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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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妙善坐起身,闭目养了一下神,回想过往以来种种,不过这心思就不知是真是假了,毕竟他以前就骗得她团团转。
她不能再犯蠢了,她已经为此送过一次命了。
萧妙善目光清明,唤人进来,收拾齐整后,去见了萧定北。
两人谈了一番关于以后幽州的事务以及萧妙戈的那次回音。
萧定北已经派了人驻守了赫止山脉,探查,根据萧妙戈留下的东西,大致的位置他们已经知晓,那里面的东西指日可待。
萧妙善听到这个消息,高兴极了。
知道了这件事,她一整天都心情很好,谢魏昭一整天也不见人,直到晚上吃饭时才出现的。
两人之间气氛有点怪异,暗流涌动,萧定北看了看两人,眸色变幻几分。
在饭后,让人请了谢魏昭过来。
谢魏昭进来后,萧定北微微扬起笑容,谢魏昭拱手行礼,眼中带有疑惑,面上温柔和煦,“不知舅兄有什么事情。”
“不必多礼,我请你来只为观音奴。”
“哦,为了观音奴。”谢魏昭面上作疑惑状,心下隐隐知道他想说什么。
“观音奴是我们萧氏捧在手心的明珠,从小便被娇宠长大,就是我们阿耶失踪后,我和阿兄未曾让她受过什么苦,受过一丝委屈,这一年来变故横生,她变了很多,虽然她总要长大,但有些事情本不应该让她来做的,她的脾性或许有点娇纵任性,不过绝不是不知轻重缓急的女郎,她会使小性子,但是有一点,或许你也发现了,她心很软,吃软不吃硬,性子又倔,她终究嫁了你,萧定北还想说萧妙善爱慕他的话来,但一想到萧妙善的叮嘱,他还是没说。
“她认定了什么,就头破血流也要去做,但是也很记仇,千万不能伤了她的心,否则很难补救,我和阿兄本来想再等等再让她嫁人的,只不过终究世事难料,我看着你也很喜欢,我相信你能护住她不受别的委屈,只是有时候你务必多忍耐她一点,她很好哄的,她虽然现在年岁还小,但我相信她未来成为你谢氏的宗妇,一点也不会差。说到此,萧定北露出骄傲神色。
谢魏昭想萧定北和萧妙戈性格完全不同,要是站在这里的是萧秒戈,知道他娶了他宝贝妹妹,估计想杀了他的心都有,毕竟在少时见到他,萧秒戈便不喜他不是吗。真不知道他要是回来了,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谢魏昭都有点盼着萧妙戈回来了。不过那一句,她很好哄,好像不太准。
谢魏昭回神看萧定北定定看着他,谢魏昭微微笑了起来,“观音奴很好,娶她为妻是我三生有幸。”
萧定北继续说了下去,语气严肃起来“我驻守幽州,对于上京鞭长莫及,不过她要是有一天受了你的委屈,我便是拼了命也会让你跪下来,让整个谢氏跪下来,让她消气。
谢魏昭听到威胁,心想这才是今天这番话的重点吧,他抬眼看着萧定北,萧定北神色认真,谢魏昭眸色深沉,两人对视良久,最后谢魏昭郑重行礼,“若是有一天我犯了错,不用舅兄,我自会负荆请罪,任凭发落!”
萧定北得到承诺,终于放缓神色,拍拍谢魏昭的肩膀,“我看出来了你很欢喜观音奴,但也不要太纵着她,将她宠得无法无天。”听着这句话就像在说,“给我纵得越无法无天越好,什么都有我担着似的。
谢魏昭想他什么时候欢喜她了,他才没有。
看得出萧妙善就是他们萧家的宝贝眼珠子,一个个就跟要剐了他似的。
直到深夜,谢魏昭才从萧定北的院子出来,回到萧妙善的院子,黑洞洞一片,她早已睡下了。
谢魏昭本也没想过萧妙善会等他,他自去洗漱,便进了旁边给他收拾的屋子歇下了。
明天两人便要启程回去了。
萧妙善辞别了萧定北,坐上了前往上京的马车,她自是知道谢魏昭被萧定北叫去夜谈了,想来离不了好好照顾她,不能给她委屈受这些。
萧妙善掀开帘子,望着身后的幽州,笑了起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阿兄也是。”
两人在路上慢腾腾走了四天后,才到了上京,第二日两人便入宫觐见陛下。
萧妙善刚下马车,菀娘就冲了过来,眼里闪着泪花,萧妙善要菀娘留在这无疑是正确的,就是害她担惊受怕的,听了那些消息,菀娘就没一日睡好过,总算两人要回来了,她心里的大石才落了地。
萧妙善一回来就吵着饿,菀娘欢欢喜喜的给她做东西去了。
萧妙善惬意的躺在竹椅上,旁边是青翠的竹林,吹来阵阵凉风已然是秋日了。
萧妙善一手遮了眼,一手垂落,一道影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以为是婢女来了。
眼也未睁,便下了命令,给我剥个葡萄。
谢魏昭愣了愣,便蹲下身来,拿起了个又饱满晶莹的葡萄剥了起来。
递到了萧妙善嘴边,萧妙善闻到味道了,便将剥好的葡萄衔进了嘴里,唇上沾了晶莹的汁水,比刚才的葡萄还要诱人。
谢魏昭望着她,滚动了下喉结。
“再剥一个。”萧妙善继续命令道。
谢魏昭依言又乖乖剥了一个,喂到她嘴边。
萧妙善想这婢女剥的皮还挺干净。
菀娘带人过来,见到的就是,萧妙善闭了眼一个个的葡萄往嘴里塞,谢魏昭不厌其烦神色认真地剥着葡萄皮。
一干人不敢上前,只在心里想,郎君可真是宠爱女君啊,看着那么冷的一个人,虽然平时看着温文和煦的,但就是不敢让人接近,这样一个人,就在那半蹲着为女郎剥葡萄。
剥完最后一个葡萄,喂给萧妙善吃了后,谢魏昭出了声,“葡萄被你吃完了。”
萧妙善猛的睁了眼,见谢魏昭在这,再看这满地的葡萄皮,再看远处低着头的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马坐了起来。
顿时感觉吃下去的葡萄变得又酸又涩了,她讨厌葡萄!
见她一脸难看的样子,谢魏昭也已习惯,自顾自坐了下来。
“我来说第三个要求”
“你不会让我搬回去住吧”
谢魏昭沉默看向她,萧妙善知道她说对了。
她没有立即跳脚反对,谢魏昭倒是纳罕,看向萧妙善,发现她在观察他。
他心中一惊,面色如常,皱了眉头,“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不如何,不过你为什么要让我搬回去住,这样很好,不是吗”
“不方便。”谢魏昭言简意赅。
萧妙善望着谢魏昭,他是一个十分喜洁的人,望着他手上剥皮所沾染的汁水,弄脏了衣袖,他好像恍然未觉,萧妙善微微出神,此时此刻她下了一个决定。
望着谢魏昭的冷脸,展颜一笑,轻易的答应了谢魏昭。
谢魏昭觉得她应得太容易了些,不过也是他的目的,只要达到就好不是吗?
说完后,谢魏昭就离开了。
萧妙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眸光流转。
当晚,萧妙善就搬了回去,此时她正沐浴了,坐在妆台前擦干头发,谢魏昭已经沐浴过,歪在榻上,杵了头看书。
等到婢女都下去后,谢魏昭抬眼望向了萧妙善。
萧妙善自是知道他想干嘛。
萧妙善放下布巾,顺了顺头发,便走了过来。
谢魏昭觉得今天的萧妙善有点不一样,她好像有点奇怪。
谢魏昭是盘坐在榻上的,萧妙善走了过来,挡住了烛光,谢魏昭仰头才能望清她。
谢魏昭放下了书,萧妙善上了榻。
谢魏昭将她拉坐下,慢慢拥住了她,萧妙善懒懒倚靠在他身上,眼里寒光乍现。
萧妙善慢慢开口,“不如我们想个法子吧,这样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况且你我总要和离,郎君不喜我,我也不喜郎君,被郎君这样抱着,我实在是不自在。”
谢魏昭渐渐坐直了身体,他的胸膛已经变得冰冷,语气也十分恶劣,“你不自在也给我忍着,你当我愿意挨着你!”
萧妙善接着又开口了,“其实我想来有点奇怪,我坐的离郎君近些道理也是一样,为何非要抱呢?谢魏昭听到这,有点恐惧萧妙善接下来要说的话。
“还是说郎君在行下作之事抑或是对我生了几分兴致又因厌恶我,所以用的这法子?”
谢魏昭此时一把将萧妙善推开,恶狠狠盯着她道,“你真是胡言乱语!我对谁生心思都不会对你有兴趣!你以为你是什么,值得我用我的暗线来换?!你不过就是我的棋子,棋子懂吗?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胡乱猜测!”
萧妙善看着谢魏昭气急的样子,倒露了个笑出来,“我自然是明白的,是我胡言乱语了,我只不过想提醒一下郎君或许可试试其他法子,郎君何必大动肝火。”
萧妙善理了理裙子,慢条斯理的看了谢魏昭一眼,又淡淡的笑了,“郎君的脾气对着我似乎不太好。”
谢魏昭眼中布满阴云,正要再说,萧妙善却靠了过来,把头靠到了他的肩膀上,双手松松环起了谢魏昭的腰,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柔软语调和他说话,“郎君,我累了,我们别吵了好吗?”
而谢魏昭早就在她靠过来时,双手竟似害怕一般后退撑在身后,以一种后仰的姿势任萧妙善环着他的腰身让他不能动弹,他呼吸都放缓了几分,因为他一呼吸都是属于她的味道。
他的眼中早已退下阴郁,转而被一种茫然的情绪替代,他不懂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转变得这么快。
刚刚还说着冷冰冰的话语转而却能像藤蔓一般缠住你的手脚让你动弹不得,明明他现在只要一把就能将她再次推开,可是他已经被束缚住,他感觉他被缠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像发病一样,但又和发病不同,他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填的满满当当,他的全身都被抚慰,快活得让他想要落泪!
他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和披散的长发,他觉得只要她想,只要萧妙善露出柔软温顺讨好的姿态,没有谁能拒绝,他也一样。
他眼中露出挣扎神色,最后闭了闭眼,抬起手环住了萧妙善,报复性的勒紧了几分。
萧妙善缓缓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谢魏昭知道他完了,他将永堕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