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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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都是雨天啊，”
“骚年，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电话里传来芽衣前辈的声音。
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合法萝莉拿到了他的电话号码。
“前辈，”
“奇怪的是你吧。”
绫落懒洋洋地答道。
联系？
为什么要联系？
没有好处的事情他可不做。
“最近2区有大动作，”
“看在大家是熟人的份上，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去那里凑热闹。”
芽衣冷哼道。
“又有喰种和搜查官大规模交战吗？”
绫落好奇道。
“无可奉告。”
“滴。”
芽衣干脆挂断了电话。
提醒他不要去那个地方，已经是仁尽义至了，多的消息再泄露出去，可能会被人抓住把柄的。
不久。
“奇怪，”
“为什么艾特不接电话？”
绫落望着窗外。
2区要发生某些大事，这个消息还是想通知一下的。
艾特的实力很强，但也并不是无敌的。
人类也好，喰种也好，这个世界上没有杀不死的生物。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
虽然是日文版本，但听起来果然还是让人厌烦。
青年的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
CCG行动，而是应该是比较大规模的作战。
再想想最近让那些家伙头痛的事情，毫无疑问就是那个老是上新闻的独眼喰种——
青铜树的首领，独眼之枭。
“莫非艾特在2区？”
绫落喃喃道。
该死。
那些人类恐怕设下了什么陷阱，不然芽衣的语气也不会那么平静，丝毫没有对于大战到来的担忧。
CCG那些家伙，恐怕是打算付出代价，强行杀死独眼之枭！
首领一死，剩下就是一盘散沙而已。
......
黑压压的云层漫无边际，警笛声封锁了街道，四处都是晃眼的红蓝色灯光。
沉重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
“包围这里！”
“一个都别放过！”
搜查官们把战场围得水泄不通。
外人别说是靠近战场，现在连一只苍蝇都不可能进入里面。
为了这次行动，CCG已经牺牲了超过两百人，甚至阵亡了两名特等。
绝对不允许失误！
在包围圈的中央，数十名仅存的红衣喰种还在坚守着防线。
隶属于青铜树的喰种，每个都是自愿追随枭的狂热信徒。
情况再绝望，他们也没有放弃保护背后的王。
王活着，喰种就还有希望！
“呼——”
“呼——”
身材娇小的少女浑身缠绕着白色绷带，也披着红色的大袍。
汩汩鲜血从她背后流下，身体有半边都被血色染红。
她竟然受到了重伤。
放在平时绝对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但它就是这么发生了。
多少年了......
艾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虚弱，如此临近死亡。
“艾特，你走，”
“我来拦住这些家伙。”
多多良沉声道。
他是组织里唯一知道艾特真实身份的人。
（野吕不算活人）
这个明面上普普通通的喰种，其实就是组织的首领独眼之枭。
别的人可以死，但是她绝对不能死。
“让野吕留下来断后吧，”
“你的伤不能再拖延了。”
多多良继续说道。
在两人旁边，身材高大的黑影听着他们的对话，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
“我留下。”
野吕缓缓说道，声音毫无感情波动。
他的存在就像是机器人，而现在就是野吕发挥自己作用的时刻。
“逃吧。”
艾特闭着眼睛，仿佛下了什么决心。
这是她面对CCG最为屈辱的一次。
她太小看对手了。
如果不是因为大意，那个人也不会有机会伤到她的赫子，把她逼到这种境地。
黑磐严。
那个人类的名字她记住了。
“所有人！掩护撤退！”
多多良一声大吼。
“上！”
“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人类方也不甘示弱，无数搜查官阻挡着想要逃离的喰种。
“那，那是赫者？”
“好大！”
很快，有人发现了巨大的蓝色巨人。
身高超过五米，全身被特殊的盔甲覆盖，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
“轰——”
蓝色的火焰从赫子之中喷涌出来，钢铁都在这种恐怖的高温之下快速融化。
多多良作为青铜树的高层，更是艾特的得力属下，实力也完全达到了SSS级的水准。
“野吕！”
多多良嘶吼道。
“是......”
“我会保护艾特的。”
野吕的身体骤然膨胀，长度超过十米的尾赫从背后生长出来。
他的赫子大得惊人，身体恢复力更是匪夷所思。
子弹穿透过去，对他几乎没有造成任何伤害，手臂被折断，头被切碎，竟然全部都能在几秒钟之内恢复。
搜查官死了继续被填上位置，战场彻底混乱一片。
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
痛苦声，哀嚎声，爆炸声......
人类拼命拦截，喰种们不要命地冲锋。
黑色的夜晚不再沉寂。
“该死。”
一道身影混迹在喰种群里，终于找到了缺口突围出去。
不进入赫者状态的艾特，谁也想不到这个身材瘦弱的绷带女就是喰种之王。
哪怕就是身边在卖命的喰种们，也不知道自己的王隐藏在他们之中。
独眼之枭从来只以赫者形态出现在世人眼里。
......
道路越来越漫长，眼前的灯光似乎也越来越暗了。
艾特忘了自己逃跑到底有多远的距离，追杀自己的搜查官有多少，又有多少手下死在自己的面前。
浓烈腥味的鲜血沾满了身体，已经无法分清楚到底是人类的还是喰种的。
又或者，是从她的背部流出来的血。
眼皮越来越沉重，走路的姿势从摇摇晃晃变成爬行。
雨幕滴答滴答，空旷的街上早已没有人影。
人群早就被提前疏散，附近几公里不可能出现任何人的，当然喰种也是。
“呼——。”
艾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雨水落在她的脸颊上，已经没有了冰冷的触感，身体早就濒临极限。
“青年......”
昏迷之前的最后一瞥，大概是出现了什么幻象。
他怎么可能会来到这里呢。
自己没有告诉他消息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玩突然消失。
他肯定会生气的吧。
习惯了把人生当成一场游戏，出现这种结局也在预料之中。
反派的死亡结局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事情。
“高槻老师，”
“下次不可以任性了，至少也要通知我。”
绫落抱着昏迷过去的少女。
她身上的绷带实在太显眼了，又昏迷在这种空旷的街道上。
鲜血从她的后背流下来，触感温热粘稠。
心跳声扑通扑通，绿色短发被地面的雨水浸湿，凌乱得更像是杂乱的海藻。
水珠从绫落的脸上滑落下来。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回家了，”
“艾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