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豆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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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是对手，我们还是逃命吧。”
黄蕴在远处劝道。
“逃不了的。”
王阳无奈摇了摇头。
“葛言的意识，融入了这头妖怪的记忆里。他死前对我有怨恨之心，不会放过我的。你带着柳泉镇的人先走，我留在这里拖延时间。”
黄蕴思索片刻后，咬牙点头，她是经历过多次任务的人，审时度势，知道该舍弃时不能犹豫，否则只会平添无谓的牺牲。
她带着柳泉镇的人匆匆离去。
一边走，一边尝试用无线电，和总部的人沟通寻求支援。
“堂哥。”
小雨哭得泪眼婆娑，不肯离去。
被黄蕴用羔羊的犄角砸晕，扛在肩上。
“无所谓，杀了你，他们照样会死。我能闻到他们身上的味道。”
葛言游刃有余。
“就怕你杀不死我。”
王阳握紧拳头，和人头相视而立，虽然落于下风，却依旧不卑不亢。
葛言第二人格喷出酸雨和骨刺，封死王阳的走位，疾扑而来。
王阳顶着酸雨的侵蚀，闪向一边，但速度到底比不过葛言，还是被第二人格的巨口咬下一块皮肉。
“我就说，你逃不掉的。”
轰隆隆隆，不知何时，王阳背后的地面上，生出一根根粗壮的触须，向他拍来，和人头左右夹击，让王阳退无可退。
王阳背后，一根豆芽菜般的嫩槐枝破皮而出，发出莹莹银白色的光芒。
只是一次光芒闪烁，就让豆芽菜蔫了吧唧，趴倒在王阳背上。
第二人格咬向王阳，但却咬了个空，差点把牙齿硌碎。
“这是妖槐的神通，你怎么会掌握？”
葛言第一人格瞪大眼睛，实在无法理解。
王阳没有回应，他的真身从地下钻出，一记崩拳打出，葛言的第一人格直接被打扁，二三人格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撞击，甚是狼狈。
人头似乎被王阳打蒙了，落在地上后，疯狂地挥动长舌和触须，无差别攻击周围的一切。
许久之后才平复过来。
葛言的三颗脑袋，在缓慢地恢复。
被打扁的第一人格睁开眼，很快注意到了王阳背后的豆芽。
“又是妖修，还能成为驭妖者，你是如何做到的？”
葛言虽然好奇，但相比知晓王阳的秘密，它此刻更想将王阳撕个粉碎。
三颗脑袋同时怪叫着杀了过来。
蓦地，王阳通过和豆芽间的虚空锁链，感受到了豆芽的某种渴望。
他直奔大槐倒下的地点，藏头缩颈，钻进大槐的树冠之中。
“无聊，你以为你能藏得住吗？”
葛言不屑的鼻息。
“我没打算藏。”
王阳从树冠中钻出，他手里抓着大大小小的红色果实。
这是大槐的藏品，每一颗红色果实内，存储着一名柳泉镇人的精血，代表着一个无辜的亡魂。
今晚死去的柳泉镇人超过百位，先前大槐只利用了四五十枚，豆芽敏锐地在大槐残骸之中感知到了其余红果的存在。
这些红果是大槐计划献给古槐母皇的贡品，经过它的加工，可以被任意槐妖吸收。
也就代表着，可以被豆芽吸收。
一颗颗红果表皮绽开，猩红的血液浇灌豆芽娇小的叶片。
豆芽开始疯涨，很快就长成一人高。
随着它的野蛮生长，它的体内，居然凝聚了血色的妖核。
古老的记忆在它体内复苏，古槐母皇的基因本能解放，它觉醒了某种可怕的禁忌。
它周身温度升高，通体红的诡异，在红色达到顶峰的瞬间，本体熊熊燃烧起来。
恐怖的火焰，肆意焚烧周围的一切。
王阳手上的红果，也以惊人的速度减少。
不再犹豫，王阳提起精力，扛着背上的豆芽冲向葛言。
豆芽浴火的藤蔓疯狂的鞭挞，饶是葛言身为二境大妖，都有些不敢硬刚。
王阳像橡皮糖一样死死黏住葛言，葛言第二人格伸出长舌想将王阳拍飞，却被豆芽的藤蔓缠住，生生将舌头拽下。
王阳抓住这个好时机，一拳打在第二人格的脸庞上，将它的双眼捅瞎。
葛言气得疯狂咆哮，第二人格不要命一般喷洒着酸雨，生生压制了豆芽的火焰。
红果，只剩几颗。
豆芽挤爆全部红果，经过根茎的传导，将这些血液化为最后一团巨大的火柱喷出。
葛言的脑袋被火焰炙烤，居然又失去了理智，朝着四面八方无差别地甩动藤蔓。
王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喷出火柱后，豆芽瞬间缩回了豆芽菜般大小。
它这门禁忌神通损耗极大，让它再度褪回初生的萌芽状态。
“你的后手用完，也该死了。”
葛言从混乱无序的状态恢复过来，它看出王阳已是油尽灯枯的状态。
而它不一样，第二人格虽受损，但仍能战斗，再加上第三人格还有很强的战斗力，稳稳占据上风。
但王阳脸上却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先前和你交手，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知道怎么打败你了。”
“痴人说梦。”
葛言不屑一顾。
它并没有因为王阳的嘴炮有丝毫的迟缓，全力出击，力图第一时间将王阳击垮。
王阳五指握拳，又是一道封字诀打出。
妖力凝聚的古老文字泛起点点波纹。
“这就是你的后手吗？招式很邪门，但你的实力太过弱小，根本发挥不出威力。”
但很快，葛言脸色大变，随即像被冰封一样，静止不动。
王阳的这道封字诀，瞄准的并非葛言的第二和第三人格，而是他的第一人格。
先前和葛言的交手，让他发现了异样。
每当葛言的第一人格受损严重，三颗人头都会失去理智，盲目攻击。
因此王阳猜测，葛言变成妖怪后，理智的一面完全由第一颗头颅掌控，第二第三人格，根本没能孕育出高明的智慧。
葛言的本体头颅，保持着凡人的特性，因此十分脆弱，被王阳轻易封印。
失去第一人格的掌控后，三颗头颅变得狰狞暴戾，残暴的攻击着周围的一切。
很快，它们察觉到了王阳的存在，嘶吼着朝王阳奔去。
王明扭头就跑，在自己快要被追上时，忽然从地上抬起一具尸体，甩向葛言。
疯狂的葛言本能地想要将这具尸体撕碎，但触碰到尸体的瞬间，却犹豫了。
王阳甩过去的，是葛言那具失去头颅的遗体。
我自己，好像在攻击自己？
是否攻击自己，这一奇怪的抉择，让只具备低级智慧的二三人格死机了。
王阳眼睛一亮，绝佳的反击时刻，终于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