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矿主家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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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书寓,被人破门闹事,虽然不是经常有,往日里倒也是平常事。只是,自从张令犊把新乐书寓作为他练歌的主场地后,新乐书寓已经鲜有人前来闹事。
今日里竟然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
张令犊推开了一个阻挡他视线的脑袋,他要看个究竟。
见张令犊没有出头露面的意思,新乐书寓的当家人,身为主人的裴喜姨摇曳着水蛇腰,跨出了众人一步站在了最前面。
转过影墙,王启蜇三人走到了裴喜姨的面前。
这三人,一个浓眉大眼,一个眉清目秀,中间那个更是让人瞧着就心生喜欢。
如若往日,别说三人破门而入,就是他们路过书寓的门口,被裴喜姨遇见,裴喜姨都会生拉硬拽的把他们拽进书寓,然后好生招待。
今日不行。
张令犊在,张令犊在裴喜姨看来就是无数的元宝,并且是金元宝。
对一个几乎眼睁睁看着就要人老珠黄的女人眼里,任何东西,都不如钱来的重要。
“大胆!你们哪里来的狗胆,竟然敢惊扰张少爷的雅兴,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裴喜姨昂着头,挺着圆溜溜鼓鼓囊囊的胸,单手叉腰一手伸出手指风姿绰约的呵斥王启蜇三人。
身旁竟然没有动静,王启蜇左右看了一眼。苏毅与赵吉田,两人年轻的脸庞都微微涌上了红晕。两人何曾直面过如此娇艳的美妇人,向来伶牙俐齿的苏毅都不知该怎样开口。
王启蜇只能暗自轻叹,还是历练不够啊!
还是要加大加强他们的历练,并且还要多样性。如现在这般如此的小场面,还要自己亲自应对,也就是自己不拘小节,不然还不让旁人笑掉大牙。
“大姐,没你什么事。躲远点,不然刀剑可不长眼,刮花了脸上的胭脂水粉可不好。”
自己这边这么多人,眼前这三人只要不傻,必定就是有恃无恐。裴喜姨心里不得不转个弯,她是开门做生意,求财的,不是玩命的。再说,情形明摆着,三个小年轻不是针对她们新乐书寓而来。
可即便如此,张令犊仍旧是躲在后面看热闹,裴喜姨只得继续坚持。
“唉吆喂!小兄弟瞧着面嫩,口气不小,胆更大。年青人面子重要,命更重要。是不是踹错了我的门,告诉裴姨,裴姨替你们向咱们的张公子求情。咱们张公子可是积善人家出身,向来淳厚善良,想必······”
敞开门做生意,啥是都有可能遇上,天大的委屈,有时候能受就得忍着。这些年来,裴喜姨练就了一个眼光毒辣,眼前这三个愣头青,虽说身上的衣衫普通,但他们身上那磅礴的精气神以及清澈锐利的眼神,肯定不是一般人。
裴喜姨不想惹火上身,她更不敢自作主张,只好扭头向张令犊望去。许是天气好的缘故,张令犊今天要高歌的性质格外的高,他也不想节外生枝,打扰自己的好兴致。
张令犊对裴喜姨轻微点了一下头。
裴喜姨就要继续开口······
身后本来在轻声的嘈杂议论中,突然传出一道粗狂明亮的声音。“小子,聋了吗,没听到裴姨的话,还不快跪下给我家公子道歉。”
然后,一道身影倏忽从裴喜姨的飘过。
本来以前就看多了不管好人或是坏人因为话多而被翻盘的桥段,遇到事,王启蜇向来没有与人多废话的毛病。既然已经打过招呼,礼节已经送到,就够了。
留给裴喜姨一句。
“我就是提这顽劣小子他爹来教育他的。”王启蜇向张令犊等人冲了过去。
王启蜇从小就力气过人,四岁时就已经可以捏碎石块而不伤手,再加上他从来不惜力,习武、打坐从来就倍于常人。因此他虽年仅十七,三山县附近几乎已无敌手。
张令犊随行之人,不是没有高手,只是他们对上王启蜇真不够瞧。
一个不容易受伤的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一炷香的时间,新乐书寓里除了都没机会搭上把手的苏毅和赵吉田两人以及书寓里的那三、五女子,能够两脚站立在地上就只剩下王启蜇与张令犊。其余的,有的躺着地上抱着自己受伤处呲牙咧嘴,更有的已经忍受不住自身的疼痛,大男人的哀嚎个不停。还有的,已经昏厥了过去。
“我与兄弟素不相识,不知兄弟是为财、为仇。如果是为财,兄弟我可以出的更多。我家别的没有,钱还是有的。”张令犊都没想到,如此状况下,自己还能有能力清晰连贯的表达。
刚刚尽兴的舒展了一下身子骨,王启蜇的精神有些愉悦。“张兄,您想岔了。我们······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令犊摇摇头。
王启蜇伸手两拳就打在了张令犊的脸上,一拳一眼,张令犊的双眼立刻就变成了熊猫眼。“我叫王启蜇。”
两拳,张令犊疼痛的就忍受不了,打小锦衣玉食被人捧在手里的宝,那曾受过这个罪。张令犊哀嚎着,大声的求饶。“大哥,有事说事,有事说事,不要再动手了。”
王启蜇倒是听劝,不再动手。他尽量的收紧力气,对着张令犊的腹部就踹了过去,张令犊飞出去两丈多远,碰到小院里种的青竹,这才跌落在地。
这样伤害造成的疼痛,张令犊更加忍受不了,双手捂着腹部躺在地上不停翻滚,他的哀嚎甚至高亢到了声嘶力竭的境界。
计划完美完成。
王启蜇走回到瑟瑟发抖的裴喜姨跟前。只是张令犊的哀嚎实在令人闹心,王启蜇喊过苏毅,让其解决。
苏毅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对着每个哀嚎的人这个出一拳那个踢一脚,新乐书寓里终于安静了。
“这位公子······不是······大爷······”裴喜姨虽说阅人无数、见多识广,如王启蜇、苏毅这般残暴的听说过,亲眼见这还是第一次。
“大姐,你别害怕。我怕咱们张公子紧张之下记不住我的名字,到时麻烦你转告一声,我叫王启蜇,三山县的王启蜇。”
王启蜇!
三山小霸王,能吓停三山夜里啼哭孩童的王启蜇!
裴喜姨吓的张大了嘴巴,似乎怕自己发出声音惊扰到王启蜇,惹起王启蜇的不快,裴喜姨立刻用双手捂住了自己张的很大的嘴巴。
三山县与青田县毗连相邻,三山县的三拐拐山与青田县的牛角山更是同脉不同名。三拐拐山出产玉石,一种细腻水润的青玉,被京畿重地步姓大佬喜欢,三拐拐山所有出产玉石,皆归于布氏。
布氏不参与玉矿开采,只是派遣一人到玉矿监察。
玉矿由当地望族负责安排开采,为方便做事,布氏甚至还为玉石矿名义上的矿主,从朝堂上要了一个县丞的官职。
三山县县丞名为王动,唯有子嗣,名唤王启蜇。
青田县的牛角山上,也出产玉石,只是牛角山玉矿被京城吕氏所有,吕氏也为牛角山名义上的矿主寻了一个县丞的官职。
青田县县丞张有望,其子张令犊。
王启蜇少年聪慧,更有传言他甚至生而知之。总之,王启蜇打小就颇有主张,喜欢结交朋友,不管朱门绣户还是茅屋柴门之家,只要谈的来,皆能为朋友。
王启蜇十四岁之时,就接替王动,成了三拐拐山玉石矿的实际管理者。
张令犊素有名仕风骨,年纪轻轻就挚爱音律,从不在意世俗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