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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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了晚上十点多，卢摄靠在泳池边麻木地仰望星空。他刚才已经游了一个多小时了，在打伤田小光后，他便来到久隆山庄的游泳馆，拼命地游泳，试图用运动来缓解这股愤怒情绪对自己的侵蚀。
此时已临近闭馆。
卢摄晃了晃脑袋，麻木地看着人们渐渐散去，然后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算不上认识的人——昨天被自己害得落水的女孩，再仔细望去，他还认出了旁边的大块头正是那个对女孩实施救援的人。
“再旁边的是...王嗣？看起来他们已经熟识了，趋炎附势，哼。”
他眯着眼睛远远地看着许灵嫣与两个小朋友道别，然后在保镖的护送下往酒店回去。
“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好像从没见过...”这些年沾丁家的光，卢摄对小县城里有钱有势的人家基本都有印象的，而许家父女却没在他的记忆之中。
“等等...”卢摄脑海灵光一现，他想起来那天在楼上看到的许靖山的脸，“好像是...盛享集团的许靖山？”丁家跟许家没有什么交集，但这位省里的知名企业家卢摄还是认得的。
怀揣着各种想法，他鬼使神差地，远远跟上了阿武护送下的许灵嫣，一直到看见二人进了酒店旁的一栋楼。
卢摄看着二人进去，各种想法在心里翻滚着，一时间脸色有些难看。他知道许灵嫣进的那栋楼可不简单，那栋楼是山庄里最高级的套房，总共九层，每层就一个大平层套间，可不是一般人住的起地方。
当初山庄的老板建这栋楼的本意也不是为了做生意，毕竟六水县是个小地方，游客少，平时几乎不会有客人入住这栋楼，因此这楼基本上还是用来招待老板自己的朋友的。
“好像还真是许家的。该死的，都是该死的有钱人。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没有钱？我要是有钱，我会是这个鸟样？！”
卢摄愤愤地想到，他曾经住过豪宅开过豪车，但却都不是他自己的资产，现在一无所有之后，内心更是产生了强烈的落差感。
此时，整栋楼就只有八层亮着灯，而许灵嫣进去许久后，也没有新的楼层亮起。
卢摄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酒意未消的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随后他便不动声色地离去了。
回到家中，卢摄的脑海里细细回忆起一幕幕犯罪电影中的情节，随后他戴上手套，从草稿本上撕下一张纸，开始写字。
然而可能是喝的酒确实多了点，加上戴着手套握笔不太习惯，最终写出来的字看上去歪歪扭扭丑不拉叽。
“正好，字迹应该认不出来了。”
卢摄捏着纸张吹了口气，看了一眼后就随手塞进口袋里。然后他走到窗边，往外一探，接着竟凭空漂浮了起来，只是姿势有些怪异，整个人弯腰对折，好像被人扛在肩上一样。
接着卢摄调整了一下方向，朝着县城北边的久隆山庄飞去。
此时已是深夜，卢摄躬着身子飞到许家父女入住的那栋楼，小心地避开了楼顶的摄像头，绕着八层飞了一圈后，确定了许灵嫣的房间。
悬浮在许灵嫣窗户上方，卢摄伸出双手抓住微微凸起的窗檐，勉强挂住了自己的身体。
然后只见他低下头，目光看向窗户里的卡扣，卡扣竟自己轻轻打开了。
悄无声息地潜入房后，卢摄打晕了熟睡中的许灵嫣，将她背在背上，留下纸条，又悄无声息地从窗户离去。
带着许灵嫣，
卢摄一路飞到县城南边的荒郊野外，将小姑娘放进了一个废弃的旧仓库里。
这一片原本要开发个别墅区，结果开发商圈好了地，刚准备动工，就因为其他业务暴雷导致破产了，只留下一地烂摊子。
这里位置偏僻，如今一直是荒无人烟，卢摄并不担心被人发现。他将许灵嫣锁进一间小仓库后，也不限制她的手脚，趁着她昏迷，留下一些矿泉水和面包后就独自离去。
只是卢摄没有想到，如此深夜，在他飞过夜空的时候，竟有一双小小的眼睛透过一副大大的望远镜，将他看在眼里。
回到出租屋，躺在床上，卢摄暗暗想到：“仙波庙的那口井，下面连通了地下暗流，这事儿应该没几个人知道，到时候只需让对方将钱用防水袋装好扔进井里，我就可以从水里将钱取走。等我拿到这笔钱，就离开这破地方，凭我的本事，日后大可潇洒半辈子，哼！”
仙波庙建在半山，而山顶有个天然的小湖，年轻时卢摄在湖里游泳发现过一个暗洞，他曾独自戴上潜水设备，顺着暗洞游，发现其不仅连通了庙里的小井，还能顺着暗流一直游到山下的河里去，这便是他倚仗的不会暴露的交易方式。
“哼，什么盛享集团，给爷爬！...”
想着想着，醉意与困意渐渐上涌，他便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早上十点多钟，卢摄睁开眼睛，只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
“我...我都干了些什么...”
昨晚的记忆是没有断片的，现在回过神来的卢摄却着实没想到自己会借着酒意做了这么多事情。
“难道我也人格分裂了？”卢摄自嘲道。
他坐在床边揪着头发，觉得有些烦躁，不过却不是因为后悔。尽管残留的道德感告诉他不该如此，但既然事情已经做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为自己拼一把，反正他目前只是求财，也没有想过害人。
让卢摄烦躁的是，昨晚的自己虽然考虑了很多，比如现场没有留下指纹，也没有被监控拍到，交易方式也已经想好，可是整个计划并不周全，在很多细节上还是有所欠缺。
比如，该如何让对方将钱装进防水袋扔进井里？他在纸条上可没有写这一点。又比如，昨晚他是想让对方先交钱，他再后放人，可要是对方不看到人不肯给钱呢？再比如，他昨晚随手写了个两千万现金，而如今他简单盘算了一下就能想象到，那大概会是多大的体积了，且不说对方拿不拿的动，就是自己也不可能一次拿完，而若要分成多趟运走，风险可是不小，毕竟这个地下暗流也不一定是自己独享的秘密。
另外，虽然字条上面写了不许报警，但卢摄了解这些上位者，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对方会任自己摆布。
“算了，就利用一下时间差，到时候能拿多少是多少。”卢摄一拍大腿，喃喃自语道。
卢摄再想了想，决定从家里拿几个防水袋偷偷放到柴房上面的瓦缝里，警察肯定注意不到，然后今晚或者明天再去找那个小姑娘要许靖山的联系电话，到时候自己在暗中观察，偷偷用能力掀开瓦片让袋子掉下来，再通过电话指示对方装钱扔井。
“嗯，计划通。”卢摄点了点头，带上东西，往仙波庙前去。
......
“草，计划不通。”下午时，仙波庙里，看着眼前的王嗣，卢摄在心里骂道。
按照以往的习惯，他来庙里与老和尚聊天过后，会去帮忙劈一些柴，通常来说没有人会很注意他，他也是打算趁此机会来偷偷布置防水袋。可没料想，这才一出门就看见了自己的学生。
他可是见过王嗣两兄弟与许灵嫣接触的，而且看上去十分相熟的样子。另外，自己这个学生的家里好像还是警察来着。
“这么说来，那边几个一直叽叽歪歪的，可不像是普通的香客。”卢摄思绪流转，面上还是维持着平日里凶恶的样子，呵斥了一下王嗣。
二人随便扯了几句，直到老和尚走出来。
卢摄没有心思和这两人胡扯，他已经心生警惕，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漏破绽，按原来的习惯，先去帮忙劈柴，只不过，布置防水袋的事就只能先放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