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假期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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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刚高中毕业后，觉得在漫长的暑假等待期间会无聊，于是想找份兼职来打发这两个月的时间。`
林森跟着他的母亲来到了工作介绍所，此时介绍所里有三个人在聊天。其中一个是介绍所的负责人，一个是他的妻子，另一个可能是客人。他们见有生意上门就马上停止了讲话。
他和母亲坐在介绍所负责人的旁边。他从抽屉中拿出一个本子翻开了第一页递给林森看，不过也只有在这么一页有文字。林森仔细看了一下这些岗位工作，可就是没有一个合适自己的。
林森对其负责人说：“还有其他吗？我只是个高中毕业生想在暑假期间找个活干干而已，可这些岗位大都是面向具有专业性很强的或全职的人。”
“有合适你们这些小伙子干的，但很辛苦。”介绍所负责人边玩弄手中的圆珠笔边微笑着说。
一旁的母亲开话了：“是不是扛货物，这也太辛苦了，孩子，你觉得呢？”
林森沉默片刻说：“我想我能干得了，就算当作一种锻炼吧！”
母亲还是和介绍所的负责人交谈了一下。可就这么一个工作，所以妈妈还是同意了。
介绍所负责人先把他们带到教师街的一家商店，此时有两个年轻小伙子正在忙着搬运货物，一个光着上身，肩膀上搭着手帕，另一个则穿着衬衫。
这家老板看了看他，说：“你在什么学校。”
“实验学校，我刚高中毕业。”他立刻答道。
“那你是考不上大学了？”那老板略有微笑地问。
“没有呀！我只是想在这里做暑假工。”他有点尴尬的说。
老板想了一会儿才说：“等你熟悉这些环境后就走了，算了吧！你还是去其他地方吧！”
他们都沮丧地离开了这家店。母亲问：“那现在怎么办？”
介绍所负责人说：“再到另一家。”并对林森说：“下次你就不要那么老实回答，等你去读大学前，再辞职不干拿走工资也可以的。”
他似乎领悟到了这一点。等到另一家批发店时，店的大门口很宽阔，里面卖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其中有零食，生活用品等。
有一个女工在那里看店，坐在柜台旁边记帐的是一个长得瘦瘦的年过半百的女老板。
介绍所负责人向老板介绍林森，女老板又问了同样的问题，但林森灵活应对过去了，最后得到老板的同意，并叫林森明天早上八点拿身份证复印件来报到。
第二天，他提前来到这家名为“中兴贸易公司”的门口，还没有开门。林森把自行车放在一辆摩托车旁边。
在街上，有的人扛着一大堆的东西正在等着车来，有的人正高谈阔论，有的人陆续把摊子摆出去，还有个别的疯子呆笑着到处瞎逛。
有几辆面包车经过“中兴贸易公司”门前停靠一下后又陆续开走了。
过了一段时间，这家公司的一个小门突然间打开了。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胖乎乎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然后又走进里面，但那小门一直敞开着。
林森认为可能准备营业了，于是走进小门，刚好撞见那中年人。他向中年人说明来历后，又走进了一个小门，那小门正是通向大厅的。
他走入大厅，只见有一个老人正在扫地。过了一会儿，另一个黑色衣服的中年男子走进来开公司的大门，昏暗的屋子顿时光亮起来。
“我现在做什么好呢？”林森问白衬衫的中年男子。
“你先帮扫一下地吧，等会你再把身份证复印件交给女老板。”他边翻动抽屉边说。
又过了不久，一个年轻的胖仔出来按照一个身穿深蓝色中年男子的吩咐把店里的东西搬出了门外。其中有一个旧桌子被抬到店的一角，桌子上还放有一个大水锅，一个冰箱被移到旧桌子的后面。一块块盖在一箱箱食物上的木板被掀起放在旧桌子边的一个死角里。
林森扫完地后就过去帮胖仔的忙。
他们两个一来二去就这样彼此认识了。
“我们要搬些东西到外面，因为老板刚接到电话说客人要些货过去。”那胖仔对林森说。
于是林森尾随他进入了一个装满货物的仓库里。那里面的货物都是一箱箱整齐地叠成一座座山峦。
这里的货物可是琳琅满目呀！进入仓库左边就能看到有“雪碧”“娃哈哈矿泉水”“生抽王”“金龙油”，右边也有“红牛”，最里面还有“青岛啤酒”和某个品牌的一系列产品。
“来搬这些。”胖仔指着一箱箱的“金龙油”对他说。
林森可是个骄生惯养的孩子，这种粗话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大挑战。胖仔二话不说两手捧起两箱“金龙油”走了出去。林森学他也捧起一箱，可想再捧起另一箱感觉重如千斤。于是只得作罢，只捧起一箱紧随胖仔而去。
只见胖仔把箱子放在门外旧桌子一侧。林森也慢慢地放下重物，就这样一直重复干下去。
不多时，仓库里冒出几个年纪和他相仿的打工仔。他们是从仓库里的一个后门进来的。
顿时仓库里炸开了锅，他们有说有笑的，林森也融入到这种氛围中。他认识了他们，他们认识了他。穿深蓝色中年老板不停地接电话，订单来了，当然要干活了。
由于林森是个新手，所以还需要老员工帮忙指点。他就这样不停地从仓库里进进出出搬运货物，但感到十分有趣。
那女老板走到柜台旁坐下，戴上老花眼镜从抽屉中找出资料和本子忙开来。林森马上上前把身份证复印件给了她后就投入工作中去了。
就在他刚把货物搬放在旁边时，一辆运货车开过来，穿深蓝色的老板吩咐大家把货物搬上车去。
干完后，一个年轻的车仔选中了林森和胖仔上车去送货。车仔爬上驾驶位置，林森想开车的后门，但却打不开。胖仔过来帮忙，可无济于事，没办法只好找另一车门。
一路上车子经过一些小卖部门前开开停停的，而林森与胖仔在中途不停的送货上门。事后车仔又不停的向买主收钱。在此期间，林森觉得不亦乐乎。
回到公司后，车仔把钱交给女老板，林森和其他伙伴又重新进入仓库搬运东西了。这次老板要运30箱青岛啤酒去大商场。
一个矮个子打工仔自告奋勇地爬上啤酒箱叠成的小山峦上，一箱箱地放下来，几个打工仔就上去双手接了几箱走出仓库。而林森生怕搬运不了那么多，就一次只捧出一箱，其他打工仔对此十分理解。
当把那30箱啤酒搬上另一辆运货车时，林森与胖仔又一次被选中去送货。这辆运货车比先前的要大得多。
他和胖仔跳上车坐在货物上，然后关上后面两扇门。里面封闭得十分圆实，有点暗淡，只有前面驾驶室上透入光线进来。
来到大商场，30箱啤酒都要先搬放到旁边。
“我们要搬运到哪里？”胖仔对熟悉多年的车仔说。
“搬到二楼。”车仔指了指二楼旁的一个房间。
胖仔盯着电梯问车仔：“可不可以搭电梯？”
车仔马上摇了摇头说：“不行，会被经理骂的！”
没办法，两人只好慢慢的一次次的把啤酒箱搬上去。那楼梯很长，所以十分费劲。等干完之后，林森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了，也觉得没什么兴趣了。
回到公司里林森立刻从冰箱中拿出一个干净的杯子，来到旧桌子面前掀起锅盖，用勺子一勺勺把茶水倒入杯子中，然后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此时活已暂时干完，林森在摆放食品的地方还留有空隙上坐下来休息。有一年轻的小姐姐坐在靠近门边的长凳子上思索着什么，那神态十分动人。
她身材细小秀长，-披着一头长发，穿着黑色的短裤。
突然一个男子走了过来，从口袋中掏出一大叠的百元钞票在她面前抖了抖，并傲慢地向前迈了一步说：“怎么样，你看我赚了多少钱！”但那小姐姐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搭理他，把他看成是一个傻子。
林森觉得坐着无聊就自己走进仓库，想去熟悉熟悉货物品类。他发现这里还有一袋袋的洗衣粉，清洁剂等。其他的人也各忙各去了。
听说二楼还有位置装有货物，他就走上了二楼。二楼有许多小房间，其中有做客厅，有做厨房，有做专供老板子女住的房子。
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的一间相对宽敞的房子里装满了货物，有一箱一箱的关于小孩卫生巾之类的东西，还有像花生饼干之类的食品。
林森继续走进里面看了又看，因为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突然有一种轻微的心跳的声音时断时续地从箱子背后传出来。他敢保证这心跳不是自己的。
他正想绕过箱子看个究竟，但楼下的打工仔叫他下来帮忙。其他打工仔都习惯去搬重物，而林森是个新手比较幸运被叫去到门店的旁边扫地。
林森以为是件容易的事，但一看满地的碎玻璃瓶使他傻眼了。另一个年过三十的女老板找来了蛇皮袋给他。他一手抓住垃圾铲，一手握住扫把使劲地去扫。
由于玻璃是硬物而扫把丝比较柔软，很难扫进去，只好委屈一下他自己所穿球鞋的脚当成扫把慢慢踢进去，然后再倒入蛇皮袋中，最后丢弃到路边垃圾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