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1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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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的内墙没有任何粉饰，满是裂纹的砖墙看的人眼皮直跳，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倒塌。腐朽的楼梯只要脚踩上去就会凹进去，并且发出吱嘎的声音。
殆的房间在二楼最里头，绕过一个上半截在屋里下半截在屋外不知死活的酒鬼，跟一个正趴在窗户上偷窥外面的眼睛点头示意，推开正在殴打女人的男人的房门让他小声一点，殆终于来到自己的房间。
吱——呀——
门轴发出长久缺油的声音。
努力关闭房门，殆看看被褥下的昆虫，指尖燃起黑色的火焰。
用邪焰烧掉昆虫，殆躺在床上，酒精带来浓郁的困意，殆昏昏沉沉来到盥洗室，脱掉上衣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因为彻底转化成人类，殆已经看不到属性面板，但是这种转化貌似不太完全，殆捂着胸口，他的胸口中间有一颗黑色宝石，被殆皮肤下面刺出来的八根骨刺抱着。这是人类应该有的器官吗？总感觉不太正常的样子。
食指轻触，殆瞬间就明白那颗宝石是小恶魔级黑光恶魔的血统转化成的圣遗物。殆按着宝石，一种豪横的自信油然而生。
殆躺在床上，很快就陷入梦乡。
“喂你这个家伙。”梦中殆抬起头，看到一条通体雪白甚至连眼珠都雪白的白蛇，殆眉头紧皱，“伊萨里奥斯？”
“现在外面安全了吗？”
“应该吧。”殆抬眼看看伊萨里奥斯，“你应该算是我吧，你是成为恶魔之前的我，我是死后的你，所以我应该可以像相信我自己那样相信你的吧？”
伊萨里奥斯在梦境里搬出蛇爬架坐下，他盯着殆，半晌他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说话呢。”
“只是不想跟那些白痴废话罢了，”殆捂着额头，“现在该怎么办呢……”
“已经变成人类的你没有高级圣遗物就没法进阶更高阶觉醒是吧？”伊萨里奥斯端着下巴，“我也想要进阶，成神这种事……只是想象一下就觉得爽快。但是很可惜，我连灵魂都没有，只是一段被保存的意识罢了，这样的存在是没有资格走上登神长阶的吧？”
殆按住胸口，他的胸口长着一个很奇怪的器官，就像八条蜘蛛腿。这是他与人类唯一一点不同。代表黑光恶魔的漆黑宝石被这个器官抱在里面，殆心里清楚，只要想办法升级这颗黑色宝石就可以升级自己的战斗力，但这里可是神秘宇宙，这里根本不存在所谓的黑光恶魔。
“有办法吗？”
“说不定有。”伊萨里奥斯指指脚下，“这里是深度梦境，你还记得伊兰尼库斯吗？他禁止我选择灵魂方向强化，因为梦境行者的能力——入梦，会到达这个地方。”
“有好处？”
伊兰尼库斯融入殆的灵魂，两人合二为一，瞬间下坠。
失重的感觉持续了不知道多久，落地的瞬间，一具身体一激灵弹了起来。
殆发现这具身体并非由自己主导，他只能在心底默念：“这是哪？”
“这不是问题所在。”伊萨里奥斯控制身体舒展筋骨，“重点是，梦境的底层是互通的，也就是说这个梦境的主人与我们有极其深刻的联系。”
“主导权给我。”
伊萨里奥斯表示做不到，“这具身体有主人，我们只是在做梦，只能通过听和看的方式体会别人的人生，不能对他施加任何影响。”
身体的主人挣扎着醒了过来，他走到盥洗室，面对镜子又拿出一块小镜子，
两面镜子互相对应，镜子里就出现了无数面镜子，也出现了无数个自己。
“能理解这个情况吗？”褚珏对着镜子呢喃：“或许是我真的疯了？这个梦境太真实，却又太不真实了。”半梦半醒之间，褚珏通过殆的视角盯着自己的后背，“我觉得有点恶心。”
殆惊讶了，他不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事物，也能通过褚珏的视角看到褚珏眼里的东西，这两种视角疯狂套娃，像极了褚珏手中镜子里反射出无数影子的情景，“该不会……伊萨里奥斯，难道说……”
褚珏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对正在观看梦境直播的伊萨里奥斯和殆道：“这场无限循环的俄罗斯套娃，我是起点。伊萨里奥斯，殆，你们脑海里的记忆就是属于我的，你在雅兰城经历的一切，加斯科因神父，琴，薇薇安，缤缤小姐，我全都记得，我在梦里经历了你的一切，从生到死。”
“我不确定你们是不是真的存在，也许只是我精神分裂而已，毕竟你们只存在于我的梦里，我也不确定……”褚珏捂着脸，深吸一口气，道：“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的？”
殆倒吸一口凉气，“我从没想过事情竟然那么复杂，理论上来说已经变成恶魔的我跟你们两个没有逻辑关系，但是既然我们的底层梦境依旧连在一起，说明我们之间依然有关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褚珏道：“那就得从伊兰尼库斯说起了。伊兰尼库斯，一条白磷大蛇，我在网上下载的手机屏保。因为这个动态屏保很酷我就下载下来了，然后他就告诉我，他可以引导我在梦中游历比普通人的人生精彩无数倍的生活。”
“你答应了？”殆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问的问题无比愚蠢，“我是说，伊兰尼库斯，他现在去哪了？”
“听说你被冥河之水洗礼了，伊兰尼库斯就跑了。”
“跑了？为什么？”殆呼唤伊萨里奥斯的名字，“你知道内情吗？”
伊萨里奥斯表示不知道，他醒来之后连名字都没有，伊萨里奥斯的名字还是伊兰尼库斯给取的。
殆思索了一下，“我跟伊萨里奥斯是前生与后世的关系。那么你，褚珏，跟伊萨里奥斯到底是什么关系？”
褚珏表示不知道，殆借用褚珏的视角盯着镜子里那张黑头发黑眼珠的脸，“那你愿意支援我吗？我看到你，突然有个计划。”
“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