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奶汪小鲜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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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新的一年中, 乐团中仍然还有人对舒颜展开追求。
既在私下里送她昂贵的生日礼物, 又说想请她单独吃饭, 心思昭然若揭。
舒颜皱眉通通拒绝：“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是有男朋友的。而且我们乐团的人应该也都见过他才对。”
从那次开始, 每回遇到结束时间比较晚的演出, 西越都一定会来接她, 时不时就会和乐团的人打个照面。
然而对方心中明显咽不下这口气：“是，我确实是见过。可是舒颜, 你的所谓男朋友，在每次我们演出完以后，都只能打出租车来接你。”
“你是一个气质很脱俗的姑娘, 轻灵缥缈，身上似乎有道不尽的忧伤故事，不染尘间喧嚣, 每当你在台上拉琴的时候, 简直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可在台下呢？明明之前演奏的琴声还飘在耳边，但你却已经被迫脱离优雅。”
“你绝不应该被现实这么打磨, 并且在几年后彻底沦为平庸。舒颜，想想这样的生活, 你会甘心吗？”
“你的人生，应该除了享受音乐再无其他，不受任何物质条件的约束与摧残。”
舒颜差点被气笑了。
站在她对面的这个人家境还不错, 和西越同样的年纪, 他却在家里的支持下早就已经买房买车, 出行都是开车代步，经常在乐团里炫耀他的新奢侈品。
可那又怎么样呢？她和西越步入社会不久，又从来不向父母求助，这样他们能够在保有生活品质的前提下，还每个月都有盈余攒下钱来已经很不容易。
何况西越的画室最近展势头出乎预料的好，因为小清新的环境和他出众的画技，口口相传竟然在市里传出了一定名气，慕名而来体验的人很多，已经快成为网红画室。
或许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其中简西越的长相也确实加了分。还有他在指导学员时，那与不羁外貌形成鲜明反差萌的充足耐心——不管是面对零基础的成人，还是懵懂的小孩子，他都可以做到让他们充分感受绘画的乐趣。
这样充满了希望的生活已经十分令人开心。
她没兴趣做对方口中所描述的那种被关在金丝笼里，只为保有忧郁气质的观赏品。如果和西越在一起，沾染上正常生活中那些该有的温馨与鲜活就是变得庸俗，那她衷心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这样庸俗下去。
舒颜一点都不喜欢那些被强安在自己身上的形容词，那不是在夸她，而是在夸赞她之前经历的那些糟糕变故。
“抱歉，我并不觉得打出租车有什么不好的，这算什么物质上的约束与摧残？不管什么方式，只要是他来接我，我就很高兴。”
“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好。我的人生和选择，也并不需要你来操心。”
说完以后，舒颜看也不看他，收拾好心情回家。
今天可是她的生日，西越很早之前就神神秘秘的说要给她准备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礼物，也不知道那究竟会是什么，她真的很期待。
***
但舒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她会面对这样的场景。
在丰盛菜肴和精致蛋糕旁，简西越笔直笔直的站着，面对坐着的她神情十分紧张，就像是将被检查工作，又像是要对她进行严肃汇报。
他哑着声音轻唤：“颜颜。”
舒颜情不自禁被他感染，也变得紧张起来：“怎么了？”
“是这样的。”简西越局促到气都有点喘不匀，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今年……今年画室的情况很不错，净盈利越来越好。”
舒颜迟疑点头，心中十分不解，西越这是想让她夸他吗？
她犹豫出声：“嗯，是呀，特别好啊。”
于是简西越就像是受到了鼓励一样，语速开始变快了。
“还有，从去年开始，便有不少人来找我定画，价格给的也都还可以。”
“然后我之前参加比赛获奖又拿去参展的画，也被人看中买走，连带着还卖出了同系列的其他几幅。”
他深呼吸一下，终于切入正题：“我想说的就是，我终于挣下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然后再加上以前的存款……我找到房东，买下了我们现在租的这个房子。”
“我想拿它送你当做生日礼物。”
“抱歉，我知道这里面积不大，也不是新房。但是这里每一处都是我们心怀期待亲手布置的，我们在这儿度过了相恋以来的所有时光，这房子中有我们满满的回忆，对我来说，我在这里找到了家的感觉。”
“颜颜，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们肯定会有更大更好的房子，会有车，会有一切该有的东西，这只是一个开始，绝不是最终成果。”
“但至少现在，在这个城市，我们有了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安身之地。”
说完以后，他忐忑的等待着舒颜的反应。
她看起来有些想哭，却又有些想笑，于是最后她眼睛中啪嗒啪嗒掉下眼泪来，唇角却是高高扬起的。
“西越，谢谢你。我特别高兴，真的特别高兴，这是我所得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没有之一。”
她说话还带有鼻音：“还有，我也觉得，这就是我们的家。”
舒颜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下午那个胡说八道的傻子。
生活的打磨？不，她感受到的只有如今人生对她的馈赠。
简西越鼓起勇气，又拿出了一个众所周知其意义的绒布小盒子。
他眼含希冀的请求：“颜颜，那你愿意与我共度一生吗？”
这就是要求婚了。
舒颜紧紧抿着唇，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她无措的看着简西越：“可是西越，我现在只是有所好转，离彻底接受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万一，万一功亏一篑呢？
“可这就已经很好了，是预料之外的惊喜。”简西越努力说服她，“颜颜，我想和你结婚。我想成为你的丈夫，也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我们可以真的成为一个家庭。”
舒颜轻声问他：“那孩子呢？”
简西越眨巴眨巴眼睛：“孩子？”
“唔，有孩子和没孩子是两种活法，都挺好的。但显然后一种更自由呀。”
“再说了，万一有孩子我们教不好呢？要是教出个熊孩子那就更不省心了。”
“颜颜你不要担心这个，别受我妈影响，我觉得人这一辈子不是必须有孩子……”
但是舒颜看着这样努力解释的简西越，却轻声打断了他：“可是我希望有。”
“嗯？”
“西越，不要笑话我呀。”舒颜的语气中带了些许自嘲。
“我从很早很早以前就想过的，要是以后我有幸有了宝宝，我一定要把她捧在手心。我要做最好的妈妈，给她最好的家庭环境和最幸福的童年，让她感受到充分的爱意。”
简西越被噎住了，但他很坚强的迅速接上了话题：“那颜颜你放心，她也一定会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把她和她妈妈一起当做最最重要的宝物疼惜，让她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长大。”
咳，论调整心态，他超快的。
一瞬间俞婉嘉觉得自己比提出这个要求的简西越还要更紧张的多，她不由自主的散思维，想到等西越见了自己父母，是不是接下来就要轮到自己去见西越的亲人们了？
——虽然平日里在西越的讲述中，他们都是性格很好很容易相处的人，可他们会对她感到满意吗？
在俞婉嘉走神时，简西越声音闷闷的说道：“可我觉得并不快啊。”
他沉默一瞬，又努力装作善解人意的模样改口：“嗯，不过既然你这样觉得，那这件事以后再说也行，正好可以让我多做点准备，也挺好的。”
俞婉嘉顿时哭笑不得，这家伙口是心非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明显的不得了。
她主动凑近简西越：“你好像有点失落。”
简西越嘴硬：“没有的事。”
“我不信。”
“……好吧，我承认是有点。”简西越被俞婉嘉看着，憋不出谎话来，偏过头不看她，很惆怅的叹口气，“我在想我是不是很拿不出手，所以你都不想带我去见伯父伯母。”
俞婉嘉被逗乐了，刚才乱七八糟的一堆想法果断被她扔到脑后。她笑眯眯开口，语调甜糯轻软：“才没有，我的男朋友长得好看又勤奋工作，还对我那么温柔体贴，特别特别拿得出手。”
和西越在一起以后，她觉得自己别的地方没有长进，倒是甜言蜜语的实力变得厉害太多，要是放在以前，打死她都想不到自己会一点不脸红的说出这些话来。没办法，顺毛这种事情也是会熟能生巧的，虽然她觉得自己其实也有乐在其中。
突如其来收获了一堆夸奖，简西越努力做出平静模样：“哎，其实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啊。”可惜咧开的嘴角出卖了他。
俞婉嘉笑着挽过简西越的手：“不，我确认有的。”
“说好啦，那天来我家吃午饭吧，我爸妈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
俞父的公司其实也是计算机相关领域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让俞婉嘉去学这个专业。于是等俞婉嘉将简西越介绍给自己家人之后，俞父并没有被简西越的家世吸引走注意力，反倒是因为他手中的那个软件公司而面露惊讶。
“我记得，那个最近很成功的软件就是你们公司研出来的没错吧？”
简西越面容羞涩的点头，没想到自己竟然还平白多了一个加分项。
而待到听说简西越不仅仅是公司管理者，更是项目团队在研过程中的主创人员时，俞父就更欣赏简西越了：“不错不错，年轻人厉害，有想法又有干劲。”
这样的人，哪怕是不依靠家里，也肯定是会有所成就的。
俞婉嘉这才知道，原来西越有这么厉害。而西越能够得到自家爸爸的肯定，更是让她感到高兴。
俞父和简西越两个人一直相谈甚欢。好不容易等从见到人才和欣赏后辈的热情中冷静下来后，俞父才一拍脑袋，自己刚才的表现不行啊？说好的审查和考验呢？怎么自己全在夸他，而且说得全是其他方面的事情？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准岳父该有的行为。
俞母也私下里说他：“老俞你傻了不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这可是嘉嘉带男朋友第一次上门，让我们把把关，结果呢？你总是扯那些没用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么不遗余力偏题，是想蹭人家的东风，将来也分一碗汤喝呢。”
“幸亏我看人家小简应该不是那样心思狭隘的人。”
经过刚才那顿饭，俞母对简西越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虽然老俞抽风一直拉着小简说个不停，但是小简也一直没有冷落她，最关键的是，还不忘帮嘉嘉剥螃蟹剥虾，嘉嘉爱吃什么也都一清二楚，当真是仔细又耐心，是个周全孩子。
之前她还担心小简家境太好，女儿会吃亏，心有退缩。毕竟嘉嘉原本只说她是和大学同学谈恋爱，他们根本没想到对方家庭条件那么好，衬得他们家赖以生存的小公司显得那么不值一提。现在她倒是安心不少。最主要是小情侣对视间，那种心有灵犀默契一笑的样子是骗不了人的。
俞父越想越愧疚，生怕简西越只是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存有看法，看轻了自家女儿，于是悄悄找到俞婉嘉，让她一会儿送简西越离开时，私下里给他解释一下。
倒不是怕了简西越，只不过这是女儿的心上人，他肯定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使两个人之间生出嫌隙。
俞婉嘉无奈，虽然觉得西越肯定不会误会，但拗不过俞父，只好简单给简西越提了一句，说自家父亲表现的那么热情高兴，绝不是攀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