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同灵尸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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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人在亭中又待了片刻,曹魏便起身回到了洞府第三层中,朝着那一座深幽静谧的古楼走去。
绝大多数修士洞府是以八门五行生克来布置。
古楼所在方位乃是四阴之地,即是破败之局死伤之势的刑伤煞重阴气旺盛之地,在八门之中属于死地,而他自身修行所在位于生门,以生死相分得利。
他步入古楼之中,轻一拂袖,林家先祖尸身从地上一处三尺深的土坑之中飞出,躺进了一副早已备好的悬空香杉棺木之中。
此尸如今通体紫毛,毛发之下隐有青铜光泽的鳞甲生出,达到堪比筑基修士的铜甲尸层次近在眼前。
不过眼下还少了最重要的一步,那便是通灵控尸。
之前曹魏虽对其施展了血契,但是这并不保险,他翻手之间取出了一截柳木,还有一把小刀,将其刻成了大致的人形轮廓。
而后提起符笔,笔走龙蛇地画了一张紫符,将其贴在了木人之上,以指尖血滴入其中,口中念念有词,一时之间四周阴风乍起,地面凝出了一层薄冰。
过了片刻,他见鲜血将紫符与木人完全淹没之后,而后才并指一点。
其中染血的紫符飞起,贴在了僵尸额头之上,下一刻此符咒溃散成一团血雾将其完全笼罩在其中。
那僵尸蓦然之间睁开了双眼,獠牙又长了些许,露出了唇外,一股尸气喷出。
曹魏伸手一抓,以法力裹住,凝成了一颗龙眼般大小的黑珠,而后将其打入了木人之中。
只见木人五官竟开始分明了起来,与尸身模样别无二样。
“成了。有此同灵尸器在手,即便此尸今后成了铜甲尸,也能操控自如了。”
曹魏松了一口气,将木人收入储物袋中,而后挥手之间,棺盖从地上飞起,轰然盖上。
他担心万一林家先祖这位灵衍宗的弟子,还留着什么后手,故而才多加了一层保险。
做完这些后,曹魏在棺木前盘膝坐下,运转功法,催动法力洗练尸身。
直至黎明时分,他吸取了东方初阳之气三口,通过竹筒将其渡入了尸口,以激起尸身内所积聚的阴气。
只见僵尸身上的紫毛开始褪去,一片片青铜色的鳞甲开始显化而出。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乃是胎光、爽灵、幽精,而七魄分别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胎光主命,人死之后此魂回太和;爽灵主贵,人死之后此魂归于阴间五岳;幽精主衰,人死之后此魂归水府。
此三命乃天数,非人力所能强留。
而魂为阴中之阳,魄为阳中之阴,故曹魏才取了那黎明时刻初生的阳气,以激起尸身之内的阴气。
有道是魂者阳之精也,魄者阴之形也,故而保全了七魄之后,此具炼尸才算是功成。
不过此尸中的阴气想完全蜕变铜甲鳞片,这过程还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时间。
曹魏将棺盖重新盖上走出了古楼,回到了静室,盘膝坐定,不急不缓地将沾染在身的阴邪煞气祛除,不然牛雨涵身为修士倒是不怕这些。
但是那孩子曹麟还小,一旦此气入体,不免会生一场重病,今后体质也会偏弱,不利于修行。他只是三灵根的资质,要是小时候遭受此难,今后恐难有作为,筑基无望。
除此之外,那些凡人侍妾也耐不住这等煞气。
两人一场欢好下来,怕是能直接要了对方性命。
过了小半个时辰后,黑豹在静室之外嗷呜了一声,曹魏睁开双眼,说道:“进来。”
话语一落,黑豹口携着一枚玉简走了进来,将其放在了主人手中。
这幽云豹已经筑基,体型虽然没有变大,但是妖气更胜以往。
曹魏神识一扫,便知这是妻子所发来的传讯,原是牛守刚前来拜访。他当即起身走出洞府,前去相迎。
……
……
厅堂之中,牛守刚正笑呵呵地抱着曾外孙曹麟。
孩子站在老人膝盖上,伸手正拉扯着老人的长须,一副蹦蹦跳跳的模样。
“爷爷,你来了。你们把少爷抱下去休息。”曹魏不急不缓地走了出来,而后挥手让侍女将曹麟抱下去。看书溂
“怎么,我连曾外孙都抱不得了?怎么样,距离三年之期还有两个月时间而已,你可有把握通过丹殿考核?”
牛守刚却不答应,他眼中只有曹麟,敷衍地问道。
“现正炼制培神丹,还差了一些火候,不过这两个月再炼上个十炉八炉的,应该也就差不多了。培神丹所需灵药较为难寻,我已经拜托了方明,让其帮忙多留一些。”曹魏端起侍女刚上的茶杯,拿起杯盖,喝了一口。
方明乃是方符的儿子,排行二十七。此人如今也是方家年轻一辈中唯一的筑基修士。
不过方符并不只有这些儿女而已,他比牛守刚还要年长两岁,现如今刚好九十。
这对于一位筑基修士而言,并不算老,就在前年,还有一位刚年满十八的新纳侍妾,为其生育了一个四灵根资质的儿子。
在孩子满周岁的时候,曹魏受邀过去喝了一杯水酒。
当然等再过一个月,他也邀请过众人前来参加曹麟的周岁庆,彼此小聚一番,并不会太过兴师动众。
只是这种事情,要是换作不具备灵根的后代,便就没有这般待遇了。
毕竟凡人与修士之间,存在着难以跨越的横沟,从一开始便已然注定。
“麟儿的周岁庆准备得怎么样了,可莫学你父亲,抓阄的时候不要选胭脂水粉,徒惹人笑话。”牛守刚逗着曾外孙说道。
“我可没那么好命,还有什么周岁抓阄的宴会。”曹魏叹声说道。
前世过得已经很不容易了,一家上下能有一口饱饭就已经很知足了,父母哪还有心思与余力为他置办这些东西?
等到自己长大了,有时候忙得连生日是什么时候都忘了,回头想起来才知道原来已经过了好些天了。
不过没有什么悲伤,乃至过多的感触。
有时候他看着报道,见官家老爷因为错过了女儿的成人礼,而大哭委屈之时,心中并无半点的共情。
两者的生活已经太过于遥远了,层次之间完全脱离了。
平民百姓只是为了日子,能过得没那么累而已,至于其他的,并不敢奢求太多。
古人云‘礼不下庶人。’其实也是一句具有道理的话。
毕竟庶人有一口饭吃,有件衣服穿,就已经很满足了,又哪有那么多的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