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绝对无法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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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区。
CCG分部医院。
“青年，真是怠惰呢，”
“你已经昏迷一天了。”
刚刚睁开眼睛，绫落就听到了艾特的声音。
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之上，看四周白色的装饰，毫无疑问是什么医院里。
联想到昏迷前的事情，应该是在CCG。
“明明受伤的是芽衣小姐，”
“你这个没事人反而昏迷了一天。”
艾特娇笑着，继续说道。
听说自己的编辑遇到了喰种袭击事件，她第一时间就来探望了。
也还好绫落没有受伤，不然她可是真的会头痛的。
好不容易有个让人满意的编辑，她可不想再去重新招人。
“对不起。”
绫落挠了挠头。
“对了，芽衣前辈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
“艾特小姐你来这种地方，不会出什么问题么？”
绫落慢吞吞地说道。
“那女人啊，好像还在重症监护室吧，普通人没有探望权利的，”
“至于我？”
“我能有什么问题？”
艾特摊了摊手，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绫落笑了笑，也就不再问了。
CCG的地方都设置有检查Rc细胞浓度的“门”。
一旦超过限度，就会识别出喰种的身份，喰种体内的Rc细胞浓度远超于普通人，这也是他们会拥有赫包和赫子的原因。
不过......
艾特并不会被那种门识别出来。
她的血脉是极其特殊的。
“高槻老师。”
绫落突然开口道。
“怎么？”
艾特瞥了一眼病床上的青年。
明明对方的年龄比他大，但是她却习惯把自己放在更高的位置。
不管面对的人是谁，她说话的语气从来都是那么平淡，仿佛她是在王座之上与人对话。
“醒来能见到你，”
“真是我收到过最棒的一次生日礼物。”
绫落轻笑道。
绿藻头乱七八糟的像是鸟窝，冷淡的让人不敢靠近。
他却很喜欢那双眼睛。
“谢谢。”
艾特的的回答很平淡。
绫落也不意外，毕竟她一直都是这么和他相处的。
“晚上我想去20区见一个人......”
“绫君能在旁边等我么？”
艾特转头看向窗外的世界。
蓝天白云一片祥和，城市永远都是那么热闹，她的眼神却有些落寞。
“我的书，一直想送给他......”
“虽然是我自己的事情来着......真是麻烦绫君了。”
艾特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会陪我去的吧？”
“嗯。”
“生日快乐。”
“嗯。”
......
傍晚。
绫落在CCG录完了口供，很轻松就办完了出院手续。
毕竟是被牵连的普通人，倒也没遇到什么麻烦。
“高槻老师，”
“你想把自己的书送给某人？”
绫落和艾特从书店里走出来，她的手里捧着一本自己的出道作《致卡夫卡》。
作者把自己的书作为礼物，的确也是不错的选择。
而且，他已经大概猜到那人的身份了。
除了那一位，在20区能让艾特亲自去见的人，还能有谁呢。
“在这里等着就好，”
“我马上回来。”
艾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竟然出现了紧张之色。
这次要去见的人，很不一般。
“古董咖啡厅。”
隔着一条街的距离，绫落远远看着那家咖啡厅的招牌。
艾特在店门面前晃了两圈，最后还是捧着自己的书走了进去。
而事实上——
绫落并不觉得艾特能把礼物送出去。
“芳村先生，差不多该请您说清楚了，到底是谁的咖啡比较好喝？”
一道雄厚的男声从门内传来。
艾特敲门的手随之一顿。
“当然是我的了！”
某个女人反驳道。
透过一道缝隙，勉强能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况。
白头发的老人是咖啡店的店主，而正在争论的是两个服务员，氛围轻松而又愉快。
充满了......
幸福的味道。
“不不不，我还有魔猿混合咖啡！”
“那是什么？芳村先生，请让这个家伙闭嘴吧。”
两个服务员还在说笑，白发老人也露出了温和慈祥的笑容。
咖啡店的世界，咖啡店外面的世界。
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为什么？
为什么？
她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她觉得自己可以原谅他的。
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她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在野吕死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她思考了很多，她开始写书。
她变成了真正的人类作家，受到许多人追捧，还有了人类朋友。
她真的......
有时候也会想体验一下，亲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看到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容，她心里所有的勇气都消散了。
没错。
她经历了那些事情，而这个男人却在这小小的咖啡店里这么幸福地生活着？
幸福？幸福？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果然她来到这里，从一开始的选择就是错误的。
“咔。”
书在艾特的手里被捏到变形。
那眼神又恢复了冰冷，真正比起以往更加冷了几分。
无法原谅。
那个男人是绝对无法原谅的。
艾特丢垃圾般把自己的出道作丢在地上，走回了绫落面前。
“走吧。”
少女深吸一口气，说道。
绫落点点头，也很识趣没有在这种时候发问。
沉默持续了半小时。
两人就这么走在夜路上，吹着风步行回家。
“绫君，”
“你知道吗？”
“我刚才真的很想冲进去杀死那个男人。”
艾特突然开口道。
怨恨的情绪在眼底闪过，她的脸色第一次如此冷漠。
“要喝热咖啡么？”
“今晚的月色那么漂亮，不喝一杯咖啡真是太可惜了。”
绫落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现在心情不好。”
艾特眯了眯眼睛。
“心情不好才需要放松啊，”
“喝咖啡也好，提刀杀人也好，”
“艾特小姐一定会有自己的选择。”
绫落微笑道。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艾特又皱了皱眉。
这个青年的表现实在是过于平静了。
知道了她的喰种身份，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说话。
“前两天我刚学了泡咖啡的新手艺，”
“艾特小姐要尝尝么？”
绫落还是很平静。
如果一定要形容那种感觉，大概就像是艾特一样的平静。
不过不同的是，艾特是有实力才有说话的底气，而这位咸鱼......是个战五渣。
“如果我觉得难喝，”
“夜宵就吃你的肝脏好了。”
艾特冷哼一声。
在她生气的时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说话。
人类也好，喰种也好，没有人敢直面暴怒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