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突发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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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再过半个月左右，就要过年了。林渊早早把年货备齐后，和晁清以及另外两个小家伙天天窝在家里，没事基本不出门。
天气太冷了，冰寒刺骨，没有空调没有暖气，穿再多的衣服，林渊都还是觉得冷，只好天天躲在炕上读书。
他买了不少书籍，正在慢慢的学习古代的那些知识，包括很多字都要重新学，毕竟很多繁体字林渊勉强能认识，但是要是叫他写的话，还真写不出来。
抽空林渊也会教两个小家伙学习，焦田还好，学的挺认真的，大半个教下来，已经认识不少字了。但是王厉是真的学不进去，林渊也很无奈。
这小家伙练武倒是挺上心的，也很有天分，包括林渊给他买了一套《武经七书》，也就是《孙子兵法》《吴子兵法》《六韬》《司马法》《三略》《尉缭子》《李卫公问对》七部著名兵书汇编而成的一部兵法精华，他倒是看的津津有味，也是奇哉怪哉。有不认识或者不解其意的地方，他甚至还经常会主动跑来问林渊或者晁清。
而晁清那边，他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又不好意思吃白饭，干脆以门房自居，守在门房里面。不过事实上没啥必要，林渊这里基本上没几个人会来。
也就是这段时间，方秀云偶尔会带着小翠上门来请教音律，才终于有外人来。
因为林渊说了不用拜师，她也就没有送束脩，但是送了点别的，
——她给林渊送了一个厨娘一个丫鬟。
她说林渊这里四个人都是男的，总不好让男人下厨。
唔……其实之前一直都是林渊自己下厨来着……
没办法，谁让那两个小家伙不会做饭？林渊自己也不是很擅长，但是好歹还是会一点。晁清本来不好意思让林渊下厨，问题是他原本是个账房书生，也不会做饭，做出来的饭菜贼难吃，林渊还不如自己上呢。
几人多次提议请个厨娘来，但是林渊在后世，女朋友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自己没少做饭，倒也不觉得难为情，也就懒得去找。
厨娘年龄不算大，只有三十多岁，但是有点显老，看着像是有四十多岁了，名字叫做巧娘。那丫鬟就是她女儿，叫做珍儿，嗯，也可以叫珍娘，只有十四五岁。巧娘的丈夫据说早几年死于战乱之中，她原本还有一个儿子的，两岁的时候染上了天花，夭折了。家里没有了顶梁柱，日子渐渐过不下去了，不得已，只能卖身为婢，然后被方秀云买了下来，第一个主家，就是林渊。
对于方秀云的礼物，林渊推辞了一下，见方秀云真心要送，也就收下了。这礼物确实送到了他的心坎里去了，他其实也不爱下厨……
既然接受了方秀云的礼物，林渊也没有藏私，将自己知道的那点可怜的音乐知识倾囊相授，还教她唱了不少后世的那些流行歌曲。
太现代的不能教，但是有一些还是可以的，比如《沧海一声笑》、《一剪梅》、《梅花三弄》、《笑红尘》、《滚滚红尘》。
别说，方秀云的嗓子不比后世的那些大歌星差，听她唱歌，仿佛是在听演唱会现场，真的是一种无上的享受，她自己尤其喜欢那首《滚滚红尘》，说“此中有禅意”。
林渊听过她唱的完整版本，确实真的感觉能听到人生无常，命运不定的的那种悲凉和沧桑。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还好他不靠这个吃饭，要不然就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了。
蔡松年、王凌等人后面又来找过方秀云几次，听说她在和林渊学习音律后，尤其听了方秀云新学的歌后，也跟着过来坐了两次，林渊原本还想找机会去结交他们，见他们主动来访，省了自己很多事，心中很是欢喜。虽然没有刻意迎奉，但是也还是花了点心思，和他们成为了朋友。
为了显示自己是个文化人，林渊还特意给自己取了个字，叫子川，林渊林子川，听着还蛮顺耳的。
此外，他也有意无意显露了自己的一些“诗才”，
——其实就是抄袭。
没办法，这几个人看着只是一些二世祖，纨绔子弟，但是其实一个个也称得上是饱读诗书的文人，你如果一点都不懂，只会唱两首上不了台面的小曲，是很难和他们交上朋友的。
还好，林渊这段时间也狠狠的恶补了一下吟诗作词的基础知识，比如韵脚、比如平仄、比如对仗，不至于在聊天中漏出马脚，但是让他真正作一个诗词，他肯定还是作不出来的。
但是，这个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这是个事吗？
好吧，对林渊来说还真是，只是让他发愁的，并不是后世的诗词记得太少，而是太好……
林渊教会方秀云唱《滚滚红尘》的第二天，王凌等人听到后，隔日又一齐来到林渊这里拜访，席间几个人饮酒作乐，林渊见机会合适，便念了一首辛弃疾的《丑奴儿》，就是那个“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结果被几人惊为天人，尤其是蔡松年，细品之下，几乎落泪。
这么好的一首词如果是前人所作，几人不可能都没有听过，所以追问是何人的作品，林渊自然说是自己闲时所作。
结果没几天，这首词就传遍了燕京，无数青楼女子都在传唱，林渊林子川之名也渐渐流传了出去。
这让林渊分外苦恼，这不符合他想要低调的想法啊！
没办法，他所记得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能干流传千古的诗词，只要作出来，不说震惊文坛，至少惊动燕京是没问题的。
问题是，名声大了，金国要逼他出来做官怎么办？这还真不是不可能。如果真的在金国出仕了，哪天他回到宋朝那边，人家一问，好小子，原来你就是在金国那个大名鼎鼎的林渊？你过来估计是想当细作吧？拖出去，砍了！
虽然未必真的会这样，但是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林渊也不想去冒险。
他只想低调过完这一年半的时间，然后寻隙回到南方，当个清闲的小官，娶两个漂亮的老婆，没事搞点小发明，弄点零钱花花，在南宋灭亡之前，过完这一辈子，有可能的话，帮南宋延长个几十年的命，如果做不到的话，那也就算了。
至于未来元朝打过来，他的子孙怎么办？实在不行去东南亚呗，甚至也可以去欧洲或者美洲，天下那么大，总有容身之处。
他不是圣人，救不了整个天下，而且他也没觉得自己能够逆天下大势，扶宋灭金。至于自己当皇帝？世间想当皇帝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以为你是个穿越者就了不起了？还当皇帝……
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担心，居然很快就成为了现实……
事情是这样的，这段时间林渊不爱出门，除了因为天气冷外，还因为前几天为了买年货，林渊把燕京城差不多逛了个遍，当新鲜劲过去了，林渊发现，燕京其实也不过就这样，真正的繁华程度，还不如后世的一个小县城。
但是这几天天天窝在家里看书练字，林渊又觉得无聊极了。
一个现代的灵魂生活在这个时代，哪怕衣食无忧，也是寂寞的。
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空调，没有洗衣机，没有，没有电影院……
日子单调的要发疯……
这些也就算了，但是还有一件事，
——作为一个江西人，吃饭的时候没有辣椒，林渊那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很多人只知道湖南、四川、贵州能吃辣，但是事实上，江西吃辣的能力，完全不逊色于这三个省份，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排第一可能有人不服，但是如果说排第二，绝对没有人会有意见。
林渊偶尔一两顿不吃辣没事，但是如果长时间都没有吃到辣椒，他真的会抓耳挠腮，吃饭都吃不香。
但是问题是，辣椒原产地在美洲，在原来的历史中，得要到明末的时候，才会从美洲传到东南亚，然后再传到中国来。
而现在距离明末，至少还有四五百年……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吃上辣椒了，这个事实让林渊觉得分外忧伤。
所以最近林渊看书练字之余，脑海里有个念头一直在盘旋：要不要赚点钱，然后造几个大船，或者干脆买几条船，请几个能出海的船工，去美洲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