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危机中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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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一瞥……
众人超群的目力看清了，是一头比刚才的黑鱼又大上近十倍的巨大鲨鱼！
身长足有三丈之巨！肥滚的鱼身足能一口吞下三只小船。不知是不是修炼到凡道境或玉阙境的荒兽。
嗤——
一道锋锐剑光从褚雄那边发来，将这鲨鱼一剑斩为两段。
蓬蓬，哗……
血液四溅，已成两半的鲨鱼死尸刚落到水面，沸腾的水面再次咆哮起来，一条条与之前一样大小的巨鲨群闻到血腥味疯狂涌过，在水里争食死鲨尸体……
“这究竟是哪里？”欧阳无缺神情沉重，“这下面难不成连接着外界某条暗流，是活水，如果是这样我们如何下去？”
“麻烦了，有鲨鱼，指不定还有其他厉害荒兽。真见鬼，这等地底深处怎么搞的和东川玄海一样，这都是记忆里的海域玩意啊！”李队脸色也不好看。
“还有上面巨网，已经又下降很多。我们最好在它临近前做决定要不要下去。”狐媚仰头看看上方，也再无之前的娇媚。
看着他们人紧张，子言帆跟着担忧起来，他不是怕自己，他怕幽儿出事，幽儿再怎么强大，毕竟只是和他们一样的玉阙境啊。
如果说……这里真出现某种可怕的海域荒兽，只怕众人一个逃不出去。
子言帆记得在前世海里，那些身躯大到离谱的蓝鲸、噬人虎鲸之类……这里要是有类似的变异版本荒兽，打不过，下不能下，上又上不去……等上方坚韧巨网落下，几人岂不是要活生生被闷死在这漆黑绝望的水域中了？
“不用担心我，你拿好兵器，注意脚下。”紫幽似乎知道子言帆的担忧，传音过来。
子言帆听到这句话心中稍安，一展虚空之戒，取出一根类似前世‘双节棍’的东西来。它由两根各长一米的圆钢条组成，中间有个小链环连接。
这唤作‘双节链’。
是紫幽不知从哪里拆下来的组装而成……为子言帆练习天元链剑的第一步所造。
要控制三十节索链他还远没那么强的可怕功力，九幽女控制的也才15节罢了。而控制两节正好起步，第一节使力，第二节正适合用来练习叠加。
“不好，它们向我们游过来了。”
“小帆，注意脚下。”欧阳无缺看出在争食死鲨的不远处，有条黑鲨鳍露出水面正往子言帆这边迅速游近。
很好，正要用你练招。子言帆不闪不避，左手握住索链勾住岩壁一块凸石，以链为轴，整个人纵身飞至鲨鳍上方两尺，右手抬起双节链，真气鼓荡击出——
握住第一钢条注满真气，向前猛地挥动，真气透体、透刃，透过连接索环，按照链剑叠力法诀，顺势向第二节钢条衔接而去。
第二节钢条震了一下，瞬间有顺势歪倒之趋势。子言帆手掌瞬间使出一道‘顺’力，一道‘引’力，但是，这个引字所展不够顺畅，被强大的惯性仍占了上风，第二节钢条仍然顺势歪曲了那么瞬间，接着才立即崩直！
子言帆心中暗叹……歪曲，入门的链剑是绝不会有半分歪曲的。这一歪，至少一大半的力量浪费在未能引动控制的惯力上！
蓬！
两节钢条狠狠在砸在正露出血盆利口的鲨鱼头上。巨鲨沉闷地哼了声，整个鲨头被砸下水里两米。
那鲨鱼头骨坚硬，在水里一阵翻腾后，愤怒地接着冲来。
子言帆牢记浮世神所讲要诀，每击之前，不断使‘顺、引、圆’三字！誓要将那份惯力引到叠加上来！
第二链击毫不犹豫地接连砸下，再次将恶鲨击回了水中。
蓬，轰，哗哗，嗤~~
左右声响大作，子言帆瞥目一看，原来其他六人全遭到渊底鲨鱼群的疯狂袭击。正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地不断击杀……
或用破空剑气……
或直接用剑劈死……
……
论境界，这群鲨鱼的皮肉防御相当人类凡道境，但除了那一口坚硬森森的血齿，并没有破空类本领。在崖上要对付它们还算容易。
顺、引、圆……
子言帆不停默念着三字，双节链在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弧光，疯狂、毫不停歇地一次又一次狂攻鲨鱼群……
第一头鲨鱼砸了四次才将其砸死沉下。
第二头，第三头……
这群鲨鱼不是一般地嗜血，一头死了，立即吸引来七八头过来分食，水域血液越来越红，死鲨越来越多……
短短一会儿，引来不知有多少鲨鱼群，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类似章鱼的、嘴似尖针的怪鱼、扁平如一张纸却一样但还能诡异游动……等极其凶猛咬人的各类水兽……
整个渊底如一锅沸水，剧烈翻滚沸腾……
“靠，越来越多，杀一头来三头。这种地方我们怎么寻找灵药？头上巨网就快罩下来了。”狐媚愤怒地骂道。
“是麻烦了。”李队一边用剑劈着鲨鱼，一边皱眉，“难道说一会真要从这里跳下去……闭气倒是容易，就不知道下面还有啥鬼东西。”
欧阳无缺仰头一看，那覆盖着整个渊口的巨网不急不慢地落下，已经变的有巴掌大，估计不到十分钟就要到底。
紫幽漫不经心地耍着手中剑，一道道看起来并不如何显眼的劲刃不断发出，虽然杀不死鲨鱼，但总能将鲨鱼轻松击退很远。
“他真的很努力了！一路上除了给我讲故事，其他时间就没闲过。”紫幽默默地看着子言帆。
“一顺，一引，然后到圆……正是链剑形成的精要所在，我都没教，他居然能知道。看这努力，也该快了。”
“下面……希望下面的东西先别上来。”
紫幽不知道想些什么，丝毫不慌地扮演着她‘凡道境’角色。
头顶的白色巨网持续压下……
三千米……
两千米……
在第一千米时，除了紫幽和子言帆，每个人都心惊肉跳起来，做好随时跳进鲨鱼群中的准备。
当然没人想跳进去，跳进去除了鲨鱼群还会有什么危险……没人敢想象或保证。
紫幽瞥了瞥顶头顶，估计还有三分钟巨网即将罩下。
她转头又看向子言帆，暗道：“刚才他有五下差点成功，有两下只差那么一丝。加油，加油吧。”
子言帆要是知道心上人正在给他加油，不知得高兴成什么样。但他此刻身无外物，连头顶上方危险丝毫不管，只一心一意地在与巨鲨作战，拼命寻找着那一丝切口。
他可以感觉到离完美叠力就差一点点！
就那么一丝！
轰！
又一头三丈长的巨大鲨鱼从水中跳起，狰狞向岸上咬了过来。
子言帆以索链作轴，脚一蹬壁悬身飞出，同时挥动掌中双节链——行云流水般注力、透体、透刃，衔接……
小连接环转动……
第二节钢条顺势弯曲，化力，在子言帆的控制下力道开始叠加……
铿！
最后与第一节钢条即成为一条直线时崩的笔直，子言帆清晰感觉力量足叠加到九成九的程度，并且稳住，但是，仍有一丝散掉！
有被散掉，就是失败！刚才第二节钢条几乎控制的完美，但仍逆向颤了那么瞬间。
钢链砸下威力巨大，将冲来的巨鲨瞬间砸回水里足有五米。
“还有两分钟，大家做好跳水准备。有铠甲防护的赶快穿上。”李队沉声喝道。
“跳下水后我们紧挨一起，形成双圆战队形，你们三个在中间，我们四名玉阙在外围负责杀掉荒兽，你们注意观察有无引玉仙芝。”
“检察自身状态，武器，真元。”
“有事就传音联系。”
“李队说的不错，这样最好。阿四，小帆……咦？小帆你还不停下。”欧阳无缺也很赞同这番安排，正要叫子言帆时，只见他还在疯狂击着水中恶鲨。
紫幽也丝毫没动，她靠在岩壁，凤目不眨地盯着子言帆。
“快走快走。别杀了。”褚雄见状，不耐烦地喝道。
“要来不及了。快，快。”狐媚跟着急促催道。
“这时还杀什么？我帮你解决就是。”褚雄脸色阴沉，右手一横利剑，一道威势奇强的破空剑光击向子言帆身前三头巨鲨。
“不行。”
欧阳无缺急喝一声跟着扬剑，甩出一道不相上下的剑光拦截。与之同时，紫幽将手中微抬的剑放了回去。
蓬！两道剑光在子言帆身体右侧一丈处撞击消散。
“混帐，你做什么？”褚雄顿时暴怒出声。
“等小师弟突破！”
“这时突破？打鲨鱼突破功法？”李队稍为冷静下来，强压着出剑念头，皱眉，脸色铁青地盯着子言帆。
“危险就要来了，还突破个什么？”狐媚急切道：“别管了，快走快走。”
“等！”李队咬了咬牙，死死地看了欧阳无缺一眼。
如果不等，从刚才那相撞一击中势必要起内战，而这危险时，内战绝对会带来灭顶之灾！
所以，等，只得等！
头顶坚韧巨网仍在不断下降……预计已不足一分钟！
所有人目光全集中在子言帆身上……
……
子言帆丝毫不理周围。
从刚才那一击九成九的叠加中，他可以感觉到马上要成功了，冥冥中有种清晰感觉，离突破的门槛已接近至一个极限中的极限地步……
呼，蹬……
脚踩崖壁，身旋链起，一扬双节链迎着冲来的狂鲨再次砸出。
三头巨鲨中有一头在前，两头在后，最前的那头已经冲出水面一米，正要咬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悬链飞来的人类。
注力！
透刃！
衔接！
顺导画弧，引导……这一次，子言帆只觉第二节钢条的弯曲似乎变慢了，它慢慢地弯下，在他控制中乖的跟孩子一样，心神，在刹那间无比清晰，有种无比自然的道清神明之感，他按链剑法诀迅速地完成了引导过程，将这道惯力轻松地画成了一个圆，并回正……
圆，正是天元之数。
第二节钢条发出清脆到没有半分杂音的铿锵之声，与第一钢条成为一条笔直的线，它丝毫未有颤动，没有一丝一毫地偏移！
之所以觉得慢，是因为他终于做到了真正的控制，控制的完美，自然会觉一切如意。所有力量无一丝浪费，第一节索链旋出的力量终于被他完美地引导并叠加至第二节钢条之上！
笔直钢条砸向巨鲨。
澎～～～
那鲨鱼连一声闷哼都没发出，坚硬的头骨被砸裂开一两寸宽却深达米深的血槽，四周水浪轰涌啸起数丈，整条鲨鱼被强劲的一击直接击穿脑髓，死的不能再死。
并在那强大的力道下，整个巨鲨扑通暴沉水里，还将身后两条巨鲨连带冲退足有三丈之远。
一击之威……远超之前数次相加！
完美用出一倍叠力，子言帆感觉他要使的所有力量都透出去了，用天元链剑的恐怖法门，透的无比彻底、干脆，施展出去的没有一丝留下。
顺、引、圆……这才是完美的发力啊！
子言帆知道他终于做到天元链剑的入门。他拉住索链飞奔回壁，激动地看向幽儿，却见斗笠下的紫幽没有丝毫变化，她用剑指了指前面，平静地道：“下去。”