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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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交往中，威廉·帕尔曾因伊莎贝尔的好奇讲述过很多关于他的家族的祖先的事迹。诸如他的祖先是什么时候出生在法兰德斯的冈特(在今尼德兰王国/荷兰王国境内根特)，又为什么会被称为“冈特的约翰”（当时贵族往往依据出生地作为称呼)。

还有他的祖先在与法兰西王国进行的王位争夺战(英法百年战争)中极为英勇地作战，除军事才干外，也是一名能干的外交官。曾于哪年哪月，在什么地方与苏格兰缔结和平协议。又在哪年哪月，在什么地方与兰开斯特公爵的女儿兼继承人结婚，从此开创出兰开斯特王朝等伟大事迹。

威廉·帕尔原本不想大肆讲述他的祖先的这些被世人永远记住的事迹。兴许是宫廷大臣诺福克公爵三世的长子萨里伯爵的行径（总是炫耀自己曾是王室后裔）警醒了他，他认为这样四处宣扬自己是王室后裔的行径可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只是因为里普利女子爵伊莎贝尔·沃尔顿不是一般的贵族女性，自己和她又有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是他目前最喜爱和最想得到的贵族女性（假如威廉没有先与伊莎贝尔结识，此时他的情人应该是凯瑟琳王后的未婚侍女伊丽莎白·布鲁克）。所以，他才会在与伊莎贝尔单独相处时讲述一些200年的几个王朝之前的事。

此时此刻，伊莎贝尔对威廉的不努力、不上进的想法及行为感到不满，希望威廉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及她的辅助改变目前的状况。再者，威廉在面对自己的妻子的丑闻时所采取的妥协退让的态度，也让伊莎贝尔变得有些愤慨起来。

刚一说完又如连珠炮般诉说起来，“威廉，你曾对我说过，你的祖先有着卓越的军事才能和优秀的外交技巧，后来还成为年幼的理查二世（金雀花王朝的最后一位君主）的宫廷摄政官。和你的祖先相比，我没有在你的身上看到这些可以让人赞颂的事务。”

埃塞克斯伯爵放下手中的护手刺剑，眼神变得有些黯淡起来，“是的，我的祖先的长子开创了兰开斯特王朝（亨利四世，兰开斯特王朝的第一位君主）。只是…只是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现在，也永远不可能再回到兰开斯特王朝。”

“即使不谈你的祖先兰开斯特公爵，那么你应该还记得公爵的长子亨利四世是一位怎样的君主。你也曾说起过，亨利四世是一位身体强壮、骑士技艺超群的，虔诚、博学、健谈和擅长音乐的伟大君主。”伊莎贝尔不厌其烦地讲述着，说到最后抛出了一句足以让所有男性贵族迸发出男子气概的话，“威廉·帕尔，尊贵的埃塞克斯勋爵，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早就用你手中的剑把自己送上天国了。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颜面来面对居住在天国里的你的祖先？”

“伊莎贝尔，我…我不想和你争辩这些。”威廉已经被她气得脸色也开始有了一些变化，却依然保持着贵族的矜持与冷漠。

“很好，既然你不想和我争辩，那么就用你的剑来教训我一顿。或许，你可以用你的剑让我永远闭上这张嘴。”伊莎贝尔冷笑起来，慢慢放下抱在胸前的双臂走到对方的面前。

直到她走到距离对方很近的地方时，威廉依旧没有举起握住护手刺剑的右臂，只是有些怯弱地注视着她的双眼，“如果是别的贵族，我会勇敢地举起手中的剑。可是，你…你是伊莎贝尔·沃尔顿，我所认识的最特别的一位贵族女性。”

伊莎贝尔冷眼注视着他，“你让你的祖先品尝到了羞愧，耻辱和懦弱等等不配成为一位骑士的滋味。威廉，你也没有哪怕只有一点点的资格成为一位尊贵的伯爵！”

“够了！伊莎贝尔，如果你再说下去，我…我会不顾及我们的情谊……”

“嗯，说啊。告诉我，你会对我怎么样？？”

威廉感觉到自己仿佛快要被激怒了，却还在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伊莎贝尔背着双手，冷眼看了看对方手中的佩剑，冷笑着说道：“现在，我会立即派人告诉普利茅斯的官员和商人，我要和你决斗！”

接着，又一如既往的平静地说道：“如果你拒绝与我决斗，我相信宫廷里的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一个懦弱的浑蛋！一个永远是杂种（冈特的约翰的曾孙——亨利六世被推翻后，他的一个私生子的后代亨利七世又重新夺取了王位，建立了都铎王朝）的后代！”

当听到“杂种”一词时，威廉·帕尔终于彻底被激怒了。突然抬起右手臂，挥动手中的佩剑不计后果的照着伊莎贝尔左侧颈部斜着劈了下去。如同闪电和石火一般，只见背着双手的伊莎贝尔陡然向左侧一避让，来了个360度转身躲开了对方的砍劈。

当她站在对方身体右侧时，没有采取任何一种反击，依然平静地说了句，“继续。”

威廉收回手臂，转过身来再次面对着对方时，伊莎贝尔又冷冷地说着，“现在，我就是你的妻子，用你的剑来杀了我！”

威廉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抬起手臂平端着护手刺剑将剑尖指向伊莎贝尔，咬了咬牙说道：“很好，我答应和你决斗！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伊莎贝尔背着双手转了个身，用侧面面对着对方点了下头，“说吧。”

“决斗的结果，不是以杀了对方而结束。”

“很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