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冤桶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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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芫才懒得去探究小病娇的心路历程,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怀里的匣子。
她把门反锁,直接抱着匣子进了浴室,衣服往旁边一甩,打开了淋浴。
温热的水柱从头上浇灌而下,温芫还没等洗自己,就先把匣子放在一边的窗台上,拿起花洒细心地冲刷上面的泥土,嘴里还轻快地哼起了歌。
等表面的泥土冲得干干净净,青葱手指几下动作,匣子的锁应声而开,露出四个抽屉来。
温芫随手抽开一个抽屉,瞬间被闪花了眼。珠翠紫金,珍珠玛瑙,玉箫金管,灼灼夺目,在灯光下闪着让人迷醉的宝光。
她瞪圆眼睛,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叹“唔噢”
温芫以前读过杜十娘的故事,知道这匣子里还有夜明珠,金银锭,以及各种古玩在当时都称得上是古玩的东西,在现代更是无价之宝了。
温芫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感叹。
曾经有人说过,女人像龙一样,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温芫知道自己不能代表全体女性,但这句话放在她身上,一点毛病都没有。
正在她为珠光宝气迷醉时,忽然外间门一响有人进了她的卧室
温芫正吓了一跳,就听到浴室门口传来盛雁鸣模模糊糊的声音“温芫”
盛雁鸣等了半分多钟,也不见里面有动静。
他刚想抬手敲,门忽然开了。温芫脸色不善地盯着他,眼中寒光慑人,竟让他突然不敢动弹
盛雁鸣回过神来,恼怒“你这是什么态度”
温芫清点宝物被打断,心情当然不爽。但是此时也不是与他计较的时候,毕竟她还没脱离盛家,为了省些麻烦,多少还得再装一阵子。
她软下了表情“什么事”
盛雁鸣见她服软,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我来是想告诉你,别想跟我有什么夫妻之实。原因你自己也知道吧别来烦我。”
温芫“”
你有病啊,大晚上的私自开我卧室门,告诉我别对你有非分之想
她内心吐槽这男人除了皮囊好看,性格差得一批。脸天天臭得要死,还惦记着别的女人。她又不是抖,疯了才会想和他发生点什么。
但表面上,她却故意流露出一丝受伤“为什么我们不是结婚了吗”
“你还问我为什么”
盛雁鸣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你一个入赘的顶级窝囊废,难道还想跟我生孩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眼底满满厌恶“我想跟谁来往,想跟谁在一块,你都没资格干涉。守好你的本分你不过是盛家的一个佣人而已。”
温芫心里翻着白眼,脸上泫然欲滴地低下头。
盛雁鸣的视线随着她向下,突然瞥见那墨绿色浴袍里的一抹沟壑。
他的脸腾地红了。
他私生活干净,只谈过杨书雅一个女朋友。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年纪,猛然看见这一番景象,乱了心神。
盛雁鸣眼睛下意识瞄向温芫浴袍下若隐若现的纤长细腿,只觉得喉咙发干。
他抬眼,正对上温芫疑惑的眼神。
温芫有些不耐烦,他怎么还不滚她还想好好跟自己的金银珠宝们亲密接触一下呢。
盛雁鸣很快想起面前这是海城有名的废物点心,找回了一丝理智,只警告地瞪了温芫一眼,转身走了,门摔得山响。
温芫挑眉,这怎么反锁了门他还进得来看来得想办法换个锁。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温芫倒是真的早早起来做饭。
她没怎么用心,倒也没故意捣乱,就敷衍地煎了几个鸡蛋,烤了点面包片。
反正她自己是吃得下去,就是不知道金贵的盛家人能不能下咽了。
于震当然不满意极了,一番挑三拣四。温芫左耳听右耳冒,权当他在放屁。
最后于震自己骂得喉咙都冒烟,温芫没半点反应,一抹嘴出去开车了。
于震“”
气死了,这废物脸皮也太厚了
看着本来就烤得略干、又因为他一直絮叨变得冷掉的、难以下咽的烤面包,于震开始怀疑自己让温芫做饭的决定。
这到底是在磋磨她,还是在磋磨自己
盛雁临今天还是像之前一样乖觉,倒没有刻意撩拨温芫了。
一路上,少年安安静静的,轮廓完美的侧脸是满满的青春气息,放到哪都是引人注目校草一枚。
只是美人计对温芫来说,实在没什么卵用。
他不说话,温芫乐得清静。人送到了,她一脚油门溜了。
盛雁临吃了一嘴尾气,几乎维持不住阳光少年的假面。
温芫才懒得管他,她今天有正事要做。
海城有个旧货街。说是旧货街,其实隐藏着不少古玩店、翡翠行之类。
此处的好处就是只交易,不问来历。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是黑市似的。
这会儿刚早晨,没几家店铺开着。
温芫把车停在路边,走进旧货街。说起来,穿越前她就喜欢逛这些地方。
比如穿越的契机,可不就是在古玩街淘货出来被车撞了。
她路过一个玉石店说是玉石店,其实温芫心里门儿清,这是个赌石档口。
因为时间尚早,并没有像小说中描写那样,一群人围坐面红耳赤地赌石。
只有老板打着哈欠掀开卷帘门。
这样更好,温芫想着。她特地选这个时间来,就是冲着人少。
人少,也就意味着不会惹人瞩目。
毕竟她手里的“货”实在是有些醒目啊。
绕过赌石档口七八条铺,温芫停在了一处古色古香的店铺前。店铺上挂门匾,写着三个大字长生库。
门口整面墙都做成硕大灯箱,贴着一个繁体的“当”字。不过是白天,灯箱熄着。
进了里面,高高的台柜上,唱当的店员还在昏昏欲睡。
温芫进去表明来意。店员见她穿着普通,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眼瞧着温芫从身上掏出一个大宝贝一管镶金玉箫,店员才瞬间睁大了眼睛。
“贵客稍等,我去请掌柜”
店员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陪着笑把温芫让在一边坐下,还给沏了茶,才忙不迭地出去打电话了。
温芫也不急,只慢慢地品茶。
就在这会,从店外进来一个人。
居然有人和她一样,一大早跑到当铺来温芫有些意外,抬眼望了过去。
那是一个身量极高、相貌极尽英俊的男人。瘦削,发尾略长地垂在后颈。
他脖颈修颀,肩宽腿长,姿态挺拔,深邃眉眼中自带一副冷漠。左耳以短白金链坠一小块棱锥形海蓝宝耳坠,穿着简单立领改良夏装,其上还绣着孔雀翎样式的暗纹。
这衣服做工精致,显然价格不菲。但毕竟样式古旧,穿在别人身上恐怕就是拍全家福时候的影楼唐装。
可这人偏生就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把他身上那种傲慢和冷淡全都合理化,化作一种极吸引人的特殊魅力。
这大约是温芫见过最好看的人了,两个世界都加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女尊世界里,男人们都习惯打理自己的缘故,这边的男性平均颜值比她以前的世界要高不少。
当初看到盛雁鸣时候,就挺惊艳的。不得不说,她那个便宜老公虽然性格像屎,但相貌是一等一的。
盛雁鸣那皮囊,丢到她原本的世界里当个顶流轻轻松松。
可见到这个人之后,她才明白什么叫惊为天人。
简单说盛雁鸣给他提鞋都不配。
不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温芫扫了他一眼,随即不甚关心地继续低头喝茶。
就在这时,当铺掌柜从外面急匆匆地赶到。
等她看见桌子上的那管被珍而重之放在丝绸上的玉箫,眼睛都亮了,瞬间什么都看不进去了。
掌柜的赶忙走过来跟温芫寒暄,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
其实温芫也知道,在当铺当掉很不划算。但第一,这些宝物对她来说都是信手拈来,也不是特别计较得失。
再说,有了起步资金,何愁赚不回赔的钱太计较失去的人,是没法获得的。
第二,如果送到市面上的珠宝行、金店,免不得要被调查一番。
以她的身份根本经不起调查,温家哪有这些宝贝想出手,少不得要有点麻烦。
何况她现在,还算是挺急的。
温芫也懒得兜圈子,就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现在有急用,就想当掉。
掌柜的几乎掩饰不住眼中攫取的光,沉吟片刻,给出了一百五十万的价钱。
温芫皱眉,她虽然喜欢逛古玩街,但是真的不是很懂这些毕竟之前根本没机会接触到这种品相的东西。
一百五十万,应该也够她应付一阵子了尤其是眼前的鉴赏酒会。
她毕竟是学设计的,鉴赏水平肯定不像学艺术的人那样专业,但也不算全然外行。
那么杨书雅的羞辱,恐怕还是要从“钱”入手。
但既然是“鉴赏酒会”,那多半不是以盈利为目的,不会拿些珍品出来拍卖
温芫有点踌躇,但又嫌麻烦,想着要不干脆答应了算了。忽然一声冷笑传来“一百五十万,打发要饭的吗”
掌柜的还没反应过来,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大手从旁边伸了过来,轻抚在玉箫上。
翠色玉箫映衬下,更显得那只手骨肉均匀、颀长如玉。
温芫不用抬头,就知道这就是刚才那个男人。
他一直坐在角落没有说话,而掌柜的和店员一进门就直冲着玉箫过来,居然都没注意到他。
男人的声音有种难言的性感,磁性中带点沙哑“看成色至少得是六七百年前的东西,工艺精湛,一整块玉雕成。不冲材也得冲这精工”
他小心翼翼地将玉箫拿起,眯起一只眼往箫管中瞄了瞄“一百五十万,连个零头都不够。”
说着话,他把玉箫递进温芫手中,黑琉璃似的眼眸如沉水“劝你别当,这条街上没人接得了你的当。当然,愿意被坑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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