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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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我？”黎白看着眼前这枚悬浮在半空中的剑刃，内心深处忽然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整个人也随之愣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等下，委托？意思是，你需要委托、我们来为你办事么？”
说着，黎白瞟了一眼L，刻意加重了‘我们’二字。
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与人形高达无异了，还能有什么样的任务需要委托我们去做？
执剑人都打不过的对手，我们就能打得过了吗？
开什么玩笑？
还是说，难道，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和你想的不太一样，只是，由于某种还不能告诉你的原因，我被限制了。所以，我才需要委托你们。”艾晴打断了黎白的思绪，她小心翼翼的从锅中夹起了一块豆腐，不过最终还是碎成了几瓣，落回到了锅中。
溅起的汤汁差点沾湿艾晴的衣服，她有些生气的举起筷子，但那双眸子中，除了生气之外，似乎还有着某种兴奋与期待？
该死的，这个女人，不会是个抖X吧？
黎白还在腹诽着，忽然发现艾晴的视线已经转向了自己，那双眼睛，似乎和眼前的悬浮剑刃一样，拥有洞穿一切的力量。
冰冷而锐利。
嘁。
这个女人，真是浑身都散发着令人不悦的气息。
从头到脚。
艾晴放下了筷子，用纸巾浅浅的擦了擦嘴角，她的每个动作都很柔和，与她那凌厉的剑阵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的。
“不过准确的说，我需要的，是你的能力。不用急着回答我，你有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明天九点四十七分截止，在那之前，这枚剑刃就暂时寄存在你那吧。”
艾晴看了一眼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
“那，委托的内容呢？”
还有，之前的那批魂晶又是怎么回事，所谓生者的意识，又该怎么解释。
黎白心中有着很多疑问，不过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并没有想解答的意思。
艾晴理了理衣摆：“结果会告诉你，你所渴求的真相。”说罢，她顿了顿语气，浅浅的勾起嘴角，似乎刻意模仿着方才黎白的语气，接着说道：“那么，明天再见了，如果，有缘的话，收集者，黎白。”
艾晴轻盈的起身，青蓝的剑芒闪耀，依次没入她的身躯之中。
你等一下。
什么叫结果会告诉我，这就是委托的内容？
我只有知道了委托的内容，才能决定我接不接这个委托的啊!!
你的意思是，我只有将这个委托接下来，进行到底，才能知道这个委托是什么内容吗？
这不是变成那个著名的死循环表情包了么？
‘先生，不好意思，请出去，这里的店铺规定，只有穿X牌才能进来。’
‘但我就是要来这里买X牌的啊。’
‘不能进，你得先去买一双X牌。’
‘我不进来我怎么买X牌啊？’
‘不好意思，先生，你得先去买一双X牌才能进来。’
‘我特么扔椅子.Jpg’
‘请先去买一双X牌再来.jpg’
能不能不要做谜语人？
喂!
等一下!
等等!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配合着一段熟悉又魔性的电子音乐，一辆箱式货车停在了某白绿配色的便利店门口，年轻的店员正配合着司机，
将货车上的货物，一箱又一箱的搬进店内。
进出之际，那段标志性的背景音一遍又一遍的响起。
听的让人着实有些烦躁。
一个一身旧西装的男人百无聊赖的坐在便利店内，看着眼前不断忙碌的两人，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刚好准点。
凌晨，三点。
街道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气温似乎也又降低了几分，他不禁握住了手中的热巧克力...
已经没有任何温度了。
于是他想起身，活动一下身子骨，正在这时，那个年轻店员再次搬了一筐面包进来，然后径直的走到西装男的身边，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西装男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些货物给‘包围’了起来。
他刚想开口叫住那个店员，司机再次进入了店中：“一共十五箱，你在这里签个字吧”。
年轻店员麻利的签完字之后，司机重新钻入了箱式货车的驾驶座重新发动了车子，很快就消失在深夜之中。
那烦人的电子魔音，也终于消停了下来。
不大的便利店内，重归一片死寂。
“那个...有什么热的东西吗？”西装男终于忍不住，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您好，关东煮机器边上的那个透明柜内，都是热饮，请自便。”年轻店员头也没抬，机械的回答着，这会他正手持一个机器，不断的来回扫着这批新来的货物。
“已经五个多小时了...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聊一聊吗？...”
饱受温度和店员双重‘冷暴力’的西装男终于忍受不住了，说完，他还稍稍抽了抽鼻子，力度不大，听上去似乎介于抽泣与着凉之间，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不会显得特别矫情做作，却又真实的可怜兮兮。
搭配上他那又加重了的黑眼圈，以及愈加浮肿的脸庞，整个人将魔都中年社畜的苦逼形象演绎的简直出神了...
眼前这个苦逼兮兮，内心戏却拉满的西装男，正是‘L’。
而那个忙碌的冷漠店员，自然就是未成年的童工黎白了...
不过黎白依旧没有理会L的意思，不是因为生气或是冷暴力这种无聊的原因，而是单纯的没空。
这个狗日的店长又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让人收拾。
好不容易收拾的七七八八，又到了每天到货的时间，黎白将货物依次扫描，入库之后，还得赶在交接班之前把最新到的这批半成品包子放进机器里预热着，再把关东煮的机器清洗干净，将鲣鱼汤煮好，再放入那些速冻的食材...
不然早班的那个贱X同事一定又会去趁机告一波状。
“我知道你生气了，但你能不能先听我解释一下...”
L手足无措的站在四筐面包之中，又将声音低了半个度，继续委屈巴巴的说道。
“情绪说到底，说到底，只是灵魂的代谢产物罢了，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是不需要这种东西的，因为我的灵魂，早就死去了，所以我才适合做一个收集者，去引导魂晶中残余的意识，不带任何的个人情感色彩。
这是第一次见面时，你告诉我的。还记得么？”黎白头也没抬，继续将手里的面包，按照生产日期的次序摆放在货架上。
“黎...”L就像那种失去了稿子的脱口秀演员，舌头似乎缠绕在了牙齿里，支支吾吾半天，连话都开始说不利索。
完蛋了，这小子已经开始说这种正经话了。
这说明事态的严重等级已经很高了。
L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等一切结束之后，那三百份精粹魂晶里，我需要两百九十九份。”
趁着L的舌头还没完全打上死结，黎白开口打断了他内心的思绪。
“臭小子，总共就三百份，你要拿走两百九十九份，你怎么不拿走四百份呢？”L的舌头，此刻仿佛被重新上紧了发条一样。
“成交，剩余的一百份，你就用分期付款的方式结算吧...”
...
“你特么的...”
就当全自动相声生成器，即将再次被激活的时候，黎白忽然打断了L，他放下了手中的机器，直直的凝视着L：“接了吧。”
“啊？你说什么？”
“就像那个女人说的一样，所有的疑问，只有继续走下去，才能获得答案了吧。你去联络她吧，不用等到明天了。”
黎白说着，看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的指尖，一抹青蓝若隐若现，就像那些漂亮小姐姐做的反光美甲一样，平时不太起眼，只有在特定的光源与角度下，呃，就比如说，在夜店那种环境里，就会闪爆全场。
而这抹青蓝，正是艾晴暂时寄存在他这里的那枚剑刃。
在这个世界里，灵魂可以被当做能量。
或者，换句话说，灵魂的本源，即是能量。
黎白在接受了这个设定的同时，他就同时接受了，在这个世界的某处，一定有着一群超乎自己想象力之外，突破人类极限的家伙存在。
自己虽然也有力量，甚至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引导灵魂，但，这份力量，还远远没有成熟。
在今天之前，黎白只能和L一起，从地下世界的暗网论坛中，接一些无关痛痒的净化初级魂晶的普通委托。
在变得足够强大之前，一边苟住，一边在净化的过程之中，尝试着这份力量成长的不同可能性。
同化正是多年来，-他所摸索到的第一个成长的方向，不过效果，黎白今天也很清楚了。在执剑人这样的存在面前。
自己的能力，甚至都没有办法撑过五分钟。
不过，即使是执剑人，如此强大的存在。
她还是被‘某种限制’给束缚了，无法前往某个地方，所以才会委身依靠我这种‘弱小’的存在吧。
可，为什么，选择了我呢？
是，在赌博么？
或者换句话说，那个平胸妹，是押了我，而赌注，应该，就是这枚剑芒了吧。
自从离开居酒屋‘剑阁’之后，黎白就一直在思考着不同的可能性，虽然在认识L的时候，他就已经大致的理解了一遍这个世界的规则。
只是，直到今天，黎白才真正的有了代入感。
一个，身为异能者。
身为收集者的感觉。
所以，结果真的会告诉我，所有，我渴求的真相...么？
那这份委托，我接了!
黎白左手握拳，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的...不过，在那之前...还有最后一个小问题...那个...”
L自然不知道，黎白在这五个小时内考虑了多少，这个转折比他预想中的还要生硬一百倍，设想中，应该更百转千回一点，最后再两人一心，共同做出决定，现在这个样子让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而且，他直到现在才反应起来，之前的魂晶委托任务，是艾晴主动找上他的，他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个女魔头的联系方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