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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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夏把杨利坤送了回去,目送着这个男人骑着车颤颤巍巍的回去了。接下来的几天,方夏也去看过我,只不过他只是远远的站着,看着我被奶奶接走了。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自从母亲去世后,我也再也没有在家里看到过他了,村子里的留言也渐渐消失了。
“妈,你在哪啊?”
我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忍不住喊了一声。奶奶偷偷背着我落了泪。
“奶,俺妈嘞。”
她笑着说“恁妈上天给你摘星星去了,你忘记啦。”
“她咋还不回来啊?”
“天上远,还没到,再等等。”
“好。”
奶奶独自去厨房做饭,我去写作业。爷爷遛弯回来,去厨房烧火,这样奶奶就会轻松很多。等我写完作业,我跑到院子里玩耍,往常的时候母亲看到都会训斥我一顿,这一次却没有人说我了,我感觉获得了久违的自由,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总感觉失去了什么。院子里,其他小朋友都在玩耍,看到我他们也不和我打招呼,没人愿意和我玩。
“小宝,回来吃饭啦。”
“哦,来啦。”
一个小小的桌子上,爷爷到了杯酒自己先抿了一口,看到我后,招手说“来,吃饭。”奶奶把馒头和菜端上了桌,随后她也坐了下来。
“小宝,来喝一口。”
“噫嘻,他这么小喝啥哎。”
奶奶忍不住责怪爷爷,他又像个老顽童一样,在逗我开心了。我忍不住闻了一下,那气味十分的冲鼻难以下咽,我连忙摆摆手。说“爷爷,不要,难闻。”他被我逗的哈哈大笑。卤素灯下,三个人坐在一个小小的桌子上,奶奶一个劲的夹菜给我吃,爷爷一个人自娱自乐的喝着小酒。屋外的星光闪烁,温度也开始渐渐上升。池塘里,青蛙呱呱的叫着,萤火虫在黑夜里飞来飞去,就好像一盏小小的灯。
方夏再次回到了局里,赵鹏情绪有些低沉,脸色也有一些难堪。
“怎么了?”
“局长找你,在办公室。”
方夏正准备前往办公室,赵鹏提醒道“做好心理准备,不是一个好消息。”
他拿起本子,不过他还没想到赵鹏所说的不好的消息指什么。在脑海里苦苦的翻找着,符合不好的消息这件事,还没等到他想出来,已经来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前。他轻轻敲下门,听了一声“进。”他旋转门把手走了进去。局长还是老样子,让他坐在沙发上,接着倒杯茶给他,他也坐在了方夏的对面。他面带微笑,不过这微笑让他有些看不太懂,结合到进门前赵鹏的提醒,他心里越来越发慌了,总感觉这件事会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案子最近办的怎么样了?”
方夏紧锁眉头,说“还好,已经小有进展了。”
“听说,关键人物过世了。”
“是,不过另一个人还在世,还是有破案的机会的。而且,我们已经查到了很多关键的......”
局长抬手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言说了。
“本来我是不想和你说的,想让赵鹏和你讲一下就行了。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方夏似乎嗅到了不好的味道直觉告诉他,和案子有关系。
“组织上决定,让你暂停关于这件案子的调查,准备给六组去弄,想把你调离这个案子去办其他重要的案子。”
还是被他猜中了,不过听到还是犹如晴天霹雳,
这件案子跟到了现在,他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在撒手不管的。
“这件案子,还是有机会短时间破案的,至少目前来说我们所获取的线索还是有利于破案的。能不能再多给一些时间。”
局长叹了叹气,说“已经半年多的时间了。再说了,只是给其他人办,你把你所收集到的证据和线索给到六组,他们也能查到,上面还是不希望你在这件案子上耽搁太久的时间,这一点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组织上的用意,可是这件案子,我还是不想放手,我坚信自己有能力破案。另外,我也不会耽误其他的案子的,请局长放心。”
局长流露出失望的表情,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你在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别这么早决定,想清楚了你再来找我。”
方夏走了出去,赵鹏已经猜到了他的样子,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上头也有上头的考虑。”
“案子好不不容易查到了今天,说让我停就停,这怎么能甘心。”
“是啊,好不容易让杨利坤承认了两个人的关系,忽然不让查下去了。可能上头觉得,这案子需要长时间的去查了,所以不想耽误你的时间。”
方夏看着窗外,有些许的不理解,也有些许的抱怨,可是转念一想,居然查了半年多的时间了,这半年多的时间,徐英去世了,或许对于上头来说耐心也已经磨没了,难道为了名利,就不管真相了吗?他没有答案,谁都没错,错在哪里呢?可能,错在自己吧。
接下来的几天,方夏同意了领导的要求,不过他也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自己不想离开这件案子,有线索了自己随时能回来协助一起查案,局长十分的为难,不过还是答应了他。方夏每隔几天都回去六组询问案子进展,可是他们的办事效率不是很高,查案的激情也很低落,主要还是他们手上很多这种案子太多。最后方夏只好让赵鹏继续调查,自己时不时会盯着进度。每每查完一桩案子,有了空档期,就会投入到王伟军这件案子上来。可是,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这件案子又断断续续查了一年,始终还是围绕着杨利坤这条线,却依然没有任何结果,甚至连案子的核心都没有接触到。即使知道了徐英和杨利坤的关系,两个人也无法被证实就是杀害他的凶手,又没有直接证据,案子就这样慢慢搁浅了。这件案子也只剩下方夏和赵鹏还在持续跟进,局长知道后,也没有在说什么。
案子就这样查着,每年他都会来看看我,看我的状态怎么样了,他连续看了好几年,一直到我即将初中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