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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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也是县中的大户，乃是安昌的四大家族之一，家家都有了祭祀百年的祖灵镇守，气运绵长，有祖灵庇佑之气，凡是录入族谱上的族人，都有祖灵之力护身，只要是不是遇上凶鬼杀人，就是没问题，所以还能经常出来踏春游玩。
不过既然成就恶鬼，还想要回到家族，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说县城内法度森严，不仅有着官气镇压，还有军气辅助，镇压一些阴鬼，就连一些积年的老道士在城内也是会受到压制，要是没有官方许可，都出不得阴神，施展不了法术。
退一万步说，就是回到族内，也八成没有什么好下场。
舟元这些日子也没有闲着，经过多方的打探，对祖灵也是有点了解。
大户的祖灵因为不像是村子的祖灵一样，大户的祖灵只允许有血缘联系的族人祭祀，所以才能通过血脉联系，香火直接祭祀到祖灵，而且因为有着血脉联系，香火的负面影响会变得很很小。
而且因为一家一户之力，始终比不上村县，所以祭祀的祖灵是有定数的，大户人家最多会祭祀三个祖灵，再多的话，会分流香火，导致祖灵慢慢削弱。
而在村子的祖灵，就没有这么多要求了，基本上都是统一在祭坛进行祭祀，也没有对血脉有着要求，基本上就是有香火，就可以，所以村子的祖灵是最容易被香火毒害的，基本上很难过得了百年，因为香火的杂质太多，村子里的祖灵基本的结局都是堕落到阴间，被阴风阴火吹的魂飞魄散。
而一族百年死去的族人，加起来都要有千千万万了，死后的各种下场都有。
在县城里面死的，还没有冲破怨气，回忆前尘，就直接被军气官气联合镇压直接灰飞烟灭了，连游魂都当不了。
在县城外死的，也进不了县城，只能当个孤魂野鬼，要是成了恶鬼之后，更是进不了城池，只能在外聚齐鬼众，杀生延命。
真正知道内幕的世家都会把自己家族的根基建立在城郊之处，一般新死的鬼，游魂一般都会被祖灵直接拘留在死前的故居，看看能凭借生前之物，回忆起前尘，成为恶鬼。
然后收编作为护卫，只需要定期需要血祭罢了，反正左右用一些牲畜罢了。
如果是家族需要分支的话，也会迁出去，成为一个分家，享受祭祀。
这周如明显是一个不懂行的，还以为阴世还和阳间一样，有着家族庇佑，像这样的人，他们家族哪里会有空闲的位置等着他，而且他也费不得自己花费如此的心力。
于是想到如此开口说道：“左右，将此人逐出村子！”
顿时有两个士卒，将周如架起来，拖了出去，周如气的浑身发抖，整个身子就像是烟雾一样扭曲，但是此处是舟元的神域，哪里由着他发飙，直接就镇压住了鬼气，最后周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两个士卒拖了出去。
这等大户的读书子弟，埋头各种四书五经，专研治国学问，或者谈论玄学，或者是鬼神之事，反而对真正的算学，不屑一顾。
写一写锦绣文章还是没问题的，只是做这一些实打实的做账还是不要想的，搞不好还会被认为是有辱斯文，不如直接赶出去，反正看周如的形态魂飞魄散也是这两日了，也不用担心泄露机密。
也不打算管周如此人，看向一边，问道老吏：“何九，你为何死后会在这里。”
何九一一的说来，原来他身刀笔吏几十年，更是和杀鬼司的道士交好，
知道一些隐秘，于是病重之后，直接回到老家疗养，没想到直接一命呜呼在路上，幸好那几日，周围有道士做法事，驱散鬼气，没想到直接刺激到了何九，于是何九就这么成为了恶鬼。
何九其实没想着自己成为恶鬼，但是越老越怕死。想着能活一天是一天。
不想是机缘巧合之下，冲开了怨气，成为了恶鬼，只能在野外游荡，于是撞见张全，于是得此机缘。
舟元点点头说道：“如今既然成为本神的刀笔吏，只要勤勉做事，就可以长久，只要不要起了歪心思就行。”
何九当即感激涕零，叩谢不已。
随即分出功德簿的副册，交于何九，同时参考何九做户籍的经验，同时重新塑造功德簿。
何九本来就是刀笔吏，干着活醇熟，于是在辅助完舟元重新更新完功德簿，就开始按照功德簿的副册开始核对村中的每人的信仰和所许愿的，看是否应该降下赐福。
舟元看着进入状态的何九，于是感叹道，自己现在也算是文武都有，不禁也小小的骄傲了一下，知道体制已经建立完成，以后只是在这个上面修修补补了，现在也可以省不少事情。
剩下的就是将信仰传到其他的村子，增大自己的基本盘的时候了。
入四月，小雨！
九门府下发缴文，境内有厉鬼作祟，不但聚集恶鬼，更是和悍匪勾结，人鬼勾结，汇集山中，持山涧险恶，官兵攻打困难。
更是攻破县城，鬼杀县民，吸取阳气，悍匪掠夺财务，县城城破，官员殉职无数，一时间，民众大恐，府内惶惶不安。
鬼物成就厉鬼之后，就有着阴力，就可以在夜间显化，只是看着有些虚幻，白日里更是能显化出黑气来，让人观测。
如果在上一级，成为罗刹鬼之后，就能在白日出现了，甚至有着神力，凶威强大。
恶鬼都有神志了，厉鬼可以用阴气显形，于是能与人交流，于是才会出现这等人鬼合流的事情。
这个事情里面厉鬼本来就是就是个悍匪，在悍匪里面颇有威名，这次成就厉鬼之后，更是集结阴阳两界。
阳间的悍匪头领也是一个颇有心计的，先示敌以弱，引得县兵出县围剿，再趁机埋伏，县尉战死，县兵尽没。
县内没有军气镇压，再联系厉鬼，共约攻城，人鬼齐上，攻了三日，破得县城，屠城，厉鬼吸尽满城人气，凶威滔天，再不扼制，就快成就罗刹鬼了。
府内大吃一惊，这等鬼祸在百年里面也是见不得几起，甚是罕见，于是派大将吴白主持围剿，吴白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先从杀鬼司调取道人，先除鬼祸，才能平定霍乱。
这事情，虽然是悍匪主导，但是悍匪既然出了山寨，没有山险可守，不过是反手可灭，只不过这鬼祸是个大麻烦。
九门府是文昌府的邻府，这次事情，正好也把安昌县的杀鬼司的道人也抽去支援了。
舟元得到这个消息，大喜，此可谓是天赐良机。
于是唤来何九，何九本来就是县中的刀笔吏想必是对周围村子熟悉，于是就对何九问道：“安昌县的事情，想必你是熟悉的，就大略说说，尤其的是黄马乡的事情。”
何九想了一下，说道：“大人，安昌县有民两千户，约一万两千人；设立三个乡，分别为黄马乡、安民乡、昌源乡；其中黄马乡有两百户，近千人，下面有四村：清河村、远山村、青山村、沙河村。一般村子，有五六十户，三百人左右。这是有户籍的，还有，大户多有隐藏户籍，藏匿人口，其中家仆众多，没法统计。”
“根据县中的杀鬼司道人说道，这四个村都是小祭坛，没有祖灵守护，黄马乡之中的祭坛是有祖灵守护，是黄马乡的大户张家的祖先，只不过时日长久，祖灵早就浑浑噩噩，只有守护乡里的本能了。”
舟元点点头，他头顶的命格内，白色的气运已经占据一半了，知道现在已经是一村的极限了，神力也是如此，虽然每日香火极多，但是本身的限制在这里，储存不了更多的神力。
现在舟元就像是一个大水池，但是水口很小，要取水的话，只能取这么一点点。
要想扩大，只能扩大信徒，可惜之前忌惮县中的反应，不敢做的太过，要不就是安心经营清河村，可惜就是时间太长了。
现在趁着全府的注意力都被九门府吸引，军队和杀鬼司的道人也都被抽去，真是大好机会，谁知道这个机会错过，什么时候还会有这种机会，于是决定立即发动。
当夜村民梦中，舟元身穿华服，对众人说道：“我为正祀之神，体恤百姓，尔等平时可请本神神像回家祭祀，不到集体大祭时候，不需要焚香祭品，每日诚信祈祷，即可得我庇佑，邻近村民也可以祭祀，本神也会庇佑。”
其后几天，不少村民都到庙宇里面请神回家。
刘光是青山村的村民，平常也不是什么良家子，整日和苟二这样的人厮混在一起，最近摸了一条肥狗，大喜之下，细细的炖烂之后，有打了一些酒，暗自恶寻思说道：“好些日子，没看见苟二那个孙子了听说他村因为了有祖灵的庇佑，在群鬼之下幸存了下来，如今连猎户都敢进入大山深处狩猎，都是富得流油，可以去他那里喝酒耍耍，打打秋风，顺便看看我也能得一些庇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