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想骗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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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你也不会信，”黎冬月将手反扣在徐淑云的手背上，缓缓抽离她手心的温度。“妈她得了妄想症，很早之前了，这支口红就是小时候她放在为我编织的书包里的。”

黎冬月的眼神飘向那块老式旧地毯，“那个时候，我九岁，还清楚地记得她为我打扮时的眼神，深邃温柔却让人难以捉摸。”

黎升顺着黎冬月的目光，渐渐走到地毯旁边。这块熟悉的地毯，在这个熟悉的家里，开始变得陌生而令人胆颤了起来。

“玉兰一直是妈的一个心结，她总说那是她爱人的一生，她要永远记得。”黎冬月说这话的时候，时不时低下头，揩了揩鼻尖。

“爱人？是爸吗？”黎升回过头来，不禁心头一颤，望向黎冬月的眼神像要洞穿一切。少年人的心头有一股苦苦紧逼的情感正要倾泻流出。

是，或不是？重要吗？

黎冬月只是与黎升眼神交汇，二人便能捕捉到了一丝不言而喻的默契。也许这便是血缘吧。

“所以，她以玉兰寄托到了我们身上，把它，这种意象的寄托放到了我们身上？来纪念，不，来爱她的爱人！”黎升惊惶地后退了几步，颤颤巍巍地靠向一边的墙柜。

“那你呢？淑云姐说你来拿不属于你的东西，是什么？”一边发问，黎升的手慢慢伸进墙柜左边的第一个格子，从里面抽出一个木匣子。

徐淑云站在一旁，眼神游移在二人之间，徘徊不定，不知所措。

“是这个吧？肖淑华告诉我的，说这是个信物，有了它，就能在国外自由生活，不用回国了。”黎升淡淡地说着这些话，手却断断续续地晃动着。

“黎升，这个是....你自愿给的吗？....若你实在不愿...不必...”徐淑云一旁望着黎升，极力想把语气说的平淡些，但始终不可避免地落入话锋之中。

“弟，有时候，真想骗骗你，可是，你已经长大了。”

黎冬月长舒一口气，“骗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