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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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快速反应，侧身的同时抵出左臂，擦过诺瓦娜的拳侧直接偏开了出拳轨迹。而诺瓦娜的身体紧接着跟出第二拳、第三拳，出拳速度之快以至于让诺瓦娜感觉要是当时自己这么能打，也不至于让艾琳欺负自己了。不过就算是贴近跟拳，也全部被男孩通过巧劲化解，完全没有威胁性。于是诺瓦娜的身体出其不意地下身扫腿攻其下盘，同时通过旋转力对着空中预判的位置打出更重的一拳。果不其然男孩原地起跳躲开扫腿，只能在身前交叉双臂抵挡这一拳。不过也只是第一次正面攻击命中，随着男孩接连几下空翻在与诺瓦娜拉开距离后平稳落地，诺瓦娜也知道这一拳没能对男孩造成太大伤害。
哎呀，人家毕竟是堂堂异端审判局的副局长，接“自己”好几招不是轻而易举的嘛，所以当时自己在担心个啥啊，怕打坏他？其实更多的是面对这样的孩子下不去手，外加担心自己会被打坏吧……
此时，“自己”扬手，一道风刃随着手臂自下而上破空而去，直奔男孩。
这这这……虽说在高中的灵力课上，在那位被同学们称为“大师”的老师使出过这招以展示“灵力的伤害”而告诫同学们“要谨慎使用灵力”时得以见过，但是自己居然能使出来也真是不可思议。
男孩反而立在原地没有躲闪，向前伸手直接捏碎了那道风刃。
紧接着，“自己”左手引燃一团灵火，扬手向男孩甩去。而这次男孩甚至连管都没管——因为火球在半空中就自行熄灭了。
呃……这么弱的火球……有一种“好丢脸”、“好想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身体自行站直，高举右掌，有一股暖流自全身汇入右掌掌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调动了起来……那种感觉十分微妙，诺瓦娜一时间找不到描述的语言。
而男孩那边，那种从见面开始一直保持着的“掌控全局”的稳健此时完全崩坏，前面接招时的“品鉴”态度转变成了彻底的“震惊”……
随着眼前猛地闪过一阵无法直视的白光之后，那种“被控制”的感觉消失了，心里的恐惧也渐渐退散，疲倦感席卷全身，诺瓦娜整个瘫坐到地上。望着远处半跪在地的男孩，诺瓦娜彻底凌乱。
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诺瓦娜的大脑完全放空，无法思考任何事情。虽说还能回忆起前面的记忆，但是它们好像变得断断续续的、模模糊糊的……
“诺瓦娜小姐，我们还剩两分半钟的时间，”抬头时，诺瓦娜见到男孩向自己伸出的右手，“一起过去吧，路上和你解释。”
诺瓦娜伸手牵上男孩的手，温暖柔软……却很有力——男孩直接将瘫坐的诺瓦娜拉得半起身，诺瓦娜赶紧站稳身子。跟随着男孩的脚步，诺瓦娜敲了敲脑袋，总算是缓过来了一些。
“十分抱歉，擅自就入侵了你的精神，还控制了你的身体……”男孩对诺瓦娜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能否请求到你的原谅呢？”
“副局长这么做肯定有您的道理！”诺瓦娜慌慌张张，“请您不要将这事放在心上！原谅什么的完全谈不上的！是我不争气才让副局长不得已……”
“哎呀，不用这么紧张的。”男孩无奈地叹气，脸上的笑容怎么有种“看孩子认错的宠溺”的感觉啊！
“不过通过刚才的测试，我也得以确定了你在异端审判学院里的发展方向哦。”男孩看向前方，那是之前注意过的白色建筑，
走进了才发现，那居然意外的宽大，而女孩和诺娃正在建筑边上的外设咖啡桌上享用着甜品，“我会给你推荐信，将你送入异端审判学院内院的优选班。”
“欸？内院？”诺瓦娜吃惊低头，看向男孩，“异端审判学院真的分内外院的吗？”
“那是自然。”男孩舒心一笑，“外院是面向当今社会输送人才的正常学院，而内院是面向异端审判局输送人才的特殊学院。”
“所以……市面上那些有关异端审判局的传说……”诺瓦娜一边顺着逻辑追问，一边暗地里惊叹妮居然猜对了。
“部分是真的，部分是假的、夸张出来的。”看起来男孩完全没有隐蔽的心思，“不过，选择加入内院还是外院，这取决于你。”
“欸？不是说会给我写推荐信吗？”诺瓦娜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了，“那不是等于说已经将我安排进内院了？”
“当然不是。”男孩再一次露出了那种“关爱晚辈”的表情，“这一切都取决于你的选择，我并没有权利为你安排属于你自己的人生。”
“那么，选择加入内外院，有什么区别吗？”诺瓦娜不好意思地搔脸。
“当然有区别。选择加入外院，你将获得最优质的教育，顺利毕业出院后将在社会上出人头地，成为社会精英人士。”男孩摊开左手，“而选择加入内院，你将和社会基本断绝联系，被系统性地培养，将来会根据在学院里的表现，分配到异端审判局里最适合的部门。”
“基……基本断绝联系？”诺瓦娜顿时警惕了起来。
“当然，因为异端审判局的特殊性，所有加入异端审判局的成员都只会留下极少的社会联系，为相关工作进行更好的保密。”男孩看向前方，“话说如此，最亲近的人自然是不会断联的，而且异端审判局的大家庭里也是有许多伙伴的。”
“那个……我想问个问题……”
“你问吧。”男孩顺着诺瓦娜的势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诺瓦娜的双眼。
“如果我想更进一步地了解小菲，是不是意味着我需要加入内院？”此刻诺瓦娜的眼神都变得更加坚定，没有了先前的害羞、新奇与迷茫，“而加入内院之后，我是否会得到足够的锻炼，从而有能力在这乱世之中去保护我的家人？”
男孩先是愣神了一下，随后露出满意的笑容：“关于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肯定的‘是’哦。”
“那……我决定加入内院！”诺瓦娜情不自禁地高声喊了出来，下一秒又好像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喊一声太过丢人，一下子低下头红透了脸。
“欢迎加入内院，诺瓦娜小姐。”男孩从上衣间抽出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诺瓦娜，“这是之前承诺的推荐信，请收好。”
“欸？！早就写好了吗？！”诺瓦娜颤抖着双手接过信封。
“当然，”男孩扯起诺瓦娜的衣角，继续拖着她往女孩的方向走去，“毕竟你可是我的朋友看上的人，对她的信任足够我为你专门写一封推荐信。”
“朋友啊……”诺瓦娜看向女孩，“是小菲的另一个人格吗？”
“这个嘛……”男孩俏皮一笑，“就由你随后自己去寻找答案咯。”
“这么这样……”诺瓦娜一副泄气的样子，趴倒在咖啡桌上。
“啊，到了啊。”诺娃张开手臂，让女孩得以跑向诺瓦娜，“副局长还是这么准时啊，说七分钟就七分钟，甚至还把从那边走过来路上的时间也算上了。”
“过奖，只是将时间安排得合理一些而已。”男孩往一旁的凳子一坐，“刚刚那个情况，你也见到了吧？”
“是的，”诺娃给男孩端上一杯橙汁，“在下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情况。”
“千年罕见，天佑我局。”男孩转头看向诺瓦娜，她还在和女孩亲昵地贴贴，完全没注意到这边咬耳朵的两人，“而且她已经答应入内院，进入优选班，自然大概率会被‘她’安排到你的身边。”
“能够壮大力量，是件幸事。”诺娃低头沉思，“不过以刚刚的交手情况而言，她的路估计还很长。”
“人生就是一场需要全身心投入的长跑，每跑下一步，便会面临着各式各样的选择。”男孩拿起橙汁，举杯对阳，“而人啊，就在这些由自己做出的选择中成长。”
“这就是，所谓的‘向前’，亦或是‘发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