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藏在墙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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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见这鬼东西的样子着实给我吓了一跳,只当是柜子里那个妖孽的亲戚来了,惊得我赶紧从马桶上跳下来,使劲拿手揉了揉眼睛,再抬头看去,发现那上面的东西比我猜想的更加可怕!
那黑咕隆咚的玩意儿并非是个腿多的老虫子,而是一只干枯了的人手!
相对于虚无缥缈的鬼,我更害怕这种实打实凿的东西。
我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可能源于对死亡恐惧的本能吧。
老吴家的排风罩里有个死人手!?一个很老很老的鬼故事一下子从我记忆深处爬了出来。
难不成他们家发生过凶杀案,然后把被害者砌进了墙里?
受害者没有死绝,求生的本能驱使下爬向排风口?
看样子还是没成功,因为最后也没能突破这道一推就掉的排风扇。
如果是这样,那凶手是谁呢,是谁把被害者放进墙里的呢?是杀猪不眨眼的吴老三?还是他娇滴滴的小媳妇王美丽?或者是……铁柱?
铁柱的嫌疑最小,因为这房子不是新盖的,一看就有年头了。铁柱才十八九,盖房子的时候他应该还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
我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儿,脑子里想去抓,那个东西却飘忽不定的跟我躲猫猫。
不对!不对!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的!我明明已经意识到了,可究竟哪里不对呢?
我看着那只枯黑干瘪的手,一滴冷汗顺着我的脖子滴下,我终于想明白哪里不对了!
这手是个女人的手!虽然已经干枯得面目全非,可那精致的指甲不会骗人。虽然人死之后指甲和头发还会继续生长,但是再怎么变长,它最初的模样也不会发生改变,这只手上的指甲都是经过细心修理过的,修长而尖!
女人应该是在修建房子或是之前死掉的,把她封在墙里就是不想让人发现。
如果是正常死亡,那么谁都不会在自己家的墙里藏个死人。所以,她被杀害的可能性非常大,死亡时间大概是十几年前。
按照这个推理,十几年前,铁柱还是个小孩子,他不会是凶手。
而十几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吴老三离婚,娶了铁柱的后妈王美丽。
那他的亲妈去哪儿了?我没听说过,所以不好判断。但是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的亲妈就是墙里面的这位呢?
吴老三婚内出轨未成年少女王美丽,铁柱他妈盛怒之下要去告发他。在那个年代这不是道德问题,这是刑事犯罪,在流氓罪没有废除之前,这很可能要被枪毙的。
为了自保,吴老三残忍杀害了铁柱的亲妈,然后借着翻盖房子迎娶小娇娘的由头,把原配妻子的尸体砌进墙里……
罪恶在夜里里蔓延,无声无息,无人察觉。
他居然能安安稳稳没事一样的在这里生活十几年,这心得多冷。
冤魂被压制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天谴——吴老三暴毙,小三儿变疯。担心吓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于是趁我上厕所的时候挠排风扇引起我的注意,好让她重见天日?
脑补了一出灵异凶杀案,激动的我浑身冒冷汗。
我感觉此时此刻我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开封府包青天和大理寺狄仁杰在这一刻灵魂附体!
冲着沉冤昭雪的手拜了拜,我默默的念叨了两句无意冒犯,然后重新踩上马桶,将排风扇重新安好。
这是犯罪现场,我还是不要乱动的好,这种事情不是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应该交给警察叔叔。
刚把排风扇安好,就听见“咔嗒”一声,门锁被打开。
我这小心脏正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冷不丁的听到异响,差点儿把我吓得从马桶上掉下来。
刚想回头看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脑后“嘭”的一痛,紧接着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过久,我渐渐的感觉到鼻子里钻进一缕一缕的花香,脸蛋也好像被人轻轻的掐着摇晃。
迷迷糊糊中,我把眼睛睁开一丝缝隙,映进来的居然是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什么玩意儿!?”我扑棱一下子坐了起来,隔着松软的尾巴,我好像撞到了什么。
“哎呀!”
一声娇叱过后,我被推了个跟头。
抬头一看,离我不远处跪坐着一个长着好大一条尾巴的女孩,披散着长发,看不清楚脸,因为她正低头拿手捂着脑门儿一个劲儿的揉着。
环顾四周,到处都是藤蔓和树,密不透风。
这是做梦?!我使劲掐了自己一下,不像!很疼!
我去你大爷的,这回真崴泥了!不但遭了暗算,还掉进了妖精的老巢。幸亏老子不是唐僧,要不然现在肯定被扒个精光洗涮干净等着红烧清蒸呢。
我不动声色的摸出“阳旌”,攥在手里以防万一。
正揉着脑门儿的长尾巴妖精忽然停下来,轻轻的抬起头,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问我:“你撞完人家不准备道歉吗?”
狐狸精!妥妥的狐狸精!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看颜值猜的!白皙柔嫩的肌肤吹弹可破,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似天女下凡。再加上屁股后面那条火红的大尾巴,摇来摇去的激发人心底最原始的兽性。除了狐狸精还没听说谁能有这种浑然天成魅惑人心的本领。
听到她似娇似嗔的责问,我打了个激灵,反手将“阳旌”贴在腰间补肾壮阳提升底气,一骨碌从满是枯枝败叶的地上站起,凝神戒备厉声呵斥:“你是什么妖怪,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强抢美少年,难道没有天条了吗?!”
“呵呵,”狐狸精掩口轻笑,娇态毕露道:“你这不要脸的劲儿还真跟你爹一模一样呢。”
“啊?!”我脱口惊呼:“你认识我家老头子?”
狐狸精眼神迷离,似是在回想往事,一缕愁容闪过,她轻轻点了点头:“是故人了。”
“那你还欺负我?”我立刻嚷嚷起来:“你跟我家老头子是故人,那就不是外人了,都是自己人,干啥还给一闷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