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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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强大的信念,也会被残酷的现实所动摇。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终于见到了他们日思夜想的好友。
虽然这个好友,看起来和记忆中的差别太大了。
“这半个月,你们三个就负责忘名的训练,最重要的是恢复他的体能。”琴酒把月下木鲤拎了出来,这家伙这三年因为研究被折腾的够呛,之前能做什么现在大概都做不了了,研究陷入停滞,boss想让他重新发挥作用。
琴酒自己是肯定不愿意带孩子的,最开始月下木鲤都能和他打起来,就算被刀捅穿了手掌,被死死的捏住脖颈,下一秒就要死了也要狠狠的咬他一口。
像是一只绝对无法驯化的野犬。
所以让他去咬别人好了,boss又没让他亲自带。
降谷零,不,是安室透,他看着忘名熟悉的脸,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露出破绽。
他隐晦的看了眼身旁的诸伏景光,发现好友也在忍耐。
琴酒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三人,冷漠的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有忘名在的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待。
可惜现场还有个莱伊,否则诸伏景光一定会拉住月下木鲤问他经历了什么。
记忆中的青年像是缩水了一样,整个人变得瘦小,像是被掏空了大半的生机,甚至连身高都矮了些。
那双一直透亮,令人印象深刻的金色眸子也仿佛失去了光泽,变成了浑浊的模样。
但那其中的震惊还是清晰的传递给了两人。
他就是月下木鲤,失踪了整整三年的阿鲤。
诸星大照顾孩子也有段时间了,他当然能够注意到孩子的情绪有些异常,似乎和他身旁的两个人有关系。
他们认识
在组织里认识的不应该,他们是差不多时间进入组织的,小鲤应该没有机会与他们见面。
难道是在进入组织之前
诸星大悄悄的记住,没有声张。
“原来莱伊一直都宝贝着的存在就是这个孩子啊”安室透最先恢复过来,一开口就是老试探了。
明明是同岁,却看起来像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安室透内心无比的心痛。
诸星大一听就知道是在试探了,波本和他总是不对付的感觉。
“组织的安排罢了。”诸星大也不是很想把这孩子交给他们,“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就由我来训练好了,这样你们也能”
“那可不行,怎么可以什么事情都麻烦莱伊君呢”波本一副为了他好的样子拒绝了他的提议。
诸伏景光也笑的十分和谐,“之前照顾这孩子,莱伊桑辛苦了,今天交给我们就好。”
逐渐被排斥出去。
但最后到底如何,还要看小鲤的意见,他是不会因为波本和苏格兰排挤自己就退缩的。
月下木鲤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们。
虽然他知道两人去了某个组织卧底,但实际上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不过,这样也好。
“诸星君,你晚点再去训练室接我,好吗”月下木鲤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就算躲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诸星大有些担忧的看着孩子,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kid,量力而行,你前几天生病才好。”
呵,这算是什么,宣誓主权吗
安室透看着诸星大的目光极为不善。
诸伏景光虽然表面上稍微和气一点,但内心也不会对组织的成员多有善意。
快滚吧。
诸星大离开之后,就只剩下了三人。
月下木鲤一直低着头,他其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几人。
就像一开始,他选择了逃避。
但诸伏景光快步走过去猛地抱住了他。
“阿鲤,是你,对吗”
他几乎都不敢与月下木鲤相认了,当他拥抱着眼前之人,才更能从怀中的冰冷才更能体会到青年巨大的变化。
几乎不存在的体温,极端瘦弱病态的身体,还有那双染尘的眸子。
诸伏景光都无法想象月下木鲤经历过什么,他心中的疼痛几乎要化作对组织实质的憎恨了。
“hiro,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见面的第一句是道歉
诸伏景光已经为月下木鲤找到了所有的解释,被黑衣组织发现,被迫离开他们,然后因为特殊的体质成为了实验品,变成了如今这幅令他无比心痛的样子。
“阿鲤,我们才应该道歉啊”
如果他们能够早一点找到月下木鲤,是不是阿鲤就能少受一些,甚至是不受罪呢
降谷零也走到了月下木鲤的身边,当初和大家差不多高的青年现在竟然差不多比他们矮了一个头。
“他们在你的身上,做了什么”
月下木鲤能够听到zero语气中隐含的愤怒。
如果他知道波本和苏格兰威士忌就是zero和hiro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过来的。
月下木鲤的沉默让降谷零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河流,带着冲毁一切的决心。
黑衣组织一定要将其彻底摧毁
“先上车吧,阿鲤,zero。”组织要他们帮助月下木鲤恢复体能,说明他们也知道阿鲤的身体被透支的极其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他训练,真是太过分了。
但是,就算不愿意,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月下木鲤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两人,这三年,为了救下hagi和马自达而犯下的罪孽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和龙头抗争时期不同,他很清楚这是一个被规则与法律束缚着的世界。
身为警察,更不可以身犯法,所以他是在去警察署报道之前作出了那样的事情。
开着灯的话,就什么都能看见了。
看见手染鲜血的自己,看见背弃正义的自己,看见罪无可恕的自己。
但是为了保护他在意的人,付出一切,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是我杀的人。”在车上,月下木鲤突然说道。
正在开车的诸伏景光差点就失控了。
坐在月下木鲤身边的降谷零表情表情也失控了一瞬,“为什么”
月下木鲤却微微的低头,不打算说的样子。
为什么不说呢无论是我们中的谁,都不会相信你是报纸上报道的那样,是个变态,杀人狂魔。
一定是有原因的,只要你说,我们就会听啊
“我们在那个人的房间里发现了的原料,也查清楚那个人是原来一个炸弹勒索案的在逃主犯之一。”
月下木鲤微微瞪大了双眼,诸伏景光通过后视镜看清楚了好友的惊讶。
突然一下,他们就明白阿鲤到底在想什么了。
“我在害怕。”月下木鲤坦诚的说道,“我害怕你们会对我失望。”
在意他的人很少,正好都是他无比在意的人。
从小到大的异于常人让月下木鲤无法正确调节自己的情绪。
实际上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只懂得一味的付出,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可能伤害别人的事情都超规格的自责。
“所以我逃走了。”
对于月下木鲤来说那是不可接受的未来,但对他们来说那只是一种可能。
他热血赤诚的朋友们,是不会理解可能与一定会发生的死亡。
所以在杀死那个人之后,他选择了逃走。
但是,他心中早有打算,最后会去自首,只是没想到会在自首之前就被琴酒碰见。
“黑衣组织,便是十六年前,你曾经待的那个组织吧”
月下木鲤呆呆的看着降谷零,不知道zero是从哪里知道的。
“阿鲤,放心吧,我们一定会”
一定会将你救出来的。
这不是无法做到的事情,只要他们想办法将组织内部的资料清理干净,以月下木鲤的体质,很快就会被忘记。
唯有这种时候,会觉得月下木鲤特殊的体质是优点。
“不,我要留在这里。”月下木鲤却表达了自己坚定的态度。
他如果想逃,也不是逃不了,现在他的两个朋友都在这里了,月下木鲤就更不愿意离开了。
降谷零皱眉,“他们还会研究你,不是吗”
说好听点是研究,说难听点就是毫无人性与底线的人体试验。
无论是诸伏景光还是降谷零,都不愿意好友继续遭受折磨。
月下木鲤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但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在这方面,他比谁都固执。
于是月下木鲤拉下了外套拉链,将闪着淡淡红光的项圈映入了两人的眼中。
“太过分了”一向温和的诸伏景光也忍不住露出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们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听说被戴上的人,就没有再摘下的。
“至少现在的我无法离开,而且我也想帮zero和hiro你们。”
月下木鲤试图露出一个让他们安心的表情,可完全无法做到。
于是行驶的车中,气氛变得死寂。
“不过”是月下木鲤打破了这份死寂。
“什么”降谷零仿佛能与阿鲤感同身受,所以连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
瘦弱的青年却目光柔和的看向他们,那份被病气削弱的恶魔微笑也变得真诚而温暖。
“能够再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