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南晨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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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红色的流焰汇聚，随着莱栖挥手甩出，爆鸣声伴随长长的尾焰向马克西激射而去。
下一刻，那种感觉的消失让莱栖有些不适，愣了下，流焰堪堪擦着马克西的衣角飞过，但即便如此也不禁让马克西冷汗直流。
马克西享受战斗，享受火焰雷电在身边炸裂的激情，但在昏暗不可见的环境中，突如其来的攻击换做是谁恐怕都会恐惧。
转头看向早有预料，闲庭信步躲开攻击的莱栖，马克西面上奇怪的表情转瞬即逝，旋即在手中汇聚起银色电光，朝着莱栖猛然冲去。
发生了什么？莱栖有些失神。
那奇妙的感觉就像是在空中俯瞰战场，就像是在地图指指点点，在战斗中，它带来的增益不可谓不强。
但为什么在自己看到马克西的瞬间就消失了？
脑海中回忆起当时听到的话语，无尽旅人的领航者......
一个猜测缓缓浮现，只有当你迷路时才需要领航者，所以自己能够在丛林中能够察觉到学院的方位，也是因为杰老师带错了路......
刚刚战斗时也是类似，燃烧的余烬飘在空中。
无法定位马克西学长，换一种说法就是莱栖的视线迷路了，这时南晨之星才开始指引马克西的位置，而当他出现在视野中，那种感觉便随之离去。
莱栖下意识想要微微点头，用肢体来赞同自己的想法，但轰鸣的雷声将其打断。
马克西已经欺身进莱栖三米的范围，汹涌的雷光激荡，皮肤表面都产生了淡淡的刺痛感。
右臂猛然上拉，身前的大地跟着发出颤动，刹那间，粗壮的石柱拔地而起，朝着马克西撞去。
这场景和两人第一次战斗时如出一辙，但那次，马克西未曾适应莱栖的施法速度，而且莱栖本就要以伤势换取胜利。
马克西感知到元素的震颤，心念一动，顿时有狂风自身下吹来，带着他跳到半空，躲开石柱的同时朝着莱栖跃去。
莱栖急忙间也只能脚步闪动，往后退去。
轰，剧烈的闪电在莱栖面前炸开，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击中，但依旧让他的身体变得僵硬，身上也遍布焦黑的痕迹。
憨憨躲在莱栖的头发中，朝着马克西吐出舌头，发出嘶嘶的声响，但却再没其他动作，休息时，莱栖已和憨憨交待过，等下的战斗不用插手，额，可能是插眼。
不然在憨憨能力的辅助下，马克西可能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毕竟憨憨连杰的魔法都能转移，虽然只是其随手施放。
脑海中，风系的天启魔纹瞬间成型，淡青色的风暴在二人中间凝聚，下一刻突然炸开，呼啸的风将两人又隔开数米。
突如其来的气浪带着莱栖狠狠撞在身后不远处的树上，随之而来的疼痛帮助它脱离了僵硬，抖了抖身躯，看向同样被风击退的学长。
马克西活动了下身躯，道：“战斗的时候走神可不太好。”
听到学长充满斗志的声音，莱栖活动了下肩膀，笑着回道：“还是你受伤更重啊。”
“哈~”，马克西轻笑一声后继续朝着莱栖冲来。
雷电的爆炸声，火焰轰鸣声，狂风嘶吼声，响彻整片丛林......
下面的战斗中，马克西依旧经常使用雷电系魔法，但风与火系的魔法的使用频率逐渐增加，他正在不断调整战斗方式。
而另外一边，莱栖为了装出风与火系亲和的非凡者，同样较多的使用风与火系魔法。
一方面是它曾说过自己是风与火亲和，虽然看起来杰老师并不是很相信。
另一方面，因为元素之神洛克索的缘故，同等级的火系魔法相比于其他魔法会更为强力，而风系魔法大都十分实用灵活，选这两系元素也不至于限制能力。
莱栖的精神力与施法速度远超马克西，但战斗依旧持续了十分钟左右，熟练的战斗经验很多时候对莱栖造成了不小影响。
一片较为干净的草地上，马克西正筋疲力尽的躺在那里。
精神力完全耗尽，体力也所剩无几，它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的伤痕多而细密，但都不算严重。
不远处，莱栖依靠着一棵树坐下，神态平静。
相比之下，他的状态要好了太多，白色的衬衫变得焦黄，柔顺的黑色短发也被烤的卷曲，身上的伤痕则在淡蓝色光雨的笼罩下慢慢愈合。
自树下起身向着马克西走去，蓝色的晶莹光雨刚要落下，却被察觉到的马克西制止。
随意的躺在草地上，马克西直直的看向头顶遮蔽天空的树冠，低声说道：“不用了。”
“疼的时候就不会想其他的了。”
他的声音虽然依旧疲惫，而且有些干哑，但那种悲伤已经淡去不少。
莱栖笑了笑，撤去灵愈之雨，挨着马克西躺倒在他旁边，同样仰着头看去。
“没想到我和你的差距更大了。”
战斗中，他能够感觉到，莱栖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在魔法方面，莱栖无论是施法速度，强度，精神力总量甚至是对元素的亲和性都要远超自己。
“我只是晋级早了一些。”
“半个多月还能算早吗？”，他自嘲的笑了一下，随后道：“我自认再经过三十天的练习也达不到你的程度。”
“可能我运气好些。”
“好，就算我信了。”，马克西笑了两声，随即便呆呆的望向天空，沉默着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他才开口问道：“获得封号，成为非凡者，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的莱栖抿了抿嘴唇，神色黯淡，随即道：
“以前，成为魔法师是母亲的心愿，她在十年前的瘟疫中去世了，可能是当时的魔法师们救助了很多人，我并不反感这个心愿。”
莱栖扒拉了下趴在脸上不住舔舐的憨憨，他能感觉到，憨憨正尝试安慰他，轻轻抚摸将它挪到一旁，继续道：
“但现在，封号对我来说是向那个家伙复仇的希望。”
“艾利奥博？”
“嗯！”
“需要帮忙吗？”
“我会做到的，我向一位朋友答应过。”
“加油。”
“当然，那你呢，成为非凡者对你来说是什么？”
“非凡者啊......”，马克西的声音有些惆怅，他随即说道：“很帅啊！”
“呃....”
本来眯着眼的莱栖陡然将其睁大，神色情愕然，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时冷漠果断的马克西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马克西依旧说着：“凶恶的野兽在冲向自己，却被人救下，你不会觉得那人很帅吗？”
“他救下我，自己却被魔兽杀死了，在现在的我看来，他很弱，可能只是一位中级魔法学徒，但他，很帅。”
马克西并不擅长表达，但从那略带激动的声音中，莱栖依旧能够感受他的真情，不由得自己添油加醋的想象了下，回道：“是很帅。”
“嗯”
“但现在，我不知道非凡者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变得更强，获得更高位阶的封号？”
“刚晋升时，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但当鲁伯特，林顿老师在我面前燃起火焰，当他们在火焰中化作灰烬。”
“我才意识到，非凡者其实只是强大些的人类，甚至更加身不由己，他的帅是行为，并不是力量。”
莱栖知道马克西是在形容救他的那人。
“我逐渐有些不明白，我究竟为了什么而变强，为什么获得那些封号。”
听到马克西学长消极的声音，莱栖愣了下，随即思索了会儿回道：
“如果当时的那人只是普通人，他还能够救下你吗？力量的助力....”
随即，莱栖低声说道：“可能高位阶的非凡者能够救下他们！”
虽然不清楚憨憨属于什么序列，但憨憨的能力应该是有可能能够救下失控的非凡者，只是它的位阶太低了。
马克西沉默了一会儿，少见的叹了口气，似恍然道：
“看来是鲁伯特走的时候，把他的悲观留给我了。”
随后，他将手微微抬起，口中隐隐低语，晶蓝色的光雨飘落而下，身上的伤口开始变得细小而后愈合。
又躺了一会儿后，莱栖用手撑着坐起，悠然道：“我去那边练习一会魔法。”
“嗯”
马克西的回复虽然简单，但内心却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要知道刚经历十多分钟高强度战斗，马克西的精神力消耗殆尽，刚刚的灵愈之雨是这段时间恢复的全部，但莱栖竟还有多余的精神力。
拍落沾在身上的草叶，莱栖走到刚刚战斗的地方，汇聚水将燃烧的火星熄灭，然后才朝着稍远的地方走去。
过了百米左右，莱栖回头望去，郁郁葱葱的树木完全遮蔽了马克西的身影。
闭上眼睛感知了会儿，莱栖的眉头紧紧皱起，明明看不到学长的位置，但南晨却没有像战斗中那样，让自己感知到马克西的位置。
会不会因为学长并没有移动，所以自己在潜意识中还是知道他的位置的。
想到这里的莱栖感觉有些尴尬，自己总不能喊着让他站起来走两步吧。
随后，莱栖又尝试感知哈维老师的位置，同样没有任何反应，思索了会儿，自语道，和距离有关吗？
摸了下挂在耳垂处的憨憨，莱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不就是自己的练习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