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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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小姑娘藏不住事,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问起了萧秒戈的事情。
萧元仪小心翼翼地望着萧妙善,呐呐地问起了萧妙戈的下落,县主阿姊,世子表哥……,萧妙善眼里的光彩黯淡下来。一旁萧元臻早在萧元仪露出这个意思就用眼神制住她,可萧元仪还是嘴快,说了出来。
萧妙善抬起手摸了摸萧元仪白净软糯的脸蛋,温柔地笑了笑,阿萱,不必担忧,你信我吗?我当然信阿姊了,萧元仪今年十岁,像个孩子一样捣蒜般的点头。等萧元仪停下,她看到萧妙善眼中重新焕发出明亮的光彩,你信我,我的阿兄,你的表哥一定会安然回来的,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一旁的萧元臻看着萧妙善并不十分郁郁,也放下点心来,也在心里暗自祈祷正如萧妙善所说,萧秒戈能安全归来。
岔开了这个话头,众人说起后日的元宵灯会,同时也想邀着萧妙善一起去散散心。
萧妙善没有拒绝她们的好意,在后日准备去元宵灯会一游。不过,她可不是专门去看灯的,上一世,祖母病重,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去看什么元宵灯会,今年不一样了,祖母已经痊愈,并且事情的来龙去脉祖母也已知悉,没有太过担忧。
她前世对上京的权贵世家,朝堂势力知之甚少,元宵灯会想必各个世家女郎和郎君都会去游玩,从中或许能知道不少东西,不过,她这兄长失踪,还有心情去逛元宵灯会,好像有点不妥,不过,也无大碍,她到时跟在阿宝她们后面,不要太过引人注意就好。
此时萧妙善想的到是挺好,孰不知她从踏入上京的那一刻,就有许多人已经盯上了她。
在谢氏一个破旧荒芜的小院子里,谢魏昭被头疾折磨失眠,透过青纱帐子能看到窗外倾泻的月光,谢魏昭盯得入了神,他做了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他在一个从来没去过的地方,黄沙飞石迷的人睁不开眼,他能听到阵阵的马蹄声,也能听到哭喊声,但就是见不到任何人,但是脚下不停地朝着一个地方走,嘴里喃喃地说着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梦里说什么,就走着走着,突然头疼欲裂,他的头疾犯了,让他从梦中痛醒了过来。
他这头疾在冬日受寒会愈发严重,反正他虽是嫡子,却不受重视,谢氏不会短了他吃喝,但在这冷天,也不会谁会对他嘘寒问暖,所有的宠爱都是给他那宛如不存在般的爹,纳的下贱女人生的孽种!谢晋弘!呵,废物一个,他都不耐烦起心思去对付。
又想起梦中遍天的黄沙,黄沙,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萧妙善那张艳绝的脸,谢魏昭的脸色更黑了,头都又疼了几分。
萧妙善,来上京,你想来干嘛呢。谢魏昭冷冷地吐出没有起伏的话语,在这寂静的黑夜,宛若梦吟。
宫城内,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大殿,年轻的帝王正在和掌握朝政的何太后谈话。
何太后是一个不满四十的女人,现在的皇帝也不是她亲生的,是一个宫女生下弄死了,她抢过来的,两人目前关系还算融洽,不过,随着少年的长大,她也时也升起淡淡的忧虑,她怕他终有一天会向她举起屠刀。
对于她刚刚的提议,少年君王的脸色因为背朝着灯火而笼在一片阴影中,显得有点阴森沉寂。
不过一瞬,少年抬起头来,脸上扬起微微的笑,和煦的应答,母后说想迎萧氏的那位女郎做皇后,可是母后不怕得罪谢氏,谢氏与萧氏可是结亲了的,夏侯子骞淡淡说完。
如今萧氏连那位世子也失了,新上位那个不知能不能控住幽州还难说,谢氏当初是看了她萧氏当年还能把握住北边的军权,如今这一优势岌岌可危,谢氏如今的态度还和从前一样吗,他们谢氏会需要一个不能带来太多助力的宗妇吗,王谢的女郎太过高傲,看不上与皇族结亲,萧氏式微,但终究是世家养出来的,举止性情必定恭顺,也不会像王谢太过傲气,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况且,万一萧氏养的那个孩子,掌控住了军权,到那时,你便有了一个极大的助力,那女郎小时我便见过,如今必是个美人,实堪为妇!
母后说的极有道理,只不过现在萧谢两家并未有什么风声,母后若贸然动作,只怕会得罪两家,到时怕是不好收场,夏侯子骞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嗯,我会安排人去探探两家口风,如今那女郎来了上京,得多留一阵子,到时办个宫宴,你和我都好好瞧上一瞧。
是,母后思虑周全,儿万万不及,夏侯子骞拱手行礼。
如今夜已深,你也快休息吧,我也回了。何太后戴着护甲的手抚了抚发髻,护甲在抬起时在烛火的照耀下,发出锐利的光,正如少年帝王恭送太后低下头时眼睛闪过的寒光,不过一瞬,便消失不见。
萧氏女郎吗。一声低吟在大殿响起又很快沉寂。
到了元宵节这天,萧元仪的病也好了,从早上开始便挑着首饰衣服,她可盼了出去太久了,到她收拾好抱着萧元妤来找萧妙善时,萧妙善刚刚看完萧定北传来的信,萧定北在信上说,他已经渐渐熟悉起各种事务,萧妙戈留下了人帮他,没有大乱子。萧妙善拿着信扣在胸口,稍稍安稳。
听到菀娘和阿密向萧元仪问安的声音,萧妙善把信放进了梳妆匣子里,本是想要进来,便问起菀娘,听着说萧妙善没有喊人伺候,便有礼地停了脚步,说在外厅等候,世家的女郎不管多么活泼,礼是不可缺少的必修。
萧妙善收拾了下,便去了外厅,看到萧妙善过来,萧元仪正吃着桂花酥的手便停了下来,拿了帕子擦了手,抱起还在吃东西的萧元妤,便兴致勃勃地朝着萧妙善走了过来。
阿姊,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呢?萧元仪清脆的声音响起,萧妙善看着粉面桃腮的漂亮女郎穿上了粉白齐胸襦裙,颈上戴了个金镶玉项圈,束胸处垂的丝带刺绣十分精美,并以金线修饰,裙子绣的是鱼戏荷叶图,一派娇憨活泼的模样。被抱着的萧元妤也是穿上了喜庆的红色,颈上戴了羊脂玉坠子,扎着两个小团,捆着用红丝线穿起的铃铛,随着身体的晃动而发出铃音,眉心的红痣更衬得人宛如观音座下的童子。
我不急的,五娘六娘,你们用过吃食了吗?萧妙善俯下身子眯起染着笑意的桃花眼,边问边接过萧元仪怀里的小团子,萧元仪就抢先答话道,吃过了,她们都吃了,只是闻了这里的桂花酥的香气便忍不住。
是吗,那也不要再吃了,等腹中空了些再吃好不好,不然积食了难受,知道吗?
好——萧元妤甜甜地应了萧妙善,她觉得她的县主阿姊好香啊,她都不想撒手。
萧元仪暗戳戳地不死心又可怜巴巴问了句萧妙善,阿姊,我能再吃一块吗?
萧妙善语含笑意淡淡地说了句,你可以吃但是要是积食了不舒服,元宵灯会可能你阿母就不会让你去了。
萧元仪立马住嘴。她怎么觉得萧妙善莫名地和萧元臻重合到了一起。
没过一会儿,萧元臻也过来了,姐妹几人就聚在萧妙善的屋子里,地暖烧的旺旺的,其乐融融地打起了叶子牌,人不够还叫上了菀娘和阿密,让萧元臻和萧元仪感到目瞪口呆的是,她们不太能相信刚刚听到的魔音是萧妙善弹出来的,她们还以为是萧妙善自谦,没想到……据萧妙善说她琴棋书画都是堪堪而已,其中以琴最为糟糕,唯有舞之一技可看。原来上天造物真是不使万事万物能尽善尽美。
在久久的沉默后,萧元仪爆出一声大笑,指着萧妙善说,阿姊,阿姊,你刚刚弹的比我幼时我阿爹带我去集市看人杀猪时,比那待宰的猪的叫声还要凄厉……萧元臻在旁边听到这句,憋的通红的脸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萧元妤也在一旁咯咯咯地笑。萧元仪笑的在地上打滚捂着肚子,不行了不行了,阿姊,我,我……她一想到神女一般的萧妙善弹琴比杀猪还凄厉,她就控制不住。最后是菀娘过来扶住她,使劲地给她揉了肚子,才能坐好,对此,萧妙善只能假作叹了几口气,作出无奈的样子。
最后是萧元臻抚琴,弹了一首广陵散,萧妙善虽然弹不好,但不妨碍她喜欢听,她的阿耶和阿兄于此道可算精通,她虽然不会,但对于各种古曲琴谱可是听音便能识出。听完一曲,受过太多熏陶的萧妙善,便知道萧元臻若是照此下去,再多些自己的真意,便能于琴上大有所成。萧妙善把自己所想都对着萧元臻说了出来,萧元臻听完十分高兴,甚至还提出趁她还未出阁,她们二人再一起练练,对此,萧妙善连忙摇头,忙说她真的不愿再学,从前学只是迫于礼仪教导无奈,看她始终学不好才作罢,她可不想再受这折磨了,萧妙善意有所指地望着萧元臻说了一句让她以后和郑简好好切磋探讨,羞得萧元臻红了整张脸半天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