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 2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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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文】那么，再见
原本四宫凛引起骚动就是为了让织田作之助能够直接离开，谁知道这个人不仅不走，还跑到自己附近来。
他们看到彼此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更崩溃一点。
在视线对上，不知是哪来的默契。
织田作之助避开那些发现他才是正主，于是扑过来的看守与侍卫。
四言凛也不再只跑动而是直接反击，当然为了不惹出更大的麻烦自然是不能杀人的，便跟织田作之助一般直接将人打晕。
他们两个人的实力都远超正常同龄人的战斗力，这些人在没有严谨对待的状况下，相当轻易就被击溃，在包围下破出一个口子。
四宫凛几乎在矿场中转了个遍，已经将地图熟背于心。
这会自然是他拉着织田作之助往外边跑去，行动间还特地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放到了织田作之助的头上，用那宽大的帽檐挡住他的发色与半张脸。
“等等、四……凛!”这样一个很少能够接触到日文名的地方，织田作之助就算本身的日文发音很标准，在现在这种奔跑还要快速念名字的时候，四宫稍微有点复杂的读音让他差点咬到舌头，顿时不做多想的直接切换到名字，“脸不能……”
要是四言凛一直遮着脸的话，他们这次行动只要注意一点基本没什么后患，也不容易被人找到。
四宫凛清楚他想说什么，不过他有更有优势的理由去反驳他。
“你的外貌特征不遮一下，我们根本跑不掉好吧，你可别说想让我一个人逃跑自己留下，我生气起来会打你的。”
不过织田作之助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拉克兰估计也是不打算故技重施，那般粗暴的灭口来一次就够了，多了容易引人怀疑，而且那天正好是一个外来团伙逃走的一天，是有了嫁祸对象，拉克兰才敢那么做的。
所以他自然是换了一种行动方式————将杰尼尔抓在手里当傀儡来使用。
这才跑得那么勤快，四宫凛没有偷偷跑出去的时候，还会被他带着去认人，因此先前他才需要躲的那位夫人的丈夫，跟没有正面打过交道的夫人不同，那位先生他们是彼此见过的。
现在这座城市里认得他的人还真不少，今天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杰尼尔别说不能使用，应该会直接被打成冒名者一块通缉。
但关于这个四宫凛当然是想好了，本来这个身份今天之后他也不打算用了，那会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
这个不打算使用指的是他今天就打算从这个城市离开。
“比起这个，你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吗”四宫凛边拉着他跑边问道。
这条路的前方有一个岔路口，那边可以选的是往平民区跑还是往上城区跑。
织田作之助怔了下回复道“没有……”
“喔!”四宫凛带着他往上城区的方向转，一边提醒到，“你等会可不要高兴的太过了，情绪起伏太大的身体不好。"
织田作之助只是看着他跟着跑，大脑半天没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或者说，他不敢想明白……万一是自己想错了呢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不过即便如此，他跟四宫凛跑起来也远比刚刚更有精神了一点，甚至伸手反抓住了四宫凛的手腕。
从宅邸的后门进去，四宫凛打算先找一下萨蒙，不过还不等他动作，萨蒙就出现在了后门附近。“凛少爷。”
"萨蒙，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有人来过，不过勉强应付过去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再来了吧。"萨蒙看起来有点疲惫，他甚至还夸了配合的孩子一句，“威克也相当努力。”
那看起来应该是真的很配合了，四宫凛点点头，说道∶“抱歉，虽然本来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但是原本是打算让他们在这里住几天的，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萨蒙，麻烦你去准备一下远行的行李，三十个人的人数至少能支撑五天，你会吗"
萨蒙愣了下“会的，但是这么做的话需要出门采购，也需要一些时间。”
“没关系，今晚之前回来就好，你去采购的时候要注意安全……会有困难吗如果有的话我再想想。" 四宫凛是想一起去的，可是如果他在外面被人发现就麻烦了，所以虽然很遗憾，但明显萨蒙自己去要比跟他一起安全的多。
他在这里没有其他认识的人，织田作之助又同样是被通缉的状态。
四宫凛顺着思考了下，那边用不了多少时间，应该两天内就能定位到他了。
可是如果说隐瞒身份跟不隐瞒身份两者之间没区别是不可能的，四宫凛在最开始没有提出这件事是因为本身去采购那么多的物资就已经很困难了，更别提还要再做这件事的同时隐瞒身份，没想到萨蒙会主动提出这件事，这也代表着他觉得自己有能力能够完成。
真是意外之喜，如果没有萨蒙的话，从最开始隐藏起这些孩子跟修女就很难了。
"我知道了，如果可以的话就拜托你，然后在外面行动的时候，还是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四宫凛认真的跟他对视。
萨蒙相当恭敬的行礼“遵命。”
他很快就离开去准备了。
织田作之助一直在旁边旁听着。
“走吧，我们下去。”
四宫凛拉着他正要往厨房那边走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反向用力握紧了他，让四宫凛如果不是强扯就根本没法拉着他走。
"怎么了"
织田作之助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站在原地深呼吸口气，这才松了这股反着的力道，同时放开手，自己走到四宫凛的身边。
“没什么。”
明明是他自己先放开手的，可是站到这里之后，他又伸出手扯住了四宫凛的袖子，“走吧。”
他们说的已经那么清楚了，三十多人，远行，这恐怕哪怕站在这里的是个白痴，也差不多该明白是什么样的状况了吧。
织田作之助根据对话猜出了现在的情况，也意识到那原本不敢想的事情竟然是真的发生在现实里，所以现在期待与恐惧同时存在着。他平时的情感内敛，很少会明显的表达出自己的感情，于是这种从行为上的举动，正好体现出他心中究竟有多大的波动。
虽然不知道四宫凛是怎么做到的，但要是四宫凛不行动，现在所面临的未来就跟他先前所 ''看''到的情况是一样的了吧。
织田作之助跟全员存活下来的孤儿院孩子与修女见到了面，双方对这样的重逢都感到很意外惊喜，四言凛没有再在下面打扰他们，留下了时间空间让他们叙叙旧，自己则是回到上面去再次翻着屋子。
像地图这种东西应该每栋房子里都有，并且这个玩意不值钱，之前收拾房屋的人也不会私自拿走，所以四宫凛很快就从看似男主人办公的房间里翻出了一份地图来。
他现在需要找出一条在深夜这么多人行动不会被发现的道路，这条路说不定不存在，不过没有路那就创造路……就像赛道总会有终点，人生总有尽头那样，在困境中也会有最佳的解决方式。
死路与绝境即便有，也要让它变得不存在。
嗯，除了路线以外，还得进行一些别的准备才行。
注意到这点后，四宫凛试着拉开系统面板，最终还是在衣柜中找出一件斗篷披在身上，再次从侧边的围墙跳了出去。
顺便感受了下附近。
由于昨晚的事情，这边的监视力度都小了好多。
四宫凛也没出去多久，两小时后就回到家里，在房间里把痕迹清理干净，正准备看看时间的时候，发现萨蒙也在规定的时间内回来了，四宫凛从窗边往下望去，注意到他应该是将物资运到远处，随后再雇佣平民区的人将东西拖到院子里。
不过看起来没有给封口费，看他们有些娴熟的肢体语言，应该是相当有交情的熟人，即便不这么做也不会随意透露出情报。
他原本打算过去帮忙，只是萨蒙看起来并不算强壮，力气却很不错，在他下楼帮上忙之前，对方就已经将事情办好了。
“少爷，物资已经准备好了。”
萨蒙把物资全部移到后院的棚子下边，确保外面的人看不见后，呼喊着刚好到他身边的四宫凛。
“辛苦了萨蒙，做的非常好。”不止做得很快，还做得很好。只是现在四宫凛已经不是很意外了。
也怪不得萨蒙那么想要跳槽，恐怕在他心中是会挑选跟从对象的，因为拉克兰不符合他的标准，于是连能力都不愿展现给对方，宁愿一直当以为小小的侍从。
说不定如果不是因为契约，他早就跑了。
"我联系了商队做交易，到时候可以说是他们遗漏的队伍直接从侧门出去。现在已经打上招呼了，晚些时候还会送两辆马车过来。"
这个地方不仅偏僻封建还很落后，就连黑泽阵那个时候都有老爷车了，这边不仅在使用冷兵器，还在用马车，四宫凛简直怀疑这个时候的世界地图上都找不到这个小国家。
“不愧是少爷。”萨蒙真心诚意的感到他厉害。
他刚才苦恼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这么多东西要怎么带在身上，虽然以他的力量是可以勉强拖着带上，但也不可能之后几天都这样。
后来他也在想了，四宫凛应该也不会做出这样为难他的决定。
所以他又开始在想其他的方法，也不是为了真的要相处解决方式，而是想看看只凭自己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可因为行动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该如何不被发现的出城，即便努力的天马行空，也有许多方法从逻辑上就过不去。
四宫凛被他夸得无奈笑出来“不要夸我啊，只是一点小事而已，而且真的很简单。”
他也并不是经不起夸的人，可哪怕是接受夸奖，也有个衡量标准在的。
毕竟商人终究是商人，只要有利益就能行动，所以让对方保证在不被追问的情况下就不主动告知他人他们交易内容这条才是难点，而这点对四宫凛来说这点并不算很难，因为他不是什么都没有……像这件屋子跟这个家之前堆积下来的财物，都可以拿来当做交易的筹码，以及他现在拥有的这个身份。
在使用前，他也专门调查过，发现这个家……甚至没有其他的亲缘关系，至少表面上没有。也怪不得会被当做灭门的目标，家财势力强大可人又少，防备力量也不算强，仅仅就是看起来人多，能够存活到现在估计多亏这个地方民风还算朴实吧。
因此拉克兰在这里混的如鱼得水，只用一点小小的计谋就能够得到远超他努力才能够获得的。
“总之对方在这边还做过那种生意，所以检查的时候孩子们被看到也没关系，守卫们会自己理解的。"也因为这个，四言凛作为感谢给予了报酬以外，也还给对方留了个坑，要是他们早点注意到改过自新的话，就不会触发到至少能打击他们大部分积蓄的陷阱。
萨蒙听到这句话后，表情变得有些阴沉。
四宫凛向来细心，这会头脑也很清明，当然很轻易就注意到了∶“萨蒙怎么了”
萨蒙回过神来摆手，有些艰难的笑道∶“没事，没什么，那个，少爷，差不多要准备晚饭了，我就先去厨房了。”
四宫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倒是隐约有点猜测。
说起来萨蒙的长相，浅色的发跟稍微有些暗的肤色，浅发应该是真的，不过朕色好像是用特殊的材料糊上去的。
这边的民众普遍都是暗肤色的人，白皙皮肤比较少见，基本只有贵族中才会有……理由也很简单，娶了外面的白肤美人，当然就会有概率留下这样的孩子。
他伪装成杰尼尔却没人发现不对，除了这些人平时其实都不太注意他的原因以外，也有态尼尔本身也是白肤的因素在。
啊，看萨蒙偶尔间露出的相当排斥大部分贵族的样子……
四言凛原本觉得是因为那些人本身性格就不好的缘故，现在看来会不会还有另一层原因……因为萨蒙八成是被人口方面的生意卖到这个城市里来的，他已经能够肯定了。
可他暂时也改变不了这件事，解决一个两个的这种商人也影响不了大环境……
算了，那就不考虑这么多直接去做就行了，代换成另种情况来思考下，如果说是因为世界上人太多救不了所有人这个理由不去救眼前即将逝去的生命那岂不是太搞笑了
给商人们弄点麻烦事让他们头疼去吧，以后别做这种阴损生意了。
原本下手不算轻却也不是很重的四宫凛重新回房间拿到斗篷再次出去了一趟。
萨蒙进到厨房后很快就冷静下来，随后发现自己的表现太过于明显，四宫凛说不定会猜到情况，他决定直接跟四宫凛说清楚并表示他真的并不在意这件事。
不想心软的小主人因为这件事而对那个方案产生不情愿的情绪，或者自己在哪里苦恼还有什么办法。
总觉得以那位心软的性子，是真的不会放任这件事情不管的。
只是回到后院没有看到人，他刚刚人就在厨房四宫凛不可能到地下去，那就只有卧室，结果萨蒙找上去之后，还是没有看到人。
“少爷……”
……不会真的做什么事情去了吧。
就算是他也没想到四宫凛的行动力那么强，能想到对方说不定会做点什么就已经是极限了。
可是现在他也不知道四宫凛跑到哪里去了，最终只能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加起来三十人的晚饭还是需要时间的，当他进行的一半的时候，在楼下被修女跟孩子们压着小睡了一会的织田作之助醒来上楼，看懂情况后二话不说的帮忙。
“他呢”
两人忙碌了会，织田作之助突然问道。
"……"萨蒙沉默了一会，考虑到这个人是四宫凛专门跑出去带回来的，在看到他的时候萨蒙就知道这就是被他原来家族通缉的那位，估计也是因为他四宫凛才改变主意今晚就走。
重要性是知道了，但不妨碍他对这个人有点意见。
不过他也不可能真的不回答，不管怎么说，他只是少爷的仆从而已，就算四宫凛不接受他的宣誓，至少在对方真正不需要他之前他就还是的。“在外面做深夜离开时候的准备。”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就不再说话，他的学习能力很快，也能很快的明白诀窍，于是做事情的效率也很高。
萨蒙跟他合作了会后，放弃般的不打算针对他了，他试了几次，总觉得这个人根本get不到别人的针对信号啊。
也算是种独特的人格魅力了。
之后四宫凛回来，大家用完餐，给那位之前扮演杰尼尔的小孩奖励，跟织田作之助以及修女讲了计划后，就各自提前回房休息，为了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孩子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保持着并不算害怕的心情，通常只有想得越多越感到害怕。
晚上离开城市的行动并不困难，将织田作之助藏好之后，有萨蒙跟修女在，两位用四宫凛提前准备好的衣服乔装打扮一番，看起来就很像商队中的人了。于是相当轻松的就过了城门那关，行到小路上。
离开这里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找可以让他们安定下来的地方，其实这点应该是最开始就要决定的，但他们之间能够做主的人刚逃回来，修女也表示要听听织田作之助的意见，哪怕她知道孤儿院是因为少年所以被针对的也并不怨恨，如果没有织田作之助的支持，他们根本不可能在那里拥有房子还不愁吃喝。
四宫凛也想让织田作之助好好休息会，所以顺便打听了那些地方适合落脚点，整合了下提供他们选择。
只是传言这种东西，单是听说也很难判断真假。总之最终还是交给他们判断。
“你也是想离开的对吗”迎着月光用并不快的速度行驶在路上的时候，四宫凛问了下萨蒙。
“是的。”如果在之前那个城镇中，萨蒙很难能够离开城，就算逃出来了，身无旁物以及不熟悉地形的他也很难在外面生存下来，而外面也不一定比城里好，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动作。
“那队商人，如果他们还做出那样的生意的话，估计会破产。”
四宫凛也没做什么，只是在得知这个城池是他们经常会来交易的地点的时候，去跟他们的交易对象用语言诱导这些人，随便给窟里的孤儿们一大笔钱，下次在那个商人再来的时候去做件事，两者相加让商人的客人们对他的信任跌破。
同时也对商人进行了语言诱导，下次对方应该会用全身家去进货。
到时只要没有人买他的货物，如果卖的是活物他又养不起，估计连重新白手起家的机会都没有，应该会一辈子都留在那个城里吧。
如果他突然醒悟做正经生意，四宫凛留下来的陷阱自然就不会得逞，到时候虽然亏损却还有一线生机。
这座城并没有针对人口口易的律法，他也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毕竟他本身也没资格去替谁去惩罚谁。
也不等萨蒙做出什么反应，四宫凛就从他身边离开，走到织田作之助所在的马车那，将几份地图跟之前打听来的情报尽数告诉了他。
“嗯。”织田作之助应了声，正打算跟他一起挑选的时候，发现四宫凛并没有坐下的意思。
身后的孩子们离开了城这会正兴奋激动着，看着外面只有月光其实基本什么都看不清的风景，小声的交谈着什么。
在这样的背景音下。
织田作之助不知道哪里来的预感伸出手去，却被四宫凛避开了。
"你来选吧，这些情报已经尽量挑的是相对真实的，应该都差不到哪里去，" 四言凛说道，"你想去日本的话，只有钱或许是不够的，你还得想办法弄到关系，或者跟灰色地带的人去做交易。”
这个时间太早，四宫凛就算有心也帮不到他。
他现在离开也暂时不会出意外，而四宫凛也没打算一直待在这里。
“那么，再见。”
他轻盈的跳下车，并且对织田作之助比出"嘘"的手势，而对方正好不是大呼小叫的性格，在这种时候竟然下意识因为他的手势真的没出声。
注意到这点，就算在这种天色下看不清晰，四宫凛还是朝他露出有些灿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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