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IDo还是DoI,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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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快乐，叫“你在上班，我在玩”！
慕小乔望着车厢里早高峰异常拥挤、接踵摩肩的人群，心中倒是生出了几分悠然自得。
这次出游应该是自己高考前最后一次的自我放飞了，回去后便要火力全开、全身心投入到高考备战的冲刺阶段了。
还好这几个月的高中生活有江起云陪伴，才让自己觉得进入陌生的学习环境备考并没那么糟糕。
纱纱之前想做的事，却阴差阳错成了自己如今拼尽全力在做的事，机缘巧合让自己意外拥有了这么一段原本不该属于自己的高三时光，这可能就是所谓冥冥之中的安排吧！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突然身旁有人着急下车冲撞到了慕小乔，慕小乔抓着江起云胳膊的手松了一下，重心不稳身体打了个趔趄。
“小心！”
江起云眼疾手快，将慕小乔一把拦腰搂住用力往回一带，将其拥入怀中。
慕小乔后背传来的温热触感既陌生又熟悉。
记忆中那个初见时硬邦邦的微凉身体，如今已有了肌肉的弹性和温度，要说自始至终从未变过的，则是他那种无可比拟的安全感。
他在，自己便安好……
短短的两三分钟内，车厢里又涌进来不少赶地铁的人，才稍微有所松动的空间再次被填了个满满当当。
如果身后有他护着，这地铁上的人大可再挤点儿也没关系。
像现在这样，就算自己紧贴着他也是光明正大、理所应当的，根本不用顾忌旁人的眼光！
慕小乔的心情不禁有些雀跃和欣喜，她面色绯红、回瞄了一眼身后的江起云，而头顶上正是江起云用手臂为她撑起的一方小天地。
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而自己也貌似早已习惯了他的护佑。
慕小乔心念一转，突然转身仰起头望着江起云。
一身不显眼的黑色outsize款衣裤怎么穿在他身上就这么好看呢？
配上浓密墨色短发下那双淡漠的寒眸和高挑的身材，尽管只是安静地站着，他在拥挤的人群中依然显得格外出挑。
而他身旁一副休闲装扮的哥哥正低头给徐子嫣猛发信息，看情形两人正聊得火热。
慕小乔的目光在江起云和慕云凡二人身上流转了几个来回——
一个亲哥、一个亲老公，仔细看来也不相伯仲嘛！
话虽如此可身体却很诚实，慕小乔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浅翘起来，最终还是暗戳戳地把身体又跟江起云贴在了一起。
“怎么了？”
江起云轻轻问了一句。
“我觉得你以后出门戴口罩不行，还是得整个面具……最好是那种青面獠牙、凶神恶煞的鬼脸面具！”
慕小乔又在人群中看到了偷拍江起云的女生，别问为什么，看手机角度就知道了！
亏得自己有先见之明替江起云准备了口罩，只可惜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戴不戴也就那么一回事儿了！
慕小乔的视线掠过遮住江起云大半张脸的黑色口罩，心中有些懊恼。
失算了！
这口罩非但没能封印住他的神颜，反倒更是多了些神秘感，再搭上他那肃然冷情的眼神，整个人愈发显得禁欲而克制。
就如昨夜的他——
“谢谢你，江起云！我爱死你啦，这个十八岁的生日真够我记一辈子了……”
阳台上，一袭赤色拖尾礼服裙的慕小乔搂着江起云的腰开心地说道。
两人目送弥纱和白无常的身影化作两道白光消失在天边那弯下弦月后，慕小乔将头靠在了江起云的胸前，她听着江起云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满眼皆是坠星垂幕的夜空，整个人微微有些发怔，心中无端端地添上了一抹惆怅。
在浩瀚宇宙的面前，人类的生命好似沧海一粟转瞬即逝，根本不值一提！
所努力的、所珍爱的、所不舍的，就算拼尽力气也无法改变，终究都会面对死亡、化作一粒微尘湮没于历史的长河里。
一切枉然……
人人都说十八岁正若骄阳、人生未来可期，可自己清楚地知道，自从那天夜里看到他的第一眼起，自己便没了未来。
当世人忌讳的死亡已不再是自己的终局，那还真不需要什么未来了！
向死，即生。
他就在生死轮回的尽头，而自己将会在岁月中一步步走向他，直到站在他的身旁……
他说，好好活着！
这话说得没错，人一辈子也就几十年，还不如按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大胆去做想做的事、爱自己所爱之人。
真实而有意义地存在过，死而无憾应该算是最好的人生了！
“你喜欢就好……”
清冽而低沉的嗓音宛若夜风拂顶，慕小乔的心湖再次泛起了涟漪。
从屋里一路铺满到阳台的曼珠沙华，在夜色中影影绰绰、隐约闪烁着赤艳的微芒，慕小乔抬头凝望着江起云，心中思量许久的那个大胆想法终于下定了决心，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强压心中的忐忑。
“江起云，我能在茫茫人海中与你相遇，肯定是把这辈子的运气都花光了……我知道你想尽快历劫成功重归神位，可我至今还不能确定怎么才能帮到你……”
本座并不想尽早归位！
“慕小乔……”
江起云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头。
“你先别说，让我一次说完！”
慕小乔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犹如受惊的飞蛾扑棱着翅膀，她垂眸急声打断了江起云的话。
“……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离开！可我糟糕地发现，自己还是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你！择一人，终一世！我慕小乔就是这么个倔脾气……”
慕小乔鼓足勇气睁开眼，望着眉眼含笑的江起云一脸笃定地说道。
“不知道你们做神仙的会不会耍性子，反正我觉得人一生总得任性几回吧……我、我今天十八岁了，是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了！江起云，我想和你谈个真正的恋爱，就是、就是成年人的那种……”
原本说得慷慨激昂的慕小乔，到了最后几个关键字却犹如滚汤烫到了嘴，吞吞吐吐、欲说还休，一时憋得她满脸通红。
“哪种？”
江起云一声轻笑，惹得慕小乔又一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这丫头竟然心甘情愿地起了以身相许的念头，若历劫成功与否的关键正是这个，那就意味着当两人合二为一之时，便是自己离开人间之际……
江起云唇角勾起的笑意尚未散去，一股难言的酸涩却漫上了心头。
本座……
如今也有了不甘之心，呵～
“……讨厌啦，你别笑好不好，人家说的都是正经话！”
慕小乔没留意到江起云颇为凝重的神情，她轻握着拳捶了几下江起云的胸口继续说道：“有些事，这一生我只想和你做，无论是第一次还是最后一次！就算你真的消失了，至少我也曾在这个世上与热爱的人一起，热烈地活过……”
“慕小乔！”
江起云心绪顷刻激荡不复平常，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神情，继而眸中暗金流光乍起，最终满腔难释的情愫化作一句轻唤脱口而出。
羸弱的区区凡人，但凡攀扯上情爱竟能生出如此坚毅的心志。
是本座小觑了！
不入红尘怎知人之苦，不历情劫怎堪欲之惑？
不懂人心，怎能掌管好凡间生死轮回，突然之间，就有些明白紫微老头儿的良苦用心了！
“……就是那个……doi啊！我愿意和你……试试……”
慕小乔闷闷的声音从江起云怀中传出，最后几个字好像生怕被江起云听清一般，说得语速极快、声若蚊蝇。
既然江起云的历劫关键在于自己是否真正爱上他，可现在自己明明已经爱上了他，却无法触发他的归位。
难道，还需两人的关系再进一步？
看来，doi这个重要环节必须尝试一下！
啊～～～
真是要命呐！
怕他接受，又怕他拒绝，这也太纠结了吧！
慕小乔正在胡思乱想，猛然感到江起云身子绷紧、大力将自己拥入怀中，甚至有种自己快要被他揉进身体里的错觉。
她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呼吸随之变浅，心也开始怦怦乱跳。
不说话，是代表默认了吗？
……
一时间，阳台上静默一片，唯有夜色如水。
诶，这家伙半天没动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做，还是不做呢……
“啊嚏！”
一直在笼子里酣睡的dicky突然打了个喷嚏，用爪子挠了挠鼻头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去，丝毫没感受到笼子外气氛的微妙。
“夜深露重，咱们还是先进屋吧！”
终究还是江起云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话音刚落便直接起手将慕小乔拦腰抱起，又顺着曼珠沙华的花路疾步走回了房间。
“我哥他……”
“醒不了！”
“那我们……”
门扉轻轻合上，隐去了两人的对话，只留下客厅里一地的曼珠沙华。
嫣红、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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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你这一副打翻醋坛子的表情还真是藏不住呀，啧啧……”
正陷入回忆的慕小乔冷不丁被慕云凡弹了下脑门。
“慕云凡，你欠揍是吧！”
慕小乔用手护住额头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刚准备出手还击，结果就被一只更快的手抢了先机。
看到慕云凡抱着脑袋吃瘪的模样，慕小乔瞬间满心冒起了粉红泡泡。
还是我家江江更胜一筹哟！
“行行行，妹夫现在倒是越来越不见外，打起大舅哥来一点都不客气……唉，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你们，还有五站就到了……别光顾着腻歪小心坐过站！”
慕云凡悻悻地揉了揉额头说罢，一扭脸又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继续打发时间。
哼，拒绝投喂狗粮，尤其是“云乔”牌的！
大清早起床后看到客厅茶几上放着切过的生日蛋糕，就知道某人在夜里已经提前行动了，当时吃着小乔亲手奉上的蛋糕，心里却苦得厉害！
唉，总之受伤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人达成了。
“是谁惹到本座的小妻子了？”
江起云颔首俯身在慕小乔的脸颊边低语询问道，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慕小乔的肌肤，引得慕小乔身体一阵酥软。
江起云这家伙，好像经过昨晚两人的亲密相处，好像愈发放肆了！
“你现在可是我铁板上钉钉的老公啊……不喜欢别人偷拍你！”
慕小乔嘟着嘴示意了一下偷拍江起云的那几个女生，便自顾自背过了身。
“哈！原来是我的小妻子……吃、醋、了！”
江起云轻笑揶揄了一句，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他将慕小乔的肩头拨回再次面对面揽住，并蜻蜓点水般地用手指点了下她的鼻头。
怎么“小妻子”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蛊惑人心呢？
完了，完了！
看来中了江起云这味毒，便是毒入骨髓、无可救药啦！
“哪有，才不是呢！”
慕小乔轻嗤一声，手却主动环住了江起云的腰，临了还故意用力紧了紧。
可能也只有这种被旁人觊觎的情况下，自己才会真心希望江起云是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神魂出窍状态吧！
啊，这该死的占有欲……
随着“噔”的一声，轻巧地响指在慕小乔耳边响起，地铁上的灯应声扑哧闪了一下，两三秒后便恢复了正常。
“……怎么回事，我的手机怎么黑屏开不了机了？”
“啊？我的也是！”
“哎呀，这一会儿怎么出站啊……”
车厢里一阵慌乱的叫喊声，慕小乔偷瞄了一眼不动声色把手重新搂在自己腰间，面色泰若安然的江起云便明白了一切。
“搞定，我的小妻子！”
江起云一句轻巧带过的话，却让慕小乔心头瞬间涌上一股甜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本座在看，你在笑。
这种甜腻腻的沦陷感，本座竟然并不讨厌……
江起云舒眉垂眸，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帮慕小乔撑起了一片天地。
所谓情劫，不过是困于情、而苦于堪不破罢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知究竟是从何时起，你便成了令本座牵肠挂肚、思寐不已的那个人。
困于情，对本座而言不过是困于你罢了。
有你便有情，无你亦无情。
慕小乔，你的确是我的劫，莫说是否能轻易堪破，更甚者吉凶难料。
因为你的存在，本座竟对这个凡间起了贪恋之心……
“本座……不喜欢你哭！”
“臭屁家伙，我这是开心……又不像昨天夜里那样，是疼哭的……”
慕小乔眼中有些泛潮，她抬手想抚平江起云紧蹙的眉头，却被江起云的大手轻轻覆上、慢慢滑落，直至停在他那线条分明的薄唇上。
明媚而温暖的笑容，在他寡淡的脸上鲜有绽放。
“……还疼吗？”
慕小乔的指尖被江起云轻啄了一口。
慕小乔刹那间怦然心动，她连忙摇了摇头、将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造型古朴、瑞气充盈的扁条形血玉戒指。
一条栩栩如生的螭龙嵌入其中，头卷云纹、身如弯茄水滴、四爪张开上翘，身形活泼柔韧、隐隐有升腾之势。
这是江起云昨晚送给自己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戴的时候还被他施了认主的血契术法，现在回想起那缕宛若星灿的银芒从他体内剥离，通过两人的血融入戒指时的场景，简直不要太震撼。
起码，又是自己不曾见过的震撼……
螭龙寓意美好，吉祥。
天长地久，永相随。
这难道是江起云对自己的承诺吗？！
原本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神明，如今暂时困在这个平庸纷扰的凡尘体验人间疾苦，他只需一个转身，自己便会失了全部。
明知不可为，自己偏要义无反顾地与他在一起，可能这就是爱吧……
慕小乔，你怕是疯魔了吧！
“小乔、妹夫！到了到了，快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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