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村中俊彦梁文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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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广外出躲债若干年后,凤山村又崛起了一家梁文达养鸡场。
1988年,梁文达出生在凤山村一户梁姓的普通家庭,父亲梁树成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文达。希望他读书聪明伶俐,文章显达,将来有所作为。
梁文达出生那年,是龙兆天离开凤山鸡场后,村里“死鸡瘟”疫情袭击,鸡场倒闭没了收入又返贫的多难之年。
他长到三岁时,妹妹出生后,因母亲身子欠补,营养不良,患上了水肿,无钱医治,妹妹文英三岁那年,母亲就离世了。
梁文达比丁一广小五岁,与龙飞、肥仔冬同年,是自小玩“沙煲”长大的发小。
梁文达的身上背负着生活的艰辛,他的脸上堆满了生活的沧桑。他经历了缺衣少穿的岁月,那些日子,留给他的记忆没有别的,就是饥肠辘辘。
但他有幸读了书,识了字,成了一个有文化的人,为以后的科学养鸡打下了基础。
2000年秋,梁文达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岭南省实中,父亲尽全力供他读完初中后,就再也没有能力让他继续升学了。
严父要求他回家务农,增加一点收入,减轻家庭负担。
孝顺的梁文达心里明白父亲的难处,尽管热爱学习,尽管各科成绩优秀,是班级中的数一数二优秀生,他还是答应了父亲的要求。
父亲是儿子早期最好的启蒙老师。梁文达的父亲梁树成是一位有远见的农夫,通情达理,很有思想深度。他的言传身教使梁文达从小就已开始受到熏陶。
梁树成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达儿,农村和部队是一个很能锻炼人的地方,最好的大学堂,要去那里锻炼锻炼。”
这一席朴素的话,让梁文达很受用。
成功者与失败者,他们的差距往往只有一步之遥,一个先知先觉,一个后知后觉,甚至不知不觉。当同龄人依然在校就读,或迷恋玩乐时,梁文达就开始走出校门,回到这个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经历生活磨练,点燃向往和追求美好生活的梦想。
青少年的他,就已让他比同龄人多了一些经历,也让他比别人多了一份对生活的亲身体验。
梁文达初中毕业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学校,回到了家乡凤山村务农。
他放下了书包,拿起了锄头,和父亲一样早出晚归,辛勤劳作在自家那一亩二分地上,洒下了豆大的汗珠,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几个钱。
梁文达迫切想改变眼前这种贫穷落后的面貌。
怎样才能脱贫呢?凤山村无工业基础,且地处深山老林,靠什么致富呢?梁文达苦苦思索着……
梁文达,这个个子清瘦,长得斯斯文文,有点儒雅风骨的凤山村青年,他脸上的坚毅与朴质,执着与坚定,镌刻着他从乡间走来的历史,他那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经历,记录着他那初中的终极学历。
在一些人的眼里,梁文达的学历,他的人生经历,注定了他的一生将是平庸的,先天就注定了不会有大作为。
可能是自小经历了史失去了母爱和对贫困挨饥受饿的切肤之痛,在梁文达的骨子里镌刻着征服贫困的坚强信念。
怎样才能脱贫呢?凤山村无工业基础,且地处深山老林,靠什么致富呢?梁文达苦苦思索着……
在凤山村这片土地上,他目睹的只是贫瘠与荒凉,看不到一点富裕的希望。
“手握犁把肩挑担,面朝黄土背朝天”,望着被贫穷所困的乡亲,他弄不懂,凤山村村为什么这样穷?他问父亲,父亲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愁容,欲言又止。
年仅16岁的梁文达,自然而然地与世世代代的凤山村人一样,干上了“手握犁把肩挑担,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活。
终日劳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己的人生抱负何日才能实现?况且,“山佬仔”、“耕田仔”被人们当作没有本事的象征。
他辗转反侧,夜不成寐。一个能让他大显身手的致富路展现在他的面前——把他和丁一广一起藏在山洞那台手扶拖拉机开出来,农忙用手拖犁田,农闲搞运输。
梁文达虽然没有石破惊天的壮举,也没有惊心动魄的豪言壮语,但是有执著追求的精神和默默刻苦耐劳的毅力,历经苦难痴心不改。
但是,那台拖拉机由于已没有驶用几年了,发动机打火不着,不能起动。
他徒步到镇农机站,拜师学艺。
学有所成回到了家乡,看到依旧贫困落后的村庄,看到村中参差不齐的破旧砖瓦屋在深山老林的包围之中,梁文达的心灵又一次震颤了。
春天,希望在诱人的绿色中跳动。秋天,希望又在成熟的金色中分娩。几度春风秋雨,梁文达开着丁一广那台拖拉机,奔忙在希望的田野上。
也许饱尝了人间的辛酸苦辣,耕种、开手拖炼就了他坚韧刚毅的性格,日夜流淌的村后山溪水孕育了他敢想敢干、敢为人先的思想。
一个饱受生活磨难,得不到生活抚爱而又执著地热爱生活的人最容易步入美丽的殿堂。可是,作为一名凤山村中有抱负的热血青年,他深知一枝独放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的道理。
……
在现实,一个偶然的机会,一种典型的事态,一句具有激励性言论的背后,往往是一场革命,诱发创新的起点。
深秋的一天,凉风习习,晴空万里,梁文达又独自座在屋前那棵笼眼树下,一边用烟纸卷着烟丝,一边陷入了沉思,寻求如何使村里人走共同富裕道路。
“阿达……”
屋内响起一阵急迫的尖叫,梁文达从座在树底那块青石板上猛地站起来,一个箭步跨进屋里,只见父亲手里捧着家里那只报晓雄鸡,不知所措。
父亲一见儿子进来,着急地说;快……快来看看,这只鸡昨天还好好的,今天阿白鹤屎,无精打采的,看来是得了鸡瘟病了,怎么办好呢?”
梁文达在树底下正苦思觅想,猛地被父亲的一阵急迫尖叫所打断,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件事。“鸡瘟病是个千古难以解决的难题,死了就当垃圾丢出去算了。”他望着父亲,没好气地说。
“你如果能把这个千古难题解决了,养鸡何尝不是一条发财门路!”老父见儿子这种态度,于是,激将法式的回了儿子一句。
一贯沉默寡言的老父亲,这时讲起话来掷地有声,庄严而富有挑战性。
父亲的一席话,像一磅重型炸弹把梁文达的心给炸开了。
他举一反三,辗转反恻,久久不能平静。他想:鸡瘟病之所以成为千古难题,就在于千百年来养鸡是老人小孩干的家务活,鸡病死了就当垃圾扔掉或丢到粪池浸烂当肥水淋菜、淋稻田,不断重复着某一固死的模式,是一种套路的延伸,再加上长期社会专制对创新的封杀,所以这种套路越来越习以成俗,成为千古俗套,造成无法解答的千古难题。
从村集体养鸡场和阿广叔的养鸡实践中,养鸡,书写着养鸡≠防病这样一条不等式,也就是1+1≠1,养鸡与防病形成了两个相互对立、互不关联的孤立面,从而各自导演出如果鸡患了鸡瘟病,只好当垃圾扔掉的现象。
在学校里,梁文达是一个出了名的数学怪人。在他漫游过的数学海洋里,接触过许多不等式。经过历史和实践的演化,数理的不等式被转移到了现实中。
但现实毕竟远离着课堂,人们对于不等式的演算往往是丰富的而具有色彩的。。
科学的不等式只能靠科学的手段去演算才能完成!
思路贯通了,梁文达欣喜若狂,拖着父亲和妹妹的手,高声疾呼:“我要以科学的手段去导演数理的不等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