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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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侦效率很快,仅仅一个多小时,鉴定结果就出来了,还是反复确认无误才递到刑侦队手里。喻樰的推测落空,逐帧解析之后,huty duty整段视频并没有任何问题,庞刀子送来的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段少儿动画而已。
“不是吧,庞刀子有这么幼稚当真就是送首儿歌来嘲讽我们警方”
“我觉得没必要,到现在咱们还没把他抓回来,这还不够嘲讽的”
“那张便签纸不是写的第五个人质吗我感觉可能就是暗示要杀的是个孩子。”
“之前都是直接动手,把人质杀害之后再抛尸,这次怎么要搞什么死亡预告”
“膨胀了呗,想尽办法挑衅警方呗。”
就儿歌这件事,大办公室里的讨论声络绎不绝,白板上列出数条思路,众人集思广益,暂时还没找到一个特别明确的方向。
而在靠窗的位置,那台电脑前,易时仍旧坐在那里,双眼一瞬不瞬盯着视频。丁驹跟着他已经把这首huty duty翻来覆去看了有十遍,满脑子都是稚嫩童音的魔性音调,下意识都能哼出来两句。
宋苹坐在易时的右侧边,托着腮看着他。她的名字里有个“苹”,相应的也长了一张苹果脸,脸颊两侧圆润,下巴弧度平缓,鼻头肉肉的有些圆润,明明已经26岁,但看上去还颇显幼气。托着腮的动作像是在课堂认真听讲的学生,就差手中拿着小本本记笔记了。
张锐端着杯茶走过来,他是在看到第五遍的时候实在是感到枯燥乏味,站起来去泡杯茶提提神,没想到宋苹就把他的位置占了。电脑里还在播放huty duty,张锐也有些佩服易时,是怎么做到一直保持同一副表情一成不变的。
“有什么新发现吗”张锐问。
丁驹摇头,拇指揉着太阳穴,状似苦恼“我耳朵快听出老茧了。”
宋苹则是问“易时,你呢有找到线索吗”
“应该还没有吧。”丁驹瞄一眼易时,以他对易时的了解,有想法的话现在已经行动起来了,还会老实坐在这里
“那还需要研究多久占着电脑不让人办公。”张锐语气古怪酸涩,他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瞄着宋苹。真想提醒她,眼神收一收,跟花痴少女似的,机灵睿智小警花的形象都毁得差不多了。
宋苹真的把眼神收回来,抬头看着张锐“你要办什么公原队安排你做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把这些天走访排查的数据做个图表。”张锐嘴角抽搐了下,这小妮子,开口就在偏帮外人,你这颜狗属性暴露得也太明显了吧
易时忽然抬头,视线淡淡从张锐的脸上刮过去。
张锐胳膊上的汗毛竖起,总觉得他的那双眼像是削骨刀,从身上走一圈就会脱层皮。仿佛自己刚刚心底里那些不入流的想法给洞悉得清清楚楚。
下一秒,易时关掉视频站起来,还贴心地把exce打开,电脑还给张锐。张锐盯着空白的表格界面,唇角抽搐得更加厉害。
这个易时
宋苹翻个白眼,用眼神在diss张锐,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家子气真是有够无聊。
白板那边,刘晨毅拿着小本子,像是在做演讲。
“我查了一部分资料,关于这首童谣有几个不同的寓意,大家听一下。”刘晨毅清清嗓子,“huty duty的歌词中有一句所有兵马都修不好它,因此有一经损坏无法修复的含义。另外也有说法是这首童谣的起源和英国王室有关,影射英格兰国王查理德三世,1483年成为摄政王之后,杀害侄子爱德华五世后篡位登上王座。他在1485年的一场战役中惨败,童谣中的墙指的是王座,摔下来意味着被打败,再也拼不回去了指的是理查德三世已死,盛世不再。”
“敢情这里面还有政治因素啊。”李长生感叹。
“那这个寓意是想暗示什么庞刀子第五个要杀害的对象是位高权重的人”邵时卿摸着下巴,“他不会是要对咱们南宜和海靖的领导下手吧”
这个猜测一出,众人纷纷变了脸色,身为警务人员被报复是可能发生的事,特别是缉毒警、特警这一类高危警种,不止是自己可能被报复,家人都有可能受到牵连。早几年还发生过歹徒在公安局的车子下面埋炸药,造成一队刑警死伤,轰动整个公安系统的恶劣事件。
“最近我会让人多留意局里的设施安全,”原康看向喻樰,“喻队,你也和南宜市局那边打声招呼。”
易时靠着墙,他的双臂环在胸前,站姿松懈随意,配上如诗如画的长相,流露出一股风流优雅的味道。但心里想的却和风花雪月无关,而是一直在思考那首huty duty。
听了十几遍,这首儿歌在他这儿算是刻在脑子里了,能从前奏到尾声一秒不落的全部回想起来。对局里的人下手不会,那张便签条上写的是“第五个人质”,说明范围受害者已经被固定在人质里,否则的话完全可以写成“第五个死者”;对人质里的孩子下手那为什么不早动手反而等到现在带着小孩子跑路不是明智之举,孩子娇气又不听话,容易成为累赘,除非是有一定价值。
但据他们所知,成为人质的孩子都不是什么皇家贵胄,警方也没有接到要赎金的消息,因此对于庞刀子来说,绑走的孩子和其他人质的价值是同等的。如果只是想造成社会恐慌,一开始杀了不是更好拿孩子开刀,不仅省时省力,还能让大家被这帮悍匪的残忍所震撼。
huty duty sat on the a,矮胖子坐墙头;huty duty had a great fa,矮胖子掉下来
“没想到他们会用那种方法,估计那时候开始就在实验的威力了吧一开始我怎么没注意到的”
脑中一道灵光一闪而过,易时愣了愣,这句话是谁说的是什么时候说的
他肯定听过,只是原先忘记了,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记起。
易时眉头紧皱,忽然被人戳了戳胳膊,回头看见宋苹站在身后。
“哎,你没事吧脸色这么白,有低血糖”宋苹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递过去,“给,吃了休息一会儿。”
易时望着她手中的糖,思绪像是被一根火柴点燃,炸了开来。
公墓,孩子,糖果,单字碑林壑予。
身后是燃烧的火光,林壑予扑着他伏在地上,用身体挡住那股强力的冲击和热浪。他从温暖的臂弯里爬起来,看着林壑予衣衫褴褛血肉模糊的后背,瞬间惊慌失措,摇着他的后背求他睁开眼睛,一颗颗水珠落在林壑予狼狈的脸颊上,是他的双眼在下雨。
脑中某根神经涨得疼痛,易时从宋苹身边错开,快步冲出办公室,用力甩上门。众人的视线全部被吸引,聚焦在微微晃动的木门上,宋苹呆呆愣愣,弄不懂为什么小哥哥忽然就暴走了。
易时冲到洗手间里,拧开水龙头,双手掬起一捧水把脸埋进去。冰凉的自来水让他稍稍冷静,洗手间里点的檀香味道钻进鼻中,安抚体内躁动的血气。
洗手间里空无一人,静谧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哗哗流淌的水声。易时忽然解开衬衫纽扣,露出白皙的胸膛,快速脱下半边衣袖,平常从不示人的整条右臂全部暴露在白森森的灯光下。
对面的镜子清晰倒映出整条胳膊的现状,从上臂到小臂遍布着一大片狰狞的疤痕,像是一只扭曲恶心的千足虫附着在瓷白肌肤上,尽管做过多次修复,由于烧伤太过严重,竭尽全力也只能恢复到这种程度。
就像是huty duty里的歌词,“udn''t ut huty duty tother aga”,一经损坏永远也无法修复。
等等。
易时手撑着盥洗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头紧紧皱起。
a the kg''s horse and a the kg''s n国王的人和马
他垂下眼眸,这次只思索三秒,迅速穿上衬衫,边扣纽扣边大步跨出洗手间。在回到大办公室之前,特地去了一趟监控室,把那个女人送监控的视频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渐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易时出去已经一刻钟,一直没回来,宋苹频频往门外瞧,张锐敲着图表,酸溜溜道“别看了,你关心他他都不领情呢,一头热什么劲儿。”
“我总觉得他不像是看上去那么怪。”
张锐倒吸一口凉气,也是佩服三观跟着五官走的女人。易时还不够怪的这几天他可都听南宜那几个同事说了,出任务就怕和他分在一组,从不按套路出牌,想到什么做什么,招呼都不打。他们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哪怕每次易时的判断都是对的,对策都是正确的,也让他们不敢恭维,巴不得和这尊佛保持距离。
“宋苹,你看看你,见到帅哥就忘记准则了,能不能客观看待问题易时他明明”
“他来了”宋苹忽然扯住张锐的胳膊,张锐回头,果真看见易时走进来,和出去时相比衣衫有些凌乱,如墨黑发发梢潮湿,在往下滴着水珠,脸依旧惨白没什么血色,透明得像是一道没有灵魂的鬼魅。
“和暗藏的寓意没有关系,是一种方式。”易时站定之后,沉沉开口,“他会让第五个人质从楼上跳下来,人质不会有机会落到地面,半空中炸药就会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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