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们中出了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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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少校只是随口提了一嘴,却在学员之中炸开了锅。
要知道异能觉醒的年龄一般是十五岁,短短一年的时间连跳两个境界,除了天才二字,找不到别的词语可以形容了。
我们中出了个天才!
这可比上课训练有意思多了!
慕强的心理是人之常情,以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最为强烈。
我的同学谁谁谁小小年纪便碾压同龄人一个大境界,说去多有面子。
况且要是能在修习的过程中得到天才的些许指点,不说事半功倍吧,至少也能少走许多弯路。
到了午饭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在轰轰烈烈地猜测这位天才学员的身份。
可是任少校提供的信息太少,只有萃取境、十六岁这两条。
所有十六岁的学员都巴不得自己是这个天才,可萃取境是无论如何伪装不了的。
众人里只有寥寥几人没有讨论的兴趣。
满脸痘坑的肥宅一看就是重度社恐,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吃饭。
木头脸明显也不合群,托着脸望向窗外,嘴角嘲讽地微微上翘。
泪痣认真女倒是和其他女生坐在一桌,只是别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她严格遵守食不语的准则,专心吃饭一字不说,一口饭在嘴里细细咀嚼二十八次才咽下。
宋宁同样兴致恹恹,一面感叹年轻人真有活力,什么话题都能吵吵半天,一面又期望这名低调的天才赶快站出来,制止这满屋刺耳的噪音。
头都快炸了。
这时只见飞剑眉身手敏捷地跳上饭桌,红光满面地高高举起手机,大声道:“我查到天才的新闻了!”
众人的声音嗡地一声又提高了一个八度。
“拉倒吧你,名字都不知道,你从哪找的新闻。”有人质疑。
飞剑眉一副哥自有妙法的得瑟神情,“根据年龄和境界的关键词,所有的相关新闻都指向这同一个人,绝对是他。”
“管他是不是呢,先念念再说!”有人耐不住性子,催促道。
飞剑眉瞅着手机屏幕,一字一句地念道:“十六岁少年勇破劫案,八名匪徒全部落网。本报讯……”
众人自觉地闭了嘴,静静地听着。
几百字的新闻念完,只知道天才是元素系空气类的能力,新闻中提到了他的名字,张山,但一听就是化名。
然而学员间又爆发出一阵更加激烈的讨论,振动的声浪几乎要将天顶掀翻。
“空气元素,这不是原生元素吗?”
“号称一万个元素系也出不了一个的原生元素!?”
“又是原生元素,又是萃取境,要素是不是太多了?”
“人家才十六岁,我都十九了,人比人气死人呐!”
“他肯定是个丑逼,要是再长着一副禁欲系的帅脸,我们还怎么活啊!”
元素系的异能根据亲和元素的不同,又细分为原生元素和次生元素。
其中原生元素包含火焰、流水、岩石、空气、草木、雷电、光芒、暗影,一共八种,代表着世界千变万化元素的本源,其余的皆是次生元素。
大量的实例和研究都表明,原生元素对同类的次生元素有绝对的压制效果。
不仅稀有,而且强大。
宋宁心道好险,还好这位天才的亲和元素是空气,要是流水的话,自己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
是的,冰霜属于次生元素。
他无意和小孩子斗气争雄,
可也不愿头上一直罩着无法逾越的阴影。
“还有还有!”飞剑眉又翻到一条新闻,“浓烟滚滚,烈火熊熊,俊才谈笑间风烟止息……”
这则新闻将的是化名张山的异能少年,孤身一人控制并熄灭了肆虐的山火,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和财产。
看来还是有媒体致力于营造异能者的正面形象,不过民众们是否吃这一套就另说了。
“俊才……”有人敏锐发现了盲点。
男生们一片哀嚎,女生们窃窃私语。
飞剑眉埋头继续搜,却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喝道:“林坤,给我下来!”
说话的是那名肌肉虬结的板寸教官,他听到食堂中的骚动进来查看,正好抓住飞剑眉在餐桌上挥斥方遒。
林坤灰溜溜地坐回位置,板寸教官脚下生风走到近旁,大手一摊:“拿来。”
他不情不愿地把手机交了出去。
学院有严格的规定,不能私自使用连接外网的任何设备。
板寸教官拳头一握,将手机攥成了麻花。
林坤眼睁睁看着,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换来了教官的一个无情大比兜。
“都老老实实给我吃饭!有事先打报告!我不管你们都是从哪带来的歪风邪气,在我手底下,一个个都给我把尾巴夹紧了!”
关于天才的讨论这才终于告以段落。
瞅着教官离开食堂,林坤愤愤地嘟囔道:“也就管管吃饭,把你能得不行。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则,哼哼……”
他想了一会儿,恶狠狠地说:“否则我也捏爆你的手机!”
超凶。
下午是体能课,所有人在煤渣操场上集合。
教官剪着板寸,肌肉虬结。
林坤又开始了痛苦的呻吟。
体能课是按照异能类别分组上的,躯体系因为身体素质较强,单独一组,其他系的混编一组。
五千米不算很长,可要求三十分钟内跑完,把宋宁累得够呛。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都累得东倒西歪,只有木头脸一个人一马当先,跑得呼呼生风,甚至连汗都没出一滴。
轻松得像在春游。
然而五千米仅仅是个开胃菜。整整一个下午,俯卧撑、单双杠、障碍跑,把所有的人都累成了死狗。
木头脸或许擅长跑步,可他引体向上真的拉不上去。
宋宁躺在地上,数着眼前因缺氧而不断跳出的星星,第一次期望自己是躯体系的。
可躯体系的同学们不这么想,他们更惨。
不仅训练的项目更多,还要背上几十至上百斤不等的负重。
飞剑眉林坤作为躯体系的代表,又是教官认准的典型,训练到一半便口吐白沫被拉去了医务室。
没人知道教官是不是听到了他在背后说的坏话。
这不能叫体能训练,叫体能榨取还差不多。
上天保佑,课程在天黑前结束了。
距开饭还有一段时间,宋宁犹豫要不要先回宿舍冲个澡,教官却让他赶快去大门口接待室,门岗告知说他母亲来了。
搞什么啊,才第一天,让同学们知道了该误会我是个妈宝了。
到时候遭受了校园霸凌,精神损失费组织出不出啊?
再说那个酒罐子装什么相,就这么傻着脸摸上门来,真不怕暴露行动啊?
宋宁身体疲惫至极,心情也降到了谷底,一路上在心里把假妈损了千百遍。
不得不说,从操场到大门口是真特么远啊。
门岗的卫兵将他领到接待室,回去继续站岗了。宋宁扭动把手,推开门。
呯!
他下意识地抱头躲避,在地上连打了两个滚儿,才发现声音并不是想象中的枪声。
那个醉得五迷三道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当场开了一瓶红酒。
真特么的脱线。
脸上尴尬得略微发烧,宋宁气呼呼地跌进对面的沙发,干巴巴地说:“我不喝,学院不让。”
董蓓眼神迷蒙,泛红的脸颊藏在蓬松的栗色卷发中,大着舌头说:“不、不许跟我抢。”
行吧,鸡同鸭讲。
耐着性子看她对瓶吹了三分之一的红酒,宋宁趁她打嗝的间隙,问道:“有话快说。没事别老来打扰我,净影响我学习。”
董蓓从脚底下摸出一袋衣服,放在茶几上,“妈妈来给你送衣服,没人拦得住。”
宋宁嘴角抽搐,嘴上还是道:“谢谢妈,那我走了。”
“别、别,有话带给你。”醉女人拦住他,又灌了一大口红酒润喉,“鸬鹚说——”
“啊对对对,我也看过那个视频,那么大个鸟竟然会说话,真逗!”宋宁连忙打岔,全身的冷汗哗地冒出来。
他夺过酒瓶,用酒液在空中凝成一句话:“注意措辞,这里很可能有窃听器!”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董蓓抢回酒瓶,不乐意地说道:“谁让你拿我的酒……鸬鹚说了,这地方没人监听,我又不傻……上了一天学,感觉怎么样啊?”
“很无聊,周围都是些半大孩子。”宋宁说的是心声。
“你自己不也胎毛未褪,还装小大人儿。”董蓓吃吃地笑了。
宋宁冷脸以对。
“噢,说正事儿……”董蓓如梦初醒,“鸬鹚说武具院新到了一批货,其中有种叫‘荣获入冲’的东西,叫你打听一下相关情报。”
“什么玩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宋宁一字一顿地问,脑门青筋直跳。
“茸货汝宠。”醉女人重复。
宋宁站起来就走,“听不懂,干不了。让鸬鹚换个人来传话。”
“鸬鹚说以后就是我和你直接对接,没别人了。”董蓓委屈巴巴,“你别走啊,完不成任务咱俩连坐受罚。”
她这一急,酒醒了大半,说话也利索多了。
“任务、到底是、找什么!”宋宁站住了,咬牙切齿地问。
“哎呀就是打听一种跟火有关的虫子,名字听起来就那四个音,我学不好。”
宋宁沉默,良久才道:“好,让鸬鹚等我消息吧。”
董蓓绞着手指,略显犹豫地说:“鸬鹚让你每周汇报一次进展,每次汇报要言之有物,不能敷衍。下星期我还来找你。鸬鹚还说,任务极其重要,希望你认真对待,懈怠或迷茫的时候可以想想自己脖子里有什么。”
她好奇地问:“你脖子里到底有什么啊?”
“你不会想知道的。”宋宁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