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第 1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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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是不是太亲近了？
就在这样相对昏暗的河边, 男人甚至都没注意到桥上有人，距离他之前试探过的、适合逃走的小巷只剩下100米左右了，只需要再往前跑一点……
到时候巷口堆积的那些钢铁货物砸下来肯定能对身后的人造成妨碍。
虽然行动的时候就没做下能活命的打算, 但古川兼次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时哪怕用不上也事无巨细的做了准备, 那个捆着货物的绳子在昨天去旅馆之前他就用小刀割到剩下一小节，现在过去只用再拉一下, 那沉重锋利的东西们就会尽数砸落下来。
原田靖光看到有人在逃窜本能的想要帮忙，因为四宫凛跟松崎千景并没有尽数告知的关系，在他眼里，古川兼次就只是在旅馆里安装炸弹的人, 即便如此也不能看着他死在这里, 把人救下, 再报警上交给警察。
本来跟组织相关的消息就没有太大必要告诉他, 如果没有那条短信，他也是不会目睹到这一幕的。
但是在他行动之前，一直跟在古川兼次身后的人也半点不顾自己暴露的走到了光中。
与其说不顾自己暴露，应该是他觉得暴露也没有关系。
古川兼次连回头的空余都没有。
装了消音的枪举在手上，正好这条笔直的河道路边, 跟勉强到合格的光线，刚好够他瞄准射击，并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能够刚好击中心脏。
古川兼次看起来没有多少逃生的经验。
跟他相比，在后边看着行动慢悠悠，速度却丝毫不慢的少年，手极稳的瞄准着, 那扣着板机的食指即将落下。
原田靖光看到出现的人表情都一滞。
他从最开始遇到四宫凛, 到对方在组织里陪伴他, 到死后复生再到成为咖啡店的店员。
他是知道四宫凛是组织的成员, 也明白没有组织成员是不沾血的。
可他至今从未见过四宫凛在他面前杀人。
也许是种天真的妄想，他不希望干净的少年染上这些，接触生命在手中逝去的痛苦，所以明明现实那样清楚明白的放在眼前，他也从来没有去深想相关的事情。
明明之前同居的时候，少年也会独自出门做组织的任务。
是他对那虽不明显却确实存在的血味视而不见。
少年搭在板机上的食指在他眼前似乎被放大了画面，他看着少年往下按压，在思维、在把这一切想清楚之前，他身体更快的撑着桥的栏杆稍微探出去些，抑制不住的惊喊出声：“凛？！”
因为这熟悉的声音，四宫凛握着枪的手头一回抖了下。
而这细微的动作，让正巧在那时射出去的子弹偏离了原本的轨迹，从打击男人心脏的落点偏到了对方的左手臂上。
血液往外喷溅，古川兼次的身子一歪却没有顺从着剧痛倒下，而是踉跄的往自己的目的地跑去。
四宫凛在这一枪打完之后就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往前追的打算，于是仰起头，刚好在这里能跟站在桥上的两个人对上视线。
远处恰好在这时传来警车的声响，四宫凛动作流畅的将枪收起来、往后一步踏入阴影里，在黑暗中走到路边，准备到桥上跟两人汇合。
总之在远处看起来就像是因为有警察所以暂时停手的样子。
不止是桥上的两人这么以为的，这个时候待在高处的降谷零松口气，看着窗户外面，桥上的原田靖光跑下去找四宫凛，总算相信这个人跟组织没关系……应该是没关系吧。
接下来他们之间做什么交谈有什么表情，降谷零都看不到了。
就算很好奇，不过这实在是局限于光线与角度。
只是他的心情也没有轻松到哪里去。
因为当时另一边站在那里看到四宫凛要枪击人的松崎千景一点反应没有，别说开口阻止他了，他看起来甚至比在黑暗组织里的他们都要更适应眼前这种情景。
如果他跟原田靖光的身份互换一下，降谷零反而能接受的快些。
可松崎千景里面上的身份可是一位警察啊。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认为这是一位正义负责的好警察。
能够在上次海洋馆恐袭事件中主动帮助警方做那么多事，平时在工作期间同事们也对他满是好评，性格在相处的时候感觉他也很格守底线……唯一在降谷零眼中不太好的地方就是这家伙莫名其妙对四宫凛抱有、现在已经能确定那是超出界限的感情了。
而在这次事件之后，这些感慨降谷零会将它们一并抹去。
他的这一面让降谷零心中的警惕无限拉高，甚至有了许些厌恶感，这来源于自己先前被“欺骗”。
同时……
觉得先前在有的时候把这家伙跟自己曾经的好友松田阵平对比，觉得两人在某些地方十分相似的，有这个想法的自己真的是太愚蠢了。
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人骗了过去。
窗外的桥边，松崎千景要落在原田靖光更后面的地方，以慢吞吞的步调往他俩的目的地走去。
“……”降谷零最后看了眼同样隐没到黑暗中，以前的这个距离已经不太能看清的松崎千景，悄然从此时躲藏的建筑中离去。
他已经安排了人守在古川兼次的出口了，不如说入口那里也躲藏着便衣，甚至包括巷子的楼顶，确保古川兼次只要进了那里哪怕长翅膀都飞不出去，当时让四宫凛那呼啸的警车声也是他下令让人播放的。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
他能够如先前所想的，得到一张未翻开的牌。
那究竟会是普通的砖，还是一把利刃，这一切都暂未知晓。
……
原田靖光一路跑到本来就想去跟他们会合的四宫凛身边，在路上他已经想明白情况，而且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顿时那双眼中充满了内疚与歉意，在距离四宫凛只有几米远的时候停了下来，一时间脚步有些犹豫不太敢过去。
原本见到他们跑过来就停住脚步等他俩接近的四宫凛敏锐的察觉到这点，便主动靠了过去。
原田靖光估计重新整顿了下心绪，看着四宫凛问道：“抱歉，不追吗？”
可能现在才动身也来不及了，他刚刚是不是转身去帮着追要更好一点。
四宫凛摇摇头：“……不用了。”
而且实际上也不关原田靖光的事，不管他当时喊不喊那一声……虽然确实会改变古川兼次会不会“死”在他枪下的这个结果，但实际上真正的情况并不会为此改变。
哪怕是放他逃跑……
他正在想该怎样把情况告诉原田靖光，至少让对方不要觉得是自己破坏了什么。
那边要慢上好几步，这会儿才走过来的松崎千景在几米外就听到他们的对话，根据那条匿名短信就搞明白了大半，也猜到这究竟是谁做的手脚，边在到这里的同时自然的拍原田靖光的肩膀，说道：“别想太多，本来就是要达成这样的结局的，而且说不定这样更好些。”
四宫凛朝原田靖光露出微笑，也不全是因为想要安抚青年，说道：“嗯，你做得很好。”
如果古川兼次按照情况“死”在他的枪下，他迟早也会在其他地方重新以类似组织成员这样的身份“重生”，至于未来要怎样过，就只能看他自己，说不定古川兼次还是会回到这附近想要对琴酒复仇。
不过关于这件事会怎样还不太好说，按照“经验”跟逻辑来讲，他应该不太能接近他死去的地方、也难以靠近他熟悉的人。
毕竟如果不是这样，那先前那些改头换面复活的家伙们，早就在这个世界上闹翻天了。
关于身份这个问题，他先前跟松崎千景一块讨论过。
后续的规则也是跟他一块补齐的。
而子弹偏移后逃跑的古川兼次……想到这里四宫凛又没忍住无声的轻笑了一下。
他实际上是逃不掉的。
那个家伙可是等着呢，他的全能店员、组织里的同事，总是喊他小老板的安室透先生。
这个精明的家伙肯定早早的就把古川兼次能够逃跑的路线堵死了，如果说先前他还没有怎么细想，但是在那忽然出现的警车声时，他就在转瞬间确定了这件事。
所以自己就算直接把古川兼次的事情给琴酒上报任务完成也没关系，不是说这样更好些。
只要安室透不打算故意坑他，想把他往死里搞的话，他就不会让古川兼次被组织发现。
既然如此的话，古川兼次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至于安室透打算对他下手的这个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
只不过就算是单向的队友，四宫凛也对安室透抱着同样立场的友善。
如果他上报任务失败的话，琴酒肯定要重新想办法收集关于古川兼次的信息，这么一来他就会找人，或者亲自到这附近来调查，同时肯定也会调查跟四宫凛一块来到温泉旅馆执行任务的安室透的事情，说不定还会不分缘由的抓过去审问，而这并不是说他怀疑波本什么。
例行调查？
总之就是让他把在温泉旅馆里所做的事情讲清楚，这对要是不想露出破绽的安室透来说还是有些难度、不如说太难了。
本来这样隐藏就是一件相当难达成的事情。
假如撒谎，他还得冒险去赌其他根本无法控制的“路人”们的回答，而在那个时候只要稍有失误便万劫不复，一如在利刃上行走……
他确实是在利刃上走着不是吗？
能让他少一事还是少一事吧，或许他是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打算才行动的，四宫凛还是决定上报任务完成的报告。
就当古川兼次在他那一枪下已经死了。
原田靖光在他俩这样的反应下，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难道说……”
只是在抓到这点灵感之前，他脑海中同时想着的两件事将重心移到了四宫凛今晚有些不同寻常的反应上。
诶，可以说成是不同寻常吗……？
凛虽然性格是温柔的，但他分明不太常笑，也很少这么直白的做出安抚人的举动，他如果想要安慰人的时候一般都是带着有他个人特色的别扭，那应该来源于不太会表达的行为。
而在刚刚短短的时间里，他就笑了两次了。
原田靖光莫名觉得，之前那个能够让他照顾的，单纯又有些迟钝的凛，似乎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消失了。
取代而之的是，举止要成熟许多，姿态坦然大方带着从容的肢体语言的凛。
“行了行了，我们回去吧。”松崎千景最后拍了原田靖光一下，过去拉过四宫凛的肩膀就带着人往回走。
啊，还有就是。
这两人的关系……
原田靖光是知道穿越时间的事情，所以明白他们之间肯定会有一定感情才，可是他们会不会有点太过于亲近了？
总觉得有种相当难插入的氛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