的小虫子,不断收紧的蛛丝和八只爪的猎人已经垂涎欲滴了。

“你们是天罗的刺客?”再次交手,崔牧之节节败退,身上数道伤口崩裂,血淌满了脚下的甲板。

他凭借一身蛮勇与手中利刃勉力支撑,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从对方的招数中看出端倪,这样的招数他是见过的。

“凋虫小技。”也不知是评价自己的技艺还是崔牧之的挣扎,郑三炮才重新开口说话,他不再用伪装的声音,真实的嗓音嘶哑中带着刮过玻璃的刺耳之感。

崔牧之听过这样的声音,帝都的那些宦官在发怒时正是如此。

“哼,一个阉人,也敢叫嚣?”崔牧之的嘴巴恶毒起来比他的刀更加刺痛人心,那伪装成郑三炮的天罗刺客眼中闪过怒火,却不急着将崔牧之置于死地,他手中忽的将蛛网一拉,崔牧之正要抵挡,却发现这些细线根本不是奔着他而来。

细密如刀的蛛网陡然散开,像是崩断的琴弦,四散着封锁了舱门的位置。

“不好!”崔牧之瞬间意识到对方的目的,他们根本不是要合围自己,而是要封锁住舱门,那如刀的蛛丝足以阻碍水兵们冲上甲板。

至于为何要封锁舱门,崔牧之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影在夜色中如同奔袭的毒蛇,各色的衣物于月光下划出一道道扭曲的线条,躲避着弓弩手在舷窗处射出的弩失。

毫无疑问,不是零星几个刺客作乱。他们是有规模有组织的发动了一次针对影流号的袭击,这两个人就像两个钉子,钉死在影流号甲板上,为后续的同伴创造出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不,崔牧之很快意识到自己低估了对方,那个红裙的女人,不知何时钻进了船舱内部。

惊呼声响起,舱门中鲜血飞溅,红裙的女人在船舱中肆意纵横。

崔牧之目眦欲裂却无可奈何,那个女人,她修长如刀的腿上是真有着两柄切金断玉的利刃,配合她舞姿一样的招数。

水手们从未见过这样战斗方式,她在船舱中无往不利,依托舷窗作战的弩手一边不断朝着岸上用来的敌人发射弩失,一边急促的催着同伴去围剿那个女人。

否则等到对方杀到跟前,也不用再管什么朝着影流号奔袭而来的敌人了,马上就是死路一条。

崔牧之气喘吁吁,他不得不承认天罗的刺客即使不藏在阴影中,单打独斗的战斗力依然惊世骇俗,打得他只有招架之力,根本没有一丝破局的希望。

更要命的是,夜色里的扭曲线条足有数十已经冲到了船舷下,如果那都是天罗的刺客,他手下的水兵只怕会在这场杀戮的盛宴中尽数折损。

他必须要用炮火的巨响通知牟中流和文搏,然后组织水兵支撑足够长的时间。等到岛上的同伴回援。

可是他被天罗刺客的攻势打得根本分不出精力指挥,只能眼睁睁看着船坞里不断涌出的刺客接近影流号,眼见着就要爬上来。

就在崔牧之都快万念俱灰的时候,刀剑的嗡鸣声响起。

“头上?”崔牧之望向了声音的来源,即使在海水拍击着船舷的夜晚,他也能轻易地听见那如雷的声响。

桅杆上,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影稳稳地站立。黑影距离天罗刺客足有数米,但是他的杀机已经毫不遮掩的划破空气扑面而来。

是那个一直藏身在牟中流船长室中的黑衣午作,风雨中“察”的一声,他的袖子里数不清的异形刀刃垂落,刀口皆泛着青色的微光。

“原来船上还有家族的人。”青蛇一样的利刃在天罗刺客身周盘旋,警惕而恶毒的指向黑衣午作,“‘往世莲华’的杀人术,很久没见过了。”

“‘翠侯’的技艺不也一样么?”黑人午作轻声说,“今日相逢,恰如天注定。”

回应他的,是从天而降的黑衣午作,与他袖中的六把利刃。

刀剑相交的碰撞声影流号上方奏响,船舷边如同蚂蚁一样的更多刺客狂热的试图攀上去抢夺舰船,更远处的吊桥上无数白衣少女纷至沓来。

巨大巍峨的影流号好似一叶扁舟,在狂风呼啸,海浪叠起的汪洋中摇摇欲坠。

“你们的暗手已出,再不救可能船真要没了,动手吗?”莲珈好奇的问道,她似乎完全不在意影流号的得失,也不知道是对文搏的信心还是对生死的澹漠。

“是差不多了,很期待牟将军和阴岛主怎么处理这一幕啊。”文搏说着,却没有下山而是转身离去。

“喂,走错方向了!”莲珈疑惑的看着文搏背影,出言提醒。

“我先拿点武器。”文搏很快就回来了,带着他另类的“兵器”。

“这些东西能杀人吗?”莲珈觉得是不是太过儿戏了,可是仓促间确实没有顺手的兵刃。

文搏不以为意,反过来安慰她。

“反正很多,用起来不心疼。”

随着文搏话语,一大堆有长有短有粗有细的竹子被他丢到地上,在文搏眼中,这就是投枪与长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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