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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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选!我讨厌人祭!不给王翦将军输血。”张婴一脸不爽地说完, 青年笑了笑,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他道:“小郎君,这些人祭都是自愿的, 都……”“不行, 拒绝!我要回宫!”青年只当张婴是小孩子, 不依不饶的继续劝。张婴不耐烦起来,态度越来越坚决, 直接下了最后通牒。为首的男子也跟着烦躁起来,他蹲下来, 脸上闪过一抹威胁。“小郎君, 你知道这法子救了多少人命吗?你若再阻碍,我就宣称你想杀了王老将军!”张婴眼睛眯起来:“你威胁我?”“小郎君,识时务者为俊杰!稚子,就应该听大人的话!”“我不!你们真的有病!”张婴很生气, 这人道貌岸然、损人利己、蔑视人命,双标还污蔑他,简直把他最讨厌的buff给叠满。人祭,呵呵……你们以后还能人祭下去, 我张婴名字倒过来写!张婴推开还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男子, 转身就走,原本是想向王翦那冲,考虑到王翦的病情, 他犹豫了一下,张婴向着王贲的厢房跑去。他仗着那些奴仆不敢阻拦, 直接敲门大喊:“王将军, 你要搞人祭吗?我反对, 我不要待在这!”“什么?!”厢房内安静了一会,忽然传来震惊的声音,没一会王贲推开门。“谁说要搞人祭?!”王贲大迈步走出来,疑惑地看向张婴,“小郎君是否弄错了?大秦不准人祭,我王家绝不会做人祭。”“没看错!甚至有人找我来选祭品。那人还威胁我……”张婴说到这,紧追着张婴过来的青年恰好也来到此处。那青年看到王贲后脸色一变,战战兢兢喊道:“舅,舅父。您,你也在?”王贲发现张婴的小手手指向那青年。王贲怒发冲冠,低吼道:“你又上门哄骗我阿母些什么!居然还敢威胁我家的贵客?滚,我王家不信人祭。”“可是舅父,我问过了,真的有效果尤其换血换命,很灵……”王贲态度坚定道:“滚,你不要命,我王家还要命!再不走,我腿都给你打折送官府!”“走,走……我马上走!”青年慌张地跑了。张婴伸出去的小手手僵在原地,表情有些呆。这和他来之前设想的可太不一样啦。张婴原本打算先通过胡搅蛮缠,把王翦的人祭停下来,之后再进行第二步舆论操作。没想到他这才操作第一步,后续就被态度坚决的王贲给斩断,不光大义灭亲,还将一群要求人祭的家伙给赶出府邸。“啊这……人祭。”“小郎君,陛下禁止人祭,日后不要再提。”王贲蹲下来拍拍张婴的肩膀,目光冷冽,叹息一声:“唉,多半是我阿母慌了,病急乱投医,被我一家,你之前做得很对。”张婴瞅着王贲,眼中带着疑惑:“还有其他人家?秦国不准人祭吧。这里是咸阳,仲父眼皮子底下哎!”
“陛下也禁止了春社,但民间屡禁不止。”“没有惩罚的吗?”王贲闻言一顿,看了张婴一会,才道:“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秦律规定,主人不能私杀隶臣妾,需交由官府按秦律判罪。但小郎君,你可知还有一条秦律,隶臣妾状告主人或者主人的家人,官府一般不予受理。”张婴一愣,恍然大悟。在秦朝,隶臣妾们就是主人家的财产,秦朝是禁止人祭没错,但也得保护奴隶主的利益。这其中的漏洞大概就是,主家杀了奴隶,家人不会告,奴隶告了官府不搭理,等于没事。张婴心里有些难过。他沉默地跟着王贲前去做法的地方,也不知是嬴政与王家说了什么。王家人似乎对他祥瑞身份很信任,哪怕他张嘴就把王老夫人请来的人祭给赶走,王老太太也没给他脸色,甚至还歉意地说自己老糊涂。至于喂药就更不用担心了,整个厢房就他和许莫负两个人,别说是这七分之一的小药丸,他怀疑就算每天给王翦将军下一斤毒药,都能光明正大地喂进去。在扶着王翦勉强喝入掺了药丸的水后,张婴坐在侧踏,凝眉思索。光团忽然冒出来。【宿主,太好啦!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人祭,药也顺利喂进去了!……宿主?怎么感觉你还是不高兴。】【我还是很不爽!】【宿主?】【之前不知道人祭也就算了。现在知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吧。说到底,迷信人祭,无非是被洗脑祖宗在地下会过得很好……嗯,我倒要试试看,是古人的人祭洗脑强,还是我的鬼故事洗脑强。】系统:!!!张婴窝了一个时辰,便跑去在王家暂住的地方,拿出帛纸快速书写。他打算写不同阶层的家庭,在做了人祭之后遭遇的悲惨鬼故事。张婴不会写故事,当年也只爱看网文和电视剧,聊斋什么的都没看过。但他始终记得一位鬼片发烧友说过的话,好的恐怖故事一定要接地气,从日常生活中挖掘恐怖点,比如床底下多出一只红鞋,每夜都会移动的诡异衣架……这样才会令人发自内心的害怕。“陈家儿郎战死沙场,陈母担心儿子寂寞,便偷偷将儿子的心上人绑架,放入猪笼中淹死做河神人祭。至此,陈家便开始不对劲。陈母梳妆打扮时,总觉得身后有人阴测测地看着,可回头却又不见任何人的踪影,陈父每次沐浴,不管怎么擦拭,身体头发总是黏糊糊的充满了血水的腥臭……”张婴快速写完陈家一家人被冤鬼拖入湖水溺死,死后在地府还要反复被冤鬼折磨的大结局。依葫芦画瓢,他又写了搞人祭,然后一家人被冤鬼戏弄,最终被火烧死的结局。还有一家贵族因为搞人祭,下的是十八层地域扒皮抽筋……张婴一口气炫了五个小短篇,仔细重读,觉得这几个故事文笔干巴巴,不够震撼人心。他忽然想到了讲故事能力超强的嬴政太
太。张婴立刻将这些绢帛包裹好,委托王家给嬴政送去。同时在上方写了五个字“仲父请指正”。等张婴全部做好,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王贲正好顺路来到张婴的院子,唤他一同去吃饭。张婴欣然点头。外面忽然传来极为热闹喧嚣的声音。“阿父!阿父!”外面忽然传来小姑娘的嗓音,张婴和王贲几乎同时抬头,便见对方如燕鸟归巢一般扑入王贲的怀中。王贲严肃地皱起眉:“你学的礼呢?成何体统?回去家庙抄族谱三……”小淑女仿佛根本没听见,只一个劲地笑道:“大父饿了,大父不光饿了喝了粥,刚刚还起身武了剑!”嗓音飘忽中还带点哽咽。“什么!”王贲先是一愣,“你的意思是阿父好了?”“是饿了。”小淑女严谨地捉字眼,然后又笑道,“但太医令说了,这次中毒伤了大父的根基,大父咽下去任何东西都会全吐出来,这才是太医令束手无策的原因。现在可以正常用膳,吃药。还能起身舞剑,可不就要好了吗?!”王贲再三与小淑女确认后,他脸上露出狂喜,以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飞奔而去,转瞬不见人影。“阿弟,谢谢你!”小淑女跟着跑走几步,又重新跑回来,半蹲在张婴面前,隐带激动,“不愧是祥瑞,有福气!”“我不是……”“嗯嗯,我懂我懂。”小淑女连连点头,忽然双颊绯红,小手指时不时勾一勾脸颊,“那个小郎君,我听说福娃娃滚床可以招子。我阿姊出嫁三年了,尚未怀有孩子,不知你可愿意去……”“不可,拒绝!”他手上又没有生子丹,哪怕把床铺滚烂,别人也生不来孩子。小淑女捂嘴偷笑,但只拉着张婴的袖子,没有强求。……王老将军能够起身用膳的好消息,几乎在一瞬间传遍了王家府邸。但很快,王家府邸大门紧闭,所有男女老少,不管身份都不可外出,不可张灯结彩,将这个好消息彻底封锁在府邸之内,王贲只派了一人悄悄去通知嬴政。当然,外面看起来波澜不惊,王家府邸内宅,众人齐聚一堂欢欣鼓舞。每一个人脸上都充斥着满满笑意,路过张婴时都会殷切地说上几句话,给些好东西,再许下一堆承诺。张婴始终憨憨地笑着,不愿收下那些礼物。王家人笑闹了一会,王贲忽然走了过来。王贲开口道:“婴小郎君,这份救命之恩我王家记下了。日后一定……”“哎。这个话我可不敢认。”张婴连连摇头,“我什么也没做,是你们自己照顾的好。”王贲笑笑不说话,只道:“不管如何,小郎君终归是有恩于我王家。我在长安乡还置办了一些田地,若小郎君不嫌弃,便全部赠予给你。另外,小郎君有任何需求只管提,只要不违背秦律,我一定为你做到。”张婴眼睛一亮,这两个送礼都送到他心里了。他道:“不知王叔父家可有
说书先生,若是没有,能说会道的士卒呀,斥候、细作,能伪装的那种退伍士卒有吗?”王贲疑惑地看向张婴:“退役士卒都是古来稀之年,你要之何用?”张婴目瞪口呆,六十才称古来稀,秦人这么晚才退役吗?“啊这……小子以为而立之年便退了。”张婴不好意思地饶了绕后脑勺,“那能借用我一些这样的士卒吗?还有说书先生。能借多久借多久,我要……”“可以!”王贲完全不在意张婴的理由,点头道,“何时需要。”“马上!”王贲闻言一愣,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且先休息,王家不会亏待恩人,必然令你满意。”张婴内心喜悦,很好说书人、负责吓人的都有了,现在就等嬴政大手那一环了。…………半个时辰前的咸阳宫。嬴政正在面无表情地批改简牍,同时吩咐候在一旁的赵杰随时准备收网。嬴政从赵文手里接过了来自张婴的包裹得很厚实的小包。嬴政随意地打开,在看第一个故事时眉头微微蹙起。看到第二个故事时,嬴政又翻回去仔细看了下第一个故事。等他看到最后一个故事时,嬴政坐直了身体,手指轻轻地敲打桌面,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看向赵文:“阿婴就写了这几个字?有递其他的话吗?”赵文连连摇头,道:“陛下,奴这就去问婴小郎君。”“不必。”嬴政忽然一笑,“那小子,看来对人祭很不满啊!”赵文有些懵,这和取缔许久的人祭又有什么关系。然而嬴政已经低下头拿出一张帛纸,先是用黑墨圈圈点点写了许多,之后又提起了朱批笔,忽然,嬴政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会儿。他忽然哈哈大笑:“差点又中了这小子的计!又想拉我作筏子!”嬴政先把手中的笔放下,犹豫了会,又忽然用红色的笔画了几条杠,再将笔放下。他摇了摇头,道:“这小子,在王家都这么折腾,我得先放一放,免得日后他想上王家的门都难,唉,也不知王老将军……”嬴政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急报的通报声。嬴政微微蹙眉,紧急汇报一般都与军情相关,难道是百越仗着王老将军病重起了波折不成。“陛下!”赵文迅速从步传手中接过薄薄的帛纸,双手捧给嬴政。嬴政一扫,手指一颤。“哈哈哈哈……”畅快的笑声几乎响彻整个咸阳宫,但很快他抿唇忍住笑,眼底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好,好,好!好事!喜事!天佑大秦,天佑我大秦啊!喜事连连啊!”赵文虽不知何事,但依旧喜悦地恭贺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终于展露笑颜了。嬴政笑了笑,缓缓坐下,思索片刻后,道:“王翦将军既然醒了,寒那小子若真亲手抓住……”这话说了一半又停下来,嬴政眼底闪过一抹犹豫。这时,之前传令的人在赵杰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赵杰闻言一愣,迟疑
了一会,起身拱手道:“陛下,在王家伺候随侍婴小郎君的内侍、宫卫也有事汇报。”“说。”赵杰便将人祭的事,重点是搞人祭的威胁张婴的事着重强调了一遍。嬴政神色不明,猛地砸了手中的酒盏。他忽然看向了赵杰,开口道:“三日后收网。”赵杰满脸震惊,这,这就收网了?之前不是说还要放长线钓一下与陈县、其他郡县有没有联络吗?还有寒公子那里……他忙拱手道:“陛下,您不是说由三公子调查。”“我并未承诺,我只是没阻止。”嬴政语气很冷,“人祭胆大包天,这等祸害留不得。”赵杰懵了,很快又懂了。之前王翦将军没醒,陛下没心思料理那些瓮中之鳖,寒公子想戴罪立功便由着对方去,可现在……肯定是王将军情况有了好转,人祭那群人又戳了张婴。陛下不爽,不想继续放任那群鳖孙。赵杰道:“唯。”嬴政看向赵文,严肃的脸上缓和下来,他将帛纸轻轻卷好递给了赵文。“去给阿婴吧。哈,若他真能用上,借他名头又如何。想必如今的王家可舍不得埋怨他。”赵文一愣,瞬间领悟,忙高声道:“唯。”……片刻后王家王府。张婴兴冲冲地跑出大门。恰好与迈步进来的赵文对视上,他眼前一亮:“仲父这么快就回复了?”赵文艳羡地看了张婴一眼,语气柔和道:“小郎君,陛下悉心为你写了小半个时辰,连简牍都放下,我看那字只怕比批改几十斤竹简还要来得多!”“啊,真的吗?!仲父真的太好了。”张婴先是翻开了竹简,第一眼就觉得很诧异,他看向赵文道:“陛下写的字上,为何用红批划掉?”赵文摇头:“奴不知。”迟疑了会道,“但过去则代表,此言不可取。”张婴嘴角一抽,所有字上都有轻轻的一道红痕,总不可能写的都废话吧。等等,该不会是陛下不让他引用做宣传的意思吧?思及此,张婴连忙翻开最上面的帛纸,上面是空白的。张婴:……他有点纠结,要不要装傻没看懂,但暗示得有些明显。“小郎君?”“没事。”张婴甩了甩头,蹭热度都是小手段,主要还是得故事好看。思及此,他细细地将文看了一遍。啧啧,瞧瞧这说故事的能力,每句话修改几个字,文字画面的感层次瞬间变得截然不同,人祭冤鬼的怨恨复仇,活人的后悔,以及死人在十八层地狱的折磨,都展现得活灵活现。他作为原作者重读一遍,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愧是陛下啊!“妥了,妥了。”张婴都等不及招呼赵文,转身向着王贲跑去,喊道:“王将军,我这里好了!就等你那边的说书人了!”徒留在原地的赵文缓缓升起一个问号,这又是闹的哪一出。…………三日后,咸阳城外数十里酒肆。曾经一度萧条的地方,如今外面五步一岗,戒备森严。酒肆最里面
歌舞升平,坐了三十多号人,几乎各个醉生梦死,欢喜地大声讨论。他们都是从咸阳逃出来,但却不甘心远离的六国遗族。憋屈了好几年,数次刺杀嬴政失败,数次起兵反抗大秦失败,他们心中都憋着一股郁气。好不容易,他们终于拿到了一次胜利的果实,将秦国军方两大支柱之一的王翦给阴死了。这感觉就像大夏天吃了一口绝美的巴菲,天灵盖都快被爽飞。其中一位喝高了,忽然端起酒杯说:“哈哈哈……王翦可恨啊!杀我全族,我全族啊!终于,终于要被一杯毒给弄死了,哈哈哈!赵家郎君,不,是赵公子!我敬你一杯!你连在宫里享福的犹女都能舍弃,我服你!”“不过是犹女,哪怕是亲女也该为复国付出一切。”被点名的老者面色冷酷地摆摆手,“但那贱妇还想护着她儿子,我给她“无字墨水”是让她给公子寒递信,好配合我们的细作下毒。结果这贱人舍不得儿子。居然用“无字墨水”造假信,用毒药伪装成长生丹,让公子高带过去,好替她儿子给我们作掩护。那公子高也是蠢笨得很,连累得我们先前布置的人手被暴露出来!连解药都被强要了去!险些没能要了王翦的命。”另外一人也叹息道:“可不是吗?公子寒那小子阴险又心狠,察觉到与他阿母有关,为了搅混水,居然将脏水泼到扶苏和熊启身上。我不得不说一句妙啊!应该早点拉这小子进来,这样我们的人手就不用死了。”“哎!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成。”喝高的那个人哈哈大笑,然后拍拍身侧的肩膀,“更何况布置人手怕什么!我们可以趁着帮那些世家大族做人祭的时候,将自己人安插进去。”说到这里,其他六国贵族们都笑出了声。有人哈哈大笑道:“只怕那些秦人做梦都想不到,杀了他们的,会是那些看似是祭品的奴隶。哈哈哈……”“是啊!感恩秦朝禁止人祭这一愚蠢之举,哼,昔年,周武王在《牧誓》列举了纣王的头条罪状,便是“纣王只听信妇人的话,对祖先的祭祀不闻不问”。祭祀是何等重要的事,人祭又是何等重要,哪个贵族舍得先祖在底下活得孤苦伶仃,没有人伺候。简直是大不孝悌。就是暴秦,□□!不过要是没嬴政的□□,又岂会给我们机会!哈哈哈,这就是报应啊!”……所有人都讨论得很开心,唯独一位青年坐在那儿,面色沉郁,时不时喝酒擦汗。这时,有看他不爽的人拍了他一下,吼道:“怎么?攀上王家的高枝?想与我们割席而坐啦?说,没在王家搞人祭是不是故意的?”“不是不是!”说话的青年赫然就是被王贲赶出来的远亲,他摆手道,“是,是有一事令我有些担忧,但见大家兴致颇高,我又不知如何开口。”“你说!”“恕你无罪!”“哈哈哈
……你当你还是赵王吗?恕你无罪都说出口来!”……众多男子嘻嘻哈哈,放任内心的喜悦。青年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道:“现在咸阳城众人都在疯狂讨论人祭,说这个事,丧尽天良,损人不利己,会遭报应,迟早下十八层地狱。还有许多人家疯疯癫癫地跑出来说遇了冤鬼,这些祭品冤鬼来复仇。所以之前邀请我们做人祭的世家贵族,都暂停了。”众多男子笑容僵在了脸上。人祭可是他们最为得意,也是目前施行得最好的计划,他们纷纷道:“怎么可能,这可是从商周传承下来的老祖宗规矩,怎么可能不继续人祭了?”“他们数典忘祖了?疯了吗?十八层地狱又是什么?”“不对啊!老秦人就算不顾念祖宗,也要顾念自己的身后事呀。就不怕以后到了……青年露出一抹苦笑,然后拍了拍手,很快,两名身着白色衣服的说书人走上台前。“你们看吧!”青年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昨日听过他们的故事,也有些迷茫。先从《水鬼的复仇》开始吧!”两名说书人早将几个故事背诵得滚瓜烂熟,从《水鬼的复仇》、《茅厕阴影中的暗尸》……《祖宗托梦,不要再人祭,他想从十八层地狱爬回来!》……尤其说到十八层地狱这个故事时,有张婴看电影的各种恐怖元素,加上嬴政渲染故事的能力,众多青年只觉得这个故事真实得可怕。仿佛真的有祖先因为人祭在地狱遭受油锅、扒皮等惩罚,不得不托梦给后代,央求他们不要一错再错。众多男子们渐渐沉默,鸡皮疙瘩缓缓起来。此时,一个男子忽然在原地大声吼叫疯狂拉扯用指甲划拉自己的胳膊,其疯癫的模样,吓得四周的人纷纷逃窜躲开,眼神惊惧,胆小的也跟着尖叫了几声。“怎,怎么回事?”“我,我刚刚,刚刚感觉好像有人拍我!”那男子吓得不行,“但,但我扭头,没,没人……只有,只有窗户和阴影!”这话一出,所有人的鸡皮疙瘩再次起了一身,隐隐有人道。“难道真的会下地狱?我可是为阿父活祭了十八个仆役。”“不,不要自己吓自己,这定是暴秦的阴谋。”“可,可我有时候起夜,确实能觉得桌椅窗户好像被人动过,茅厕也感觉有人看我……”“别说了别说了,越说越吓人!呜呜呜……我,我给我阿母祭祀了几十个,怎么办,我阿母,我阿母今日若给我托梦怎么办?”……窗外大树下,又有一个身着紧身黑衣的斥候,拿钩子带了些水,轻轻弹入一个六国遗族的后衣领。吓得那人一蹦三尺高,又是鬼又是妈妈地嘶吼个不停,酒肆里面的众人再次慌乱起来。其他几位身着黑色紧身衣的斥候对视一眼,留下两人,然后迅速回到赵杰处。“嗯。竟然这么害怕吗?先别急着抓……”赵杰摸了摸下巴,“你们几个应该看过吧
,婴小郎君是如何指挥王家斥候,半夜三更跑去贵族家里放小机关吓唬人的吧。给他们也来一套最狠,最恐怖的。距离围剿他们还有十个时辰,看看他们在惊惧之下,还会去联络谁,还能不能再抓到几个漏网之鱼。”“唯。”赵杰挥挥手,发现之前汇报的斥候并没有退下,他抬头道:“还有何事禀报?”“这,属下,属下发现出现了一本小册子。”赵杰眼眸严厉起来:“难道是反书?”“不是不是,正是婴小郎君写的故事。”“哦。”赵杰放松下来,慢条斯理到,“陛下过了目……”他是知道嬴政将回复的话都用红笔轻轻勾了,还给了一张没有写字的帛纸,陛下甚至戏称看婴小郎君还能怎么蹭他的话题。赵杰正准备说无妨,便看见了斥候放在案帛纸的卷名。一页,猩红的几个大字。书名只有两个字:《禁书》然后下方有硕大的几个猩红大字。——陛下看了都沉默。赵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