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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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东西？”
罗翼从没见过这么神奇的“防护罩”，下意识般用手指轻戳了戳淡蓝色光幕。
指尖轻松穿过，并未遇到任何阻拦。
但远处那三枚被光幕挡下的超凡子弹，却依旧微微泛红地躺在地上，证明一切非虚。
“超凡植物，神盾天叶树的防护效果。”老疯子满脸得意的起身，手指在墙壁上某处轻轻一点，库房地面中央位置便裂开个洞口。一个直径不超过半米的小花盆，和花盆内一棵高度不超过两米的小树，从开口处缓缓升了上来。
“第二任学会会长专门替我猎杀，移植活性残株、培育了二十多年才算真正长成。一般驭能者以下攻击，短时间内都拿它没有任何办法。”他给罗翼献了献宝，又按动按钮将它藏回地下：“所以在我这个研究室内，安全性方面暂时不用担心。”
“一击不中马上撤退，果然是职业杀手。这群可恶的鬣狗！”乔颖在受袭窗口仔细观察了片刻，才转回头望向罗翼：“没事吧？先不管幕后黑手是谁……这回你应该是被个非常难缠的暗杀组织给盯上了。”
无需乔颖说明，早在受到第一次重卡袭击时，罗翼就嗅到了那股子熟悉的同行味道。
只不过在老爹麾下组织里，当了近十年职业杀手的他，倒是首次从“被暗杀者”角度体会这一切，心中甚至有点儿新奇之感。
老疯子稍稍犹豫了下，很快抬起手拨通个号码：“是我。”
对面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沉默了几秒后才回答：“教授，怎么了？”
“我回归，但有个条件。”
罗翼看了看乔颖，大美妞用嘴唇无声比了三个字：“方会长。”
终端那头方问心声音很快提高几分，虽然没想到会从刘教授嘴里听到这个答案，但显然极为高兴：“您说。”
“小罗被个杀手组织盯上，下午开始我的智能终端被人关闭了后台服务。看来我退出和打算继续原生体研究，触动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经呢。”刘太史冷笑一声，不等方问心作何反应就给出了自己的条件：“原生体研究我会继续，尽量安排在业余时间，也没兴趣占用学会和那个联合项目资源。但这件事要给个交代，我倒想看看究竟是那些人……”
“对原生体学派的研究，会这般如临大敌。”
方问心似乎也没想到罗翼会遇袭，闻言很快应下：“我安排人过去接您和小罗。无论在职与否，您都是我们苦修者学会的功勋元老，任何时候任何理由对您的威胁，都不可接受。”
刘教授冷笑一声，报上了地址。
……
……
十几分钟后，废弃厂房外的天空光芒涌动。
一道人影带着强大的苦修者威压，先半是侦查半是威慑地绕着整座厂房盘旋数圈，最后才划破长空直接落在了库房门外。
“教授！小颖儿，小罗。”
来者是罗翼老熟人，那位学会的驭能者高手文阿泰。只不过这位一向来笑嘻嘻的大手子，此刻也是面色阴沉：“有暗杀者线索吗？”
罗翼摇了摇头：“对面很专业，除了两枚超凡狙击弹头外，没留下任何线索。”
文阿泰从前者手里接过弹头，看了看装进个密封袋内：“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而且会长已经下令展开调查，对方脑子没病的话不会顶着暴露危险继续动手的。”
罗翼倒不惧怕这种程度的暗杀。
甚至于对方出手越多，被他抓住马脚的可能性也越高。
只不过现在曼曼受基因病拖累身体抱恙，要是不小心被牵涉到就会非常危险。
刘教授和大美妞被文阿泰带走，两人都强烈要求罗翼跟着一起去学会总部呆段时间，以防那家暗杀组织再次出手。
却被他坚决拒绝。
弄到最后，老疯子还是没来得及替他做第二阶段的全面身体检查。
最后离开前，罗翼悄悄问了下后者有没有关于异能者的战技可以学习，老头儿挺随意的通过终端传给他一份文件：“专门针对火系异能的技巧，没事学着玩也行。不过这段时间你尽量减少之前那种功法修炼，用生态舱保持能量通道里元气充足就行。”
“等小方子把背后那人揪出来，我这边的联合研究出完阶段性成果，我再腾出手继续咱们的课题。不会太久，大概一周内就可以出结果。”刘太史说了半天，最终还是有些担心罗翼安危：“不行让颖丫头先跟着你一段时间？反正你俩关系也……”
还没等老疯子说完，罗翼赶紧抬手拒绝：“没事，我自己会小心的。这种程度的暗杀，比起从小在荒野区遇到的危险差多了，这几天我正好也有些事要办，等您忙完吧。”
旁边乔颖双颊微微发红，闻言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谁稀罕保护你，我自己也忙的要死，手上一堆事儿呢！”
话说如此，文阿泰带着老疯子离开时她却留下来没走：“算了，就当我多事，陪你去接了曼曼再走吧。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方叔叔下令彻查，只要对面还打算隐藏在黑暗中就不会蠢到继续动手。只看这一次，有没有机会把他们揪出来了。”
两人上了乔颖那辆小车，一路疾驰着开往李一发来的地址定位。
车上气氛略有些沉默，罗翼脑中始终思考着两次遇袭细节，他曾接触过的“同行”们基本都在荒野区讨生活，怎么想都不可能和主城区大人物扯上关系，更遑论来这儿执行任务。
但他总感觉这回行动的杀手组织风格有些熟悉。
尤其是第一波的重卡袭击，连行动链条最终端的司机都一起弄死，这种行事方式……
他心中隐隐有了点猜测，却并未向乔颖说起。
道路两侧路灯光芒不断地在车身上掠过，照得驾驶位上乔颖面颊忽明忽暗，车内气氛安静到有些可怕。
一直到小车到达目的地，乔颖也没再说什么。
只在离开前从车窗内探出个脑袋，低声嘱咐了句：“小心点。”
罗翼知道她可能看出点什么，却也没多做解释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车辆离去。
然后他只打了个电话，确定小丫头和李一在上面安全屋内并未遇到过任何危险，就带上卫衣兜帽悄然隐入了夜色之中。
这个从7岁就开始在荒野区执行暗杀任务，全身技能点几乎都点在了杀手技巧上的少年，终于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反击。
学会有会长方问心和老疯子解决，自己插不上上也无从得知幕后黑手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既然敢用暗杀的手段，来对付罗翼这个杀手祖宗……
那就让我们看看，究竟谁才是猎物吧。
生死轮盘藏在怀里，暗夜战刀插在腰后。
被黑暗笼罩的3号主城，在他看来和荒野区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
……
罗翼并没有回去最先遇袭位置。
时间过去这么久，主城警察部门肯定早已接管现场。况且以这个组织行事风格，动手的司机当场殒命也不会是其中正式成员，留下来证据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回到了刘教授买下的那处废弃工厂外，没进去里面的高科技研究室，而是按照记忆中位置顺着狙击枪子弹袭来方向，寻找着狙击手可能蹲守的位置。
自己与教授联系上，从第一次遇袭后前往此处并非原定计划。如果对面没有暗杀教授的计划，那么狙击手也不可能从一开始就在此地蹲守。
再加上遇袭后己方反应很快，对方仓促离开留痕迹的可能性应该不小。
废弃厂房这侧，是座并不很高的丘陵。
因此此处已接近市郊，也不想罗翼和曼曼租住位置有条商业街，整片区域除了厂房外几杆昏暗路灯就再没什么其他照明物。整座丘陵上一片黑暗，看不清太多东西。
但这种黑暗，却令罗翼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比起光明，他反而更适应在黑暗中行动。
顺着记忆中子弹袭击方向，罗翼很快在丘陵山脚下找到条小路。平常人迹罕至的路上，一行新鲜脚印赫然在目。
顺着小路和脚印上到丘陵顶部，茂密植被已经将路面彻底覆盖。而每个一米多，都能在这些被夜晚低温冻僵的植物上找到个清晰脚印。
看起来这位临时赶到的狙击手，并没有打算隐藏行迹。
再往前走了大约三十多米，罗翼很快发现了自己正在寻找的目标：一个极为明显的人形凹槽，就在两颗大树中间的草堆上。
罗翼在凹槽前蹲下，取出生死轮盘朝丘陵下厂房位置瞄了瞄，正是方才那两枪击发处。
他又绕着凹槽找了一圈，没发现狙击手留下的任何东西，甚至连那两枚超凡狙击子弹的弹壳都已被带走——虽然时间点仓促，但这家伙还算是有点专业素养。
但哪怕最好的杀手，也不可能再这种情况下不留半点痕迹。
罗翼打开手电，蹲下来在整片区域内细细翻找一圈，终于发现了个不属于此地之物。
一枚小小的金属圆环。
钢制，通体光滑无其他痕迹，外环圈上有个小小缺口。看上去应该是狙击枪稳定脚架上的卡扣配件，只不过这种卡扣在大部分枪械上都是通用配件，并不能凭它得到多少线索。
好在罗翼所需要的也不是线索。
他从口袋里取出支小巧试管，边庆幸正巧在187荒野区搜集到了这东西，而且方才车祸发生时也未被破坏，边打开密封塞用指甲小心地挑了一滴出来涂在圆环之上。
试管内是种偶尔闪动青色光芒的粘稠溶液，被他涂抹在圆环上后，这钢制金属环很快亮起同样颜色的微弱光芒。一股子类似橡胶燃烧般刺鼻气味，也随之飘起。
罗翼又挑了滴溶液抹在自己鼻端，然后体内能量通道中的天地元气粒子涌动，很快以一条正常修炼者从未想过的路线，直冲鼻翼。
橡胶燃烧味，随之被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在空气中形成条清晰路线指向前方。
“你逃不掉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