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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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像是忧伤的一段旋律。

人头攒动的大街上，有些许轮回后的黄叶飘落；我多想站成一棵树，去感同身受这个飘零的季节。

虽然川都的九月酷似北方的盛夏，虽然绝大部分的人都倾慕城市的繁华。

我游荡一街又一巷，脚下有历史足迹的古朴青石，有现代通行的柏油长路，脑海中是翻越山海的旅途，眼光里是烟火人间的当时...

杨东晟停了直播，他放弃了我所希望的梦想，依然执着在自己追逐的路上。或许有时候他看不到尽头，因为我分明看到他频频皱起的眉头；有时候又是我看不到前路，因为我总是贴近繁华背后的城市底层。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网络文化相对来说迎来了大的风口。当然，每一个新兴行业的兴起，都有一个漫长进步的时期。短视频平台上出现了很多乱象，比如假结婚、假相亲、以次充好的带货、各种低俗无底线的炒作，以及面对镜头谩骂全世界的愤世嫉俗者。

从主播的视角说，绝大部分女主播在美颜滤镜下都变成了风情妖娆的多情女子，对着镜头跳着不是舞蹈的舞蹈，嗲嗲的叫着哥哥要礼物，可大部分人都知道是假的，但就是有人为她们买单；还有很多昔日我心目中的明星大腕，全部跟风加入了带货的大军之中...我常常在想，他们受过很高等的教育，早已经实现了相对的财富自由，但为何就要与民争利？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有的人逃税漏税的数字就以亿万计，这是多少平民百姓几辈子都不敢想象的数字，但这样的现象愈演愈烈，国家时不时的就会查出一个典型案例...我们这样的平凡人看不穿其中的奥秘，所以只能被动的习以为常。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既然无法免俗，也没有勇气与实力做一股清流，只好小心翼翼的游走在社会的边缘，看着烟火升起，尘埃落定。

从观众的视角讲：有的人为了争当榜一大哥，不惜散尽家财、最后导致妻离子散，却又后悔莫及。一群月收入只有几千的人，对着短短一场直播就数以万计的明星网红，据说在交知心朋友，他们还组成了一个个家庭，之间互称家人...可是夜深人静后，现实生活给予的孤寂却只有自己承受；当然也有人需要的是精神食粮，整日活在幻想与虚荣之中，可是他们背后是有人为他们的梦幻负重前行，是他们的父母？还是他们的爱人？...我也刷到过一个农村女孩，她是一个贫困地区的孩子，每次面对镜头都穿的破破烂烂，嘴里喊着大哥哥大姐姐；那既黑又脏的小脸与痛苦的表情得到了无数人的同情，于是刷礼物的刷礼物，通过链接买东西的买东西，我相信这些人确实是热心的、好心肠的人，而且是对贫困有感同身受的人，也许他们深知贫困的可怕，所以纷纷慷慨解囊，可是过了一段时间，真相被人曝光：现实中的她住豪宅开豪车，一块手表就是十几万的限量版...抽烟、纹身...这样无羞耻消费大众同情心的故事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杨冬晟是个内心狂野的人，同样也是一个正直的人。这两种内在品质其实并不关联，但却实实在在的影响着杨冬晟对生活的选择方向。

说他是内心狂野，是因为他从不认命，不管经历过多少次失败，他总是毫不气馁的从新来过；说他是正直，是因为他看到短视频平台的各种圈套之后，不屑与所谓的流量明星同流合污，不愿意做出假的东西来欺骗大众。

有一次我问他：“你为什么不看那些真实的东西，其实平台上也有一些很有才华的人，他们坚持做视频，搞直播，也是堂堂正正的赚钱。”

他摇摇头，道：“我不喜欢那样的成功，我要做有益于社会进步的事业，虽然我不是明星大腕，但是我也不愿意收割把我当做朋友的人的韭菜。”

其实他坚持了一段时间的直播，由于天生一副好嗓子，还是吸了几千个粉丝的。但是他先开始的时候竟然劝说粉丝不要打赏他，因为他说他的初衷是交朋友的，不是求礼物的，到后来他干脆关闭了打赏功能...虽然他的这种行为被很多人所不理解，甚至是一种愚昧的选择，因为那么多的有钱人也都在收割粉丝的韭菜，而他一个穷困潦倒的人竟然要把自己摆在道德的制高点。

当然，我是理解他的。

因为我知道，人一旦习惯了不劳而获或者付出与所得不成正比时的生活状态，那么他最终一定会跌入精神空洞的深渊。

所以他依然坚持他所坚持的生活创业模式。

***

开始的时候，楚风、杨冬晟、我以及覃雁会经常性的到我那儿聚餐

，有时候也会相约出去游玩，也许是覃雁一个女孩跟我们三个大男人在一起不是很协调，所以后面白天也加入进来，而白天又将他的助理爱琳叫到了一起，所以我们六个人就会时不时的一起游玩。对于我们几个大男人来说，白天的加入是最受欢迎的，根本原因是白天的经济实力与其大方的性格，她经常会带着我们去一些高档的消费场所，这无疑让我们几个乡巴佬大大开了眼界。

爱琳这个大学生，随着时间的发展，她也变的不像当初时那样拘谨，为我们几个带来了一种新时代的感觉。她已经正式从学校毕业，进入到白氏集团工作，开始担任白天的正式助理。

楚风无疑是我们几个里面的‘人生导师’，不管在什么时候，总是会给我们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最后总能以自己的感悟结束。他有好几次让我讲，说我现在也是一个写故事的人，一定要锻炼自己。

当然，被我拒绝了。因为现实中的我，自己都没有弄清楚自己的人生，何敢妄言其他？沉默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生活交际方式。

九月的最后一天，是个风和日丽日子，那一天的好天气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们几个都是所谓的“单身狗”。所以白天提议，我们这些单身男女，搞一个单身聚会。

然而就是这次聚会，却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意外的事，除了白天。

星辰国际娱乐会所，川都顶级的娱乐。其奢华的装修风格与高端的消费，让绝大部分的工薪阶层望而却步，但白天除外。

可是白天却说今天不是她请客，会有一位神秘嘉宾登场，他才是今晚掏腰包的人。

昏暗的豪华包厢里，爱琳正代表年轻一带唱着一首当下最流行的歌曲，我们都被她青春有力的声音吸住了耳朵。

一曲唱毕，赢得了我们热烈的掌上。

在掌声未熄之时，会所的客户经理蒙女士穿着优雅的工作服，推开了包房的门，她双手互握，放在腰间，像个古代宫廷里的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