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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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卢摄刚飞出没多远，就听见下方传来四道破空声，他低头看去，竟是下面公路边的四个方向飞来四块尖锐的石头，看上去也势大力沉，若是被命中了绝不好受。
不过这石头的速度与准头跟衬衣男的箭矢都没法比，卢摄猛地一下拉升便全部闪避过去，与此同时，他也看见了石头飞来的四个方向上，分别有四个瘦小的身影，正在公路两边的树林中追着自己前进的方向奔驰。
“竟然有四个人么。”卢摄有些心惊。
但他没有多想，随即调转身体，背对着自己原本前进的方向，随后身子猛地加速，依靠惯性继续向着斜上方飞出。趁此时机，他将目光锁定了下面其中一个身影，双眼一瞪，却见那道身影再次化为烟雾消失。
“难道是分身的能力？”卢摄心中有了些猜测，他虽然人到中年，但以往看的影视作品也不少，觉醒能力后也是多去了解过一些幻想作品的设定的。
心念流转，他的行动不停，只见他迅速转换视线，一一锁定其他三个身影。
“噗”、“噗”、“噗”
看见三个身影都已经消失后，卢摄就暗道不妙。果然，从他滑行方向的视野死角上，熟悉的巨大火球再次袭来。
几秒钟之前，在第一个影分身单独被摧毁的时候，王嗣就反应过来对方应该一次只能对一个目标使用能力了，而也这正有利于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随着第二个分身也被摧毁，他依次解除了第三第四个分身，同时他也踩着一颗大树的树干，如履平地般直接跑到了树顶，然后再从最高处一跃而起，与卢摄滑行的方向相向而去。
虽然跳不了卢摄滑行的高度那么高，但上升到最高点时，距离已经足够了。王嗣双手飞快地结印，巨大的豪火球从嘴里吐出，而此时，正是卢摄刚刚自以为摧毁了第四个分身，还来不及扭头的时候。
卢摄慌了，感受着炽热越来越近，他只能拼尽全力、面容扭曲地调动自己的能力。所幸他将能力作用于自身的速度本就比作用于外界要快上一些，此刻又是生死危机，疯狂之下，他总算是堪堪给自己的身体助推了一把，让自己没有被火球直接命中。
硕大的火球燎过了卢摄的小腿，尽管没有发生爆炸，但他双腿膝盖往下的部分都被严重烧伤。
在掠过了火球的范围之后，卢摄终于看清了袭击他的人影。那是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小瘦子，这人的整个脑袋都被红色的布料包裹，哪怕左眼也被遮住，只露出了一只猩红的右眼。
卢摄隐隐感觉这些布料、以及这只眼睛的轮廓有一些熟悉，但他此刻已然有些疯狂，看着眼前这个正自由落体的家伙，仇恨与愤怒交织在心头，他甚至顾不上自己已经开始下落，直接向着下方的身影就是恶狠狠地一瞪。
下坠中的王嗣还在忍受着分身被摧毁的疼痛，虽然只有两个分身是被卢摄摧毁的，但痛感还在持续着。而随着卢摄的那一瞪眼，王嗣顿时感到一股巨力袭来，就像是被一个巨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整个人加速向下落去。
瘦小的身影砸落在公路边的泥地上，掀起一阵烟尘。
被击中的那一瞬，王嗣催动查克拉覆盖后背，勉强加强了一下防御，但这一下还是让他感觉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位了，虽然以他的生理学知识还不是很清楚五脏六腑有哪些。
半空中的卢摄，调转力量稳住身体，停止了下坠，而双脚传来的痛楚让他愈发疯狂，
虽然虚弱的感觉也同时上涌，但怒火让他只想摧毁眼前的一切。
地上的王嗣，咳出一口鲜血，只不过在红布遮掩下看不太出。他挣扎着要爬起来，但在他刚抬起头看到空中的卢摄时，瞬间又被一股力道击中脑袋，后脑勺再次砸到地上。
王嗣脑子一片眩晕，而脑门上的那股力道还未消减，甚至越来越大，感觉仿佛有一个巴掌死死将他的脑袋摁在地上，像是要将他的脑袋直接摁碎一般。
他意识昏沉，想要施展一个影分身之术破局，但双手已在身前结印，大脑却怎么都无法集中精神，毕竟系统为他带来的只是使用能力的体系和方法，而不是一键释放的技能。
但他也没有心力去吐槽系统不够智能了，随着脑袋上的压力越来越大，王嗣感觉自己就要承受不住了，死亡的阴霾已经笼上心头。
突然，王嗣感到压力一轻，他连忙睁开眼睛，却只见卢摄的肩头此刻多了一只箭矢，而他也正从一团灰绿色的烟雾中坠落下来。
“滴答。”
一滴雨水落在脸上，随后是两滴、三滴，转瞬间就变成了倾盆大雨，王嗣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任由雨水打在脸上、落进嘴里，他此时心中是一阵心悸、恐慌，久久不能平静。
以前，他也曾出手教训过一些流氓混混，但那都是些小打小闹，他仗着自己的能力，从来都是无往不利。他也曾碰见过一个异能者，对方的能力虽然很神奇，但也是没什么攻击性的异能。
所以一直以来，小王嗣都感觉自己似乎在玩一款无比真实的角色扮演游戏，似乎惩恶扬善就是这么的轻松写意，他就这么一直乐在其中，完全忽略了可能出现的危险后果。哪怕他看到衬衣男在自己眼前被打成重伤，感觉上那似乎也只是一个NPC，没有让他感到有太多迟疑。
直到刚才那一刹那，王嗣真的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卢摄如果再晚一点中箭，-再晚一点收力，自己的脑袋可能真的会像被重锤砸下的西瓜一样破裂。
这不是一场游戏，就算是，那也是一场行走在死亡边缘的游戏。
他害怕了，人被杀就会死。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雨水哗啦啦地砸落。
“......喂，小子，还没死吧？听得见我说话吗？能不能应一声？”
王嗣从恍惚中回过神，听见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雨中传来。
他脑袋还有些昏沉，全身上下也充满了疼痛，但还是挣扎着站起了身子。
声音是从废车那个方向传来的，此前车上熊熊燃烧的火焰正在大雨下渐渐熄灭。王嗣晃晃悠悠地绕过了废车，看到了说话的衬衣男。
衬衣男此时趴在地上，左手还紧握着那张反曲弓，姿势有些别扭，此时看到王嗣的身影，倒是一脸惊奇：“可以啊小子，这都还能走。”
然而王嗣没有理会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就要离去。不知道为什么，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诶诶，你别走啊，过来帮个忙，我兜里有手机，你帮我拿出来一下，打个电话叫人过来救援啊，我胳膊已经疼的不想动了。”
王嗣没有回应他，自顾自地走着，然而没走几步，就“扑通”一声倒了下去，溅起一阵水花。
衬衣男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自己扭曲着胳膊伸向口袋，这下是疼得他“嘶”了一口凉气。
只见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挪鸡鸭，虽然屏幕已然有些裂痕，但好在还能用，随后他便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