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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居然这么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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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凌出了林渊家里后,一时间居然不知该去何处。

他上午在马车上看了一上午林渊的诗词,越看越是赞叹,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茫然。他以前是打算走科举之路的,十几年来,学习不能说不刻苦。

但问题是,他不明白,同样都在读书学习,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居然能这么大吗?他真的有一种自己这二十年是活到狗身上了的感觉。

按照后世的说法就是,他被林渊给降维打击了,导致三观破碎,自信全无,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他读了十几年书,不如蔡松年也就罢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更厉害十倍的林渊林子川,这让他心情十分的低落消沉,一时间不管去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甚至连去青楼都不想去了。

不过王凌不知道的是,其实现在蔡松年也是这种感觉,甚至比他还要受打击。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才华不敢说是数一数二,也至少是世间少有,但他看见林渊所作的那十几首诗词后,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样的词,自己运气好可能碰巧能写出一首半首,但是想要写出十几首,都是这种传世精品,穷其一生,也不可能。

他昨天晚上虽然没有人灌他酒,但其实也喝的酩酊大醉,醒来后他也懒懒的不想起床,盯着他默写出来的林渊的书稿怔怔出神。

除了惊叹于林渊的才华外,林渊诗中描写的场景,也让这位衙内分外惆怅,“郁孤台下清江水”,明显说的是江南西路赣州府;“东风叶落花千树”则必然是汴京了;而那个“桃花庵诗”,依然也是在南边,燕京可没有桃树;“滚滚长江东逝水”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诗句,在如今快过年的气氛里,尤其勾起了他思念故国的心思。

此外,他对林渊也起了一些怀疑之心,回想起和林渊交往以来的点点滴滴,他心中喃喃道:“世间莫非真有生而知之者乎?”

林渊看着不过二十岁的样子,怎么可能到过那么多地方?如果没有到过那些地方,他的这些诗又是怎么写出来的呢?

林渊当然不是生而知之者,他是更牛逼的穿越者,他现在甚至觉得自己是位面之子,不然没办法解释自己的运气。

下午吃完饭后,他就打算按照计划去找酒坊原来管酿酒的大师傅。

好不容易才把小女孩哄好,将她丢给巧娘和珍儿去照顾,看着她泪汪汪的大眼睛,林渊甚至都有点负罪感。

从家里出来后,林渊便租了一辆马车,直奔管家给的那个地址去。

这位大师傅和林渊还是本家,也姓林,叫做林显,目前住在归厚坊。

归厚坊位于燕京的西边,靠近清晋门,也就是圣恩寺附近,路程还是挺远的,少说也有七八里地。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晃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归厚坊,找到了他家。

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问了好几个邻居,终于有个人知道他的详情,说他刚走,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好像是准备回乡下老家过年去了,他这房子也是租的,上午已经找了这套房子的东家退了房子,明年估计都不回来了。

林渊听了,赶紧追问林显的老家在哪里,这邻居也只知道一个大概,说是在易州的乡下,但是具体在哪里,他也不清楚了。

林渊差点心都凉了,他在追上去或者是另寻高明两个念头中犹豫了半分钟,最终还是决定追追看。

一盏茶的时间,

大概也就是十分钟左右,他是步行的,应该还没有走太远,老家既然是易州的,那么远应该不可能走路回去,多半是要去车马行租马车。

林渊把那个邻居请上车,叫车夫往最近的车马行赶。

还好,堪堪追出了二里地,那个邻居指着前面一个拿着一根棍子挑着两个包袱的中年人大叫道:“那个就是林公。”

林渊吁了口气,跳下马车,强行把林显拦住。

还好有旁边的邻居在,不然林显还以为是遇到打劫的了。

但是很明显,他并不认识林渊,所以他迟疑着朝林渊拱手一礼,道:“这位小郎君,可是在寻俺?”

林渊也没有拐弯抹角,告诉林显道:“在下也是姓林,林渊林子川,林公也可以叫我林大郎。好教林公知晓,你之前做事的那个酒坊,已经被我买下来了,如今我前来,就是想请林公回来继续掌总。”

林显啊了一声,似乎有点迟疑。他在燕京找了大半个月都没有找到新的活计,眼瞅着马上都快过年了,他也都快一年没有见家里人了,刚刚决定准备回去过年,明年看看形势,如果还是兵荒马乱的话,那就呆着乡下颐养天年算了,毕竟这几年他也还是攒了一点养老的钱。

没成想,刚刚下定决心,居然就有新东家找上门来了?

林渊见状,连忙继续施展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死缠烂打,最终看在林渊的诚意上,

——也有可能是看在林渊提出的超出原来一半的工资下,老师傅还是答应留下来。

林渊这才吁了一口气,心中真的很庆幸,如果他下午没有立即动身,而是等到明天才来找林显;如果不是雇了马车来的,而是自己走路来;如果他没有想到去追林显,而是失望离去……

如果不是有那么多如果,那么林渊现在就要头疼去哪里找会酿酒的大师傅了。

酿酒也不是人人都酿的好的,不然那个曲员外也不会那么烦恼了。

林显做事也是雷厉风行,既然答应了林渊留下来,当即就坐上马车,和林渊一起,把之前的工人都去拜访了一遍。

年底时分,招工的并不多,而且燕京刚刚经历一场动乱,其余人基本上都没有找到新的工作,有了林显的陪同,大部分人也都答应了回来做事,只有两个已经回乡下老家过年去了,找不到人了。

不过缺一两人也无所谓,有十来个人,少这么一个两个,也不影响运转。

林渊也没有小气,基本上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加了点工资,而且承诺他们包吃住,如果有家里人想过来一起住的,也可以接过来,反正酒坊有那么大,足够住的下这些人,而且哪怕未来人多了,那边空地还很多,大不了盖几个院子就是了,这些人听了以后,个个大喜过望。

不过这一加工资,林渊的荷包又要下去一大截。

宋朝的时候,经济相对发达,工资一般都不算太低。像宰相,一年工资有一万多两银子,一个月大概就是一千两左右,按照林渊之前的算法,折算后世的人民币,月薪大概是115万!连一个八品小吏,一年的工资也有五百四十两,一个月就是四十五两,大概是五万块钱左右!

哪怕是普通工人,工资一般也不会太低,酒坊之前给这些人开的工资,最低的也有五两银子,林显月薪是二十两,林渊给他加到了三十两。其他人也基本上都上浮了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五十,还好人数不多,只有十一二个人,不然林渊还真未必吃的消。

他手上只有四百多两银子了,现在每个月要发放的工资总额就要一百三十两左右,还不包括家里的这几个人和自己的开销,如今又多了一个小孩子。还好这几个人都是只需要管饭,不需要工钱。

现在手上这点钱,估计也就够发两个月的工资。

不过林渊想了想,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酒水只要卖的好,本来就是暴利行业。

一石粮食,大概可以酿造出五十到六十斤白酒,取中间值五十五斤。哪怕只按照普通好酒的价格,一斤卖五百文,那也差不多有三十六两左右的银子。当然,这个是零售价,出厂批发价肯定要更低,估计在二十两左右。

而它的成本,哪怕是新粮,也就只有一两银子。

嗯……好像还不止,成本不仅仅是这个,工资、仓储、运输都还要花钱,而且还有酒税。

宋朝那边,一升酒的税钱,是五十文,一斗是十升,也就是五百文,一斤的话大概是四十二块钱,55斤,大概要三两银子的税。

这个是宋朝那边的税,如今燕京被金国打下来了,本来是要按照金国的规矩来。

不过金国是一个新兴的王朝,诸事繁杂,政务还是一团糟,很多地方的政策都是各行其是,目前来说,燕京暂时还是沿袭宋朝的政策,一升酒交税五十文。

所以这些全部加起来,顶天也就是五两左右的成本,那也还有十五两的利润。

什么?你说劣酒一斤三十文,还不够交税?那你就是没见识了,有太多的办法可以选择。比如成本压缩,用陈粮甚至用发霉的粮食来酿酒;比如偷税漏税,明明酿了一千斤酒,说只酿了五百斤;比如酒里掺水,一千斤酒里,加个三四百斤的水不算夸张吧?

亏应该是不会亏的,最多就是像曲员外家一样,产品积压,不好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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