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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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真的是幽灵"
在回学校的路上，经过偏僻又没人的小巷时，夏油杰问道。
夏油杰还记得昨天在短暂碰触又离开的触感与温度，两者皆与人类别无二致，他的视线就落在了四宫凛的手上。
四宫凛注意到了。
如果他的卡牌还是小孩子，他很乐意跟他牵手让他感受下。
可是同龄人做这种事情也太奇怪了，尤其是他们从认识到现在才两天，于是只好当做没有看见。
"我也不知道。"四宫凛回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这种情况算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或许也只有幽灵能够解释了固。
虽然明白是系统干的，但为什么呢
这条路走到了头，夏油杰移开视线走出巷子，，碰巧正前面路过以为有些佝偻的人，身上趴着只三级咒灵。
"你能看到那个吗"
四宫凛虽然不能被其他人所看见，但他一直走在夏油杰的身边，闻言看去后点点头。
夏油杰悄然挥手，放出一只咒灵把中年人身上趴俯着的咒灵叼回来，拿在手中祓除掉，这才继续带着四宫凛往学校方向走去。
"那是咒灵，从人们负面情绪中滋生出的存在。
夏油杰余光看到四宫凛脸上的恍悟。
就明白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在第一次见到四宫凛时，他就从四宫凛的反应中推断出了点什么。
"我想我应该不是咒灵。
"是的，你一点咒力没有，"夏油杰说着在身前握拳，可惜他目前还做不到外放咒力，说道，"只有咒力才能拔除咒灵，单纯的物理伤害是对它无效的。"
四宫凛听得似懂非懂他也敏锐的察觉到件事。
咒灵跟自己现在一样不能被普通人看见，但它们又是确确实实能够对现实世界、或者说对人造成影响。
夏油杰把咒术师与咒灵跟四宫凛细讲。
这完全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四宫凛听完只能勉强思考总结。
"可以这么说吧，"夏油杰沉默了会，"咒术师实在是太少了，死亡率也非常高，但咒灵却数额非常多且诞生的很快。"
"所以你才感到这么大的压力"因为觉得自己保护不了所有人。
而这个想法的前提是∶他想保护所有普通人。
"我没有。"
真油杰很自然的摇头反驳。他自认没有。
能够看出他状态的四宫凛偏偏头，说实话，自欺欺人可不是一个好的现象，虽然夏油杰的身体上没有出现异常，但他的心理状态继续这样下去不行。
夏油杰正毫无自觉地钻进思维的牛角尖。
"其实这只是一种工作不是吗"四宫凛果然在这方面不算擅长，他完全没把握能将人拉出来，可总得尽力试试。
"社会是不会乱的，就算出了乱子也有高个子顶着，你在担心什么"
"没有谁是救世主，"四宫凛把他的名字在舌尖打了个转，最终还是抛弃了姓氏，直接喊他的名字，"杰。"
他将所有都说完之后才问道。"我可以这么喊你吗"
没必要拘泥于四宫凛平常的人设，四宫凛露出微笑来。
"人在大多数时候只能自救的，杰。"当然社会上许多普通人确实可以依赖于他人的保护，但如果真的社会这个框架被破坏。
到那时确实会有义无反顾拯救他人的人存在，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得救的。
将保护所有普通人作为前提，本身就是扭曲。
这种想法实在太过高傲自大了。
但也确确实实的透露出温柔来。
"是吗"夏油杰浅浅的应了声，没有表态，他垂着眸仿佛在思考，应该算勉强听了进去。
就算医院给出的结果是没问题，就算咒术界那边也是他身上没有中术式。
可夏油杰好像还是把四宫凛当成自己创造出来的幻象，或者其他的什么，不然他没有道理去听他说的内容。
他就好像在把四宫凛当成还未进咒术界的自己，把他当做一种潜意识具现化。
他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回到学校后，四宫凛一直跟着他。
看他回去上课、训练、跟同学合作，在中午吃饭吃到一半时收到出勤任务。
咒术师实在是太少了，所以哪怕是还在校的学生，不要力所能及的去祓除那些他们能够解决的咒灵。
期间五条悟在他两身边各种叽叽喳喳，还没对四宫凛的事情死心，缠着夏油杰问四宫凛的外貌，什么颜色的头发眼睛，好不好看，他们两个相处的怎么样了。
好像完全没觉得当着被讨论人的面谈论容貌并不礼貌似的。
在这方面，夏油杰果然比五条悟在乎多了。他甚至歉意的朝四宫凛笑了笑。
唔，这家伙笑起来果然有点蛊人，到时候拉进店里当服务员或者收银，系统不给我加满意度获取值就说不过去了。
他们临时接到任务要出去时，夏油杰停顿了下，朝自动贩卖机走去。看到夏油杰带了点吃的后五条悟惊异。
"杰，你什么时候竟然会记得带吃的了，我们做完任务直接在校外吃不就好了。"
他这么说着，人跑到了夏油杰的身边。眨巴眨巴那双特别好看的眼睛。"有我的份吗
夏油杰动作一顿，少见无情道∶"你直接去校外吃不就好了。"反正五条悟哪次没有跑去甜品店。
五条悟鼓起脸，视线落在四宫凛现在站着的地方，语气压低，带着假兮兮的震惊道∶"你竟然为了一只小幽灵凶我，我们还是不是最好的朋友了。"
夏油杰田呻疆”
这也叫x吗
"他不是小幽灵。"
夏油杰再次头疼的揉了下额角，觉得现在不是耽搁的时候。
任务是一级咒灵，虽说对他们来讲祓除并不难，但在他们在这磨蹭的时间里，说不定会有人受到伤害。
但他这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两人同时一顿。
这是重点吗"五条悟这下真的有了点危机感，从见面开始，杰就一直在维护那只叫凛的幽灵诶
"不是，重点是快走，"夏油杰直接朝校门口走去，拿出刚才震动的手机，说道，"辅助监督都给我发短信了。"
他们来到任务地点。
夏油杰在过去之前特地跟四宫凛说∶"你离得远一点"
他看了看旁边因为他对着空气讲话而瞳孔地震的辅助监督，根本就没在意这人的反应，继续道。
"你干脆就待在这里，这里安全点。"
这里有辅助监督在，说不定真的出什么事时还有点反抗之力，拉扯之下能够撑到夏油杰他们赶回来。
"我跟着你。"四宫凛摇摇头。
他还是很好奇这些叫做咒灵的东西，毕竟在这之前的完全没有见过，为了不要让夏油杰太过担心补充道。
"它们或许伤不到我。"
在这种状态下，他可以控制自己究竟是普通状态还是穿墙状态，正好可以试试咒灵能不能碰到穿墙状态的他。
夏油杰看了他会，对他要跟着的行为并不意外，干脆利落回答道∶"好。"
"你跟紧，不要乱跑。"
他嘱咐完，往早早就过去了的五条悟那个方向赶去。
辅助监督全程围观完，在空地看看，又看看夏油杰，开始怀疑是自己天资不足才看不到夏油杰面前的咒
个鬼呀，哪有咒灵会讲话的
他们经常有跟五条悟跟夏油杰合作过的辅助监督，当然隐约能够猜到、或者在无意间看到他们使用咒术的模样，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生得术式。
所以他当然知道夏油杰的术式的用法有一项是操控咒灵。具体的生得术式名字他倒不清楚。
但对方操控咒灵的时候，也是直接用意识操控的吧，哪里有说话的呀。
他还表现的像在跟个真人说话似的。
辅助监督在夏油杰离去之后搓搓手臂，觉得自己身边有些阴冷，难免想到，除了咒灵这种东西，这个世界上不会还有鬼魂之类的吧
好巧，提前赶过去的五条悟也是这么想的。
那个名叫凛的
五条悟当然能够察觉出夏油杰不满于他对待那不知名东西的态度，原本他并不在意这些，其他人的想法又跟他何干。
但是杰那么在意，好吧，那他就勉强也跟着在意点好了。
看起来确实是有自我意识，还拥有自我看法，似乎还很容易让人亲近他，这些完全是靠侧面观察夏油杰得出个结论。
五条悟觉得最离奇的是自己竟然看不到他。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能够避开六眼的存在，让他心中有些兴奋跟雀跃，但他还不太明白自己在兴致高涨什么。
真的是鬼魂吗
不管他是不是，他肯定要用尽方法看见那只鬼的。
夏油杰带着四宫凛赶到现场。
这回要面对的咒灵大概有两米高，它的外形像一只扭曲的蠕虫，张着布满细牙圆形的嘴，身后圆滚滚的软肢处长着七八只眼睛。
身上本该是脚的地方能够拉长，甩出一条条柔软的白鞭。
救命，这个东西真的好难看。
四宫凛一靠近，正好一条白鞭从他眼前甩过。
在夏油杰反应过来前，四宫凛就把自己转换成可以穿墙的状态，伸出手，那条看着就很有力的鞭子直接穿过他的手，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故意伸出手去，那条白鞭本来是碰不到他的。
看来咒灵也无法伤害到这个状态下的自己。四宫凛若有所思。
按照诸伏景光一羁绊与二羁绊的经验，当他开启第二羁绊时会拥有实体，并且不让除了卡牌外的目标发现他。
所以如果在他第二次来之前没有掌握能对抗这些怪物的方法，那他就真的毫无自保能力，哪怕他的格斗术和枪械术都不错。
这些怪物无视物理攻击的事四宫凛还记得呢。
"凛，没事吧"
由于是四宫凛自己伸出手，所以夏油杰慢两拍才发现这边的情况，他干脆放了只咒灵在四宫凛他面前。
然后跟五条悟一起五分钟不到，把眼前的一级咒灵祓除了。
结果这并没有结束。
在他们刚祓除完，就又收到辅助监督的消息，又有另一个地方突然发现了一级咒灵的波动。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其他咒术师都抽不出手来，而附近最近的，刚空闲下来的就只有夏油杰跟五条悟，只能让他们俩去了。
"诶我想吃蛋糕。"五条悟语气不满，想了想关注夏油杰问，"杰，我们要不路上顺路去买个蛋糕吧。"
六眼不回头也能够看见身后的视角，但五条悟就算先注视过去，也会回头看去。
他说话说到一半卡住。
因为夏油杰估计是刻意挡住他的视线，此时背对着他跟空气交流着什么，然后伸手将小面包撕开递出去后，自己也撕开一包吃起来。
等四宫凛吃完，
他这才转身过来回答五条悟∶"悟，你顺路去买吧，我先过去确保没有普通人在场。"
五条悟难以置信。
救命，他的小伙伴是不是真的要跑了
五条悟盯着四宫凛所在的空地眯眯眼，让四宫凛莫名打了个冷颤，让少年莫名张望后，再次贴近了夏油杰。
把下个任务做完，两人一魂就回校了。
四宫凛这次围观他们训练，近战这些见识更多的战法也不错，但他主要还是关注咒力的修炼。
可惜关于理论他们好像早早就已经学习完了，四宫凛只能看到他们实践，可是光靠看实践他当然没法一看就会。
咒力这种玄之又玄的存在，在遇到夏油杰之前，四宫凛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
于是在夏油杰训练的中场休息，四宫凛凑近夏油杰问了问。
"你想学咒力"夏油杰听完复述了下。
他盯着四宫凛沉默了会，说道∶"我去问问老师吧。"
他见四宫凛没有反抗意见，便找夜蛾正道去了。
"咒力量通常跟生得术式那样都是天生的，除了天与咒缚因为体质问题外永远零咒力，就算普通人也会有小部分多少带点咒力。"
"后期的提升也比较微小，但确实可以通过训练来少量增加。"
夜蛾正道说着，双眼注视着应该是四宫凛站着的位置。
可是四官凛的情况很特殊。
别说咒力不咒力了，谁也不知道他没有咒力是怎么以这种其他人都看不到的状态停留的，又为什么只有夏油杰能够看到他。
夜蛾正道一开始也有想过这会不会是什么阴谋。
可在看到夏油杰竟然会为了"凛"过来询问咒力的事情就莫名放心了些。
夏油杰很出色。
不管是学业还是形式作风，虽说跟五条悟呆在一块两个老是一起搞事情，有点学坏的意思在，但夜蛾正道对他印象也还是很好的。
所以也会对他隐隐带着点忧心，夜蛾正道隐约能察觉出来这个孩子还多事情都藏在心里，有些意孤行的状态在，他跟五条悟成为好朋友是对他们两个都有益的友情。
五条悟能从夏油杰身上学到点自身没有的，潜移默化的转变点三观。夏油杰能从五条悟身上收获到友情以及，或许能够在压力过大时倾诉。
这是夜蛾正道最初的想法，直到现在他看那两人的互动，觉得夏油杰的后者有些难，五条悟实在不算个倾听的好人选。
或许几年后他可以。
但是现在的、心智还不算成熟的少年，很难顾忌到夏油杰那总是表现得隐晦，隐藏极深的真实情零
这样的夏油杰在对待事物有一套属于他的分辨方式。
同时他本人其实很不好接近，温柔的同时也带着点自身都没有察觉到的高傲在，当然这点细节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出来的。
通常女生在这方面敏感点，所以家入硝子自入学后跟他两不远不近的。反倒跟前辈庵歌姬关系更近点。
至少夜蛾正道只是觉得夏油杰警惕心还算不错，在他看来能够让夏油杰将之放在心上，在某种程度也证明了那看不见存在的无害与益处。
以及能间问该怎么拥有咒力的"凛"。
如果真的人品上没什么问题，夜蛾正道也不介意多一名学生的。
咒术界这会真的太缺人了。
连一年级的学生都要出去跑任务，京都校跟东京校经常合作，导致两个学校仅有的几名学生都混得不能再熟了。
不过夜蛾正道也不太清楚这要怎么解决。只能说道。
"我的玩偶可以训练咒力稳定跟持续输出的问题，但必须得先碰到玩偶。''
这个他确实能碰到。
听到这里夏油杰张了张嘴，不过在说出什么话之前扭头看向四官凛，决定还是先听听少年自己的想法。
正好四宫凛也朝他看过来。他有问题要问。
"杰，你先前说，咒灵是从人们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而咒力能够伤害到他们那么是否所谓的负面情绪就等于咒力"
这种逻辑在正常情况下是不成立的。
但是用魔法打败魔法，这方面的事项说不定符合这个定律。
夏油杰微微睁大眼睛，双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他点头承认，"可以这么说。"
注意到夜蛾正道投过了的疑惑目光。
夏油杰在四宫凛点头后把刚才他的疑问转述给了夜蛾正道。
这让一心育人教书的班主任露出欣赏目光。很优秀。
"那如果我生气是不是可以产生点咒力"四宫凛得到结论后沉思道。"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这个问题夏油杰自己就可以答。
愤怒可以说是最好得到也是最没有恶意的负面情绪了。毕竟像低落、沮丧、嫉妒、仇恨这些对四宫凛来说也太难了点。
很好。
四宫凛开始回忆让自己生气的事。
这么一回忆他才发现他过去生气真的很少，最明显最强烈的竟然是上次琴酒在他任性的时候甩给他任务让他自己去做
也是直到这时他才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
总之愤怒
他努力了会，毫无动静。
想了会感觉可能情绪不太够，又或者是他本身还感受不到咒力。
"一开始感觉不到咒力是正常。"夏油杰朝夜蛾正道要了需要持续且稳定吸取咒力才会安静待在人手中、不然就会抬起拳头给人一记上勾拳的玩偶。
他原本正要对四宫凛说点什么，但在看到自己拿着的这玩偶之后想起一件事，迟疑的对自家班主任说∶"老师有没有温和一点的玩偶"
想了想可能也有点强人所难，所以夏油杰又补充了一句。"实在不行，不打脸让那种也可以。"
四宫凛∶惊恐jg。
夜蛾正道看了看他，沉默的回到玩偶室里做了一个已经不知道是玩偶还是其他道具的小圆球来。告知新产品说明书。
"它亮为红色就说明周边有散发出咒力，绿色是身体里有咒力，紫色是断断续续的输出咒力。金色是持续且稳定的输出咒力。"
夏油杰接过球来笑了下，侧目看向四宫凛，接受对方的话语后对夜蛾正道说道∶"他说谢谢老师。"
夜蛾正道持点头。
他没有问夏油杰要怎么才能让四宫凛碰到那颗球，能说是相当纵容的做出了道具。
几人重新回到训练场。
五条悟明显对着突然多出来的东西感到好奇，但夏油杰很宝贝它。放在角落都不五条悟碰
"那是什么，老头新做的玩偶吗"五条悟很快就联想到，
"啊，难道是给那只咳，难道是给''凛''做的"
夏油杰没有隐瞒的点点头。
五条悟长嗯一声∶"这要怎么让他碰到啊，杰，你是不是太上心了点。""悟。"夏油杰喊了声，没作出回应。
这句话的针对性有些重了，所以夏油杰喊他的时候稍稍加重语气。
训练一结束，夏油杰就带着四宫凛离开了。
因为他们俩早发现在外边就算四言凛已经拿到了东西，但只要落在人或者动物的视线下边，他的实体化就会失效，导致东西滚落在地上。
这才是之前为什么夏油杰要挡在四宫凛跟五条悟中间，等四宫凛吃完小面包之后才移开身子。
夏油杰跑得很快，五条悟揉着手腕收起架势，正要去更衣室，注意力刚从自己身上散发出去，就看到夏油杰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好衣服出门的背影。
平常都一起吃晚饭，晚上没有任务会自己加训或者拉着杰出去玩的五条悟∶
五条悟∶
一个省略号不太能够表明他的心情，所以多打两个。
原本那向来维持着的淡淡的好奇心，跟在底线起起伏伏的警戒，在这个时候总算真正的全部转化为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