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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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雨纷纷，顾风的公司接了个着急的短期项目，他带着几个同事熬了个大夜，总算弄出了一个方案，他自己又加了一夜，将方案细化，还写出了项目进度表。周六早上，来公司加班的小郑发现顾风办公室的门开着，走进去一看，顾风靠在椅背上打着呼噜，桌子上堆着好几个功能饮料的空瓶。小郑叹了口气，轻轻走过去帮他将垃圾清理掉，拿了他的毛巾去卫生间用温水浸湿，才回来叫醒他。顾风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慢慢清醒过来。小郑将毛巾递给他，顾风道了谢，转过身，脱掉上衣，将自己的脸，脖子和上半身随意地擦了擦。小郑趁机走出去，将给自己买的早点拿进来放在顾风桌子上，笑着说：“风哥，吃了这些，赶快回家休息吧。”看他皱了皱眉，好像要提出反对意见，小郑赶忙抢着说：“哥，你都两夜没回家了，就算不想晴姐，闺女儿子你也不想啊。再说，你闻闻你的衣服，再不回去洗澡，晴姐该不让你进门了。”顾风轻笑一声，捶了他一拳，拿起鸡蛋灌饼边吃边收拾东西。小郑笑了笑，拍了拍他，转身走出去。

顾风吃完了早点，将工作交代给小郑，就离开了公司。周末的早上，地铁上的人不算多，顾风坐在座位上，一闭上眼睛，五儿和雅雅就出现在脑海里。五儿已经踉踉跄跄地学会走路了，雅雅偶尔也能走一两步，但还是在断奶的边缘期挣扎着，有时候还要跟向晴闹一闹。顾风睁开眼睛，拿出手机，发现自己和向晴最新的聊天记录还是昨天晚上他跟向晴说还是要加班，不能回家睡觉了，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复。当时顾风忙的昏头昏脑的，也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顾风满心的愧疚，她一定是生气了吧，两个宝宝越来越好动了，她也要花费更多的力气，也不知道有没有请岳父岳母来帮忙。出了地铁站，路过一家花店，顾风买了几支百合花，准备回家哄老婆。推开家门，顾风呆住了，只见向爸向妈正抱着两个宝宝在沙发上玩，但是表情并不愉快。听见开门声，大小四双眼睛都看过来，顾风有些尴尬，把花放在餐桌上，跟向爸向妈打招呼。向爸笑了笑，回应他：“小风回来啦，连着熬了两夜，真是辛苦，快去洗个澡换换衣服吧。”顾风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问：“好的，我这就去。那个，向晴呢？不在家吗？”向爸向妈对视一眼，还是向爸回答他：“晴晴她，她单位有事情，一会就回来了。”顾风点点头，不再多问，岳父岳母都是直爽的人，没有直接告诉他向晴的去向，是希望他们夫妻俩能够直接沟通，而不需要他们转述。听见五儿和雅雅都在叫“爸爸”，逗了他们几句，就去了卫生间。

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换了一身家居服，顾风坐在床上，拿着手机，盘算着要不要给向晴发个微信。疲劳感慢慢袭来，顾风很想倒下好好睡一觉，但是心里隐隐地感觉向晴昨天一定是遇到了事情，否则不会一整天都不跟他联系，今天还让岳父岳母来照顾宝宝们。这种心烦意乱的感觉让他抓狂，这时候听到岳父在叫他，就赶快打开房门来到客厅。原来雅雅已经睡着了，被姥姥送回了儿童房，五儿却不想睡觉，一直闹着要爸爸。顾风抱过来儿子，亲了一下：“五儿，好几天没见，想爸爸了是吗？”五儿也不答话，乖乖地窝在他怀里，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像是怕他再次消失一样。这种完全复制于向晴的动作让顾风更加思念那个小女人，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五儿，对不起，爸爸不是故意消失的，以后尽量不会了，好不好？”向爸叹了口气：“小风啊，你看你的黑眼圈，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顾风摇摇头：“不了，爸，您跟妈休息一下吧，我来陪五儿玩。您跟妈这几天都没回去吧。”向爸说：“是啊，晴晴说你要熬夜加班，我们就没走，留下来多跟宝宝们玩一会。现在他们能跟大人有小交流了，越来越好玩了。你忙着工作，也要注意身体，像这种连续熬夜的情况，以后尽量避免吧。”顾风点点头，没有说话。向爸拍拍他的肩膀：“你先休息一下，陪陪儿子，我们俩出去买点菜，晴晴也快回来了。”

二老出门了，家里安静下来。顾风扶着五儿在客厅走了几步，又给他喝了些水，跟他说说话，五儿也渐渐睡着了。顾风把他抱回儿童房，盖好小被子，然后又仔细看了看女儿，发现小脸上居然还有眼泪。顾风温柔地帮她拭去，忍不住又说了句对不起，当然又想起了向晴，不知道她有没有也像这样带着眼泪睡觉。轻手轻脚的离开儿童房，刚坐到沙发上，顾风就听到手机响。点开一看，是小郑发来的一段语音：“风哥，到家了吧。刚才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昨天晚上娇娇告诉我，他们单位有一位前辈老师去世了，他们今天都要去参加告别仪式。晴姐肯定也要去，不知道有没有跟你说过。”原来是这样，向晴一向很尊重这些老前辈，一定很难过，等下要好好安慰安慰她。顾风找了个花瓶，放上清水，把百合花修剪好放进去。刚从厨房倒了杯水出来，就听到了门口有钥匙碰撞的声音。顾风喊了一句“我来开”，刚一开门，向晴就疲惫地撞进他怀里，抱着他开始抽泣。顾风关上门，半抱着她挪到不妨碍交通的地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哭湿了自己的衣服。向晴哭累了，渐渐平静下来，顾风把水端给她，帮她脱了外套，换上拖鞋，拉着她坐到沙发上。顾风抽了纸巾，心疼地帮她擦眼泪：“晴儿，愿意跟我说说吗？”一句话又引来了更多的眼泪，向晴边哭边说：“董老师……走了……”“董老师？！你师傅？”

董老师，全名董学良，退休前是出版社的资深编辑，当今很多作家都是他的好友或者学生。因为工作关系，跟向晴的老板成了好朋友。退休后，不愿意在家里含饴弄孙，便到向晴的公司里来发挥余热，当了个专家顾问。向晴刚进公司不久，董老师看她有这个天赋，又勤奋好学，就经常指点指点她。除了向晴主要做的校对工作之外，还给她讲了很多图书编辑方面的知识和经验。向晴在工作上能够快速进步，跟董老师的细心指导分不开。后来在向晴的老板的提议下，董老师收了向晴作关门弟子。董老师在向晴的公司做了十年，七十岁的时候宣布正式退休。几年前，顾风还陪着向晴去参加了老人家的七十岁寿宴，并送上一块砚台作为寿礼。去年向晴生了宝宝，董老师还让老伴发了个红包过来，说是给两个小孙子的礼物。

收回了思绪，顾风长叹一声：“没想到老人家享清福才没几年就去了。董老师一辈子淡薄名利，与文字为伴，希望他走的安详。”向晴擦了擦眼泪，靠进他怀里，轻轻的说：“师娘说，师傅是在睡梦中走的。前年体检，查出来师傅有冠心病，部分血管也有狭窄，后来一直吃药控制。去年出国去看大女儿一家，住了几个月，回来就冬天了，就没去体检。师娘说可能跟这几天天气转冷有关系。唉，目前师娘唯一的安慰就是师傅他走的并不痛苦。”顾风拍了拍她：“好了，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你也累了，缓一缓，等下孩子们睡醒了，别吓到他们。等过一阵子我闲下来，我陪你去看看师娘好不好？”向晴点点头，坐直了身子：“爸妈呢？”“他们去买菜了，孩子们在睡觉，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向晴站起来，打了个哈欠：“不了，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吃过了中午饭，向爸向妈看着对面疲惫的女儿女婿，嘱咐他们好好休息便告辞了。五儿和雅雅终于又看到了爸爸妈妈同框出现，非常高兴，赖在他们怀里撒娇，不肯去睡自己的小床。顾风和向晴也实在是想他们了，特别是顾风，两天不见，生怕儿子女儿不认识自己了。四个人窝在卧室的大床上，夫妻两个边聊天边哄孩子玩。向晴说：“餐桌上的百合花是你买的吗？”顾风伸手抓住她和雅雅的手，抱歉的说：“是，这几天你辛苦了。喜欢吗？”向晴点点头：“当然喜欢，不过，以后还是不要买了，没必要花这个钱，而且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过敏。”顾风扁了扁嘴，有点委屈。向晴看在眼里，轻笑一声，指了指身后的梳妆台：“这样吧，以后你想给我买啥的时候呢，就把相应的钱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等存够了，我就去买个包包，化零为整，你看怎么样？”顾风满脸的不屑：“才不要呢，整天就想着你的包包。你不要就算了，我给孩子们花。对不对啊，雅雅？”“花~花~”雅雅很配合地蹦出两个字。“对，爸爸赚钱给雅雅买花花，好不好啊？”“妈妈，花~花~”，顾风仔细一看，雅雅躺在妈妈怀里，摸着向晴衣服上的花朵图案。顾风笑了，心里感叹果然是小女孩啊，对花朵没有抵抗力。视线向上移，才发现衣服的主人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顾风拉上被子，把两个孩子圈在自己和向晴中间，轻轻地哼起了儿歌。很快两个宝宝也进入了梦乡，顾风拿过手机，设好闹钟，看着眼前最爱的三个人，也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嗡嗡声，顾风迷迷糊糊地去摸手机，却摸到了另外一只手，吓的一激灵，睁开了眼睛。只见向晴一只手拿着他的手机，另一只手捂着嘴偷笑。顾风松了一口气，冲她扮了个鬼脸。向晴端了杯水给他：“喝点水，再睡一会吧，这两天你太累了。”顾风端着杯子一饮而尽，随后轻轻的下床，给孩子们盖好被子，揽着向晴站在窗前看风景。向晴还是有点担心他：“不要再睡一下吗？不用陪我，我没事。”顾风摇摇头：“守在你们身边，我舍不得睡。昨天晚上睡了几个小时，我本来想今天继续加班的，但是早上小郑轰我回来，他问我，‘就算不想老婆，闺女儿子也不想吗？’我一下子就不行了，怎么会不想？恨不得自己会飞，能快点回来见到他们。”向晴噘着嘴假装生气：“人家都说有了孩子就不要老婆了，原来是真的。”顾风被逗乐了，一把抓紧她，托住后脑，吻了下去。向晴自动环住男人的脖子，难得的主动回应他，让顾风更加疯狂，好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感觉到向晴在推他，顾风赶快放手，向晴把头埋在他胸前，不让他看自己羞红的脸。顾风轻抚她的后背，语气里满含宠溺：“你个臭丫头，总是曲解我的意思，我怎么可能不想你呢？你失去了师傅，我没有第一时间在你身边，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内疚。”向晴低着头偷笑，心里满满的甜蜜。顾风拍拍她：“我们出去坐吧，别站着了。”向晴摇摇头：“孩子们也快醒了，你累的话我们去床边坐。”“不了，吵醒了他们又要闹你了，就在这里看看窗外吧。”“老公，过几天天气暖和了，我买两张体检卡，我们也去体检吧。”“哎，你给我一个思路，我回去跟王哥提个建议，看看能不能每年安排一次体检作为员工福利。”“妈妈……妈妈……”五儿的呼唤终止了两人的闲聊，顾风抱起儿子，向晴拉着他的小手逗他玩，享受欢乐的亲子时光。

第二天早上，顾风睡到自然醒，睁眼一看，已经九点多了。他赶快起床，拉开窗帘，春天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正如他现在的心情一样。洗漱完毕，走到客厅，顾风看到向晴正在看着孩子们吃水果。五儿大咧咧地抓着苹果块往嘴里塞，雅雅则淑女很多，拿一块吃一块，偶尔还跟妈妈撒个娇，要她喂一下。顾风笑着给了每人一个吻：“老婆早！雅雅，五儿，早！”向晴笑着拍拍他：“起来啦，你的早饭在锅里呢，自己热热吃吧。”顾风把早饭端出来，坐在三个人对面，开始享用。看着向晴淡淡的黑眼圈，顾风有些纳闷：“老婆，昨天没睡好吗？”向晴点点头：“一闭上眼，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师傅，想起他总是说有机会要来看看宝宝们。”顾风心疼地握住她放在餐桌上的手，向晴笑了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对了，早上我给你关闹钟的时候看见小郑发了微信给你，你看看是不是有工作。”顾风点点头，三口两口吃完早餐，划开手机开始看微信。信息是昨天晚上发来的，顾风昨天实在是累了，睡的早，没有及时看到。小郑说昨天的工作进展很顺利，海洋用了一种网上学来的新写法，能够用简单的程序实现目的。他们三个负责的部分昨天出了一个雏形，已经发给顾风了，让他初步测试一下，最后小郑还开玩笑说要跟公司申请给海洋发一个创新奖。顾风看着，嘴角上扬的幅度越来越大，没防备一只小手拍在手机上，把他吓了一跳。一抬头，宝贝儿子爬了过来，伸出手干扰他的视线。顾风放下手机，抱着儿子站起来，伸直手臂把五儿举在空中，这是父子俩最近都很喜欢的“举高高”游戏。向晴看出来微信让顾风心情大好，便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顾风把事情简单复述一遍，向晴赞同地点点头：“海洋真是不错，工作这么忙，还抽时间去学习，值得给个奖励。”顾风抱好了儿子做思考状：“给什么奖励呢？要不然让五儿亲他一口？”向晴“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看，这是你想要的奖励吧。”顾风不服气：“这是我儿子，索个吻还不是小case。来，五儿，爸爸要去工作了，亲一口，给爸爸点动力。”五儿却完全不配合，拍着他的手臂，让他继续刚才的游戏。看着顾风尴尬的表情，向晴憋着笑，给雅雅穿上外套放进推车里，又过来抱过儿子，在顾风的脸颊上轻吻一下：“去忙吧，我带他们下去晒晒太阳。”顾风揽住她，抱歉地说：“嗯，暖和就多玩一会，中午我做饭。”

吃过午饭，上午玩嗨了的两个宝宝很快就睡着了。向晴安顿好他们，也放松下来，倒在床上昏昏欲睡。顾风没有睡意，靠着床头，轻拍着向晴，跟她商量着自己的想法：“老婆，五一假期，我们带宝宝们出去玩玩吧。”“他们还太小了吧。”向晴朝他这边靠了靠，一条胳膊随意的搭在他的腿上。顾风索性躺下，继续提出方案：“我们也不走远，就在郊区找一个度假村或者农家院，吃点绿色蔬菜，喝点山泉水，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我们把爸妈也接上一起去，大家都放松一下。”向晴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嗯，行吧，那你查查有没有适合幼儿去的，最好还有些游乐设施，比如转椅……”顾风哭笑不得的看了看小媳妇，轻轻的下床，给她盖好被子，就去了书房，一边上网搜索信息，一边竖起耳朵听着旁边儿童房的动静。不搜不知道，顾风才发现向晴的要求真是不简单，带儿童游乐设施的度假村并不好找。搜了一个多小时，看了无数张照片，才找到三家，其中一个农家院还只是村口的健身区有一个小滑梯和一个小转椅。顾风把信息记下来，站起来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刚走进卧室给向晴送去一杯，就发现她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伸懒腰。顾风坏笑着放下水杯，俯下身去啃她的小嘴。向晴伸直的手臂随即向内弯，交汇在男人的后颈处收紧，顾风也把手插入她的后腰处，顺势用力拉她起来，随后手伸进她衣服里，摩挲着嫩滑的肌肤。向晴的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睡觉热的还是羞的。向晴轻轻打了他一下，嗔怪道：“你干什么呀，人家刚睡醒你就来闹。”顾风学着她的语气，把头扎在她怀里撒娇：“人家花了那么长时间查信息，还进来给小主送水，就想要点劳务费嘛！”向晴被他的头发扎的好痒，笑着推开胸前的大脑袋，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真乖，查到什么了？”顾风把杯子端给她：“喝了水，我带你去看。”

俩人来到书房，顾风把刚才总结的信息给她看。在没有宝宝之前，他们的旅行都是由向晴来安排，所以在这方面她更有经验。向晴仔细比较了这三家各方面的条件，最后选择了农家院。顾风有些惊讶，因为他觉得那两个度假村的条件更好一些。向晴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理由：“这个农家院是新开张的，应该会比较干净，而且有停车位。他家还有自己的小菜园，大概率可以保证蔬菜更新鲜一些。虽然游乐设施在村口的健身区，但是大人和孩子的都有，咱们四大两小都有的玩。另外你查一下，这个村里应该还有一些小景点，咱们也可以顺便转转。”顾风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旅行小达人，考虑的就是全面，那得了，就是他家了，我去联系。”“那我问问大姐想不想一起去。”向晴掏出手机，开始发微信。大姐很快回复过来：“很羡慕你们能出去玩啊，不过五一期间莹莹要去上绘画班，他爸也排了一天值班，所以我们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顾风摇摇头表示无奈，向晴又发了微信给向妈说明出游的事情，向妈表示没问题。这时候儿童房有了动静，两个人暂停了讨论，赶快过去看宝宝们。

我是五儿，我正迈着小小的步伐，缓慢而坚定，从儿童房走向小过道的尽头，这是我最近每天都要做的功课。不同的是今天在终点等我的不是姥姥，而是妈妈和妹妹，妈妈拍着手鼓励我，妹妹稳稳的站着，被妈妈护在臂弯里，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爸爸在旁边保护着我，但是我没打算用到他的帮助。三步，两步，一步，投入妈妈的怀抱，被她在脸颊上亲了一口，嘴里塞进了一块苹果，嗯，甜甜的，就像刚才妈妈的吻。又吃了几块苹果，体力恢复了些，转过头勾住爸爸的脖子，让他给我“举高高”。爸爸举着我转了一圈，我好喜欢这种感觉。又转了几圈，妈妈说了句话，爸爸就放下了我，又举起了妹妹。不过妹妹的表情好像有点害怕？爸爸还没转圈呢她就哭了，羞羞。爸爸把妹妹交给妈妈，妈妈也亲了妹妹一口，帮她擦掉眼泪。妹妹看着好可怜，我伸手拉住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啊。爸爸妈妈都看着我笑，看来是对我的表现很满意，我开心的笑起来，妹妹看着我们都笑，也慢慢的笑起来。笑了就好，大家都开心嘛。

吃过晚饭，哄睡了孩子们，顾风和向晴都洗了澡，又来到书房里商量出去玩的事情。顾风查了查租车的事情，最终还是选择了上次那家租车公司，定了一辆车。两个人又上网看了看农家院的房型，选择了两室一厅的家庭套房。然后顾风又开始查询路线及周边景点，按照路程远近逐一记录下来。向晴则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拿过纸笔，将需要带的行李，特别是宝宝们的东西罗列出来，这是她的习惯。这个时候顾风也尽量保持安静，以免打断她的思路，房间里只听到纸笔接触的沙沙声和偶尔敲击键盘的声音。顾风率先完成了任务，关了电脑，侧过头，欣赏着向晴认真思考的样子。人家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其实陷入思考中的女人也有自己的风采。在橘色灯光的映照下，向晴左手按住纸，右手拿着一支铅笔，时而低头写字，时而用笔敲着太阳穴思考，直到放下笔，从头到尾全面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了，才偏过头来，刚好撞上顾风注视的目光。向晴的脸又红了，顾风没有错过，拿着自己的笔记凑过来，坏笑着说：“晴儿，怎么当了妈妈之后，更容易脸红了呢？”向晴下意识地摸了摸双颊，推了他一下：“你讨厌，总是油嘴滑舌的，你都查好了吗？”顾风把纸交给她。向晴仔细看了看，点点头表示满意，然后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将两张纸放进去，最后仪式性地站起来拍拍手，表示收工。顾风也跟着站起来，一把抱住她，向晴不自觉地用双手抵住他，偏过了头。顾风用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温柔地印上一吻：“晴儿，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像刚才那样，同时坐在这里，我用我的电脑，你写你的字。”听了他的话，向晴一愣，不由自主地注视着他。是啊，从怀孕到宝宝们出生，自己整天忙忙叨叨的，确实有些忽略了这个男人，但是他依然像原来一样宠爱着自己，尽最大的努力平衡工作和家庭，帮自己照顾宝宝们。这几天总熬夜，他有点显出疲态，向晴心里涌起一阵心疼。“晴儿？累了吗？”顾风看她又发呆，轻声唤她。向晴莞尔一笑，回身关了灯，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晴儿你小心。”顾风伸手摸她，却感觉到她勾住自己的脖子，轻轻一跳，整个人就挂在了自己身上。顾风赶快伸手托住她，只听耳边传来温柔的命令：“小哥哥，我们回房。”随后自己的嘴就被占领了，先是蜻蜓点水，随后越来越热烈，直到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