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坏人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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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丁大少人生中第一次野餐, 温芫拍拍肚子起身。
丁麓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购物袋,居然只剩下了半袋零食他们两个一起,居然吃了整整一袋半的食物
还大多数都是主食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看着温芫微微凸起的小肚子。
这么多吃的是怎么装进这a4腰里的这河狸吗
温芫低头看他, 绅士地弯腰去提他怀里的袋子。
丁麓正在系购物袋的提手,没提防跟温芫的手碰到了一起。
属于人体的温度像是块烙铁烫在手背上,如同火线骤然蹿起, 瞬间把大脑烧得一片空白。
丁麓条件反射地一抖, 猛地向后撤身。
袋子“哗啦”一声落在地上散开, 里面的东西滚得满地都是。
一瞬间, 空气凝固了。
温芫动作顿住, 她下意识侧头, 借着便利店隔着公路传来的稀薄灯光看向丁麓,正巧捕捉到他脸上来不及掩饰的神情。
惶然、嫌恶、惊惧。但不像是针对她,倒像是某种下意识的反应。
厌女症。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间, 温芫也就停顿了一秒, 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弯下腰, 把东西一样一样捡回袋子里。
丁麓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动作, 张了张嘴, 像是想解释,最终还是沉默了。
就在这时, 温芫清澈的声音响起“我们再去吃个关东煮吧。”
丁麓你还吃得下
吃完关东煮的温芫一本满足地开着车。
肚子满满的温小姐, 一贯是优雅温和的。
只是
她有些不适应地频频斜瞥身旁, 丁麓泰然地坐在副驾。
这位少爷怎么回事, 他不是应该坐在后面吗那才是领导的位置啊。
正摸不着头脑,就听丁麓淡然开口“金币你要留着吗”
温芫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阿纳琉斯之石。这几天烂事太多, 她都忘了“不留。”
她看向丁麓,眼神有些许希冀“丁先生有渠道”
丁麓看着她双眼发光的样子,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唇角“我认识一家国外的拍卖行,业务不错。”
顿了顿,他想到温芫来路不明的玉箫,补充一句“而且有我做担保,可以省略一些步骤。”
就差明直说东西的来路不用交代了。
温芫一下子就高兴了。她看着前路,小嘴不忘抹蜜“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们五五分”
这话倒是惹得丁麓侧目,他挑眉看温芫“这么大方”
温芫笑嘻嘻“没有丁先生,哪有我的好日子呢。”
油嘴滑舌。
丁麓懒洋洋地用手肘撑在车窗旁,夜风吹拂,撩动他额角垂下的黑发,他稍稍弯了弯唇。
一晚上笼罩在心头的郁气消散了不少,嘴上却带着嫌弃“拿我当中介呢没空。晚上我把他们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推给你,你自己沟通。”
“得嘞。”温芫眼见变现有望,声音都轻快了不少。
车很快到了星澄大道旁的富人豪宅区。
温芫跟着导航一路上山,又是十多分钟,才到了一处悬崖旁。
设计前卫的解构主义豪宅出现在眼前,居高临下,另一侧是悬崖下的浩渺波涛。
温芫讶异慨叹“哇哦”
丁麓早就习惯了她的没见过世面,随口说“车送你了。”
温芫惊了,解安全带的动作顿住,弱弱地问“可可以吗”
“可以。”丁麓简单回答“银圳桥那个你要是还想要,我让人给你送去。”
他压根不是在征求意见,只是通知温芫而已。说完话要下车,忽然一大个便利袋怼在了眼前。
温芫的头从后面露出来“这本来就是给你买的,拿回去吃吧。”
丁麓默了默。
他也是收过不少礼物的人,可头一次收了一袋子零食。
把人当小孩儿打发呢
他顿了顿,终究还是接了过来。
温芫眉眼弯弯,从车里抻头看他。别墅的灯光把她的五官勾勒得浓墨重彩,此刻她不像山巅雾气,倒像是被海上落日染成金紫色的涌动云彩。
她说“谢谢你。”
没有称谓,没有像往常那样叫他丁先生。这个“你”字很微妙,在这个语境下,有种专指的独特感。
丁麓垂着眼看她,长睫的阴影如雀羽盖在颧骨,掩住眸中神色。
他说“不客气,这是预付的佣金。”
温芫愣了愣,刚开口要问是要雇佣她做什么,就见丁麓拎着跟他相当违和的购物袋转身,摆了摆手。
别墅的大门自动打开,门内两个身着制服的佣人微微低头,欢迎主人的归来。
温芫沉默地目送他高大的背影被缓缓闭合的大门吞没,才驱车离开。
下山的路上,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与温芫的车擦肩而过。可她却特地朝对方看了过去,还微微点了点头,做出个口型辛苦了。
丁家保镖“”
他叹着气,对耳麦里说“老大,我们被发现了。”
阿晟“”
他安慰“也没什么,不是只发现你们这一辆吗”
话音刚落,一道发苦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老大,刚才温小姐路过我们的车,还招手示意呢。”
“你们这暗中保护的功夫不行啊,我们就卧槽,也跟我们点头了。”
“嘿嘿,我们开的不是家里的车,必不能哦,谢谢温小姐慰问,温小姐走好,路上小心。”
频道里可疑地沉默了下来。
阿晟眼角抽动,都说了让你们暗中保护,什么叫暗中、暗中
四辆车都让人家发现了
保镖们心头也很苦,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大部分还都是退役军人。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的温小姐居然早发现他们了啊
阿晟训斥了一下手下们的愚蠢,留下了明天早上所有人五十组战绳的惩罚,在手下们的哀嚎中切断了对讲。
他下了一直停在员工地库的车,快步走回别墅。推开大门的一瞬间,阿晟喜气洋洋“主子,那辆车我已经报废”
话说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
气氛冷凝,佣人们大气不敢出,都低着头噤若寒蝉。充满设计感的大厅中央,丁麓背对他站着。
而他的对面,正站着一个纤细的女人。
女人相貌极美,一头海藻般的黑色长发。与之产生强烈对比的是她雪白的皮肤,不见血色,带些病态。
她人生得瘦,搭配肤色,有种弱不禁风的味道。眉毛细且弯,双眼盈盈,看起来楚楚动人。
女人穿着一条墨绿色的丝质长裙,明明是夏季,还裹着一条薄薄的大披肩,更突出了伶仃的锁骨和细长的脖颈。
就是这样一个弱柳扶风的美人,隔着丁麓看过来的时候,阿晟却像是被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冰水。
他瞬间低下头“大小姐。”
一片静默中,轻轻的脚步声响起。
不知为什么,这声音让阿晟想起蝮蛇蜿蜒游行的声音。
他做特种兵时,在雨林里见过几次这种生物。美丽,诡谲,有致命的剧毒。
那脚步很快停到了他的面前。
明明只是个瘦弱的女人,可阿晟全身的警报都拉响了。下一秒,“啪”的一声脆响,阿晟的脸被扇向一边,四道尖利的血痕倏然出现在脸上。
他一声没吭,反倒是丁麓低沉的声音响起“丁梦”
女人像是被惊吓到一般转头,美丽绝伦的脸上一半愕然,一半伤心“阿麓,你怎么这样叫姐姐”
丁麓转身看她,一双眼极黑极沉。
丁梦回过头,看着沉默的阿晟,语气轻柔地自语“一个保镖,在宅子里大呼小叫真是没一点规矩。阿麓脾气好,我可是得替他管束管束的。”
丁麓眼中森然之色更重。他往前一步,阿晟却倏然抬起头,以眼神制止他。
阿晟单膝跪在丁梦面前“大小姐说的是,阿晟自愿领罚。”
半晌,丁梦才慢条斯理地“哼”了一声。
因为她声音细柔,听起来就像是二八少女的娇嗔“阿厉。”
站在门口的男人沉默地走上前,一把抓住阿晟,像拖死狗似的拖到一边。
阿厉身高有两米多,肌肉贲张,像座铁塔似的。阿晟身高和丁麓差不多,可在他面前,就像少年和成年人的差别,何况他还半跪在地上。
阿厉张开蒲扇大的手,抓住阿晟的黑发,强迫他抬起头。另一只手握拳,狠狠地向他硬朗的脸上砸了下去。
拳头砸在肉上的声音响起,第一声还是沉沉的闷响,第二声已经带上了潮湿的声音,像是石舂捶在肉泥上。
周围的佣人全部低着头,每次击打声响起,都微微一抖。
丁梦却对这血腥暴力的场景却毫无不适,甚至饶有兴趣地观察丁麓的反应。
丁麓回馈给她的是面无表情。
从小到大无数次经历教育他,此刻不管是发脾气,或是服软,都会让丁梦的情绪更加高涨,变本加厉地折磨阿晟。
所以他沉默地忍耐,只有手在衣袖下握成拳头。
果然,十几下之后,丁梦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失去了兴趣。
她懒懒地抬了抬手,阿厉的动作停下。
他甩了甩拳头上的血和碎肉,松开了手,阿晟像是烂泥一样瘫倒在了地上。
没有人敢动,没人敢去搀扶他。
丁梦走向丁麓,雪白的皮肤,苍白的嘴唇,看起来像是一片洁白的雪。
可谁都知道,白色不是她的象征,黑色才是。丁梦就是个扭曲的黑洞,撕碎违逆她的一切。
她走到丁麓面前,满脸怜爱和担忧,就像所有真正关心弟弟的姐姐一样“阿麓,听说下午在诺德兰的4s店,你为一个女人出头”
说到“女人”两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姐姐从小教你的你都忘了吗你可是金枝玉叶,怎么能随便跟不知来路的人混在一起”
丁麓垂眸看她,不带感情地吐出一句话“你这是在为陈家出头”
“怎么可能”丁梦讶异地睁大眼,随即泫然欲滴“他们算什么东西,姐姐怎么会因为那群东西来为难你”
说到这,她伸出双手,姿态柔弱地圈住丁麓的劲腰,靠在他怀里,声音喃喃“姐姐知道你因为公司的事情心情不好,可姐姐也是为你好啊你身为男人,干嘛非要为那几个钱劳累让姐姐养着你不好吗”
她声音无限温柔,可听到耳中却让人不寒而栗“当初姨妈走的时候,我答应过她,要照顾好你的。我的阿麓啊,千万不能被坏女人骗走,你是姐姐最宝贵、最宝贵的弟弟啊”
丁麓一言不发,双眼越过她头顶,只盯着角落里没了声息的阿晟。
丁梦闭上双眼,睫毛轻颤,嘴角翘起,有种精致的脆弱感“你看,我们阿麓是最纯洁的。只有和姐姐身体接触时,你才不会讨厌呢。”
丁麓的眼神像是没有光的泥沼。
丁梦把他的沉默当成顺从,满意地笑了。
她的笑轻巧明快,如同不谙世事的少女。丁梦松开他,转身缓步走向别墅大门,阿厉伸手为她把大门打开。
夜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动她飘逸的裙角,一瞬间,女人像是要羽化登仙般。
风送来她梦呓一般轻柔的声音,充满宠溺“这次就算了真是拿你没办法。但是以后,可别让姐姐担心咯。对了,”
“这袋垃圾姐姐帮你丢啦。”
阿厉手里提了那袋温芫送给丁麓的零食,恭敬地对丁麓点了点头,才转身跟上丁梦。
丁麓站在原地,直到大门缓缓阖上才猛地抬手捂住了嘴,转身就走。
佣人和保镖们忙一拥而上,一半去扶不省人事的阿晟,一半追上丁麓,急匆匆地为他开门。
丁麓冲到离大厅最近的洗手间,无法抑制地呕吐,简直像是要把胆汁吐出来。
佣人们在身后悄悄关上门,留他一个人在装修豪华的巨大洗手间中。
丁麓吐了个天昏地暗,直到再也吐不出什么,才漱了漱口,抬头看向洗手台上的镜子。
他眼中爬上血丝,一缕发丝垂下,遮在眼前。嘴唇比平时还要殷红几分,被水泽盖着,凭空多了些妖异和癫狂感。
喉结上下滚动,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真他妈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丁大少说脏话,大家不要学
不是骨科,只是疯批感谢在20210812 19:19:5420210813 21:25: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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