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魔法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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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一小群黑貂之后，森林外围的威胁已经很少了，也只有这群迅捷胆小的家伙能在安达卡大森林外围一直生存。
遇到些空旷的地上就骑上库南跑一段，狭窄的地方就牵着走，也不是不能把库南栓放到外面。
恐怕也没谁敢对挂着骑士卫队旗帜的它动手，但自己实验这么多炫酷的魔法总要找个人来见证一下。
二十多分钟后，莱栖已深入森林约两公里，这里是只有猎户会到来的地方了。
找了片靠近沼泽的区域，摘下裤腰上的怀表挂在库南脖子上，再将库南栓的稍稍远离着。
莱栖打算在家的这段时间练习自己所掌握的所有魔法，顺便探知一下自己的极限，每次释放魔法都会消耗自身的精神力。
但在学院内要极力隐藏，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轰~
一点火光闪现，随即膨胀至人头大小，向上迸发出一米多高的火焰，单体炎柱。
地处沼泽附近，空气潮湿，一发炎柱也只是烤焦了一片野草和几根藤曼，影响更大的反而是附近的飞鸟昆虫。
炎柱是低等级魔法中较为标准魔法，在一定时间内释放的数量越多，实力越强，释放的总量越多，精神力越强大，是一个很好的衡量魔法学徒实力与精神力的魔法。
一个，轰~，两个，轰~
炎柱的轰鸣声在这沼泽旁不断响起，连续释放了十个。
莱栖精神力依旧饱满，就是需要换个地方，附近的草地已经被烤干了，自己身后树的半个树冠也烤没了。
使用简单的土系法术平整固化下面前的道路，再靠沼泽那污秽的水潭近点，继续释放炎柱，火焰的轰鸣与爆破连续响起，此起彼伏。
到第四十个后，头脑有些发胀，已经出现精神力即将耗尽的迹象，莱栖预估这种状态下最多还能释放五个左右。
保存一些精神力以防备突发情况，莱栖来到库南旁边盘腿坐下，闭眼冥想，放空思维，只将关注力用来感受自身存在。
在二年级学长的高等魔法理论中提到过，魔法学徒的精神力上限约为42个单体炎柱，释放25个炎柱是学生晋升到三年级的标准之一。
而三年级的毕业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正式魔法师，正式魔法师如何定义对莱栖还是个谜，并且没有任何三年级学生会和其他人讨论此事。
精神力达到上限，即便是再多的练习也很难再有增长，下面就要把练习的重点转向对魔法的控制力。
控制力的衡量标准是对于列的掌控，对于魔法阵图符号的精准排列，空间排列，甚至是动态排列，正式魔法师的高位魔法阵图，无一例外都是依靠动态排列完成的复杂且宏大的效果。
静态魔法只需要平面符文排列，对于特殊路径的魔法需要空间排列，在释放后对其进行控制就需要动态排布，带人飞行的掠风术就是最好的例子。
盘坐了一个小时左右，精神力状态恢复，站起来稍微活动下僵硬的身体。
风矢是极其考验控制力的魔法，其基础魔法阵图符号只有五个，风元素，汇聚，旋转，触发和对应路径。
将其释放出去的确不难，但要绕过障碍物命中目标就需要极高的控制力，要使用到空间排布甚至动态排布。
丝缕清风拂过，风源在莱栖面前，能感到一团透明的风正在汇聚并伴随着旋转，绕过面前的树击中后面的目标，需要两个路径符号，并配合精神力感知。
咻~
风矢飞出，路径符文的控制出现问题，怼到了面前的树上，一个拇指大小的坑洞出现。
一次，两次...第十五次时，风矢成功绕过树，第四十次风矢第一次击中设置的目标...
直到第一百三十二次才能保持较高的命中率。
精神力虽然还比较饱满，但状态已经十分疲劳。
稍微坐下休息一会儿，招招手，库南探下头舔了舔莱栖的脸，伸手摘下怀表，现在时间是十点四十分。
借着阳光在树荫间投下的光斑确定方向。
一人一马又漫步向南方，向森林外走去。
四十分钟后，纵马来到普里斯城北门，北门相比东门更加雄壮，毕竟这里是正对安达卡大森林的，城楼之上几十架强弩不知射杀了多少来犯的魔兽。
在城门旁下马，除了卫城骑兵，其他人一律不得纵马街道内纵马。
牵着库南来到北门营队外。
莱栖高喊道：“德文叔叔，我来蹭饭了。”
德文是位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看到库南的瞬间双眼放光，说道：
“库南，那老家伙竟然把这个借给你了！”
边抚摸着库南的大马头边说道：“漂亮，太漂亮了！”，完全忽视了莱栖的存在。
莱栖提醒道：“我是来蹭饭的。”
德文不耐烦的摆手说道：“现在还没开饭，等会你喊塞恩。”
这库南，比伯可是宝贝的很，平时摸都不给摸，现在栽到自己手里了，自己，一定，要摸个够。
塞恩.贝奇是德文的儿子，在两年前也就是十六岁时加入了护城卫队。
“他来北门轮值了？”，莱栖惊喜的声音中夹着一丝诧异。
每个普里斯城的新兵都要在各个城门轮值，熟悉各营队情况。
指了指北侧的城墙道：“现在应该在城楼上。”
接着又说道：“对了，你先去附近转会，要是他刚才没看到你进来，我饶不了他。”
看着对库南爱不释手的德文问道：“额...这库南”
“还能不还给你吗，我带它去吃些草料。”，说罢牵着库南走进城门旁的营队。
唉~
漫步在北门区的街道之上。
相比东门少了一些繁华，多了许多凶悍狂野之气，城内冒险者，佣兵和一些收购魔兽素材的商人都住在这附近。
这里的行人大都穿着粗布衣裳，行色匆匆，他们每月工作的收入可能只有十几枚银币，一家人挤在租来的屋子里，每层楼可能只有一间公用的盥洗室。
两边的街道都是些老旧的建筑，那些垃圾随意被堆在巷口，佣兵酒馆，铁匠作坊，还有那些廉价的宾馆，一晚上只需要两枚铜锄头，当然，其中的空间也只有两张床这么大。
佣兵大都穿着沉旧的皮甲，或披着带兜帽的长袍，拿着劣质的，甚至带有破伤风增益的长剑，与东门区完全就像两个世界，更不要说和魔法学院做比较。
随手拍开一个妄图偷自己腰间怀表的手，莱栖接近魔法学徒极限的精神力，还不至于被一个普通人靠近而不自知，更何况他怀着一丝敌意。
那是一个孩子，约莫八九岁的年纪，破旧的亚麻上衣沾染着不明的黄色液体，杂乱的头发绝对是苍蝇们最好的住所，脸上灰扑扑的，眼中满是对食物的渴望。
这些孩子在北门区还有很多，那些随遇而安的冒险者会尽心尽力的抚养孩子？
他们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可能明天，可能今天，就会死在某个魔兽，乃至于同伴的手中，而那些因为冲动留下的孩子，只有流浪一途。
原本这些孩子都应该被赶出去，在城外找地方自生自灭，埃利诺阻止了卫队这么做，这样他们还能在屋檐下，在巷道中度过一个个寒冷的夜晚，在垃圾桶，在下水道中找到果脯的食物。
即便波莉姐姐的编织工厂每天都会组织救济像他们这样的人，但流浪的孩童一直在增加，无论是埃利诺，波莉，还是莱栖都无能为力。
拽住想要逃跑的他，那孩子一直在挣脱，莱栖只得蹲下平视着他，露出自认为比较和蔼的微笑。
莱栖问道：“你为什么不去哈尼编织厂寻求帮助。”
哈尼编织场正是波莉所创办的，用了家里马儿的名字。
平静下来的孩子停止了挣扎，声音充满怯懦说道：“利顿先生不会允许我们离开北门”
在说到利顿时，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发出颤抖。
总会有人想办法抓住“商机”，驱使那些半大的孩子去偷窃，却只肯付给孩子们一块又干又硬的黑面包。
莱栖平静的说道：“我带你离开，你可以去哈尼编织场寻求帮助。”
自己的父亲埃利诺处置过不少那样的人渣，但屡禁不止，毕竟这可是无成本的“生意”。
孩子的眼睛中充满了惊喜，但随即黯然说道：“但利顿先生...”
莱栖回道：“没事”
随即继续道：“你应该有其他的同伴，我会在北门等你们。”
然后又递给那孩子几枚铜币，这已经足够他们吃上一顿了。
自己也到了该吃饭的时候...
时间差不多了，漫步回到城门处，有个少年正在那儿等着。
敦厚的身材，肤色黝黑，穿着整齐的皮甲，只有些许地方嵌着金属，朴素的面庞因为看到莱栖而露出笑容。
莱栖故意似的左右打量塞恩的双手，说道：“我的饭呢！”
塞恩的声音憨厚沉稳：“等会，我去给你拿。”
非军队人员是不能进入军营内的，就是将军之子的莱栖也不会打破这个规矩。
塞恩再出来时带了张桌子和两个木椅，索性在城门边吃饭了。
打趣的问道：“被学院辞退了？”
“怎么会，而且我已经学会了魔法。”
塞恩有些不相信：“是吗？”
“这里人多眼杂，不适合展示。”
“那我就不信。”
“你...”
塞恩很沉很稳，即便是开玩笑也完全感受不到笑意。
......
吃饱喝足，莱栖说道:“等会请你帮个忙”
“好，我下午在城门值班.”
“谢谢!”
塞恩拿起桌椅与餐具班回军营。
莱栖依靠在城墙边，打开怀表又啪的合上，塞恩站城门内，两人隔着一个墙角。
塞恩不是爱说话的人.
可能这就是朋友，我知道你在，你知道我在就够了。
半个小时过后，那男孩带着三个小孩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往这边走来。
突然间，这男孩看到一个方向后露出恐惧的神色，让其他三个孩子往回走，自己则抬起头看向莱栖。
人群中的他，站在那里，眼角通红，用力的绷紧了面庞让自己不哭出来。
莱栖笑着走过去对他说道：“没事！”
“草，我还以为是哪个英雄好汉，原来是个屁大的孩子。”
自己左手边走来的应该就是所谓的利顿先生了吧。
身材还算是高大，满身酒气，开襟的上衣露出胸膛，想展露自己的肌肉，却只让人感到滑稽。
利顿双手交叉发出咯吱声，说道：“我不管你是哪家的公子，现在走还来得及。”
旁边的孩子则死死拽着莱栖的衣角。
嘭~
莱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拳头带着风声已经将他打倒在地。
在莱栖刚一离开时，塞恩就注意到，并跟过来了。
对着塞恩笑了声，说道：“谢了！”
然后拉着身旁的男孩往回走找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