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国子监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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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碟司卢同所住的烟雨台下方有一条密道,密道通向了禹王府。
禹王李恒换了常服,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心神不宁。
咚咚咚——咚……咚!
墙壁上传来三短两长的闷响。
禹王将手按在墙壁上凸起的位置。
咔咔咔!
墙壁后传来一阵的机阔启动的声音。
博古架从中间裂开,墙壁上出现一道门,卢同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披着一块毯子走了出来。
“亚父!”
禹王躬身作揖,喊了一声亚父。
可见两人关系不一般。
亚父是仅次于父亲的称呼,先皇在登基前,卢同那时候还不是太监。
他与先皇的关系非常密切。
后来。
先皇登基,卢同家小遭政敌毁灭性打击,心灰意冷之下,甘愿进宫做了太监,潜心习武,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先皇驾崩之后,太子登基,年号嘉佑。
嘉佑二年,原本垂帘听政的皇后武氏突然发难,逼嘉佑帝退位,自己登上了皇位。
彼时。
卢同手中的权力被架空,正在闭关修炼。
出关之后,朝堂大局已定。
卢同晋升武道二品不灭霸体境,女皇为了稳定朝局,亲自出面请卢同出山,组建密碟司,与同时二品术士的司天监作为联动,为新皇效力。
有了司天监和密碟司的联动,女皇的皇位算是暂时稳住了。
可是。
历史上从未有过女子称帝者,这在民间掀起轩然大波,多股势力为了恢复大乾李家国号成立了反武联盟。
青衣社无疑是最大一股势力,已经逐渐渗透到了朝堂之上。
而在暗处。
卢同联合先皇硕果仅存的禹王也在做着迎回嘉佑皇帝的努力。
其实。
许默言就是卢同准备培植的人才,看似献炸药效忠新皇,实则是舍车保帅的手段而已。
这是卢同在朝堂上博弈的结果。
要不然。
许默言早就被女皇已嘉佑同党处理了。
毕竟。
上位者总是本着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
卢同像回到了自己家,来到桌案旁,坐了下去,一只腿支起,把一块牛肉扔进嘴里,大口咀嚼。
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此时的他,和平时不怒自威、高高在上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更像是一个老顽童。
“过来坐,陪我喝两杯。”
在外人面前,他是禹王。
此时。
他就是儿子。
禹王也不计较,心甘情愿的喊他一声亚父。
禹王赤脚盘腿坐下,端起一杯,仰头倒进喉咙里,问道:“亚父,密碟司里新来了一位金牌白役?”
卢同一愣神,咀嚼的腮帮子停了一下,道:“以前是个小捕快,人很机灵,会制作火药,还吟得一首好诗,是我在书院夫子面前扣下的。”
他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又道:“我查过了,身家清白,其父乃金吾卫兵曹,女皇登基时死了。”
禹王就是想问他的身世,想了解他是否是大哥的马前卒。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亚父这是在招揽人才为己用。
此等人才如果被皇母所用,迟早会是一大劲敌。
要么用。
要么杀。
卢同叹息了一声。
禹王皱眉问道:“亚父何故叹息?”
“此子非凡品,可惜只有三个月可活了。”
“哦?”
禹王表现出一副急于知道原因的迫切表情。
往嘴里丢了几颗花生米,准备听故事。
卢同将许默言的遭遇说了一遍。
禹王哑然。
此时。
他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寄生。
寄生的意思,就是原主人已经死了,有残存灵识寄生在新死的尸体上的一种行为。
据亚父的描述,非常符合这一特征。
或许。
他自话自说自己修炼了截教道术才堪堪保命的事情,他不敢苟同。
既然已经重生,为何只能活三个月呢?
为何还要定神丹来续命呢?
爱钻牛角尖算学之王,生性多疑,符合皇族吃饭前都要拿银针试毒的一贯作风。
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既然同为一个阵营,往后会有大量的时间交往。
观察之后再说吧。
父子两人聊了很多,直至深夜,卢同进入暗道,原路返回。
……
次日。
许默言来到密碟司与冯天奇、崔怀会合。
点卯结束之后,就去巡街。
中午照例在勾栏吃了午饭,勾栏三贱客迈着王八步,一边剔着牙返回神秀堂休息室。
密碟司有午休制度,这一点很人性化。
回到神秀堂。
许默言被卢同传唤。
最近很得宠啊……一边想一边小跑着来到烟雨台,通传之后,上了二楼,在茶室见到一身黑袍的卢同。
梁立东脸色煞白的站在凭栏处……嗯,好像他的脸就是那么白,应该是一种病,改天帮他瞧瞧。
而他总是保持手按枪柄的姿势耍帅。
那本是老子装逼用的姿势,被他一直占用着,我要是在用的话,就有抄袭之嫌啊。
卢同指了指对面椅子:“坐吧,自己倒茶。”
而后训诫:“当值时不能喝酒,下不为例。”
说着,将一份卷宗推了过来。
“国子监祭酒魏方平跟我来要你,你考虑一下,给我答复。”
许默言瞥了一眼卷宗,自顾自己的倒了一杯茶,一口喝掉,站起身作揖道:“卢公,卑职下午还要去巡街,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
“不看一下?”
“没有必要!”
“你回来!”
卢同没想到他这个夯货一言不合就要离开。
让他的试探没有起到一点效果。
许默言烦透了没完没了的试探,多少带着点情绪。
卢同端着茶杯的手,腾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卷宗,道:“你先不着急拒绝,老夫倒认为是一件好事。”
老银币心里想让我去……不早说。
许默言重新坐下,抽出卷宗,细细读了起来。
国子监只是邀请他参加此次的科举考试,并且有意无意的提到了那位女皇。
“怎么样?下午去一趟国子监,证身,领取凭证,这是入仕途的一个好机会啊!”
老子不想去……许默言收起卷宗:“遵命!”
遵命这个词充分体现出了他这是奉命科考,并不是自己自发的行为。
也不能是自发行为,提携之恩好比从龙之功,不管以后混到什么位置,你们两永远是绑定的一个整体。
况且。
朝廷只是借科考的机会,获取他的天地才气,为大乾增加国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