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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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您消消气,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啊。”
“我们开始确实失利,可后来那两个山贼便被我们打的节节败退,正当即将擒住他们二人时,那虎头寨突然冲出二百余匪人,我们拼死一战才侥幸逃脱。”
“是啊,咱们买来的那些贱民也趁乱偷袭。”
渔阳城,燕家府邸正堂内,陈管家带着兵丁马不停蹄赶到了燕府,几人一唱一和将山贼仗势欺人的场面描述的绘影绘声。
“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掴在陈管家的脸上,不等他哀嚎出声便被陈虚一脚踹翻在地。
“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
听着陈虚口中骂骂咧咧,陈管家也不敢起身,干脆就躺在地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一直坐在首座的老人露出一抹祥和的笑容,背着双手徐徐走向陈虚。
“贤侄莫急,黑峰山确有几座山头被人占去,可这虎头寨我也是头一次听说,不过他们既然这般不懂规矩敢抢我们,那便要他们全数吐出来再磕头道歉。”
“砰砰……”陈虚又接连踢了陈管家数脚才转过身,笑道:“这件事就不劳烦燕老太公了。”
“也好,既然贤侄已有对策,老夫便在此静候佳音,你与柔儿的婚事既已定下,便不用太在意这些虚礼。”
燕家分为两系,各掌一路生意,两系明争暗斗,可无论他们如何发展,怎样争斗,最后都要向燕家真正的掌权者燕老太公汇报。
如今燕家的商业发展到了瓶颈,若再想更进一步便要打通新的门路,而慕凉城陈家就是他选择与朝堂建立联系的纽带,其孙女燕婉柔是重要筹码。
当燕老太公在提到柔儿时,陈虚面色才舒缓几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淫笑,不过听到燕家主最后一句话时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怒道:
“我定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敢劫我的车,怕是嫌命太长。”
送走燕老太公,陈虚冷冷地注视着躺在地上的陈管家。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啊……”陈管家一个激灵,急忙重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少爷看在这么多年我为陈家鞍前马后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吧。”
“老陈啊,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应该是了解我的,对于废物而言,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宿。”
陈管家以及跟随他逃回来的兵丁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听闻此言吓得面如死灰,其中有人直接晕死过去。
陈虚猛地转过身从身后木桌上拔出长剑:“死。”
“我有办法帮公子你报仇雪恨……”陈管家双眼紧闭,片刻后感觉到自己头颅还在才暗暗松了口气,斟酌着词句沉吟道:
“公子,来前我特地调查了一番那虎头寨寨主陈大锤的背景,他原先不过是一客栈掌柜,后来客栈被收了之后才逃入深山为贼的,实际上他根基不深,手下喽啰也皆是由流窜过来的难民组成。”
“那又如何?你领着的这群废物还不是被打的抱头鼠窜?”
陈管家感觉背脊发冷,他回城确实打听过关于陈大锤的信息,但无法确定两者就是同一人,眼下为保性命只得随口胡诌,又仔细回想方才话中的破绽,思索着再次开口道:
“渔阳城城主与老爷也算有过交情,如今天下纷乱四起,各城官员都在寻找立功机会,为民除害算不上大功劳,可苍蝇肉也是肉。”
陈虚听后微微颔首,嘴角上扬勾勒出阴冷的笑容。
“备马,
去城主府。”
陈虚离开后,陈管家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随即表情变得异常凝重,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些年来就算陪的真是一头老虎也该养出几分情感,可陈虚这厮,杀人如弯腰提鞋,毫无心性可言,叫人提心吊胆。
陈虚迫不及待领人去了城主府。
渔阳城城主此时正在昏黄的房间内与两名侍妾翻云覆雨,听到手下来报只好叫二人口手并用,草草了事。
“三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只见一名身着锦衣,胖的如秤砣般的男人,怀中搂着两个美娇娘从内堂走了出来。
他正是渔阳城城主秦无颜,而怀中的两位美娇娘据说是他新纳的小妾,看起来不过刚至及笄之年,一位清秀可人,一位妩媚多姿,可谓是各有风骚。
陈虚的眼睛都挪不开了,心道:“这老王八还真会享受。”
陈管家轻咳一声,唤了一声“少爷”。
陈虚如梦方醒,笑道:“嘿嘿,秦大人好福气啊!”
“欸,陈公子若是喜欢,今夜让她们陪你一晚倒也无妨。”
“秦大人爽快,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陈虚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贤侄但说无妨。”
“秦大人有所不知,你辖下黑峰山有贼子敢劫我的车马,为首之人号称索命修罗,率三百匪人,声势浩大。”
陈管家一路上都在思索对策,听言语终于切入正题,二话没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向前:“城主大人,那伙匪人打劫时我们曾表明身份,可虎头寨那群贼子却说劫的就是城主您的人,还扬言说迟早要杀进渔阳城……”
陈管家一身的血污,衣衫上是一道被兵刃刺开口子,有的已经与血痂粘连在皮肤上,此刻强忍着剧痛将事情的经过描绘得栩栩如生,说到伤心处不禁泪如泉涌。
“什么?”秦无颜震怒:“真以为黑峰山是他们的囊中物么?”
陈管家见时机成熟,开口道:“希望城主能借精兵一百,我必荡平虎头寨为城主扫去此患。”
见秦无颜面带犹豫之色,陈管家将目光投向陈虚,陈虚瞪了他一眼,笑道:“秦大人的情谊我铭记在心,回到家中定会禀明家父其中缘由。”
秦无颜抬起头,开颜道:“贤侄这是哪里话,你在我的地盘出事,我又岂能做事不理?”
正在这时,从门外跑来一青年,一进来就与陈虚勾肩搭背起来,似乎两人十分熟络:“陈兄弟,你到渔阳城来怎么也告诉我一声?”
“羽儿,你与陈公子相熟?”秦无颜诧异道。
陈虚回想了一番,瞬间明悟:“我与惊羽兄弟早在慕凉城便已相识。”
“陈管家这番模样所犯何事?”
陈管家闻言,心下一喜,若有城主独子相助,说服城主出兵便更有把握,于是,他颤颤巍巍将一路经过添油加醋后娓娓道来,秦惊羽听得火气上涌,到最后忍不住拍案而起:
“爹,给我五十精兵必扫平此贼子。”
“五十?”秦无颜讶然道:“哈哈,吾儿惊羽有将军之姿,不过五十精兵恐怕不足,为父给你五百精兵,你看如何?”
秦惊羽单膝跪地,捶着胸脯保证道:“谢父亲,惊羽必不负所望。”
这一刻,他感觉体内热血澎湃,不禁想到流传千古的名将事迹,而他秦惊羽从明天开始也将谱写自己的名将之路。
陈管家心下狂喜,五百对二,稳操胜券,到时只要说山贼宵小望风而逃,他便可平安无事。
可谓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秦无颜将领兵符印交给秦惊羽,又将怀中二位美娇娘交于陈虚便下了“逐客令”。
秦惊羽拿着兵符意气风发,想必今夜会彻夜不眠地拟定作战计划。
而陈虚满面红光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搂着两位美娇娘往西房走去,想必明日难下床榻,更不可能随军出征。
待客人散去,正堂帘后弓身走出一位玉面书生,一双眼光射寒星转瞬化为半迷离,腰佩长剑,本该是个英俊非凡的男子却是透出几分颓丧气。
“子奉觉得吾儿如何?”
玉面书生名唤白子奉,早年也曾随军作战,后来因有过人谋略被秦无颜带在身旁。
只听白子奉叹道:“少城主年纪尚浅,虽熟读兵书却未经战事洗礼,路上更不知兵卒之状况,况且陈虚公子和他那管家所言有虚,其承诺未必可信,臣下担心此次出行是否过于轻率了些?”
“子奉不必挂心,那黑峰山有多少山贼你我皆心中有数,三百山贼怕是小儿戏言,就说最大的黑风寨也不过百二十人,我派五百精锐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将其活活困死,不过既然陈家三公子说是三百山贼,那就当山里真有三百山贼,如今朝局形势变幻莫测,背靠大树才好乘凉。”
“城主莫非指的是右相?”白子奉问道。
“子奉,你在行军谋略上确实是一把好手,可论到政略终归还是差了些。”
“城主英明神武,子奉不及半分。”
秦无颜抬手将白子奉扶起:“明日出兵,你就多费些心思,待吾儿走后允你五十轻骑紧随其后,护着羽儿周全即可。”
“得令!子奉这便下去准备。”
白子奉行礼后退出城主府,将弓了良久的腰板重新挺直,墙影的遮挡下,没人看的清他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