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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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皇家图书馆。
穆拉丁和布莱恩等矮人一早就已经乘矿道地铁离去，而克劳迪娅喂完两个小宝贝，打算来图书馆自己专属的房间看会书，但她刚一推开门，发现房间里已经有一个人了。
“瓦里安，你怎么也在？”克劳迪娅惊喜道，她可知道瓦里安并不喜欢来图书馆看书的。
“上午公务不多，正好来你这个房间陪下你，一会也好顺便召见哈里森。”
“哈里森？”克劳迪娅更惊讶了，“瓦里安，你也对考古感兴趣么？”
瓦里安解释道：“不是的，哈里森此行去北裂境除了考古外，还绘制了详细的地图，并标明了大部分势力分布以及他们的倾向，或许这会对我们对抗巫妖王有所帮助。”
克劳迪娅听后也来了兴趣：“那我陪你一起召见吧，我也想了解下北裂境的现状。”
瓦里安自然答应了下来，并和克劳迪娅一同召见了哈里森，哈里森及其助手呈上了一幅幅绘制精美的地图，并讲解起了当地地形、势力以及人文，值得一提的是，哈里森等人此行探险并未探索完整个北裂境版图。
索拉查盆地有着巨大的魔法屏障，探险队无法进入，而在冰冠城川，探险队面对数十万计的亡灵和巨大钢铁城墙也实在无能为力，在风暴峭壁，探险队则是因为找到穆拉丁急于返回的原因，暂时中断了探索，其余包括被北风苔原的考达拉、龙骨荒野诸多巨龙圣地等地的巨龙们也不允许凡人们的靠近，所以目前北裂境仍有诸多迷雾笼罩。
“冰冠城川有多少亡灵？”瓦里安关切问道。
“单单就我们看到的地方，就很多很多，无边无际，我们无法估算出城墙内的亡灵数量，但保守估计也得十万以上，”哈里森低声道，“那里有着巨大的钢铁要塞和钢铁城墙，城墙高二十米，通通由钢铁铸就，冰龙和石像鬼日夜在天空中盘旋，四五米高的巨大的骸骨巨人穿戴者钢铁重甲和钢铁重剑日夜巡逻，还有大片两米多高穿着盔甲的维库人僵尸和骷髅兵……。”
克劳迪娅听得心中发寒，瓦里安也面色严峻惊声道：“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敌人？你们会不会看错了？而且天灾军团哪来的这么多钢铁？北裂境到处都是冻土！”
哈里森耐心解释道：“陛下，北裂境很多地域都极度寒冷，尸骨终年不腐，我们曾经见过太多正在挖掘尸骨的天灾军士兵了，而至于第二个问题，我的描述刚刚可能有一定错误，巫妖王使用的并非是钢铁，而是一种邪性的金属，我们称之为萨隆邪铁，维克多，将金属样本拿出来。”
哈里森接过助手送来的两种金属样本，呈现给瓦里安和克劳迪娅，并一一介绍道：“这种是钴矿石，可以用于熔炼合金，极大增加零件或武器的耐磨性和韧性，是我们此次探索中发现的最珍贵的矿产。”
“至于这种就是萨隆邪铁，萨隆是当地人对这种矿石的称呼，而邪铁则是因为这种矿石透着邪性，探险队曾有数个成员接触这种金属后变得疯狂，但对高手似乎没太多影响，这种金属冶炼温度比较低，而硬度和铁差不多。”
“虽然北裂境到处都是冻土，但萨隆邪铁在北裂境地表到处都是，天灾军团的亡灵是最好的奴隶，亡灵可以无需酬劳和粮食，可以不用休息的一直工作下去，所以天灾军团是可以做到大量冶炼萨隆邪铁使用的。”
瓦里安用手测试过萨隆邪铁硬度后放到一旁，皱眉道：“这种金属真是帮了巫妖王大忙啊，还好巫妖王从去年开始就似乎出了问题，不然我们在西瘟疫之地的进攻肯定就没这么顺利了。”
克劳迪娅也拿起萨隆矿石仔细观察起来，她的双眼泛起了越来越浓郁的银色，这块金属矿石的原貌很快在解析之眼下现了原形，这哪是什么金属，这分明是一团凝固的血液，而且是还活着的血液！
克劳迪娅握住矿石的手臂猛地颤了下就想丢掉，瓦里安注意到了克劳迪娅的表现，连忙问：“怎么了？你感到不舒服么？”
“没事，我已经明白那些矮人为什么会发疯了，这应该就是北裂境地下那个囚犯的血液，而且这团血液还活着，所以他们才会疯狂，哈里森，你还有多余的矿石么？取一小块我给你们演示下就明白了。”
“这是怪物的血液？”哈里森有些不可置信，这哪里长得像血液了？但他还是取了一小块矿石给克劳迪娅，这种东西在北裂境到处都是，所以此次探索队弄了不少。
克劳迪娅接过矿石，从瓦里安那里拿了把匕首割破手指将自己血一滴滴滴落在了矿石上，只见她的血落在矿石上的第一瞬间就从红色变成金色并沸腾了起来，而矿石也在受了刺激后扭曲融化成一团黑色液体，两种血液战成一团，空气中开始响起若有若无的恐怖呢喃，直欲把人逼疯。
房中几人都是心智极为坚定，自然不受影响，面对那团黑色液体，哈里森头皮发麻道：“原来这才是这种金属的原貌，真难相信我还曾带过一段时间萨隆矿石制作的肩甲，我一定要将这个消息尽快报备我们的矮人同胞才行。”
“这种东西，看起来倒真适合天灾军团那堆怪物。”瓦里安也苦笑道，他再次明白了那个囚犯的可怕之处。
“亡灵不清楚会不会受影响，但我们的高手用久了这种金属应该也会受影响，”克劳迪娅给自己释放了治疗术，又拿过钴矿石用解析之眼看了一遍，对两人说：“而这种矿石没有任何问题。”
哈里森松了口气，随后的时间里，哈里森开始为另外两人粗略解释起各地的势力来，并结合他助手素描而成的生物图样，介绍了大量北裂境动物和智慧物种，包括海象人、维库人、尼鲁布人、霜巨魔、霜矮人、耗牛人等等。
其中维库人引起了瓦里安的注意，根据哈里森的说法，维库人分为很多只，而且对探险队态度也不同，探险队曾经和灰熊丘陵沃德伦部族进行过友好交易，而嚎风峡湾的掠龙氏族似乎已经投靠巫妖王了。
在哈里森介绍完毕后，瓦里安赞赏了哈里森的行动，并当场许诺会册封哈里森为爵士来表彰他此行的功绩，哈里森自然感激不已，在哈里森离去后，瓦里安问克劳迪娅：
“我有一个想法，我们有没有可能用沃德伦部族急需的钢制盔甲武器换取钴矿石，通过贸易建立友谊，拉拢他们站在我们这一边，让他们统一灰熊丘陵的维库人，对抗投靠巫妖王的掠龙氏族？”
克劳迪娅思索片刻后说：“初步看上去可行，但我对那个族长不是很了解，而且钴矿石的价值现在也并不是很清楚，我建议等钴矿石的评估报告出来后，再派专门的使节考察后决定。”
“嗯，”瓦里安点点头，打算一会就安排副官去盯着这项任务。
同一个上午，暴风城旧城区一处房屋中。
当光头捧着一碗墨绿色的东西走到一个房间内时，凡妮莎正在飞快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光头打量着凡妮莎的动作，冷冷讥讽道：“看你都把些什么破玩意当宝贝了，一瓶过期的蜂蜜酒，一条破丝绸手帕，还有……这不是阿比盖尔那个蠢货的项链么？把项链拿来！”
黑发小女孩立刻将项链攥到怀里，一边后退一边紧张盯着光头咬起牙齿道：“这是导师送给我的，这是我的。”
光头面色开始不善起来，凡妮莎握住项链的手微微颤抖却毫不退让的与他对视，最终光头放弃了最初的打算，撇了撇嘴冷声道：“哼，那个烂好人。”
随后光头放下碗，对凡妮莎招手：“夜莺你给我滚过来，把碗里东西喝了。”
凡妮莎见不会失去手中的项链，便收好项链后挪步过来，将那碗墨绿色的东西喝了，东西的味道极苦，但凡妮莎仍然大口大口咽着，当她喝完后，一股剧痛开始从腹部传来，她额头泛着冷汗跪倒在地。
“这是……什么？”
“毒药。”
光头言简意赅道，并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凡妮莎接下来的反应，却见黑发小女孩除了强忍着疼痛答了句“知道了。”并捂住肚子外就再无别的动作，令光头大感无趣，只能踢了她一脚道：
“干我们这行，必须锻炼抗毒能力，不然你那个恶棍老爹的下场就是最明显的例子，他就没经过专门的抗毒训练，所以他才破了个皮就……”
“他不是……恶棍。”凡妮莎强忍着剧痛的打断了他。
“哈哈哈，”光头冷笑了起来，讥讽道：“他不是恶棍？他要不是恶棍你敢让其它人知道他葬在哪里么？你知道他死的时候多少人拍手叫好么？你知道他和手下做了多少坏事么？你敢让别人知道你是谁么？最后说起来，要不是因为他，你至于混我们这一行么？我可听阿比盖尔说了，她找到你的时候你差点就被你父亲曾经的手下剥了皮。”
凡妮莎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并且已经转而扩散到全身，她死死咬住床单不再说话，光头却来了兴趣继续说道：“不过传言是真的么？你父亲真的有宝藏留下么？”
凡妮莎继续咬紧床单没有答话，光头则自言自语道：“算了，想来是没有的，不然肖尔大师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你。”
“今天的药钱是30银币，我会记到账上的，这两年训练时间你在我这花的每一个铜币我都会记账，等你能执行任务了就得开始还我钱了，要是到你成年那天还还不上的话，我会把你绑了到藏宝海湾去卖个好价钱的，那群地精可坚信能用你榨出宝藏来。”
“另外从明天我就会开始对你的正式训练，我每天会教导你两个小时，每天训练课程收费10银币，会一并记到你账上的。”
在光头说话的时候，凡妮莎一直死死咬着床单，忍受着全身各处的疼痛，没有答话，光头却没有丝毫可怜她的想法，重重一脚踢在了她身上：“说话！听到了没！”
“我……知道了！”黑发小女孩疼的浑身是汗，蜷缩成一团咬牙蹦出了几个词语。
光头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再次踢了凡妮莎一脚后，冷然道：“享受疼痛这份礼物把，这起码说明你还活着。”
说完后，光头转身离开房间，房间内，只余凡妮莎独自挣扎着，对抗着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