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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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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六月一日的羞耻表演被人以极高的效率传上了网,饶是见多识广的玩家也不由得一噎。

毕竟表演只是一时的,在场的观众们看过也就看过了,这也没什么。

更不用说在礼堂里绝大部分的都是小学生。这些小家伙们不仅不会觉得尴尬,甚至很乐意和他一起演。

但这和影像被流传到网上完全不一样啊!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这些死而不僵的回忆随时有可能被人拉出来鞭尸!

是时候去找名黑客了。

玩家冷静地想道。

这是克希瓦瑟在看见《乱入の邪王:绷带怪人降临小学汇演舞台全纪实!》后的感想。

而矢川仁幸则是在听见这个又长又中二的名字后,愣在了原地,眼神中浮现出了难得的茫然,表情也变得和克希瓦瑟一般古怪。

只不过他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虽然这个名字的确很符合本国的国情和命名风格,但从自己这位病友的口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这位室友最近的表现,发现对方从刚进门时的活泼,到关门后的冷淡,再到住院过程中的古怪和捉摸不透,现在似乎又进入了与之格格不入的中二领域。

所以对方其实是因为脑子有问题或者说人格分裂才住院的吗?!

难道说这些天自己误会对方了?

对方不是哪个组织派来的监视者,也不是知道了某些信息前来探查他的人,而只是单纯的精神病人?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面面相觑时,604号房间的房门被敲响了。

片刻之后,病房大门被外面的人缓缓打开。

622号一个探头:“您好,您的花到了,请……”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病房内一张熟悉的脸。

在敲门声响起时,便迅速恢复了正常状态的两人自然能注意到来人话中的停顿。

“请问您是……?”矢川仁幸率先以他那副温和的口吻问道,“而且看您的态度,是认识我隔壁这位病友吗?”

他拥有着极具欺骗性的斯文外表,很容易让人放下警惕心。

但显然,这对622号来说没有用。

她脸上异常的情绪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收了起来,转而变为甜甜的笑容,迅速进入了职业状态:“我是鲜花配送员。”

“有一所慈善机构为米花中央医院的病人们捐赠了用于慰问的鲜花。”

她将手中抱着的鲜花展示给二人看。

“刚刚之所以有些惊讶,是因为没想到病房里竟然有两个人,我还以为是单人病房。”说到这里,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可是只剩下一盆鲜花了。”

话语间满是为难之意。

也许622号的理由能把矢川仁幸糊弄过去,但克希瓦瑟心里却如明镜一般。

她一定是看见了自己才会失态的。

先前在将苏格兰“偷梁换柱”的时候,315号曾请她帮忙扮演“克希瓦瑟”。

因为那时候的622号只知道六月顾问的存在,所以315号最开始给出的说法是“六月一日顶替了克希瓦瑟的身份”,并没有直接告诉她两张身份卡都属于玩家315号。

至于对方最后有没有猜出真相,315号不太清楚。

反正她不可能真的一无所知就是了。

想必现在在622号的眼中,无论克希瓦瑟是不是315号玩家,应该都挺惊悚的。

如果不是,那么便意味着被顶替的“克希瓦瑟”不仅没有被玩家清除干净或是彻底控制,反而一直在这里悠闲自由地住院,看上去状态还挺不错。

315号所做的一切随时有可能露馅,除非这两人之间达成了协议。

如果是的话……

她上次诱拐315号的那只怪盗小朋友、并把对方卷进危险事态一事,315号还没和她“好好谈谈”呢。

那次是她溜得快,这回却主动撞上了门。

虽然315号现在披的并不是六月顾问的皮,但犯罪分子的皮不是更危险吗?!

不过622号毕竟是622号,身为最强的生活玩家,情绪的控制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

她很自然地把话题和眼前两位病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手中的花上。

“你们中哪位来签收一下呢?”

克希瓦瑟和矢川仁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口说道:“我来!”

面对同时伸到自己身前的两只手,622号恍惚觉得自己此刻捧着的并不是什么鲜花,而是那颗只能给予最美女神的金苹果。

不过是一盆花而已,两个成年男子应该不至于幼稚到为此打起来吧?

但事实证明,她的忧虑并不是多余的。

这两位“病人”也不知是真的好胜心作祟,还是待在医院里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竟然为一盆花的归属权争夺了起来。

“我……是一名孤儿,也没有任何亲人。”率先开始表演的是克希瓦瑟,他紧紧捂住胸口,皱着眉头,似乎在回忆往事,“好不容易在公司里遇见了合眼缘的同事搭档,可他最近也死去了,还死在我的面前……”

“看见这盆孤零零的花,我就想起了身世飘零、始终独身一人、宛如天煞孤星般的自己。”

“与它有着强烈共鸣的我,一定会好好善待它的!”

“咳咳……咳。”矢川仁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病床上,还裹着被子低声咳嗽,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个世界上不幸的人,不只是我啊。”

“我的同事,也是我敬爱的领导,前几天也死在了我的面前,而我自己也受了伤入院。”

“这些天来,我彻夜难眠,就是一直在想,要怎样才能告慰我同事的在天之灵。现在,我终于找到了!”

他的眼睛紧紧盯住了那盆花,用意昭然若揭。

两边都死了同事,似乎不能很好地分出高下。

克希瓦瑟继续加码:“在我工作的公司中,有一名上司,他在多年以前,曾经因工伤而损失了一只眼睛。”

“如今他的年岁已经不小,但至今还是单身。”

“我觉得这一定不是因为他长得丑,而是因为他多年来一心扑在工作上、太过认真尽心,再加上工伤影响了他的气质,才让他如此孤单。”

“如果能有一盆鲜活的小花与他为伴,想必他也能更幸福吧。”

矢川仁幸不甘示弱:“在我工作的公司中,也有一名上司,他多年来殚心竭虑,因此早早就秃顶了,只剩下一个光溜溜的脑袋,整日只能戴着假发示人。这不也是工伤吗?!”

“他同样上了年纪,依旧单身。”

“我觉得这一定不是因为他长得丑,而是因为他这些年来太过尽职尽责,工伤也同样影响了他的气质,才让他如此孤独。”

“如果能有一盆小花陪着他,想必他也能敲开通向幸福的大门吧。”

两人同时盯住了622号手中的花盆。

……糟糕。

两边都有一位一定不是因为长得丑才单身的孤寡上司,胜利的天平似乎还在两边摇来摆去。

“还有一件事,我没有说出来。”克希瓦瑟眯起眼,盯住了矢川仁幸的表情,“在我的公司中,还有一位视工作为恋人,整日辛苦加班,因此熬白了头的模范同事。”

“他的生活太过单调无趣,我觉得,如果能有一盆小花的话,一定能为他乏味的生活增添几分情/趣。”

“什么?!”矢川仁幸惊呼道,“原来你也有这样一名卷王同事吗?”

“我那位劳模同事已经卷到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的大名了,他同样因为过于专注工作而熬白了头发。”

“他的辛苦我一直看在眼中,你觉得我送他一盆小花,让他的生活色彩更加丰富多彩怎么样?”

矢川仁幸的表情十分诚挚,仿佛是在认真征询自己病友的意见。

两方又默契地同时甩出了一张白发劳模同事卡。

竞争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二人分别坐在自己的病床上,安静地对视了片刻。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进行了怎样眼神上和意念上的交流。

622号能够看到的,只是这二人突然同一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越过病床,相互挽着肩,一副哥儿俩好的样子。

“你公司的老板也不管事,不在意手底下员工的生活质量吗?”

“对啊对啊,老板除了在报销方面大方一些,其他地方一点儿都不关心我们。”

“看来我们这种公司不是个例啊……”矢川仁幸唏嘘道。

“没办法,市场决定了资本家总是剥削的,也只有我们这种普通打工人之间才能够相互共情和关爱了!”克希瓦瑟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

“七月兄弟说得没错!”矢川仁幸竖起了大拇指。

“共勉啊!矢川君!”克希瓦瑟也积极地回应了对方。

一旁抱着那盆花的622号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她不应该在这里的。

而且她在听完了两方“死去的同事”“丑陋孤寡的上司”“白发劳模”“不管事的老板”等一系列极度相似的陈述后,不由得遵循自己内心的疑问发声:“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两个所在的公司,其实是同一个公司?”

“这怎么可能呢?”

克希瓦瑟双手抱胸,往后靠坐在了床头,眼中似笑非笑。

“就是啊,是配送员小姐你想多了。”

矢川仁幸脸上露出了一个和气无害的笑容。

622号眨了眨眼,也迅速绽开了甜美的笑容:“是啊,是我想得太多了。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呢?”

“所以,两位决定好了由谁来签收这盆花吗?”

见到两人的态度后,622号迅速把话题转回到了最初。

克希瓦瑟没有直起身的意思,只是抬起下巴点了点,示意自己退出竞争。

“我来吧。”矢川仁幸接过了女生手中的花,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随后,他就这样捧着花,走了几步送对方出门。

在配送员小姐关上门离开后,他借着自己身体阻挡住克希瓦瑟的视线,迅速伸手往泥土里掏了掏。

不出所料地接触到某个硬物时,他的脸色瞬时沉了下来。

这几天由于病房中还有“病友”在,他和纪田嘉之并没有过多联系。

因此他只是知道对方大致的计划,并做了一些提醒和完善补漏,具体地点的选取他并没有插手。

再怎么说,这只能算是一次预告,正式的庆典还未开始,还没到他登台演出的时候。

所以他事先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米花中央医院也被纪田嘉之选中了。

那么这盆藏着小型炸弹的花被送到了他的病房中,只是一场巧合吗?

除此之外,还有自己身后的这名病友“七月光”……

虽然对方八成也是组织里的人,但这并不代表自己能够掉以轻心。

“七月光”到底是谁派出的人?

是boss吗?还是朗姆?或者是他自己来的?

他来这里监视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有太多需要自己顾虑的东西了。

这些思绪在他脑海中简要过了一遍。

等到回过头来时,矢川仁幸的表情便已经变得十分正常。

“我看这花好像有些蔫了。”他对着自己的室友说道,“我去洗手间给他浇点水。”

克希瓦瑟十分敷衍地挥了挥手,等到对方也出门后,他伸了个懒腰。

他当然知道矢川仁幸是准备去做什么。

如果不想卷入麻烦的事件当中,自然要先把麻烦的源头给解决。

拆弹这种苦力活谁去都一样,能偷懒为什么不偷呢?

比起炸弹,克希瓦瑟更关注的是矢川仁幸的身份。

boss可没提前告诉自己,对方也是组织的人。

但boss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对方派自己来的用意就很耐人寻味了。

但无论如何,现在他和矢川仁幸之间,起码可以保持住表面上的和睦。

当下更重要的……

玩家低头把那个热度越来越高的视频《乱入の邪王:绷带怪人降临小学汇演舞台全纪实!》又重新看了一遍。

他当然不是在反复观赏自己的羞耻表演。

玩家有时候确实会比较自我,但也绝不是那种扬扬得意的自恋类型。

视频是直接用手机拍摄的,再加上光线昏暗,所以不是很清晰。

由于拍摄者笑得太过开心,画面甚至还在不停晃动。

视频中的六月一日念完台词、开始在花间翻找时,有一个人的表情变得很怪异。

虽然对方一直处于画面边缘,只是偶尔会被移动的摄像头给框进去,不注意的话完全看不清,但玩家确信,这人知道六月一日在找什么。

当六月一日拿起那盆藏有炸弹的花后,对方的表情便能很好地佐证这一点。

“久田优……”

玩家将这位新老师的名字念了几遍,随后抬头望向刚刚“浇水”回来的矢川仁幸。

“矢川君。”

“什么?”

“你有爱人吗?”

“?”

矢川仁幸的表情明显有些疑惑。

“办公室生死恋那种。”

当克希瓦瑟把描述范围缩小、目标更加精准后,他如愿以偿地看到自己病友的脸色出现了一丝动摇。

对方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矢川仁幸到最后也没有回答克希瓦瑟的问题,克希瓦瑟也不以为意。

他不需要对方再开口了。

因为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这两位研究院的幸存者,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久田优,应该就是安部溪美的易容和伪装了。

从矢川仁幸对这盆花的态度来看,只怕现在在东京都内四处乱窜、进行自以为是的表演的那名炸弹犯和他有过接触。

更确切来说,是对方被他利用了也说不定。

目标自然就是藏匿起来的安部溪美。

被送到帝丹小学的真假炸弹,也是为了给安部溪美施加压力。

可谁也不知道安部溪美是怎么想的。

她可能是提前知道了有人要冲她来,但她不仅不躲,甚至还反手将矢川仁幸所住的医院卖给了这人,暗中引导对方的行动和选择。

“想必矢川君的爱人一定很爱你吧。”克希瓦瑟笑了笑,“毕竟你拥有一位愿意与你一同殉情的爱人。”

听到这话后,矢川仁幸的脸不由得绿了起来。

克希瓦瑟话中所指的意义太过明显,他很快就想通了自己会得到一盆炸弹花的前因后果。

“纪田嘉之这个蠢货!”

矢川仁幸不禁在心里暗骂起对方来。

让这家伙去干活,结果他竟然会反过来被目标人物给忽悠套路了?

这个被克希瓦瑟反复观看的视频自然也随之在网络上传播了开来,有不少人点进去只为“哈哈哈哈”地大笑一通,但也有其他人注意到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比如说有敏锐的媒体,注意到了六月一日的小动作和目的性。

如果他们脑子里的想象力足够丰富、也敢于联想的话,便不难和当天明海大厦内所发生的事结合起来——这说不定就成了第一手材料。

当然还有警方。

天知道忙得团团转的目暮警官在接到手下小警员递来的搞笑中二视频时,是怎样一种心情;当他看清了视频中玩得正欢的六月顾问后,又是怎样顿感心肌梗塞。

而他的某位卷发下属甚至还在一旁发出了嘲笑的声音。

不过这一切,在仔细观察了对方的举动后,最终又转变成了满含担忧、哭笑不得、想要吐槽等一系列复杂心绪的集合。

而在距东京不远处的杜王町中,葡萄丘高中的高一生们正聚集在一起,同样在无意中刷到了这个搞笑视频。

在众人哈哈大笑之时,一只大手从他们身后把手机给拿了起来。

“欸……欸?”东方仗助顺着被拿起的手机抬头往上,正对上后方男人严肃的脸,“承太郎先生也对这类视频感兴趣吗?”

他不确定地问道。

因为对方看起来实在不太像是个会靠刷搞笑视频来打发时间的人。

空条承太郎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东方仗助的话,而是死死地盯着画面中那个缠满了绷带的人。

他的表现自然引起了少年人的关注。

东方仗助看看视频,又看看空条承太郎的脸色,最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承太郎先生……认识画面上的这个绷带怪人吗?”

“认识。”

“但按照道理,他应该早就是真正的幽灵了。”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连灵魂都不剩了才对。”

“嘶——”

听懂了空条承太郎话中含义的高中生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承太郎先生,会不会是你认错人了?”

“世界这么大,有人长得很相似也很正常,再加上……”东方仗助指了指画面上正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他都裹成这样子了,很多特征都看不清吧。”

“正是因为裹成了这个样子,我才更加肯定。”

“我不觉得我会认错人。”

空条承太郎突然回想起了前段时间,他所感受到的、从某处传来的窥伺目光。

没有什么恶意,但却如影随形,只出现了短短一天。

他做决定向来很快、也很干脆。

“我去一趟东京。”

“欸?现在吗?”

“嗯。”

东方仗助挠了挠头:“承太郎先生是想去找视频上这个人?”

“这么着急……是以前的朋友吗?”

空条承太郎的脚步一顿,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头顶上的帽子。

“不是。”

“是敌人。”

作为视频主人公的六月一日并不知道外界诸多人士的反应。

他只是从克希瓦瑟的记忆里知道自己的羞耻表演被台下某位教职工传上网了而已。

没关系,问题不大!

他给自己打气道。

不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社死的尴尬吗?反正网上也没人认识他。

演个戏又怎么了?

作为警方的刑侦顾问,同时也作为帝丹小学的门卫,他当然要把案件、线索,以及孩子们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六月一日在把台上的盆栽和花篮全都搜索了一遍、并将所有可能造成危害的小型炸弹回收进衣袖后,这才顺着孩子们的剧本,作为大反派被打败,并被驱逐出精灵王国,顺理成章地谢幕。

他一下舞台,便匆匆地从礼堂后门离开,前去处理这些危险品。

虽然作为“预告”的炸弹分量少、不足以致命,但万一在学校里爆炸了,还是会造成恐慌,或许会引起其他连锁反应也说不定。

至于安部溪美,也就是“久田优”,短时间内可以不用担心。

根据玩家的观察,这人对于追杀、或是招揽,似乎都已经无所谓了,现在所剩下的、唯一执着的东西,可能就是矢川仁幸了。

有矢川仁幸的靶子立在前,安部溪美就算有任何疯狂或是难以理解的做法,也会先冲着她这位“爱人”而去。

所以,这段时间就辛苦了,拜托你了矢川君!

玩家毫无诚意地为其一合掌,祈祷默念。

在纪田嘉之的“预告宣言”之中,属于前哨战的部分很快就要过去。

而在11月7日,正式的战书也终于以传真的方式,又一次递送至了警视厅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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