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拨开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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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丢了这个女人，陈远尤为懊恼！
此时天色已晚，他不可能再继续往南街搜寻下去。
顿了顿心神，陈远离开了关山道的区域，又回到了隆盛昌。
还没进门，便听到从里面传来了几声吵闹声。
当属声音最大的，是叶轩。
“哈哈，小爷今天风头还在呀！”
在他的面前，还摆着不少的瓷器，最多的居然是古董花瓶！
而院子里此刻已经站了不少的人，和白天来的那些人不同，这些大部分都是南来北往的商客。
从圈子里听到了叶掌柜豪气对赌的消息，特意把自己随身带着的宝物都拿出来了！
陈远刚进门，就感觉自己的血气翻涌，差点没抑制住喷出一口老血！
好在他性格稳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怒火。
再看叶轩，此刻见陈远回来了，越过众人，搂着他的肩膀开始介绍他晚上刚收来的藏品。
“看到这雕花的古董玉瓷瓶没有？瓶身还是陶瓷结构，又用冶炼工艺在瓶底镶嵌了金边，而且，还有打磨过的玉石，这可是当年上好的西域贡品啊！”
“还有这个，九转峄山图，出自哪位画家的真迹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咱们今天真是赚大发了！”
叶轩越说越激动，而反观陈远的脸色越发难看。
好在今天的对赌已经结束了，陈远打发走了这些人，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在院子门口，心里好似在滴血！
“兄弟，看你这表情，难不成我今天收的又是一堆辣鸡？”
叶轩在他的身旁坐下，笑容收敛了一些，小声问道。
陈远摇摇头。
“不是……”
“嘿，我就说嘛，我还是有些水准的！”
“我的意思是，不全是赝品，但至少有一半的价格没有超过一万，大部分都只要几百个子就能随便在京都的潘家园买到！”
叶轩不信。
“潘家园我去过，那里可没有这些好东西……”
陈远懒得跟他废话，回过头有些不客气的瞪着他。
“我走前怎么跟你说的？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要放人进来，你现在不仅放人进来了，还……”
他的话还没说完，叶轩忽然腾的站起身，脸色带着愠怒，同样毫不客气的瞪着陈远。
“是你自己说天黑之前会回来的！”
“他们那些人等的不耐烦，一个个都嚷着要走，我要是就放他们这样离开了，往后隆盛昌的招牌不用我拿去对赌，也会在这个圈子里面销声匿迹！”
他难得有这番气势，可听完这些，陈远压了一肚子的火气终于是按捺不住了！
“如果你依旧还是那副以前的做派，如此耐不住性子，报仇的事，你永远只能心里想想！”
寂静的夜晚只有微风拂柳，陈远的话一下在叶轩的脑海中炸开了锅！
“你师父说的果然没错，你不是好相处的人，他若是不死，即使带着你，也永远帮不了我老爹的遗志！”
两个少年针锋相对，和柔软的夜风不同，这些带着针刺的话处处见血……
提到岳长征，陈远挺直的脊梁忽然耸动了几下，握着拳头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
过了半晌，陈远才从紧咬着的牙关里挤出一句话。
“你先前不是说，他只提到了九龙青瓷盏吗？”
叶轩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化，最后涨成通红。
“我先前之所以没有跟你说，是怕你太冲动了……”
陈远摆了摆手，然后一屁股坐下，沙哑着嗓音问道：“有酒吗？”
“有！你等着，我给你去拿！”
叶轩不敢再直面陈远，一溜烟的拿酒去了。
不过三两分钟，他便提着两大坛子自家地窖藏的好酒回来了。
两人大口喝着，刚才说的再狠的话也被融进了酒里，烈酒入喉，一直割到心底。
叶轩像是打定主意了一般，拿出一张纸，这是那封原本在岳长征手中的那一封，在那晚又回到了叶轩手中。
陈远擦了擦嘴角，双手颤抖的在掌心摊开，一字一句认真的看着。
叶轩没有选择打扰，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远终于转过头，把叶轩手中的酒坛抢了过去。
“难怪我师父说，半年前叶老前辈就死了，他收到这封信，不是要来做买卖，而是要找回九龙青瓷盏……”
“可他后来拿到的又是赝品，所以才说九龙青瓷盏没有在自己的身上……”
陈远一边开始理清自己的思路，一边不断的往嘴里灌酒，话语更是含糊不清了……
叶轩解释道：“我原先只是认为你师父在为自己找借口，可你说的阴谋确实存在，真正看上九龙青瓷盏的人，可不少！”
“那你知不知道，那晚他从你这里离开之后，还去了哪些地方？”
陈远目光如炬盯着叶轩，这种眼神看的叶轩很不自在，仿佛自己心底的秘密随时会被看穿一般。
不过喝了酒的缘故，他也不似从前一般畏畏缩缩。
“这个他并没有与我说，不过，我猜想，他是知道了什么，然后打算独自去把九龙青瓷盏拿回来，后来就出事了。”
这和陈远的想法不太一样，因为在下葬的时候，他检查过岳长征身上的外伤。
真正致命的并非那些肉眼可见的皮外伤，或是铁砂掌，而是旧伤。
所以当晚一定是一场激战，岳长征双拳难敌四手，硬是被耗的旧伤发作，才勉强逃回土地庙。
假设岳长征真的知道臻品九龙青瓷盏是在何处，不会急于一时想要拿回来，除非他对自己的探云手极为不自信。
那么，他那晚出手的真正原因，或许是在拿到大螃蟹后，发生了变故，又或是遇到了什么人……
对他来说是突发状况，可在这里，一定是早有预谋的埋伏！
叶轩眼看着陈远身上的气势慢慢起来，喉咙不自觉的耸动了一下。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陈远仰起头，喝了一大口的酒，然后笑道：“我们之前好像忽略了一点，津门尽管对九龙青瓷盏虎视眈眈，可当时的隆盛昌声誉在外，那些人有狼子野心也只敢虎视眈眈，绝对不敢亲自动手。”
叶轩表情一怔，一拍大腿！
“我懂了，这封信里的内容，也被其他同门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