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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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发布会的图样已经有人放到了网上去，怎么可能？”栗小寒大吃一惊，为了发布会准备的设计图样知道的人并不多，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而且都是心腹，可是泄露出去，除了她们，再无别的人了。
栗小寒陷入了沉思。
她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来准备这次发布会的图样，有三个系列，一个系列因为还在润色，所以没有拿出来，其他两个系列内部几人都已经看过……离发布会的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怎么赶工？
到底是谁这么争对她，如果是同行，也有点说得通了，可是栗小寒自认为没有得罪谁，又犯得着让谁眼红？她把这个念头熄下去，想到了那几个人。
明凰是不可能的，她商量过的人中，都是工作室的老人了，不比那些新进的员工不懂事，也就是说故意的？又会是谁？
她细细地想了想，因为图样一向是保密状态，所以禁止向外透露，知道的人只有俞红、方万茹、陈夏和梁月。
楚明凰一个一个推测，实在有些猜不出来，真不知道是这人道行太高，掩饰的太好，还是怎么，“俞红不太可能，她为人那么古板，你给她的薪金也不低，她实在犯不着做这种蠢事；梁月看着也不大像；还有陈夏，都是一个大学的，那性子又直……至于万茹……”
方万茹话不多，不过能力确实是不错的。想来想去，就是没有怀疑的对象，可是作案的就在这四个人中间，就说这件事，不管怎么也要把人抓出来，否则后患无穷。
“你这样看肯定看不出来了，坏人的脸上肯定不会写坏人两个字，还是拿证据说话吧。”栗小寒这一天的心情一直很糟糕，她和她们也共事不少时间了，遇到这种事，只觉得莫名地烦躁。
当天，栗小寒就联系了杜越，杜越是凌瑾渊那边的朋友，不过大伙儿常出来一起吃吃喝喝，他连带着对大嫂也特别的服气，能收服三大爷的总不会是一般人。
所以，一般来说也是有求必应的。
杜越的缺点很多，可是优点也挺多的，人家人脉广，而且手下什么样的人才都有，卫二少有的，他也差不离，栗小寒一直记得，杜大眼手下有一个很有名的黑客。
栗小寒把事情和他一说，杜越就气得跳起来了，“行，这事包在我身上咯！敢在嫂子身边做这种恶心人的事，我怎么也得把人捉到，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害人哩！”
杜大眼说做就做，一贯雷厉风行，叫了那能人郑东临就开始着手处理这事。
郑东临和杜越不算是上下级关系，虽然杜越本事很大，可是郑东临在黑客圈同样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不过两人关系不错，杜越这求过来了，郑东临立刻就放下了手头的事，开始侵入那几人的电脑……
其实可能性也就那么几个，无非是在工作室上的网络，要么就是在家里，如果是在网吧，也一样能凭身份证查到蛛丝马迹。只要是做了，就总有迹可循，没人会怕这一点。
要说那人也是个没脑子的，连去网吧发帖也想不到，就在家里发的图样。偏偏那电脑就像肉鸡一样，什么防护也没有，侵入电脑完全不用费什么力气……
查到了是谁后，郑东临恶作剧地在那人电脑上敲出了两个大字，叛徒！
那天晚上，陈夏正坐在电脑面前敷着黄瓜面膜，一边看看论坛，一边看电视，刚眨了个眼，就发现电脑屏幕黑屏了……她吓了一跳，以为电脑出现什么故障了，可是再等她仔细看了一看，发现黑色的屏幕里突然阴恻恻地冒出了女鬼的尖叫声，然后出现了血淋淋的两个大字，叛徒！
她被惊得不轻，脸上还有切的黄瓜片，哪怕之前敷上了鸡蛋清，黏住了，可是这会儿猛地站起来，黄瓜片全都啪嗒啪嗒地掉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陈夏那张娃娃脸上满是惊恐，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就算她再傻，也知道她电脑出了问题，不过她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的恶作剧，会不会是她的电脑中毒了，才会这样？她并没有往深处想，有人专门对付她才……
不过那两个字也让她这时候有了几分心虚，在宝怡呆的是不错，每个月的薪金有六七千，福利也好，可是那个人承诺自己事后给自己五十万，事前也已经给了二十万的定金，她怎么可能不动心？
而且她马上就要结婚了，有了这笔钱，加上自己之前攒的钱，将来就算嫁人了也能抬头挺胸，谁还会看不起她？陈夏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只要自己规规矩矩的，在工作室里不露出马脚，她们就不会知道是自己做的，自己不仅可以拿到那人的钱，还可以继续工作下去。
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这么一想，刚才的惊慌似乎瞬间就没了，反而高兴的很！而她不知道的是，栗小寒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
“竟然是陈夏，怎么可能？”栗小寒一直觉得陈夏最没可能，大家都是校友一场，而且平时关系也算不错了，陈夏在她们中间就像是开心果一样，因为她年龄最小，大家也很照顾她，可是没有想到，最后背叛的人竟然是她……
栗小寒被气得不轻，凌瑾渊觉得她把人性想的太好了，动了动唇，道，“人心再纯都是会变的，你之前不是在宴客居的时候就看到了你那位同学，和以前还是一样？谁都会变，只是变好变坏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栗小寒心里也知道，只是她心里一直以为的是方万茹，毕竟方万茹平时沉默寡言，说话又少，一直闷闷的，所以才会让人怀疑，只是没想到……知道真相后，栗小寒觉得她之前都对陈夏太偏心了，方万茹就算再少言，可是她至少还是忠心的。
“别多想了，你想好了自己做就放手去做，别犹豫，只是那人不能再留在你那边了。”凌瑾渊把她微湿的头发撩上来，提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栗小寒被暖风吹到脸蛋，猛地眯起了眸子，唔了一声，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第二天去工作室的时候，四人还是依旧照常上班，楚明凰也知道了事情真相，眼观鼻鼻观心地沉默不语，陈夏还和平时一样说说笑笑，没有任何变化。
楚明凰不由感叹，这丫头的演技该是有多好啊，至少她要做了这种事，肯定不会再在这里做下去，否则心里那坎子肯定过不去。
栗小寒知道了不由好笑，你和她怎么能比，我就是再不相信谁，也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
楚明凰摸摸鼻子，觉得也是。她和栗小寒这种关系，实在犯不着做这种糟心事。更何况，她要钱，赵翊风可以给她很多，她这么做，也只是想早点做出成绩，让家里的赵老太太心服口服，别整天胡搅蛮缠了。
栗小寒知道了真相，不过并不打算即刻说出，而是再试探一番，看看陈夏会说出什么话，于是她就干脆一个一个叫她们来办公室谈话。
到了陈夏，她的面色看不出什么变化，可是心里却有些心虚和烦躁，她凑过头，偷偷问梁月，“梁姐，栗总都叫了你说什么呢，大家都这么紧张？”
梁月脾气比较随和，也就道，“没说什么，就是谈谈最近的想法之类……不过我估计栗总叫每个人谈的内容不一样吧，你也别太紧张了。”
她们虽然是这里的员工，不过栗总就把她们当朋友一样对待，平时也非常客气，能有这样的老板谁会不愿意好好做下去。而且第一季度的成绩出来，看到那么高的利润，所有人都有了动力，做起事情来也精神劲十足。
陈夏‘恩‘了一声，又去看方万茹，方万茹这人常常闷着声音不说话，她就算想问，也是空想……等她还想问问俞红的时候，那边有人在催了，“陈夏，栗总在等你呢，快进去吧。”
陈夏捏了捏衣角，脸色微变，不过并未露出什么破绽，就走了进去。栗小寒还是和平时一样说话，聊了会儿最近的业绩，又聊了下阶段的计划，这才提到重点上。
“陈师妹，你应该也听说了图样被有心人泄露的事了吧，这件事你怎么看？”栗小寒不动声色地道，眼神却是一直盯着陈夏。
陈夏的手心全是冷汗，放在膝盖上擦个不停，低着头讪讪一笑，“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图样的事这么保密，也不知道是谁泄露的……”
栗小寒接了话，意味不明地笑出声来，“这也是我想的，我只告诉了你们四个，其他人都不知道，要真是这样，那有心人也只是在你们四个人中间！”
栗小寒有心给她一次机会，可是怎么把握就看她自己的了。
可惜陈夏并没有领悟到，她以为栗小寒并不知道泄露的那人是她，所以继续在打马虎眼，面上的笑有些挤不出来了，“栗总，你觉得是谁？要我想一时还有点想不出来。”
这是铁定要把自己撇开了。
栗小寒暗自冷笑，挑了挑眉，“我怀疑方万茹，她平时不说话，估计她可能性比较大。”
陈夏心口一松，突然想到刚才方万茹出来的时候面上有些不自然，心下更是没什么紧张了，面上仍旧一脸讶异，“方姐真是这种人，平时一点都看不出，也不知道她图的什么……”
栗小寒没好气地喃喃道，“是啊，我也在想她到底图的是什么呢！”话语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陈夏还不知道对面那人早知道了真相，还一味地附和。
栗小寒冲她淡淡一笑，“陈师妹，你觉得我这边的福利待遇还有开的薪酬怎么样？”
陈夏没什么迟疑，就点头道，“很好了。”
“既然很好了，有人仍旧选择背叛，你觉得对于背叛的人，我该怎么处理？”
陈夏定了定神，似乎是在思考，抓了抓头就道，“辞退？”
“这样会不会太便宜了她？”
陈夏不明白她为什么选择和自己说这些，不过自己是员工，也不好和老大对着干，就抿着笑意，道，“赔钱？”
真要赔，这钱还真没法算，不过却绝对不少。
栗小寒冷笑着。
发布会如果开的成功，那以后的收益绝非现在能比，可是如果失败，自然是不堪设想……要是算钱，呵呵呵。
她从办公桌后面走来，走到陈夏的对面，拍了拍陈夏的肩膀，就道，“既然也是你说了，那我就按照这些做，辞退是一定的，赔钱我会慢慢和她来算！既然这样，陈师妹今天就可以离职了，你手下的职务我已经选好了人，明天就可以上来接替！”
陈夏目瞪口呆，显然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她说错了吧，不是方万茹吗？怎么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