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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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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京都飘起鹅毛大雪,天还没亮,地上的积雪便有了半指深,魏堇歆刚醒,就听见外面乱哄哄地吵着。

“文莺。”她懒声,从那几声尖锐的音色中辨出来人身份,“让她们进来。”

文莺这才令侍卫开了门,孙月槐冻得双颊青红,连滚带爬地跑进殿中,对着魏堇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陛下求陛下绕了臣那不知深浅的女儿”她声泪俱下,进来就朝魏堇歆拼命磕头。

身边跟着进来的是孙家长女孙芥,倒是不开口求情,只是一个劲儿地跟着孙月槐磕头。

魏堇歆倒也不拦着她们,只是淡声说道“孙月槐,你可是对朕的处理有何异议”

孙月槐低声道“据臣所知,犬女只是言语轻薄了几句宋太傅,如若这等小错就要偿命,恕臣不能认同”

“轻薄几句”魏堇歆嗤笑一声,“便是她不曾轻薄,你觉得你孙家就无罪了是吗”

孙月槐一顿,抬眸看向魏堇歆“犬女对宋太傅爱慕心切,一时吃醋,不知何错之有陛下为何要弃朝廷重臣于不顾,是维护一个男人”

说完,她见魏堇歆半晌无话,以为是陛下有所动摇,紧跟着道“陛下若执意如此臣请辞官”

她这是以退为进了。

魏堇歆对文莺道“孙芹还活着吗”

文莺低着头道“还活着,陛下。”

孙月槐以为陛下这便是要释放孙芹了,面上正是一喜,却是魏堇歆冷笑着看她一眼,道“传朕旨意,孙芹拜她老娘所赐,打到她死。”

“陛下”孙月槐满目震惊,强忍下汹涌而出的怒意,正要继续辩驳,却被魏堇歆出口打断。

“孙月槐,莫说你辞官,今日就是你撞死在御前,朕也不会拦你。”魏堇歆目光幽寂,声寒如冰,“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威胁朕区区一个刑部侍郎,你不想做,多的是人来做。”

说完她话锋一转,将目光落于孙芥身上。

孙芥浑身一僵,赶紧伏身。

“朕看,你这长女就强你百倍你那嫡女真是如你一般的窝囊货色”魏堇歆骤然震声怒斥起来,骂孙月槐骂得一点情面不留。

孙月槐原想着定是那贱人宋云修在陛下面前巧言令色,才害得她宝贝女儿如此下场,本以为说上几句好话、澄清利害,定然会相安无事,可情况却是更加糟糕

孙月槐僵着脸,可此刻服软,岂不是白送她的女儿去死她脸青了青,继续硬着头皮肃声道“臣不知何罪之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陛下再如何行事,也要顾上公理二字”

她说得字字铿锵,就差将肆意妄为四字贴在魏堇歆头上,一旁跪着的孙芥却是轻轻发起抖来。

“孙大人御前挑衅,是想和你女儿一起受掌嘴之刑了”魏堇歆冷笑一声,“你不知何罪之有朕看在你是老臣的份上对你一忍再忍,你孙家是什么东西,也配肖想宋家”

陛下与宋家是什么关系,京中怕是无人不知,可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啊这些年陛下与宋家毫无往来,盘算着怎么将那宋云修纳过来做个侧夫,节骨眼上,这宋云修转眼就去做了太傅

对这件事,孙月槐虽不主动,但也是默许孙芹行径的,她一心打算着让女儿去与宋云修通融一番,若是宋云修先动了情,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往宋云修身上一推便是

可她万没想到,陛下对当年之事竟还耿耿于怀,甚至不惜为此杀了她孙府的嫡女

“陛下”孙月槐面色青白,“臣先前不知此事犬女不知旧事不知者无罪啊陛下臣也是刚刚听闻,匆忙赶来”

“好一个不知。”魏堇歆收回目光,已不再看她,“初二那日,你去了何处去干了什么”

孙月槐一听,脸色彻底惨白下来,她知再瞒不过去,连忙磕头认罪。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魏堇歆轻轻一笑,看向孙芥道“欺君之罪,当如何”

孙芥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私心愿为自己一搏,回礼恭声道“回陛下,欺君当斩。”

孙月槐斜眼狠狠瞪了孙芥一眼,磕头如捣蒜,“陛下臣已知错臣已知错求陛下饶臣一命”

孙月槐苦不堪言,她本是满怀信心来与陛下求她女儿之命,没想到现在连她自己都要搭在里面

鸣鸾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孙月槐一下一下用力磕着头,很快撞出血来。

孙芥一看,膝行两步上前,道“臣女自知家母罪无可赦臣女愿代家母伏法求陛下开恩”

她深深拜了下去,便再未起身。

孙月槐听得此话,表情稍变,心中暗喜,立时说了句“芥儿你这又是何苦”

魏堇歆冷眼瞧着她母女二人搭台唱戏,倒也不至于无趣。

她悠然道“孙芥,你孝心可鉴,朕深为感动,仔细一想,你母亲也是两朝老臣,罪不至死。”

孙月槐听着魏堇歆这话头是要宽恕她的意思,正要谢恩,还不等她再拜下去,魏堇歆又道“你母亲重疾在身,朕也不忍责罚,即日起,你便替了你母亲的职位,先做着罢。”

孙月槐身形一僵,她何时重疾缠身,陛下这是要

身侧,孙芥已面色平静应下,道“臣谢陛下天恩”

“还有一事。”魏堇歆盯着她,“孙芹之事、今日之事,若朕听到半句与宋家有关的流言,你也不必留了。”

“是”孙芥重重磕了个头。

如此一来,孙月槐被夺职,她自己都是死罪赦免,孙芹便是理所当然替了她的死罪,孙月槐面色灰败,腿抖得险些连鸣鸾殿的大门都要迈不出去。

孙芥在旁尽心扶着,孙月槐盯着她的眼神却似虎狼。

文莺见二人离去,道“孙芥往日时常被孙芹这嫡女压上一头,长女当得窝囊,她这下成了孙家主母,岂不是孙家人人都去巴结陛下高招,除去孙家两人却没落下一点怨恨。”

魏堇歆笑了笑,算是应承了文莺的恭维,方才因孙月槐起的怒气也随之一散,道“宋云修可曾出宫”

文莺顿了顿,道“不曾,说来太傅大人似乎还没起。”

没起

宋云修素日没有赖床的习惯,难不成是昨夜起疹一直没好,愈发严重了不成

魏堇歆道“你去把他叫来。”

“是。”

待文莺到了椒房殿,却见殿前几个伺候梳洗的宫人捧着东西还站在门外,不由道“怎么回事”

“掌事太傅不知为何,一大清早就不让我等进去,”

文莺想了想,上前敲了敲门,道“太傅,可醒着陛下请您过去。”

她敲完门等了许久,里面才传来细弱蚊吟的声音“我我我不方便面圣。”

从声音中倒也听不出什么来,文莺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亲自禀报给陛下。

“什么不肯出来”魏堇歆皱着眉,今日还有一日的休沐,他横不能继续待在宫里。

椒房殿距离鸣鸾殿本就不远,说话间,魏堇歆便行至椒房殿外,她扫了眼等在外面的宫人,提声道“宋云修把门打开”

里面窸窸窣窣了好一阵,似乎很着急,才听着脚步声近了,门缝一开,露出宋云修的半张脸来。

“陛下”他小声唤着,整个身子却藏在门后。

魏堇歆一心觉得他定是又过敏了不肯说,“朕要进去,你要拦着吗”

宋云修神情变了又变,最后无可奈何地退开几步,让出路来。

魏堇歆示意文莺她们在门外等候,她亲自进去查看,她一进去,门就立即被关上了。

魏堇歆掠了宋云修一眼,目光扫过他雪白的颈侧,看着倒是无碍,不过她觉得宋云修有些奇怪。

“你为何离朕那么远”她上前一步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然后魏堇歆就嗅到了一丝很古怪的味道。

她抽了抽鼻子,沉下身来仔细在宋云修身上闻了闻,再看眼前人面红如滴血,目光躲闪着不看她。

“你怎么了”魏堇歆道。

“微臣”宋云修目光四处流转,表情像是快哭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准话来。

魏堇歆等得不耐,开始拉着宋云修自己检查,边看边问“是不是身上又起了什么”

跟着,她就看见宋云修的身后,红了一片。

魏堇歆跟着眉头一跳。

她口吻急切了些“哪儿伤着了”

宋云修一看再是瞒不下去,又羞又窘,声音更小了几分“微臣月事来了。”

本不是这几日的,他昨夜就觉得有点奇怪,想着至少还有五六日,就没放在心上,可今早醒来一离床,才见床上红了一片。

他身上没有换洗的干净衣服,便让一个宫侍去给他寻件换洗衣物过来,可那个宫侍不知去了哪儿,现在也不见人。

此刻陛下目光紧紧盯着他身上,宋云修羞愤欲死,男子月事被视为不详,不知陛下会不会因此恼怒于他。

魏堇歆神色有些怔然,随即反应过来,啊,对,宋云修今年都二十岁了,理应来这东西。

魏堇歆虽知男子每月有此一事,却不知具体是怎样的,只见宋云修身上那一片血,脸色又苍白着,想必很疼。

她抿唇,放柔了声音道“没关系,朕让他们拿新的衣服过来,用水擦一擦就好了。”

宋云修咬紧下唇,一副快哭的模样,道“微臣谢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推一下自己新的女尊预收薛婵宠夫

独步天下的剑客薛婵被仇家追杀,重伤昏迷。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身处陌生之地,旁边坐着个男人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薛婵目露嫌弃。

不过,个中姿色,却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

“你是谁”薛婵目光冰冷。

男人哭得更厉害了。

“”

后来,薛婵发现她借尸还魂在了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身上,此女家中甚穷,身体极差,懦弱得像只瘟鸡,每天只晓得喝酒、赌钱、打男人。

至于那个哭哭啼啼的拖油瓶啊不,貌美男子,乃是原身家养的童养夫。

再过几日,乡里的土财主就要来抓他去做妾,此财主更是恶劣非常,仗着钱多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已经生生折磨死了两房妾室。

薛婵素好打抱不平,她看向裴砚宁,正气凛然道“放心你的人头,我保了”

只知练剑女主x貌若天仙小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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