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理不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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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局长，八里河派出所全员到齐，请局长指示。”王守一向宋局请示道。
“开始吧。”宋局淡淡道。
紧接着，王守一开始从左到右一一介绍新来几位警员。
“林安！”
被点名的林安立刻端正站姿，右手敬礼。
“李大为！”
“赵继伟！”
“杨树！”
其余三人亦是如此，但宋局都只是面无表情微微的点头。
直到...
王守一介绍道：“夏洁！”
宋局才止住脚步，伫立在她的面前，眼中透露着复杂之色，在从上到下将其打量后，深吸了口气道：“小洁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夏洁。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眼王守一，随后慢慢将敬礼的手放下。
“你爸爸出事的时候，你也就才这么高吧。”
宋局手用手比划着夏洁当年的身高，“还是我亲自把你从学校接到医院的，一眨眼都十年了。”
夏洁低着头没有接话。
宋局见此，转头看了眼时刻关注这里的众人，觉得应该将情况说明。
于是，他将夏洁拉到众人面前，解释道：“你们有些后来的人可能不太清楚，夏洁是八里河前所长夏俊熊的女儿...”
宋局诉说着夏洁烈士遗孤的背景，希望众人能够照顾好她。
但他忽视了一直抿着嘴，十分不自在的夏洁的感受。
林安看着这一幕，不由想起了原剧中的夏洁，一个不愿意生活在父辈余荫之下，十分要强的女孩。
说完，王守一向宋局保证一定照顾好夏洁，宋局这才开始言归正传。
他朗声道：“接下里就说重点，第二季度排名！马上就要下来了，你们所不低呀！百分之九十三点四。”
啪啪啪！
话音刚落，热烈的鼓掌声响起，大家互相看了看，眼中都透露出兴奋之色，觉得之后宋局肯定要表扬他们。
但唯有知道剧情的林安扯了扯嘴角...
随后宋局便一字一句着重道：“全市一百六十三个派出所，你们排一百四十四名。”
此话一出，大家表情微变，也意识到了不对，掌声逐渐变得稀稀拉拉直至停下，唯有林安的左侧掌声依旧连绵不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被众人灼灼的目光盯着，尤其其中还有王守一所长和宋局难以置信的目光。
李大为满脸大写的尴尬，鼓掌的双手也当即放下，两只双眼左看看右看看，想找个空处，投放自己的目光。
但周遭位置上都有人，最后只好抬头望天，装作无事发生。
林安在其侧，努力做好表情管理，强忍着快要溢出的笑意。
宋局收回不满的眼神，继续道：“我知道你们有一百条理由等着我，什么人员构成复杂...”
随着宋局一条条的理由托盘而出，有些警员忍不住的点点头表示认同。
但这却让宋局感到不悦，呵斥道：“还点头？！群众满意率不接受解释，上不去就是上不去！”
接着又道：“你们的老所长王守一同志，今年已经五十四岁了，明年就要退居二线，你们就忍心他带着排名倒数的业绩就这么退下去啦？！”
听到这话，众人脸上也是起了愧疚之色，王守一所长待他们极好，让他背着倒数的业绩退休，他们也是不愿的。
可这种氛围只持续了两秒钟便被警务室传来的嘈杂声打破。
“谁？怎么回事啊，这是？”宋局回过头发出疑问。
王守一故作无辜的解释道：“这事你知道呀！”
“嗯？”
“就乔家那事儿，乔家的女儿和徐家的男孩不是谈恋爱吗？两人谈崩了以后，两人就要分手了，然后乔家的女儿就一直闹自杀、自杀的。”
王守一一五一十地解释道，“那个男孩刚开始以为是真的呢，后来她自杀是假的，就跟她提出分手了，没想到这乔家的女儿还真自杀了，那乔家人不愿意了，一定要要求杀人偿命啊！”
随后他又恍然道：“对，这事我不是请示过你了吗？你说该拘就拘呀！那我就拘了呀，但是...”
王守一顿了顿，无辜道：“没给批呀！那不批我也没法拘呀，我只能放人了！”
“那你就让他们这么闹啊？”宋局无奈道。
“那我怎么办？拘也不能拘，劝也没有用，尤其是这乔家人天天在网上告呀，说我们派出所草菅人命。”
王守一诉苦道，“这不，我们所的满意度都扣了两分，要是有这两分，我们所绝对能进全市百强。”
宋局抿着嘴满含深意地看着他。
这时，一名警员小丁跑出来说道：“所长，这回真打起来了。”
不过，他脸上笑意盎然，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宋局见状，更是深吸口气，他明白王守一所做的这一切都是给他看的，好解释为什么八里河派出所满意度有所降低的事。
“那个，程所，你来陪下局长。”
王守一有条不紊的吩咐道，“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小丁，跟我走。”
......
警务室大厅。
“要不是你儿子见死不救，我女儿怎么会死？”
“是你女儿自杀，我儿子有什么错？”
“好了，好了，别吵了。”
此时，大厅里已经吵成一团，人数稀少的民警已经拉不住纠缠在一起乔徐两家人。
随后两家人便突破民警的防护扭打在了一起。
“我打死你，给我女儿报仇。”
幸好，王守一及时带着警员进来控制住了众人。
“让开，别打了，别打了！”
“蹲下，全部蹲下。”
“散了，散了，别拍了，别拍了。”
等到两家人被拉开，王守一站在中央，喊道：“听我讲，听我讲，你们家里死了姑娘我们也理解。
但是，他徐子明，他的行为不构成违法，不构成犯罪呀，批评教育我们也做过了。
经济赔偿，你们也不要，你们还要我们警察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闹啊？！”
“什么法不法的，他见死不救，他就是杀人！”
乔父根本不听王守一的劝说，语气激动道，“只要他一天活着，我就...让他一天活的不自在！”
“我告诉你呀，他徐子明他见死不救，不构成违法......”
王守一还在努力劝说着，在其后不远处的林安望着这一幕，也是思绪万千。
乔家女儿的自杀，乔父、乔母、徐子明甚至连乔家女儿自己都要承担责任。
乔父、乔母是教育失责，徐子民是见死不救。
乔家女儿则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为了一个男人自杀，导致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枉为人子。
但其中，唯独警方是无辜的。
可现在结果却是警方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被乔家人认定为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群众满意度直线降低。
所以，对于这种难以劝说了结的事，王守一才会故意宋局请过来看看他们的难办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