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降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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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不吃痛，立刻松了手，眼见这莫灵萱着实凶悍，倒也不敢再造次，扭头对着火结界内的鼠妖噗通跪倒，不住磕头：“鼠大仙，鼠祖宗，求您饶了我们的性命吧。我们并不想对您赶尽杀绝的，我们都是受这帮修仙术士蛊惑的，大仙，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听这掌柜的颠倒黑白说瞎话，莫灵萱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冲上前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之前我姐姐让你们放了这鼠妖，赶它出城就算了，是谁死活不答应？这会儿见这鼠妖的道行厉害了，就把屎盆子扣我们头上了，你还是不是人？”
“他当然是人，不过，无心而已。”一个苍凉而略带嘶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说得对，何止无心，简直无良加无德。”莫灵萱听见有人帮腔，还挺高兴，闪回了一下头跟帮腔那人示了下意。
待她回过头去，只见掌柜的面如死灰，再看一旁，左灵源和莫灵悠他们也是一脸的凝重，这时她才意识到刚刚她还在和谁对话。
她努力平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继续骂道：“像你这等背信弃义、不懂感恩之人，就该被那些老鼠给吃了，滚，我不想见到你。”她一边骂道，一边把掌柜的向后推。
只是这掌柜的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腿软了，任莫灵萱如何推，他竟丝毫不动。
莫灵萱急了，小声说道：“你再不跑，当真想被吃是不是？”
“他倒是想跑，不过中了我的定身咒”。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莫灵萱缓缓回头，只见那鼠妖已从火结界中安然走出。
它昂着头颅，神色倨傲：“不仅是他，还有这里所有的人。”
莫灵萱环顾一周，这才发现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果真如雕塑般立在原地，顾灵喻一脸焦急地给她使眼色。
鼠妖眼中精光一闪，不远处的鼠群竟得了指令一般默默再次向后退去，之后鼠妖轻轻一挥手，布满老鼠尸体的剑阵一时之间火光四射，化为烟尘。剑阵被毁，鼠群再也无所顾忌，蜂拥窜入院中，将人群团团围住。
这下看来真的是完了，还以为第一次捉妖能夺个头彩，没想到竟然是全军覆没。
想着横竖都是死，莫灵萱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也学着它昂起了头，一脸豪横：“你想把我们怎么样？”
鼠妖微微皱眉：“我想把你们怎么样？难道不是你们这群人想先将我置于死地的吗？”
“因为你是妖。”顾灵喻说道。
“妖？”鼠妖冷笑道：“就因为我是妖，所以我就必须死？哪怕我未曾害过这清垣城的任何一条性命。这就是你们这些所谓修仙正道的人道？”
“人有人界，妖有妖世，本就道不同，怎能共存一世？”顾灵喻一脸正气凛然。
“笑话，这世间本就是天地万物所共有，凭什么被你们一介人族独占？自东皇创世时起，天地分而治之，我妖族就是这世间最早的主人，若不是当年的冥魔大战，魔罗女帝将我妖族赶尽杀绝，又怎轮到你们人族鹊巢鸠占？”鼠妖狂笑反问道。
“人妖并非不能共存，但前提是互不相犯。你若能安守本分，不吸人气运，不害人全家运势，我们也不会发现你在此处。”莫灵悠开口说道。
鼠妖看向莫灵悠，锐利的眼神柔和了几分，但言语上是半分不让：“若非我当年出手相助，他家的祖先早晚饿死街头，哪来今日的家业与气运。我藏于这槐树下，保他家百年荣华、气运不衰，也只是想以这份气运同保我鼠族子孙平安。万没想到，这蠢货居然不念祖训，胆敢焚烧此树，差点将我烧死在这里，我怎能放过他？”
说罢，鼠妖眼光移向鼠群，上百只老鼠顿时齐齐扑向那掌柜的，每一只都张开了嘴疯狂撕咬着他的衣服和血肉，掌柜的身上挂满了老鼠，他痛苦哀嚎着却动都动不了，顷刻之间，只留下一摊血水和一副白骨，这一幕，看得所有在场之人无不心惊胆寒。
“现在，又该轮到谁了？”鼠妖环顾四周，眼神甚是玩味。
莫灵悠高声叫道：“要烧死你的是我们，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手无寸铁的凡人。要出气还是要报仇，冲我们来，悉听尊便。”
莫灵萱听莫灵悠这么说，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剑，挡在了人群的前面，面对着一片黑压压的鼠群，无数双血红的眼睛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更显阴森诡异。
“此时此刻，你们自己都自身难保，居然还想保住他们？”鼠妖仰天冷笑，尖锐的獠牙在月光下闪现寒光，喉间发出一声低吼。
所有老鼠如万箭齐发，张牙舞爪扑向人群，莫灵萱紧张得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束银光闪过，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寒到极致的气流，周围变得异常安静。莫灵萱没有迎来意料中的万鼠噬咬之痛，只有一阵寒冷刺骨的气息。
“灵萱，灵萱，你怎么样了？”咦，是灵悠的声音。
莫灵萱睁开了双眼，一眼就看见莫灵悠和顾灵喻他们一脸担忧，她有些懵，傻乎乎地问道：“姐姐，我们是一起都被老鼠吃了吗？怎么这么快？”
“傻瓜。”见莫灵萱醒了，莫灵悠破涕而笑：“哪有这么容易死，我们得救了。”
“得救了？”莫灵萱突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一脸疑惑地看向四周，眼前的情景让她毕生难忘。所有的老鼠均被厚厚的冰层封住，由于时间太短，很多腾空扑向人群的老鼠都被冻在了半空中。
她再看四周，身后的人群倒是未被冰层封住，只是人人都紧闭双眼，头发、眉目均覆白霜，气息如常，似在熟睡。
而刚刚还掌握着他们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不可一世的鼠妖，此刻竟被压于一块巨冰之下，动弹不得。
“你是谁？”鼠妖抬头看向某处，有气无力地问道。
顺着鼠妖的视线，他们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屋檐上坐着一个白色人影，飘渺似雪，有些似曾相识。
那白影如雪花般自屋檐上轻轻飘下，一袭雪白斗篷在暗夜中甚是显眼，莫灵萱看着有些眼熟，突然兴奋地跳起来，小跑着奔到那人眼前，兴高采烈地说道：“原来是你，你又救了我一次。没想到你的术法这么厉害”。
那人的脸掩映在斗篷中，虽看不到表情，但全身上下俱透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冷。
“见到你太好了，对了。”莫灵萱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钱袋，递向那人，笑嘻嘻地说道：“多谢你那天为我付了账，这是多找出来的钱，我问掌柜的要回来了。”
提到掌柜的，她顿然想起之前那血腥的一幕，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瞟向那滩白骨，神情有些沮丧，喃喃说道：“他虽不是个好人，但这种死法也是太过残忍。”
那人未接钱袋，淡淡说道：“你收着吧。”
“这怎么行萍水相逢，无功不受禄。这些先还你，剩下的，等我有钱了再还你，或者，我许你一个承诺，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只要你开口，我紫微阁莫灵萱一定信守承诺。”说罢，她把钱袋硬塞给了那人。
此时，一丝咔嚓的声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原来是压着鼠妖的那块巨冰先是出现了一道裂纹，紧接着这裂纹以肉眼可见之速迅速扩大，最后一声巨响，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这块冰被震成一地冰渣。
莫灵萱没想到这鼠妖居然能震碎那么大的冰，吓了一跳，立刻躲到了白衣人的身后。
白衣人却纹丝不动，似乎早有预料他可挣脱。
鼠妖站了起来，喘着粗气，再次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眼见这白衣人如此镇定，莫灵萱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躲在白衣人身后的她探出了一个脑袋，回怼鼠妖：“一招就能打败你的人。”
白衣人冷眼看着鼠妖：“你刚刚说，万年前的冥魔之战，那你一定知道蓝褰了。”
一听妖王蓝褰的名字，鼠妖神色突变，目光躲闪，道：“你听错了，我不知道什么冥魔之战，更不知道什么妖王蓝褰。”
“咦？他可没说蓝褰是妖王啊，你是怎么知道哒？”莫灵萱眨巴着大眼睛，不怀好意地插嘴问道。
鼠妖被问得有些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着莫灵萱。
见鼠妖一脸的凶狠，若在前一刻，这莫灵萱可能还会有些发怵，但此刻她可是没再怕的。
虽然她半点术法不通，但眼前这位高人与那鼠妖的功力孰高孰低，她还是心里门儿清的。想起刚刚差点被这鼠妖的徒子徒孙给活活咬死，她就火大，这会儿还不看准时机狐假虎威出口恶气。
“我劝你，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出来，不然的话，你可就和你那些徒子徒孙一样的下场了。”说罢，莫灵萱随手用剑敲了敲一块封住了数十只老鼠的冰柱，哪只这冰柱极脆，倏地落地碎成冰珠。
而那些老鼠的血肉竟与这冰柱融为一体，冰柱碎裂，老鼠也碎成无数冰珠，头、爪、四肢纷纷四分五裂，更有一些从腹部碎开的，五脏肛肠有如生生被截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