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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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公安机关大面积安装的天网系统确实管用。
哪怕张维扬有意识的带着李诗情和肖鹤云往监控少的地方走，拖延一点被警方找到的时间。但是因为有李诗情和肖鹤云这两个拖油瓶的存在，三个人还是很快就被警方锁定了位置。
不过在警方找到他们之前，张维扬已经在一个监控的死角将他和肖鹤云记下思路的那几张纸扔在路边的草丛里了。
为了不让警方心生怀疑，这种看起来就很可疑的东西也只能这么不讲公德地乱扔出去了。
肖鹤云关于三选一的问题提出后，李诗情说道：“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先从那个提着编织袋的大爷先开始查起。我的印象中，他好像一直很紧张他的那个袋子，不管我是装病还是闹着抓色狼，他都什么反应。而且我提出要去派出所的时候，他好像很不愿意去那里的样子。”
“这么说的话，那个大爷确实很可疑，那就先从他开始吧。”肖鹤云选择绅士地赞同了女生的意见。
张维扬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选择一个错误的选项，说道：“我倒是觉得我们应该先从那位绷着脸的阿姨开始排查。要说没什么反应，其实那个阿姨对你的事情反应也很冷漠。至于说大爷不愿意去派出所，那也很正常，普通人都会觉得去派出所是麻烦事。”
“维扬说得也对，而且一个女同志检查起来也比较容易，毕竟力气小一些。那个大爷看起来好像是农民出身，估计力气比较大。”心里也没个主意的肖鹤云耳朵软得很，想起自己弱鸡的身体后觉得先查一个简单一些的对象好像也不错。
张维扬看见肖鹤云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想说肖鹤云还是想得太美了，就锅姨的那股疯狂劲，一个不注意就会出现电视剧里那样肖鹤云被锅姨一刀捅伤，李诗情丧命刀下的结局。
正在三个人要讨论怎么排查锅姨的时候，张成和江枫各自带着一队警察堵住了他们。
看见警察的张维扬小声嘱咐道：“一会儿警察问你们话的时候，就说我们是因为色狼那事发生了误会，想找个地方解决误会。别想着编其他瞎话，有什么说什么。顺便看能不能问出来公交车车上爆炸物的位置。”
李诗情和肖鹤云心头一动，觉得自己明白了张维扬的意思。
如果能够通过警方找到爆炸物的位置，他们几个还省了排查三个嫌疑人这一道手续了。
他们哪知道张维扬只是单纯地觉得他们两个根本应付不了警方的审讯。
从45路公交车上下来的这段时间还是太短了，几个人根本不足以排练出一套天衣无缝的谎言。仓促之间编出来的瞎话，很快就会在警方的讯问中变得千疮百孔，然后更增大三个人的嫌疑。
而且就算编出一套天衣无缝的谎言，有张成这个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刑警在，肖鹤云和李诗情这两个菜鸟也极有可能被张成以老道的经验套出实话来。
归根结底，普通人的心理防线太弱了，难以顶住警方审讯的巨大压力。
反正只要三个人同时入睡，就该进入下一轮循环了，对警方的审讯还真的只是应付了。
江枫向三人出示了警官证，说道：“李诗情、张维扬、肖鹤云是吧，我是市刑警支队的江枫。今天下午一点四十一分左右，你们三个是不是在一个并非停靠站点的地方从45路公交车上下来了。我们之前一直试图联系你们，但是你们的手机一直关机。”
张维扬和李诗情点了点头，肖鹤云则是嗯了一声。
张维扬和肖鹤云的手机关机是为了躲刘鹏的夺命连环call，同时也是为了防止被警方定位。
李诗情的手机则是在查询实时新闻之后也关了，一样的道理。
“现在我们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们了解，麻烦跟我们回一趟公安局，好吗？”张成温和地问道。
三人组老老实实地跟着警察们来到了马路上，被分别安排在三辆车上。
肖鹤云还有些心虚地问道：“我们能不能坐一起吗？”
“分开坐。”江枫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三个可能与特大车祸有关的嫌疑人，还想坐在一起串供，这个戴眼镜的弱鸡不会是觉得警察没脑子吧。
跟张维扬同车的正是入职刑警二十多年，擅长审问、侦查和分析的老刑警张成。
对于警车这玩意，张维扬自然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在八里河派出所的时候哪天不坐个两三趟，老老实实地坐上车，没漏一点异色。
张成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张维扬，问道：“对这条路是不是很熟？”
张维扬摇了摇头，“其实不太熟，我平时生活工作都在高新区，很少来市区这边。”
张成又问：“今天是工作日，你不用上班吗？”
张维扬答道：“我本来要去数码广场那边的致一科技开个会，后来遇到点事情就先从公交车上下来了。”
“几点钟的会？”
“两点半。”
“现在已经三点多了，没耽误你的事吧。”
张维扬笑了笑：“反正都已经迟到了，没关系的。”
张成道：“你刚才电话一直关机，也许别人联系不上你，万一有什么着急事呢。”
张维扬这才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开机。
刚开机就有一连串信息提示音响了起来，刘鹏这小子这是打了多少个电话、发了多少条信息啊！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人家解释一下这边的情况。”
张维扬道：“没事，我有个同事已经到那边了，他应该能处理的了。”
张成道：“是吗，没关系的，一会儿到了公安局，了解情况也需要一段时间。你最好把这个事情都处理好了。”
张成的话音未落，就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正是大怨种刘鹏。
张成澹澹地吩咐道：“接吧，开免提。”
张维扬依言摁下了免提键，刘鹏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张维扬，你tm有出息了啊，挂电话，关机，你什么意思啊？而且不仅是你关机了，肖鹤云那个王八蛋也关机了。电话一直找不到你们这两个主创，致一科技的乔总在这儿干等了快一个小时。我跟孙子似的在这里赔礼道歉，就差给人跪下了，你们两个游戏还打不打算做了。要不咱们趁早散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张维扬道：“那什么，刘鹏，我这边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好，先挂了。”
张成道：“你这个朋友真没有礼貌。”
张维扬道：“是，所以我才关机的，也是怕了他这张嘴。”
“所以你和另一辆车上叫肖鹤云的小伙子是同伴，本来是一起去开会的？那个叫李诗情的姑娘也是陪你们去开会的吗？”
张维扬解释道：“李诗情是我们刚才在公交车上认识的。其实是这么一回事，刚才在车上的时候，肖鹤云从包里取东西的时候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李诗情。李诗情一个大学生，遇见这种事情肯定觉得委屈，就闹了起来，非要下车去派出所处理。然后我们三个下车就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解释了一下这个误会，误会已经消除了。”
“这样啊！”张成点了点头道，“公交车司机在上岗之前都会经过应对突发状况的培训，像遇到色狼这种突发状况，一般会采用打电话报警，紧闭车门，在下一站移交民警的处理方法。他怎么会临时停车，直接让你们下车呢？”
张维扬道：“我也不太清楚这方面的规定，也许是看李诗情刚才哭得太可怜了，司机师傅不忍心吧。”
明明张维扬讲的话和表情都很正常，但是张成的心里却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张维扬的反应似乎都是提前设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