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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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莫学院，204宿舍。
下午六点。
莱栖呆在房间里，已经脱离了那种悲伤的状态，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手边是一本古典的牛皮封面的书籍，《天启魔纹拆解与组合的可行性分析》。
这本笔记自莱栖带来就一直塞在行李箱的夹层之中，还好，校长等人并没有因莱栖的奇怪而翻找他的物品。
这是莱栖向艾利奥博复仇自信来源，就仅仅是自己破译的部分，其中埋藏着的秘密也足够震撼世界，更不要说那些更多的未曾破译的内容。
现在已经了解到了关于非凡者的事情，在莱栖的猜测中，深寒魔导师弗拉维安.林，至少拥有一个天启位阶的封号。
他的个人笔记，必定在非凡者世界中有难以想象的价值，甚至可以作为筹码请强者追杀艾利奥博，当然，要等自己接触到那种存在的时候，毕竟，就连校长也只是和艾利奥博同一层次。
拿出这本笔记，只是想与所知道的部分非凡者知识进行对照。
首先就是确定了扉页上那段话中的史诗，的确代表非凡者的第五个位阶，到了史诗位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利用这些文字，也就是说非凡者在史诗级可能会产生质变。
其次，某些难以理解的部分也瞬间明朗了。
其中有一句话：并非所有的序列都可以进行组合，由序列与封号决定。
内容的表述并是很清晰，但可以理解，毕竟同时信仰光明和黑暗之神，怎么想都感觉很奇怪。
虽然莱栖并没有非凡世界的经历，但魔法历史学课上介绍过诸神，这句话应该还存在另外一个层面的意思，不能共存的序列可能与封号有关，并不是绝对不能共存。
笔记中提到，天启魔纹的语言是最直接的语言，可以直接掌控自然之力，而其他语言只是间接性的撬动自然之力。
后面还论述了关于那种宏大，混乱，毁灭，磅礴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但还属于莱栖无法解析的内容。
看完书之后躺在床上，莱栖终于有时间感受自己在吟诵完那段咒术后的影响，自以前就有些奇怪，魔法学徒级别的精神力在书籍中记载的极限是42个单体炎柱，而自己的极限则达到了45个，当时只以为是数据不准确。
但现在的他有种感觉，自己可以释放超过六十个单体炎柱。
而这段时间，自己只做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那就是使用天启魔纹吟诵了一段咒语，然后无比恐怖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
也就是说使用天启魔纹诵念咒术可以增强精神力？
但一想到那恐怖的声音，而自己也两度接近死亡，还是没必要证实这个猜想了。
长叹了一口气，莱栖抬起右手放在眼前，手指上带三着枚戒指，宽大的银托，乳白色的宝石，将右手贴在心口，仿佛能感受到来自兰德与马纳多的心跳。
靠着这三枚戒指，他才勉强在那混乱的声音保持一丝理智，没有彻底堕落，最终等来了副校长的帮助。
哐哐哐~
敲门声响起，莱栖在拿出笔记前，就把门从内部反锁了。
将笔记重新塞到行李箱的夹层中，走到门前。
咔！锁扣解锁，打开房门。
是哈维老师，现在的他浑身尘土，黑色的夹杂着些许暗红色的短发，现在其中多了些银白色发丝，双眼通红，布满血丝，看到安全的莱栖后，有些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一个发自真心但很难看的笑容。
用着极其沙哑的声音说道：“陪老师吃些东西去吧！”
莱栖楞了一下，回道：“嗯！”
哈维在前，莱栖在后。
这个时间正是所有学生吃晚饭的时候，应该是十分热闹，但现在仿佛有一层黑色的丝绒遮掩，不止遮住了气氛，好似也遮住了天空，暮色都要更暗些。
莱栖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哈维，感觉他瞬间跨过中年步入老年，背影都有些佝偻。
“对不起！”
路途中，突然一个声音传入莱栖的耳朵，令他愣了下。
随后，莱栖用稍有些高昂的声音说道：“老师，您并没有做错什么，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避免。”
“没有任何一位同学会怨恨您。”
这些话也是说给莱栖自己听的。
自己选择活着的另外一个原因，不就是告诉艾利奥博自己的活的好好的，一个破坏了你计划的家伙，还活着，这是莱栖唯一能做的，向艾利奥博，无声的挑衅。
“谢谢！”
步入餐厅，莱栖被哈维直接带到了二楼，餐桌靠墙摆放，中间有栅格状的木板，分割成一个个的小隔间。
借着黄昏的余晖，两人选择了一个靠窗户的角落，哈维愣愣的望着楼下，那里是餐厅的正门，但少了很多熟悉的身影。
一份撒着欧芹叶的香煎鱼，一盘烤制的面包块，表面涂的黄油烤的十分焦脆，一杯掺加了酸奶的橙汁。
看了一会儿，哈维回过神来，切了块鱼肉放入口中，随后问道：“你知道非凡者吗”
莱栖平静的回道：“嗯”
哈维严肃的说道：“看来校长已经告诉你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这很危险。”
“就像我现在的状态！”
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自己衬衣最上的两颗扣子，胸前布满了红色的痕迹，像是在不断流动的岩浆。
哈维继续说道：“当你无法控制力量时，它就会控制你。”
“这只是一种表现。”
看着莱栖焦急与关心的神情，他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当我的情绪稳定下来，它就会消失了”
哈维用刀叉一直敲击着盘子，有些欲言又止。
随后才轻声说道：“所有同学的尸体都已经找回来了，明天上午送他们回家。”
说这句话时，哈维有些语无伦次，说了很多遍才完整明意。
“嗯”
莱栖这时才意识到为什么哈维老师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但那身上的尘土又是哪里来的。
气氛压抑无声。
待得晚饭吃完，哈维站起身来，走到一个靠墙的储物柜，打开其中一个格子，从中拿出一本术递给莱栖。
说道：“这是关于元素序列的基础介绍，先了解一下，有些准备。”，但哈维并没有说准备什么。
这本书并不是很厚，硬质封面上是大陆通用语言书写着这本书的名字——《感知》，这也是元素序列的启灵级封号。
哈维就势坐到了莱栖的对面，说道：“就在这里看吧！”，说罢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了。
莱栖会意，这本书是关于非凡者的，而这些知识是三年级课程的内容，自己的宿舍却是在一年级范围内，的确不适合在宿舍里看。
翻开书本，扉页右下角的署名是扎拉萨斯.奎因，第一位魔法师，同样也是第一位魔导师，下面还有一些修订者的署名。
魔法师只是一些用更加合理手段使用力量的一些人，任意序列的非凡者都可以成为魔法师，但元素序列能掌控更加多样化的元素之力，和更加敏锐的感知能力，而成为众多魔法师选择的主序列。
感知是元素序列的起始位阶。
拥有该封号，原先精神力的桎梏会被打破，精神力和感知能力增长为原先的三倍，而且会随着练习而逐步增加，直至下一个极限。
阵列与咒语的存在，也使得不是非凡者的人可以释放简单的魔法。
未经过魔法师学习的非凡者，在类似的能力上要比同层次的魔法师弱上很多，当然，这只是对类魔法能力的非凡者而言，战斗或特殊能力的非凡者有属于他们的方法。
献祭仪式的成功，要求献祭者拥有该封号的部分特质。
仪式只能帮助一个人完成从0.1到1的质变，无法做到从0到0.1的变化，它只是帮助你突破极限，而不是让你成为另外一个存在。
对于封号—感知而言，其要求就是感知到元素位面的存在，哪怕只有一瞬，在仪式中大概率会成功，强行举行仪式的话，失败与损失素材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魔法学徒阶段的练习就是为了锻炼感知能力。
再后面是一些关于感知练习或者感知技巧的内容，在多元素活性区域感知，能够更加容易感知到。
描述了元素位面在感知中的样子，那是由四种颜色混合而成的奇异画面，颜色分别代表火，风，水，土四种元素，相互糅合又泾渭分明，感知力越强，画面与颜色越清晰。
莱栖想象着这个画面，感到有些熟悉，自己好像看到过，就像是粘稠的颜料被搅和在一起，却又没有融合为其他颜色。
叩桌子的声音将莱栖从书本中的世界唤醒，哈维已经从桌子上起来了，精神状态明显好了不少。
“现在已经十点了，没有看完的话，明天再看吧！”
“谢谢老师，不用，已经看完了。”，然后合上书本将其递给哈维。
哈维接过书后，严肃的对莱栖说道：“那你应该知道要准备什么了，很多时候，失败就意味着死亡。”
“素材的话学院会提供一份，但需要你自己争取。”
“谢谢老师。”
莱栖这才意识到，校长所说的成为那个非凡者的机会是什么，是获得一份非凡素材的机会。
哈维起身整了整衣服后说道：“明晚吃饭时再来这里。”
“嗯”
走出餐厅，夜色与黑暗将莱栖吞噬，路旁的灯柱上挂着的煤油灯昏暗不定，莱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那片幽暗的森林。
深吸一口气，挥手释放了光系的照明术，拳头大小的光团出现在莱栖肩膀处，照亮了两米的范围。
疾步行走来到宿舍楼前，抬头望去，只有一楼和四楼能透过宿舍门上的窗户看到内部的灯光，而二楼与三楼昏暗无比。
再来到204宿舍前，打开房门，拧动门后的阀门，咔咔咔，煤气灯亮起，孤寂再次向莱栖袭来。
莫古索身受重伤，虽然已经并无大碍，但修养是必不可少的，现在应该被校长安置在某个房间内，由学校的仆从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